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
我帶你回家 承諾
作者有話要說:
PS:改了幾個錯字=。、=
寫這文的時候一直很猶豫,腦子裏麵一直有很多或漂亮或壯闊的句子浮現,
但是心中一直有個堅持……沒有什麽感情,驚鴻一瞥便能生死不離的
或許有,但是至少我現在不信。
所以,寫這文時,一直很小心的措辭,不敢把那些漂亮的句子用進去……怕感情顯得突兀激進
好吧,其實這就是篇溫和慢熬的文。
有耐心的看文
沒耐心的聽故事吧。
看著這個認識才不到2個小時的男人,女孩義無反顧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女孩的手很小,很涼,許暮遠握在手裏像是握著一束月光,不由加重了點力道。
男人的手很大,掌心有繭,卻很暖和。握的有點緊,女孩卻並不反感。握的緊一點,就不會不小心弄丟了吧。
“冷嗎?”
“不冷。”
手突然被鬆開,女孩不安地看著許暮遠。
許暮遠摸了摸女孩的頭發,像在安撫。然後脫下身上的外套,裹住女孩被凍得發顫的身子。
“別怕,我說過不會丟下你的。”
外套上還留有男人的體溫,裹在裏麵的身體迅速暖和起來。
撅起嘴,還想嘴硬一句“我才不怕。”肚子卻“咕嚕咕嚕”打起鼓來。
倔倔的表情還沒擺完,便轉成了尷尬。
男人卻好似沒有看到女孩臉上可疑的紅,若無其事的拉起女孩的手“走吧,我餓了。我們去吃好吃的。”
許暮遠說的“好吃的”其實就是祈北街口孫老頭賣的海鮮餛飩,湯鮮皮薄肉多,分量也足,一碗三十個,讓孫老頭用兩個碗盛上來,一隻碗裏十個,一隻碗裏二十個。多的那份推給女孩,少的那份撥拉到自己麵前。
女孩沒有故作矯情的推辭,她也確實餓了。埋著頭仔細的吃著,動作不快,卻一口一個。
“慢慢吃,別噎著,不夠再叫一碗。”
女孩吃掉最後一個餛飩,又喝了口熱湯,才慢慢抬起頭來。眼睛在熱氣蒸騰中顯得烏潤而乖巧,像小動物一樣。
她衝著許暮遠搖了搖頭,又衝著孫老頭低聲說了句:“謝謝,很好吃。”
孫老頭很開心,他賣海鮮餛飩幾十年了,每一個來吃餛飩的人都來去匆匆。S城的節奏很快,大家都很忙,誰也沒空多浪費時間在一個賣餛飩的老頭身上。
即使隻是幾秒鍾,即使隻是忠於自己味蕾的一句誇讚。因為在對方身上並無利益可圖,便吝於給予。
這還是孫老頭幾十年來聽到的唯一一句稱讚,話不長,卻足以讓他起早貪黑,操勞大半輩子的心得到一絲慰藉。
“好吃,就多吃一點哈~”孫老頭又燙了碗餛飩擺在女孩麵前,“這一碗不收錢的。”
女孩點點頭,端起那碗餛飩看了看許暮遠,“你要麽?”
許暮遠搖頭,“我碗裏的還沒吃完,你吃吧。”
女孩便沒再說話,埋下頭安靜的吃起來。
走的時候,許暮遠還是在桌上放了2碗的錢。小本經營,一分一毫都是不易。何況老頭的孫女還在讀高中呢。
許暮遠口中的“房子”是一棟別墅……
很大,矗立在夜幕中有點森然。女孩似乎還聞到一股濃鬱花香。
鐵門的右上角有個圓孔,許暮遠走近,把對眼睛對上去,大門便打開。
黑暗和陰冷,撲麵而來,女孩總覺得這棟大房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跳出一隻噬人的怪來。她突然有點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會帶自己回來了。
打開燈,燈光敞亮,女孩卻並沒覺得溫暖多少。家裏的燈光過於明亮,便似了旅館。還是柔和點,才能讓人心生親近。
房子裏的陳設很簡單,該有的電器家用一應俱全,卻無一星半點裝飾物。色彩也多為黑白這類冷色調,寡淡無味。
女孩抬起的腳又縮了回去,她不喜歡這個地方,還不如青山公園的長椅溫暖。
“我明天會找人來把房子重新裝飾一下……一個人住慣了,便覺得什麽樣都無所謂,反正隻是睡覺的地方。”握著女孩的手緊了緊。
這個男人沉默寡言,卻心細如發。不用言語,一個皺眉,他便能猜透自己心事。也不道破,把事兜回自己身上,不讓你尷尬。
手上的溫度傳到心裏,便有了勇氣。重新踏進這棟冰冷的大房子裏,也沒覺得那麽抵觸了。輕晃了下男人的手,“我們自己弄,好不好。”自己的家,當然要自己裝飾,才安心。
“好。”男人欣然點頭。
2樓有3間房。右邊最裏麵那間是許暮遠的臥室,樓梯口對著的便是客房,隻不過,這棟房子從來沒有過訪客,那間房便一直空置著。左邊盡頭的房間上了鎖,許暮遠沒有過多介紹,女孩便也沒多問。
客房無床,左邊那間神秘小屋又不能進,一樓的房間就更不能睡了。許暮遠還記得女孩剛踏進大廳時的反應。
那麽今晚,女孩就隻能先睡他房間了。
許暮遠從櫃子裏拿出一床新輩子鋪在地上,然後對女孩說“今天先在這睡吧,等明天把客房整理好,再搬進去。”
女孩點點頭,走到鋪好被子的地板旁,打算躺下。許暮遠卻一把抱起女孩,輕輕放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腳。動作溫柔小心,如捧易碎水晶。
“乖,你睡床。”
床很軟,被子的布料輕柔舒適。女孩的臉陷進枕頭裏,很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傻瓜,家人之間不需要說這個。“
女孩的頭埋的更深了,藏在被子裏的眼睛有點發熱。
許暮遠摸了摸她的頭發,臉上表情溫柔。他很喜歡女孩的頭發,烏黑細軟,沾了溫度,觸在手心,如撫摸毛茸茸的小動物。
“啊!”女孩突然探出頭來。
“怎麽了?”
