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顧千語怔怔地想著，另一旁司徒琉璃卻是一臉猶豫。
回身望了望四周，接著咬咬牙，司徒琉璃忽的抓住顧千語衣衫的袖子，“我問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赫連小白的？”
“啊？”因著她的動作和話語緩過神來，顧千語有些不明所以，“什麽？”
“我說……你們外麵，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赫連小白的？”司徒琉璃那張小臉蛋上此刻盡是執著，滿眼的認真，“回答我。”
蹙起眉，仔細地回憶了下，顧千語搖搖頭，“不認識。”
“真不認識？”提高音調，司徒琉璃那雙美目緊緊地盯著顧千語，仿若想要看出她說的是真是假一般，甚至往前邁了一步逼近顧千語，令顧千語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眉頭擰得更緊了，“真不認識。”
眯眯眼，司徒琉璃持續性地盯著顧千語許久，直到顧千語又是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這才開口，“好吧，相信你，以後你就是我司徒琉璃的朋友了。”
“啊？”顧千語下巴幾乎要掉了，她發現她完全無法明白司徒琉璃的想法了。
揚起眉，司徒琉璃抱著胸，一副很有自信的模樣，“放心，在桃花源還是有很多人賣我麵子的。”
“……”顧千語再次無語。
“外麵是什麽樣子的？”見顧千語沒有搭理自己，司徒琉璃也不惱怒，而是靠著一根柱子望著院中的幾株開得正豔的花兒，聲音轉為低沉，“很美好嗎？”
“外麵？”司徒琉璃並不是赫連紫絮，顧千語自然也不可能如麵對赫連紫絮般敞開心扉，隻是抬頭看著天空，“嗯……天沒這裏藍，空氣也沒這裏清新……還有……嗬，反正……不美好就是了。”
想到顧家的那些破事還有許諾瑤，顧千語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了。
“是嗎？”司徒琉璃幽幽地答著，學著顧千語的動作也仰頭看天，“既然不好，為什麽偏有人要離開？”
她承認她很嫉妒赫連小白甚至痛恨，可是如果赫連小白能夠留在桃花源而不是選擇離開，赫連紫絮一定會有更多的笑容的……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總是板著臉身上的氣息也總是清清冷冷的。
從前的赫連紫絮，分明就不是這樣的……都是赫連小白害的，該死的家夥……
“應該……有自己的理由吧。”轉頭看了眼似乎有些悵然的司徒琉璃，顧千語喃喃地道，“就像我……我也有理由要離開……”
桃花源似乎很複雜，可是赫連紫絮一直將她護得好好的，也照顧得極好。
好幾次，隻是看著赫連紫絮的側臉，都會覺得一陣安心，甚至想到能夠這樣一輩子也不錯。
救命恩人什麽的，果然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理由？”司徒琉璃唇角微翹略帶著嘲諷，“是啊，理由。”
赫連紫絮從來都是對赫連小白最好的，赫連小白卻毫不猶豫地離開了不是嗎？再回到桃花源時還帶上了個外麵來的女人……嗬，簡直不知所謂。
蹙眉，顧千語再次轉頭望了司徒琉璃一眼，動了動嘴，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將好奇的事情問出口。
若是換做從前，她應該是會問的，不過現在她已經明白了，很多東西很多事情，太過耿直單純，絕對是愚蠢的。
“司徒小姐……”赫連紫絮院子裏的一幹人等其實已經習慣了司徒琉璃的到來，奈何他們的小姐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司徒琉璃的態度大大的轉變了，以至於他們這些下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司徒琉璃才對。故而，剛剛司徒琉璃來的時候，赫連紫絮的貼身侍女也好，院子的護衛也好，不阻攔，也不迎接，隻想著小姐不在的話司徒小姐很快就會走了，卻沒想到司徒琉璃居然跟顧千語聊了起來，無可奈何之下，作為貼身侍女之首的芳菲才被推了出來，走到司徒琉璃麵前微微一福。
