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番外七故事的最後

第99章 番外七故事的最後

然而張睿這樁婚事並沒有成功,他們原打算十月份結婚的,但是就在結婚前幾天,張睿卻突然宣布取消了婚事,打電話通知到每一個接到請帖的朋友。

呂多多接到電話的時候,詫異萬分:“怎麽不結了呢?”

張睿在電話那頭沉默半晌,才說:“性格不合,還是不結了,省得以後再離婚,就更麻煩了。”

呂多多也不再追問:“也好,結婚還是要找一個合得來的人,畢竟一輩子的事。”

呂多多掛了電話,跟趙寧肅說:“你知道剛剛張睿打電話跟我說什麽了?”

趙寧肅說:“是不是取消了婚禮?”

“對啊,說是性格不合,不結了。好奇怪,他們都交往兩三年了吧,這會兒發現性格不合了。”呂多多聳肩,她紅包都準備好了,突然說不結婚了,真叫人詫異。

“這也不奇怪,談戀愛的時候誰不藏著掖著點啊,結婚了後,發現原來那時候都是假象。”趙寧肅將目光轉回自己手裏的書本。

呂多多笑起來:“你還真有自知之明啊,我以前也沒覺得你大男子主義重,而且還這麽懶。”

趙寧肅眨巴一下眼睛:“有嗎?大男子主義我不承認,懶這一點我認了,哪一個男人不懶啊?隻要老婆勤快了,老公絕對會懶的。”

呂多多說:“那我以後不做家務了,你來吧。”

趙寧肅放下書本,抱住老婆的腰,在她臉上親一口:“老婆辛苦啦,那以後我幫你一起分擔吧。”

呂多多笑:“那可說定了啊,別耍花腔,說一套做一套。”

呂多多對張睿不結婚的理由還是覺得有些狐疑,他們這還沒到婚後呢,這麽快就暴露出性格不合來了?她串門到對麵楊茜家裏,楊茜有點胎位不穩,這段時間正請假在家安胎。

“茜茜,你接到通知了沒有?張睿說婚禮取消了。”呂多多還處於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

楊茜點頭:“接到了。本來我還犯愁自己去不了,要讓你幫我帶紅包過去呢。這倒好,替我省事了。”她懷著孕,不能去喝喜酒,但是她結婚的時候張睿是去了的,這個紅包是一定要送去的。

呂多多說:“他跟我說是兩個人性格不合,所以才不結婚了。我覺得這理由不大可信,他女朋友脾氣挺好的呀。”

楊茜點頭說:“醫院同事有不少跟張睿的女朋友接觸過,說是性格挺好的一個人。主要不是這個原因,我昨天去醫院做檢查,聽見同事在說,說是張睿的女朋友被他們行長潛過,而且一直都沒有斷絕往來,幸虧發現得早,不然張睿這頂綠帽子是戴定了。”

呂多多愕然:“啊,怎麽會這樣?我真替張睿難受,好歹也相處了幾年啊,他們應該還是有感情的吧。張睿那麽好的人,內在外在哪樣都拿得出手,性格也不錯,誰嫁了他都是燒高香啊,這女的真不知道怎麽想的。”她不由得替張睿不平起來。

楊茜聳肩說:“那女的家裏也沒什麽背景,能進銀行據說也是早就被人看上了。我覺得可能是太懦弱了,舍不得那份高薪工作。”

呂多多歎了口氣:“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女的家裏跟我家情況一樣,兄弟姊妹也多,她是老大,壓力估計比較大。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該去招惹張睿啊,真是沒良心。還有那個惡心人的行長,也太他媽欺負人了,還有沒有把人放在眼裏啊,這麽明目張膽的欺負張睿。”

楊茜說:“張睿跑去打了那人一頓,還寫了一封檢舉信,我爸那邊有消息說,這個行長正在被查呢,我估計這回不得好死了。我覺得分了也好,大錯還沒有鑄成。張睿肯定被打擊得不清。所以結婚嘛,還是要找個知根知底的人。”

呂多多和妹妹銀鳳打電話聊天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銀鳳:“妹啊,你知道吧,張睿不結婚了。那個女的一直都在劈腿。”當初知道張睿要結婚的消息時,銀鳳可是低落了好一陣子。

“我就猜到了,我看見他qq簽名上寫著呢,但是他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信息。”呂銀鳳說。

呂多多說:“可能是被打擊到了,你給他點時間讓他緩衝一下。”

呂銀鳳嗤了一聲:“他肯定覺得特別沒麵子,所以才不敢跟我說話。讓他去別扭去,等明年我當麵過去嘲笑他去。”

呂多多問妹妹:“你決定來z市工作了?”