“……我不知道你叫什麽。”
“現在才想起要問啊?”許暮遠失笑。
這小姑娘不知是膽子太大,還是天真太過,居然連他名字都不知道,便敢跟他回家。
“……”
女孩再次鑽進被子裏,人發囧時,總希望抓件什麽東西把自己罩住,希望別人看不見自己,即使隻是掩耳盜鈴。
許暮遠在床沿坐下,抬手扯下蓋在女孩頭上的被子,女孩耷拉著腦袋。許暮遠隱在胡渣下的笑意更深,右手伸出,抬起女孩的下巴,視線對上,男人眼裏滿是笑意,女孩臉上滿是晚霞。
“我叫許暮遠。”
“暮色的暮,遠方的遠嗎?”
“恩,暮色的暮,遠方的遠。”
“許暮遠……許暮遠……真好聽的名字。”女孩喃喃的念著。
“是我母親取的。”
“……不是說沒有家人麽?”
“我不到一歲的時候,她就死了。”
許暮遠說這句話時,臉上並無太多情緒,女孩卻傾身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
“她很愛你。”
“我沒事。”許暮遠摸摸女孩的頭,輕輕推開她。
“想要個名字嗎?”
女孩點點頭,望著他,眼神期待。
可惜,許暮遠同誌完全木有繼承到他娘取名字的本事,想出來的全是些“小兔”、“小鹿、”“小象”什麽的,聽的女孩一腦門黑線。
後來女孩才知道,許暮遠幾乎不看電視,隻除了動物世界。
迷了路找警察,寫論文找度娘,看八卦找天涯。取名字這個神聖而艱巨的事……許暮遠毅然決然的交給了萬能的字典。
一人翻一個字,組合起來,便是女孩的名字。
許暮遠翻到的是個“魚”字。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喜歡喊她“小魚兒”。
女孩翻到的是個“沫”字。“魚”和“沫”組在一起,便覺悲情,許暮遠本來不同意,無奈女孩自己喜歡的緊,便就這麽定下了。
至於姓氏,女孩堅持用“陳”姓,沒有原因,無來由的鍾意。
“陳魚沫……陳魚沫……”女孩不停念著自己的新名字,滿心歡喜。
“好了,陳魚沫小姑娘,很晚了,你得睡覺了。”許暮遠拍了拍魚沫的頭。
女孩露出了這幾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眼角上揚,眉眼彎彎。嘴角邊居然有兩顆淺淺的梨渦,樣子乖巧得厲害,看得許暮遠滿心柔軟。
這是他的女孩,他要讓她以後的每一天都能這般微笑,燦若千陽。
“晚安。”魚沫伸出手,抱了下許暮遠,然後飛快地縮回,躺下,躲進被子裏。
她還不太習慣這樣的親密,也還不太知道怎樣對一個人示好。但是,她知道,被子外麵坐著的是會對她好的人,她的……家人,被子裏的小姑娘閉著眼睛,嘴角偷偷揚起。
“晚安。”許暮遠對被子裏的人輕聲說道。眼眸湛藍,溫柔如夜。夜的盡頭,卻是烏雲密布。
剛才因為前傾擁抱的動作,女孩的衣領下滑,脖頸上的烏痕斑駁。刺入許暮遠眼裏,憤怒蔓延至心髒。必須握緊拳頭,才能克製住,不讓沉睡中的人發覺。
不管這個人是誰,最好不要讓他找到!
眼神轉到裹在被子裏,縮成小小一團的女孩身上,又再次柔和下來。
“別怕……過去的傷口,我會幫你抹平,而未來的日子,我會陪你同行。”
語聲很輕,承諾刻進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