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的煩惱 上

距離的煩惱上

坐在出租車上,心裏哀怨著嘴巴忍不住就出聲:“為什麽是我呢?跟老爸老媽怎麽交代,換城市工作是沒問題,可那個距離,天殺的2公裏,什麽破規定!”

“閻王大人規定的!”背後陰森森的冒出這麽一句話,嚇得張敏直接從座位上彈起來,撞到前麵駕駛座上,出租車司機被張敏嚇得車子都跟著晃了一下。張敏連忙道歉,摸著被撞得火辣的額頭,慢慢回頭看,一個Q版的冷麵地府官在那飄著,張敏十分埋怨的看著他,也不打個招呼,這不是要嚇死人嘛!

小聲問道:“你怎麽這副摸樣?”

“白天不利於我出行,這個體型方便,”他飛近張敏身邊,“我長話短說,你左手戴的手表要時刻注意,主體和副體之間的距離和身體情況顯示都靠這個,副體的身體狀況不佳會亮紅燈。”

“我身體不適就不亮紅燈。”

他白了張敏一眼,“你自己身體不佳,難道還會感覺不到,要靠儀盤顯示?”

好吧!自己的腦袋已經被刺激的不靈光了。

“你現在趕過去,距離安全之後會上麵的顯示會是綠燈,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我不宜久留,你一定要時刻記著契約的規定,否則”

“後果嚴重是吧!”不用那人說出口,張敏已經幫他說了,真討厭,就會那這個壓自己。

那人不再言語,用腳點了一下手表,然後就隱去身影了。

正好車子也到車站了,沒法多想,隻好認命的拎起行李箱,踏上救副體之路。

XX市醫院某病房,守候在病床旁的一位斯文男人,正在念書,時不時抬頭看病床上的她,希望看到她的時候,她是睜開眼看自己的,哪怕是有所反應也好,可看到的依舊是沉睡著的姣好麵容,忍住失落和傷感,翻開下一頁,準備接著念書給她聽,這是她出車禍前一直看著的,沒看完的書,忽的聽見床上的人有微弱的□□,接著手指頭也動了動,激動的站起來,看向她,“淩若,你醒了,太好了,醫生醫生!病人醒了!”男人欣喜若狂的跑出去喊醫生去了。

離醫院不遠處的一家奶茶店,張敏百無聊賴的把玩著剛剛吃完冰淇淋的勺子,到這裏已經好幾天了,雖說儀盤上副體的燈還是紅色,但是距離已經沒有關係了,好起來就靠醫院和副體自己,當然還有自己保持安全距離。看著窗外,玻璃上映出的自己,把留海往右邊撥了撥,左眼的灰色眼球露了出來,那是自己剛剛到這邊時,那個冷麵地府官又出現了。

“你以後隻要保持在安全距離以內就可以了,接下來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

“等一下,我最後再問一個問題,那副體知不知道這個契約的事情?”

“這個事情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好歹也是當事者呀!要是我行動不便,告訴她了呢?”

“如果你能讓她相信,並且,副體知曉這一切之後,給契約帶來的影響和後果是我們都不知道的。”

“這是什麽邏輯啊!我怎麽就上來這樣的賊船呢?賠了一半的命不說還搭上自由啊!後果,又是這個詞。”

冷麵地府官不理會張敏,伸手在張敏左眼上點了一下,“做個記號,這是你作為此次參加特別方案的標記。”說著,又不見蹤影。

張敏睜開眼,照了照鏡子,接著整條街就被一個女生的尖叫聲給震得抖了抖。“我的左眼啊!怎麽這樣。”原本黑棕色的眼珠,像失去生機般變成的灰色,再捂上右眼,視力還在,沒什麽影響,甩了甩留海,頭發已經長了不少,差不多可以擋住一點,應該還好,一直短發的張敏,去年過年被靜靜軟磨硬泡兼威脅下,答應留長發,拉了拉這成長緩慢的頭發,好歹留了這麽久,才到肩膀,綁起來吧!也清爽一點。

就這樣,好不容易適應這邊的空氣還有這眼睛的色,見天色漸暗,慢步走出店,看向醫院,接下來回賓館嗎?真無聊,一個稚嫩清脆的童聲引起張敏注意,不到十歲的女孩挎著一籃花,四處問人買花嗎。穿著樸素,看她一路問過來,張敏思慮一會兒,蹲著等那女孩走過來,那女孩的眼睛,好明亮呢!對她微微一笑:“你叫什麽名字?”