“嗯,你和我哥都在那邊,我去也不錯,有人照顧。”呂銀鳳說。

呂多多笑起來:“那就太好了。”她也想妹妹過來工作的,但是因為張睿的事,銀鳳一直都在猶豫,可能覺得隔得遠一點,至少她就看不到聽不到了。

呂多多想到一個事:“你那個搞音樂的男朋友呢?”她知道妹妹一直有不少追求者,其中一個搞音樂的,從大學追到她讀研,呂銀鳳從張睿交了女朋友後就答應了那家夥的追求。

呂銀鳳說:“早分了。那家夥比我還理想化,他一心想出名,不去找事做,天天在地下通道賣唱。那麽多有才華的人,也沒見個個都能出名啊。理想的花要有合適的土壤才能綻放,他都沒土壤,怎麽可能開花。不是過日子的人,還是算了。”

呂多多笑起來:“分了也好,省得我擔心。我怕你們兩個藝術家在一起,每天都吃顏料喝西北風,怎麽過日子。”

“那以後我就來投奔姐你了啊。”呂銀鳳的心情顯然很不錯。

“當然可以。”

很快就到了年底,呂多多考完研,離過年的時間也就近了,她開始準備著回家過年。今年是他們全家第一次回去過年,兩個小寶貝想著要去看外婆,高興得都蹦了起來。呂多多對讓婆婆一個人留在家裏過年有些歉疚,便想讓婆婆一起回去過年。

牛文潔笑著說:“哪有去親家家裏過年的,你們回去就好,我有地方安排的。以前你們不跟我一起過年的時候,我不也都過來了嗎?”

這話就讓呂多多更內疚了,現在好不容易一家和睦了,過年婆婆還是要一個人過,多冷清啊。

牛文潔溫和地笑著說:“去吧,沒關係的,你們也難得回去一次,以後陪我的時間多著呢。”

呂多多對自己婆婆簡直有種說不出來的感激,婆婆簡直比自己的媽還好,通情達理,豁達知性,女人真要是做到婆婆這個份上了,這一輩子該是多麽成功啊。她覺得自己特別幸運,雖然缺失父愛,卻在成年以後又多了一個母親的疼愛。

牛文潔是個非常懂得生活的人,和兒子兒媳的關係,不似母子,更像是朋友,甚至和孫子孫女,都能做到亦師亦友。她跟呂多多就像母女一樣,婆媳兩個會一起去逛街買衣服鞋子,她還會教呂多多怎麽搭配衣服,怎麽化妝。

呂多多不止一次跟趙寧肅說:“我覺得自己嫁給你真是走狗屎運了,能有一個這麽好的婆婆。”

趙寧肅抬眉:“說的什麽話,合著我就是你踩了狗屎後碰到的?我媽難道比我還好?”

呂多多的頭靠在趙寧肅肩上:“嘻嘻,我覺得我幸福得抽風了。咱媽真好,難怪你念念不忘那麽多年。”

“她也有固執的時候,固執起來二十多年都不搭理我。所以這點我才恨她。她要是之前不對我那麽好,我就不會老那麽惦記她了。但是我越惦記就越難受。”趙寧肅說到這裏歎了口氣。

呂多多伸手安撫著他的背,這件事她也旁敲側擊問過牛文潔,為什麽會那麽多年不理趙寧肅。牛文潔當時隻說:“我怕我把對趙海龍的恨轉嫁到他身上,也怕我把對他的愛轉嫁到趙海龍身上。”

這句話呂多多想了很久,想得越多,就越發覺得婆婆可憐,兩個男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一個隻能恨,一個隻能愛,所以她隻能選擇遠離,讓愛恨永遠分明,孤寂地過了那麽多年。

張睿本來不想回去過年的,本來都要結婚了,結果又突然不結了,太丟人了。後來在呂多多的勸說下,還是和他們同路回去了。比起那些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外人,家人絕對是給予百分百無條件的支持和同情的,與其躲在外頭一個人偷偷舔傷口,不如回家去接受親人的安慰。張睿最後還是同意回去了。

回去的隊伍非常壯大,四個大人,兩個孩子。趙寧肅開了一輛奔馳商務車,拉著滿滿一車人回家過年。

兩個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還是頭一次離開z市,也是第一次去外婆家過年,所以一路上都十分興奮。小寶這個小喇叭就沒消停過,一會兒要唱歌,一會兒又要背唐詩,一會兒又要纏著舅舅和媽媽講故事。大寶則趴在小舅懷裏,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問著稀奇古怪的問題,呂金龍有時候都不知道怎麽回答,於是車上的大人們都被調動起來,來滿足這個孩子旺盛的好奇心和驚人的求知欲。直到那兩個都累得睡著了,大人們才有得清閑。

