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望父成龍
第四章 望父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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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平常有人能釣到,你們釣不到是運氣不好,我知道有個地方一定釣得到,但是我憑什麽要帶你們去?”
張晨有些小子氣的說道。
“五塊錢!”
張晨聞言心裏罵了兩句。
“有錢的龜兒子不知道錢鍋是鐵做的,隨隨便便就是五塊錢,不過老子不稀罕。”
“我這次不要五塊錢,我帶你們去,你們釣到一個王八就給我十塊錢怎麽樣。”
獅子大開口,當真是獅子大開口。
不過兩人見識了張晨的非正常化,也不覺得有多奇怪,這時節一個幾斤的野生大鱉魚市場價能賣好兩百,若真能釣到,十塊錢也不算多,隨即便真的答應了。
張晨倒沒有多折騰兩人,一下午的光景,臨了回縣裏,劉新同和王洪的魚簍裏著實多了些分量,興許是心情大好,臨走時劉新同也沒計較竟給了張晨半大小子一張整百的藍鈔。
轟隆隆的聲音從排氣管裏吐出,張家灣難得有這種東西來一次,倒是有些稀罕,不過張晨卻懷揣著一張百元大鈔暗自超兩人離開的方向看了兩眼。
“土豪!”
二十年後的新話題倒是被他隨口說了出來,隻不過在95年這倆混頭倒真算得上是土豪。
難得享受這樣的長假,前些年早些的時候每個禮拜還隻能過上一天休息,窩著那一百塊錢睡了整整一晚,第二天天還沒大亮,張晨就往白湖灣跑了過去,不過三四裏地,半大的小子跑起來倒是費不了多長時間。
張文林已經有幾日沒有回家過夜了,正值三十幾的頭上,要說不想回去陪陪妻兒,那也是假的,但是張家就他一個能守夜的,所以往日裏都是妻子隔三差五就去白湖灣住上一晚,這時節計劃生育看得緊,張晨還記得正是95年底,老張家添了口人。
當時那叫一個擔驚受怕,村裏隔三差五就有人來查,一發現哪家媳婦大了肚子,不是牽牛拆牆就是捉人,而老張家的幺妹子正是這種環境下在白湖灣的牛皮棚子裏躲了大半年才出生。
孩子生出來了,愣是天大的理兒也不能把孩子扔了,無非就是罰些款子。
“跑慢點!”
劉愛平難得露出一絲欣喜,也不知道是不是張家祖宗保佑,兒子張晨自那一日挨了頓打後竟變得異常心靈手巧起來,家裏的瑣事弄妥當了,她也打算去白湖灣的漁棚子裏看看家裏的那口子。
“媽,給我,我來拿這個!”
從老娘手裏接過來一籮筐醃好的和新摘的菜葉子,張晨倒是感覺有幾分吃力,十歲的身體顯得有些嬌弱了些,他自然知道若是不出什麽意外,這輩子估計往頂天裏長,也就跟上輩子差不多長個172左右了,雖然後來晚來還愣是拔高了兩公分,但是那也沒有突破175的身高,雖非半殘,也不遠矣。
“不為了別的,就是為了多長個幾公分,這輩子也要從小就做運動狂人。”
看了看自己那跟藕白似的手臂,張晨心裏鄙夷得緊。
“拎不動就給我,看看菜都被你糟蹋成了什麽樣子。”
張晨也不客氣,這菜籃子著實重得緊,倒是拎得動,就是走幾步就在小腿上使勁揩,菜葉子都被弄得沒了看相,扔下菜籃子換著從老娘手裏把裝著菜籽油的玻璃瓶拿在手中,這東西倒是沒多少分量。
95年吃的這種菜籽油後來可不多見,鄉下自家產的菜籽榨出油來不是一般的香,就是吃起來味道差了一點,比不得後來色拉油那般純淨,油渣有點多,而且菜炒起來顏色不如色拉油鮮豔。
現如今張晨自然知道,95年的十月老娘其實已經有了身子,顯得比往日了豐韻不少,隻不過身子骨較常人柔弱些並不顯懷,這瞞住了不少人,一直到96年春節妹妹張揚出生,村裏才知道老張家添了口。
白湖灣的西邊就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白湖,大壩的東邊正是魚塘養殖的水泊子,十月份的水位比較淺,但是即使如此,這時候看起來也是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十月初還不顯冷,天也隻是有些涼意,張晨大老遠裏就看到在大壩不遠處,靠近北邊的湖灣子上,一間用大斑竹釘的樁,牛皮帖子裹起來的棚子屋靜靜立在那裏。
這時候敢下水養魚的農戶並不多,老張家也算是吃螃蟹的人,整個白湖灣大大小小的水泊邊上顯得極為空曠,並不像記憶裏新世紀後那般屋棚滿目皆是的模樣。
飛一般地往那棚屋跑了過去,還未到近前,就看到一個壯實的漢子從屋裏掀開竹簾子走了出來。
初秋的早晨裏,那漢子赫然是光著膀子隻套了件皮褲,身量不高剛過一米七的樣子,卻生的極為壯實,與那張顯得有些清秀的書生臉倒是有幾分不搭調。
與記憶中的樣貌相比也僅僅是年輕了許多。
“爸爸!”