“小花。”女孩倒不怕生,想必是經常這樣賣花的。

“小花,你這一籃花我都要了,另外我再多加錢給你,幫我把這花送到醫院的一個病房去唄!”

小女孩一臉疑惑的看著張敏。

醫院的某病房,一個護士敲了敲門,推開進來,對裏麵的人道:“打擾了,有個小女孩,說是有東西送給你們。”

然後,從她身後走出一個小女孩,徑直走到病床前,將花籃裏的花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另外還放了一個小卡片在花上,禮貌性的對人一笑,就轉身要走。

站在一旁的男人開口:“小妹妹,是哪個人讓你送花過來的?”

小花回過頭看他,皺了皺眉頭,“我不認識那個人,隻是按照她的話送過來而已。”

病床上的蕭淩若很是奇怪,接過卡片,上麵隻有簡短的一句話,祝你早日康複,很大方的字,不熟悉的字體,還想開口問那個女孩,卻不見蹤影,看向旁邊的男人。

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對她點點頭,馬上走出病房。

張敏看著小花拎著空花籃出來,果然好聰明的孩子,把說好的報酬都給了她,小花很高興的跑走,拎這空蕩蕩的花籃,心想,時間還早,回家再拿些出來賣。看著她跑遠,張敏看了看醫院方向,轉身離開,回去睡覺去,昨晚噩夢纏身,睡得不好,不過,摸了摸肚子,先解決吃的問題,吃飽再睡,打了個哈欠,朝附近小吃街走去,來這裏幾天,安全距離以內自己能走的已經走遍了,哪裏有好吃的,沒有不知道的了。

醫院門口,一個男人一直盯著張敏看,直到看不見了。

蕭淩若看著看著他回來,方立源,蕭淩若男友,兩人已經相戀四年,蕭家做金融生意,蕭淩若還有個弟弟在國外讀大學,不過男孩並沒有意思要回來繼承家產,對做生意一點想法也沒有,公司近年都是蕭淩若在打理,父親漸漸放權不管事,這也讓淩若忙起來,這次車禍,父親下了嚴令,身體痊愈之前不得參與公司一切業務,弟弟也回國陪淩若一起好幾天,比以前懂事一些,這讓淩若很是欣慰,還有就是這個男人,沒有在意自己前段時間對他的冷落,住院後一直陪著自己,就算得知自己蘇醒幾乎沒可能也依然待在自己身邊,每想起來,就很是感動。

他把窗戶關上,夏末的風,吹起來也帶著一絲涼意,“是一個20歲出頭的女孩,大約一米六的樣子,頭發不長,紮個小辮子,我沒見過的。”方立源盡量描述的仔細些,希望女友認識,不過看她一臉疑惑,估計也不認識,“不認識就算了,看起來沒有惡意,別想了,傷腦筋。”

“我可不記得我的大腦已經損壞到不能思考了,隻是那個女孩為何平白無故送花給我。”反駁著他的話,然後又開始自我思考。

方立源伸出手本想摸她的頭,但還是擱在她的肩膀處,扶她躺好,“她可能是通過什麽渠道認識到你的吧!多想也沒用。”

“可是,她似乎知道我醒了,我才醒了沒多久,就送花,而且知道我住這家醫院這個病房的也就我家裏人和你。”蕭淩若還在分析著,言語並無過多意義。

不過,愛多想的男人,心裏暗歎,看來自己還算不上她的家裏人呢!得再努力努力,幫她裝了杯熱水,見她還在那裏思考,固執的女人。自己說的話,極少數她能聽的進去。

蕭淩若思考著,一點頭緒也沒有,但是應該沒有這麽巧合的事情,現在的自己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等身體好點,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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