司徒琉璃看她一眼，眯起眼，“到現在才出來，是想等著我自己走吧？”
“不……不是的。”芳菲有些膽戰心驚地答道，她可是知道這位司徒家的大小姐脾氣並不好的。
“哼！”司徒琉璃冷冷地哼了一聲，一旁顧千語蹙起了眉，“芳菲她可能剛剛正好有事不在吧。”
斂眉，司徒琉璃瞥她一眼，視線重落到芳菲身上，“這回先放過你，這要是我倒沒什麽，要是對別人也這麽怠慢，你們失儀別人也會說紫絮姐姐管教下人不嚴。”
“是。”無端端挨了一頓罵，芳菲心中有些委屈，畢竟要是別人來了他們是不會這樣的。
顧千語抿起了唇，對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幕有些不滿。
下人什麽的……雖然知道桃花源裏頭上下等級嚴分，可是赫連紫絮對這些個所謂的下人態度一向都很好的，哪裏會像司徒琉璃這樣。
這麽想著，顧千語對司徒琉璃的印象不由壞了半分。
赫連紫絮在此時終於從前院回到了後頭自己的院子裏來，大老遠的便聽到司徒琉璃訓斥芳菲的話語，亦是皺了皺眉，卻很快的鬆了開來，歎了口氣，正了正臉色朝那邊走去。
“紫絮姐姐！”聽到聲音立刻轉頭，接著三步並作兩步朝赫連紫絮那邊過去，赫連紫絮麵無表情，“你怎麽又來了？”
心裏一疼，司徒琉璃一下子止住了步子，同赫連紫絮隔著些許距離，聲音有些黯然，“紫絮姐姐……”
“回去吧。”赫連紫絮有些不忍看到她的神情，低下頭抬手撩了撩發絲掩飾自己臉上的不自然，徑自從司徒琉璃邊上走過，“別再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再次抬頭時，臉上又是那副淡然冷漠的神情，赫連紫絮沒有絲毫停頓地朝顧千語那邊走去，看到顧千語身上單薄的衣衫，擰起秀眉，“芳菲，去那幾件厚點的衣服給顧姑娘，最近有些轉涼了。”
定定地立在原地，司徒琉璃有些不敢轉頭去看赫連紫絮。
她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是如今的赫連紫絮，對她還不如對一個才認識不久的來自桃花源外的人。
這樣讓人心寒甚至心痛難耐的事情，赫連紫絮是有多狠心才能做出來？
咬著唇，司徒琉璃隻覺得鼻子酸酸的，淚水似乎要從眼角掉落一般，連忙抬手擦了擦，依舊保持著背對著赫連紫絮的模樣，“那……我先回去了，紫絮姐姐保重。”
話音才落，司徒琉璃便匆匆地從這讓她萬分難受的院子裏離開，而在場的人，分明都能聽出那最後一句話裏略帶著哭腔了。
赫連紫絮看著司徒琉璃的背影，輕輕地歎了口氣，在心裏對著司徒琉璃道了幾聲歉，轉身對上顧千語那雙不解地往自己的眼眸，勉強地扯出個淺笑，“這兩天可能會轉冷，風也會變大，若是要出來，多穿點吧。”
顧千語嘴巴動了動，終究隻是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了。
她可以從赫連紫絮的眉眼間看出苦惱與惆悵，隻是，她不知道該怎麽詢問，而且，也覺得自己似乎沒有資格詢問。
說起來，她和赫連紫絮現在算什麽關係呢？是被救者跟救命恩然之間的關係嗎？
這沒想著，顧千語便定定地看著赫連紫絮發起呆來，而赫連紫絮則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顧姑娘，怎麽了？”
“啊……沒……”顧千語回過神來，連忙搖頭，臉頰微紅。
“嗯，那就進房吧。”赫連紫絮輕輕點頭，明知定不是如此卻沒有勉強，“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
這話一出口，顧千語終於忍不住了，直視著赫連紫絮，明明羞澀萬分，偏還倔強地望著那雙清眸，“我們……算什麽關係？”
“嗯？”赫連紫絮明顯怔了下，待明白過後，嫣然一笑，“當然是朋友。”
小臉蛋早已因為自己這麽個問題羞了個通紅，聽到赫連紫絮這麽說，顧千語心中一陣歡喜，點了點頭，卻不敢再看赫連紫絮了。
這種類似於麵對曖昧的情郎急於問清關係偏又覺得唐突羞死人的詭異感覺……是鬧哪樣！！！
可憐的小琉璃，我不是故意虐你的……
忽然發現好久沒有二更了……嗯……周日嘛，二更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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