chapter22潛在的勁敵

chapter22潛在的勁敵

這邊,薛北輾轉反側,想到那天許奕山和她說的那些話,她的頭就更加痛了。

她知道,在好多人的眼中,她是一個罪人,因為她,許奕山連自己多年來鍾愛的部隊都放棄了。

這些年來,第一次她經曆如此大的風雨。就連親朋好友都因為這個意外而對她近而遠之。眼眸深處流露出的嫌棄和避諱讓她感覺很是諷刺。而偏偏這個時候,最應該離開她的許奕山,毫不保留的站在了她的麵前。有那麽一瞬間,她也不清楚許奕山為何會如此執著,甚至是如此的瘋狂。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她和許奕山之間隻是平淡的幸福。她的生活中根本不會出現和許楠一般的轟轟烈烈。可是這些天他的所作所為,打破了她所有的認知,原來,她的愛情有時候也會如此的瘋狂。

薛北感覺出事兒之後,自己老了很多。她根本無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許奕山對她的付出。雖然心底也有著深深的感動。可是,感動過後更多的卻是一種深深的負擔。

以許奕山的家世,以他的為人,他的身邊應該有更適合他的女人。這個圈子裏,誰不想和許家攀親,誰不想得到這個男人的嗬護。一想到這,薛北就有些膽戰心驚。

她害怕,害怕自己根本要不起這樣的深情。

“怎麽還不睡呢?”

許奕山有些慵懶而又朦朧的聲音縈繞在她的耳側,他微微翻了個身,伸手把薛北摟在懷裏,他溫潤的氣息讓薛北的呼吸有些發顫。

月色下,看著許奕山剛毅的輪廓,看著那熟悉的鼻子,眼睛,嘴唇。薛北微微歎息一聲,伸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

“奕山,我們還是分開吧。”

長痛不如短痛,她在這個圈子裏看慣了太多的起起伏伏,擁有他,對她來說隻是一種奢侈。

遲早,是會分開的。

許奕山的眸子瞬間變得陰冷,他冰涼的指尖一把掐著薛北的下巴,“薛北,我說過的,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

薛北哽咽一聲,挪開他的手,再也不想多說些什麽。

他的固執,讓她感動的同時卻也讓她感覺很疲憊。

偌大的落地窗前,薛北感覺自己的身體顫抖不已,這樣的感覺,讓她有一股莫名的煩躁。

窗台上有許奕山放在這裏的半包煙,薛北猶豫了下,終於還是抽出一支,點燃。

煙霧繚繞中,薛北聽到許奕山的腳步聲傳來。她沒有回頭,猶自靜靜的站在那裏。

鼻尖熟悉的煙草氣息讓許奕山的心很痛,很痛。

他的北北是從來都不染指這些東西的。可是現在,她卻需要用這玩意兒來緩解自己的痛楚。想到她內心的痛楚,許奕山心底有著深深的憐惜。

一陣心慌讓他猛地伸手打掉了她手中的煙,他伸手掰過她的肩膀,一字一頓道:“記住,以後若再敢抽這玩意兒,小心我抽你!”

薛北纖細的指尖撥弄著窗台上吊蘭的葉子,她微弱的笑了笑,抬眸摸索著他的臉頰。

她不是不留戀的。她和許奕山從小就認識,兩人在眾多叔叔阿姨眼底,再登對不過了。可那已經是往事了。自從家裏出事兒以來,她也想過有人能夠給她力量,給她勇氣。可惜偏偏因為他是許奕山,她不想把他拉進這樣的漩渦中來。

他前程似錦,而她,注定受人白眼。

她不敢賭,她害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後的他,會後悔當初的決定。

時間能夠消耗一切,她不得不承認,對於自己,她根本沒有信心。

看著她這樣,許奕山低聲嗬斥:“真不知道你每天在胡思亂想些什麽。部隊的生活我早就厭倦了,真的。”

聞言,薛北的手顫顫的僵在了那裏,她緊抿嘴唇,再也抑製不住的掉下淚水。

“許奕山,你不要這樣子。你不可以這樣的自私,你知道嗎,你的付出我根本就承受不起。”

許奕山微微歎息一聲,他伸手緊緊的覆在她的手上,淺笑道:“傻丫頭,我又沒讓你還。如果你真的覺得欠我的,那就好好做我的老婆,好不好?”

薛北就這麽直直的看著他,這些天她和他折騰好多次,可惜,每次他都有理由來寬慰她。

可是也因為這樣,她才不想耽誤了他。

許奕山伸手溫柔的替她擦拭去臉頰的淚水,又替她捋了捋垂落在耳側的發絲,他的聲音不容反駁道:“好,既然你非要一個解釋。那我就告訴你。”

“你的事情我是管定了,你他媽是我老婆。現在這樣的當口,我不管你誰管你。因為這事兒就另覓他人,這樣的混賬事兒,我他媽幹不了!”

“你別聽那些人在那嚼舌根,他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咱管不著。說白了,我不會介意。我最多隻是覺得他們無聊而已。”

“至於我媽那裏,他們那種思想的人,的確多多少少會有些顧慮。不過,你也別擔心。你是我老婆,隻需要識眼色的緊緊的跟著我,這樣她也逮不著機會和你說些你不愛聽的。北北,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和楠楠那樣神經大條就好了。她做的那些混蛋事兒,你看都被傳成什麽樣子了。可人家愣是活的肆意,活的自在,活的瀟灑。我看那,哪天我得把楠楠拉過來,讓你取取經。”

聽著之後,薛北終於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許奕山一把把她橫抱起來,沒走幾步,就丟在了床上。

“你幹嘛?”