“你媽呢?”
所謂知子莫若父知子莫若母,張文林對自家的小子那叫一個清楚,也沒咋搭理他,三天兩頭不見麵,還談不上憂思成疾,這小子就跟個泥猴似的,來這裏一準兒沒好事,倒是不知道張晨這一聲爸爸在心裏已經憋了不少時日。
“在後麵,一會兒就到。”
張晨見父親果如記憶裏那般的不冷不淡,對自己並無溺愛便收起了心裏的那一絲難匿的激動,父親的愛顯然不如母親那般勢如狂風暴雨,反而更顯得醇厚些。
“這次放了幾天假,這幾天你媽在我這裏住幾天,你晚上回去看門。”
“嗯!”
半大的小子在家看門不少見,這事張晨也沒少幹過自然不覺得驚異,隻是這一次他知道張灣隊上出了件大事,即使是過了十幾年還記憶猶新。
他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麽遲疑,隻是看著屋棚子前那片略顯渾濁的湖水,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水至清則無魚,在白湖灣裏搞養殖這還是頭一年,往年都是直接拉起網圈了片湖水就直接放魚苗,白湖灣的位置在風口上,並不好,往年的魚苗起的魚也不多。
但是事實上老張家頭一年吃螃蟹也占了大隊一個不小的便宜,因為白湖灣被起了大壩後,深挖的湖底積了厚厚一層淤泥,之前發大水時進來的珍貴魚種,像甲魚、青魚還有長江紅鯉、黃鯉等,以及一些陳年的大黃蟹和河蝦都埋在泥裏。
之前由於都是拉絲網起魚,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撈到,一直到老張家承包搞養殖,這才被張文林捅出了秘密,隨即大大小小的水塘都被村裏一窩蜂地承包走,尤其是靠近西側那一帶的幾塊水塘子,那一年起的魚在97年起碼價值幾十萬,整片白湖灣裏加起來小兩百萬的陳貨搞不好都有了。
“這些東西可都是錢,能不能想個法子把這片水都承包下來。”
張文林轉身去接過了妻子手中的東西,並沒看到張晨眼中火熱的神色,95年任誰看到這麽一大筆財富也會心動的,而且偏偏其他人都不知道。
老頭子95年養魚,到96年10月份才開始起網,如果沒有差錯的話,也就是說還有一年的時間說服自家老子把白湖灣都承包下來。
別看這麽一大片水,其實這時候承包的價格並不高,自家的這片水塘頂多也就占個二十分之一吧,也就兩千不到的樣子,如果一起承包下來,估計5萬塊錢就頂天了,但是如何才能說服老子拋出五萬塊錢承包一片水呢,五萬塊錢那是個大事,而這也是個大智慧。
“晨子,去把爐子燒起來,昨天起了個鱉,你們今天來了剛好燉鍋湯。”
張文林喊了半響見沒什麽動靜,一轉身竟發現自家那小子不見了。
“張晨!再不給老子回來就抽死你!”
“你也小點聲!”
劉愛平的聲音從棚子裏傳了出來,他這才作罷,不一會兒,那小子竟又自己跑了回來。
“爸爸,你說要是把這些水塘子都承包下來一年能養多少魚?”
還沒等張文林說道張晨就先試探著問了一句,聽兒子說的是這碼子事,燒爐子的事立馬就被他拋到了腦後,所謂幹一行吃一行,這些事情他平日裏也沒少琢磨。
“都包下來拿什麽去養,就我家這一片,光買魚苗和藥水飼料就花了兩萬塊,都承包下來光五年承包費就要五六萬,加上買魚苗,起碼要十萬。”
“家裏不是還有三萬塊錢,你去外婆家幾個舅舅那裏借,讓他們湊幾萬不就行了。”
張晨極其“天真”地說出了半大小子心裏的辦法,卻不料正好說道老頭子心坎上,這問題他也想過,這水泊能養魚,這件事情他無比肯定,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事肯定有搞頭,但是現在一家老小全在這上麵,稍微有個閃失他承擔不起。
但是張晨忘了這個時候劉愛平娘家別說幾萬,恐怕幾千都借不出來。
“爸爸,我們家這水塘裏兩萬塊錢的魚苗,養了大半年,長成大魚最少能賣四萬塊錢,到時候把魚賣掉錢就回來了。”
張晨一句話徹底把張文林心裏的火給點著了,一時之間他竟沒有察覺跟自己這麽說話的還隻是家裏十來歲的半大小子。
“有搞頭,這事有搞頭。”
張文林越想越覺得這事很對,這人一旦什麽想法湧上來不管往那頭想都覺得是對的,盡管有些衝動,但是張晨卻巴不得自家老頭子現在就是這麽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狀態,要說風險嘛,那簡直是沒有,因為他已經見過了96年起魚時候的盛況。
那天一起拉了三網,第一網拉了幾百斤魚不到,當場就讓隊上來拉魚的漢子們皺起了眉頭,第二網拉上來也沒多少,最後等到第三網,用石頭把網兜往水裏多壓了一米深的時候,這才一網足足拉了幾千斤,到後來那簡直就是魚白泛濫,羨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