薛北急著想要推開他。

許奕山嘴角微微勾起:“別擔心,我不會做什麽,等哪一天你想開了,再履行夫妻義務也不遲。”

薛北淡淡的笑了笑,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身。

她不是沒有想過把自己全部的交給他,可是,她不是那種無知無畏的女孩子,她不想把事情搞的更複雜。

她和許奕山能夠走多久,她根本就不敢想象。也因為這個原因,她不想給許奕山更多的留戀。

許奕山如何不知道她在顧及什麽,他不想逼迫她,並不是因為他是柳下惠,而是因為她已經很累了,他不想再給她更多的壓力。

不過,她想因為這樣就全身而退,就其他於不顧。那她真的想錯了。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她最終選擇了遠離,那麽他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他會讓她知道,她是誰的女人。

許奕山這些天來聽了太多的揣測和猜忌。就因為他是許奕山,所以他生命的結局已經是注定。就因為他是許奕山,所以,得做聰明的選擇。如果真要這樣的話,他寧願自己不是許奕山。

薛北是個女人,更是個走投無路的女人。她心底的絕望讓他恨不得把她揉碎在身體裏。薛家的倒塌讓她的心變得千瘡百孔,而他,決定為這個女人築起一個新的家。即使她現在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哪怕是強迫,他也會把她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強取豪奪,這四個字用在他和薛北身上太過簡單。

如果真的要用這種方式來守護她,即使她哭泣,她恨他,他也會毫不猶豫的。

翌日一大早,許奕山接到了顧臻愷的電話,說是約他聊一聊。

地點是在一家茶館。

許奕山約莫知道顧臻愷見他到底為了什麽。

這小子,心心念念了那麽多年,估摸著是的手了。

推開門,看著顧臻愷淺笑的樣子,許奕山走上前,一腳踹過去,笑罵道:“你這小子,終於讓我逮著機會讓你叫我聲哥了。”

顧臻愷拿起一盒煙,扔在他的麵前,眼底好不得意。

許奕山坐在他的對麵,嗬嗬笑了笑,道:“臻愷,說真的,我老妹和你在一起,我這當哥的再放心不過了。”

“早就盼著喝你倆的喜酒了呢。”

顧臻愷拿起打火機,湊上去,替他點燃,“現在還不是時候。況且一張破紙,我和楠楠都不會在意。”

許奕山抽了口煙,緩緩開口:“楠楠這人心眼直,隻怕霍霆俞那小子,永遠得在她心底了。”

顧臻愷點頭,嗤笑一聲:“留個念想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兒。說真的,這世界上沒有誰比我更盼著那小子好了。他好了,這楠楠才會更好。否則,時不時因為他那破事提心吊膽的,也忒沒意思了。”

許奕山抬眸看了他一眼,似是仔細揣摩了一會兒,才道:“那小子最近是胃口大開啊。吞掉了擎爺手下的幾個碼頭。而且聽說這新上任江局的寶貝女兒纏上了他,你可還真別說,這次保不準他成了江局的乘龍快婿呢。”

顧臻愷神色斂了斂,一字一頓道:“他這樣做最好,省的楠楠再掛念他。”

說著,他伸手從身側的座椅上拿出一個文件袋,丟在許奕山麵前:“這個是你要的。你猜的沒錯,這江煜栩的確是策劃了這一係列的事情。否則,憑薛叔的根基,也不會這樣就玩完。”

“不過若說這江煜栩和薛叔的仇恨,得追溯到五年前。江煜栩的妻子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曾和薛叔有過幾麵之緣。後來兩人玩了一段時間的地下情。朋友妻不可欺,薛叔無意中給自己樹了一個勁敵。”

許奕山的手緊緊握緊,低哼道:“看我不宰了這混蛋!”

顧臻愷喝了一口茶,淺笑道:“估摸著這江煜栩是有霍霆俞那小子做後盾,才敢如此有恃無恐的。事已至此,也犯不著現在去找他的麻煩。還是等風聲過了,找機會給薛叔弄保外就醫吧。”

許奕山夾著煙的手輕輕彈了彈,,看著顧臻愷的眼光突然有幾絲的淩厲,“臻愷,看來這霍霆俞是想通過江家的關係,慢慢的洗白自己了。你說,有一天你們會不會成為勁敵呢?”

顧臻愷眉頭微蹙,雲淡風輕道:“江北建業參股華遠,足以見他的野心之大。其實這麽多年來讓我乏力的是公司各勢力的爭奪,有太多的人想把我從董事長的位子上拉下去了。如果霍霆俞與他們暗中勾結,來擊垮我。那他倒真算得上是一個勁敵了。”

“你這麽聰明,又如何會著了他們的道呢?”

煙霧繚繞中,顧臻愷暗暗歎息一聲:“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和那小子注定得毀掉一個人,你說,楠楠會怎麽選擇呢?”

許奕山猛地一陣心悸,他搖了搖頭,緩緩道:“那就把一起都扼殺在搖籃裏。臻愷,這個遊戲不好玩,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