一大早出發,傍晚的時候才到了家。老家的房子已經大致裝修好了,樓上樓下一共有八間臥室,要是孩子們都長大了,一起回來還有點不夠住的,不過大家一起回來的時間不會太長,湊合一下也過得去了。

大寶和小寶見到念叨已久的外婆,居然有點不敢認,花了半天功夫,這兩個小寶貝才開始黏外婆。

呂建民的左臂經過半年多的康複訓練,現在已經能夠抓握東西了,但要像正常人一樣便利還是不大可能了。程春蘭開店,他就幫著在家做飯,沒事的時候,就出去和老街坊鄰居打麻將,這樣可以鍛煉腦力,也能夠鍛煉左手。

程春蘭悄悄地跟女兒說:“自打你爸病了後,脾氣就好多了,再也沒聽見他罵過人。”

呂多多笑了起來,他病了,失去了勞動能力,現在家裏的主力就變成了媽媽,他一家之主的地位不保了,難怪會低聲下氣。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在一個家裏,這點也能體現得出來。

這個春假,收獲最大的當屬呂銀鳳,她終於和張睿冰釋前嫌,開始正常相處了,不過能不能再進一步,那誰也說不好。

張睿以前拒絕呂銀鳳,並非是不喜歡呂銀鳳,隻是他覺得,呂多多曾讓他有過悸動的感覺,如果他跟銀鳳在一起,自己就難免會尷尬,也覺得有點對不起銀鳳,所以他寧願選擇一個跟呂多多毫無幹係的女人。結果這個女人卻狠狠插了他一刀子,經曆過這個重大的變故之後,回頭再來看,和呂多多相處的那點尷尬早就煙消雲散了。也許,他能和呂銀鳳可以試著相處一下,所以他給了自己、也給了銀鳳一個機會。

短短的幾天春假,大寶和小寶兩個乖寶貝在親戚朋友中獲得了極高的人氣,大家都豔羨呂多多,嫁了個高富帥的老公,又生了這麽一對漂亮聰明的兒女,真是好事都給她占盡了。

不過大家說起這些的時候,末了都會感概:“這說起來,還是人家多多自己爭取來的。當初生她的時候是個女兒,她爸連名字都懶得給她取,還是她大舅幫忙取的多多。呂建民打她從來就沒留過手,恨不得她不讀書,早點出去打工賺錢。但是人家自己知道發狠讀書,才有了現在的好日子。所以人啊,還是要靠自己,命運都是靠自己去改變的。”

不自覺中,呂多多已經成了親戚口中那個“別人家的孩子”,拿來當做勵誌典範,來激勵鞭策自家的孩子。呂多多要是知道這些,大概會搖頭一笑。

年後回到z市上班,呂多多順利考上了醫大的在職研究生,呂銀鳳也應聘上了z市某高中的美術老師,姐弟三個都聚集到了z市。呂金龍決定年底的時候買房,錢不夠,趙寧肅答應借他一點付首付,房子買大一些,等父母年邁的時候,一並接過來養老。

楊茜在七月的時候順利誕下一女,母女平安。祁衡歡喜得不得了,成天一有空就將寶貝女兒抱在手上“乖寶乖寶”地叫,結果這個乖寶就養成了在人手臂上睡覺的習慣,一放到搖籃裏就哇哇哭,累壞了楊茜和幫著帶孩子的婆婆,恨得楊茜每次不得不抱著女兒睡覺的時候,就想抓住祁衡來咬兩口泄憤。

附屬醫院新一任院長選拔任職,六十二歲的趙海龍落選,這很出乎他的意料,本來在他計劃中,他還能做一任院長的,也早就上下打點好了,結果竟出了意外,被迫退居二線。

而蕭宗明原本預期的提拔也沒有被提拔上,還是隻能在外科做個住院醫生。不多久,他跟趙子君也吹了,本來這對男女是各取所需,如今男方達不到所需要求,自然不會再委曲求全自己。趙子君再鬧也沒辦法,家裏後台一倒,誰還把她放在眼裏。

直到本故事結束,頑固的趙海龍都沒能跟兒子趙寧肅的關係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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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小後記

故事到這裏就完結了,感謝大家一路以來的支持和鼓勵,陪伴多多的成長,也陪伴作者寫完這個故事!這個故事的靈感來源於我的一個小親戚,某次我回老家,正巧碰上她也回老家辦事,與她一起同路返回工作地點。

她說起某年大年三十那天,她在廚房幫媽媽幹活,有人敲門,但是在外麵看電視的爸爸和二姐弟弟們都沒去理,她去開了門,然後多說了一句“姐姐為什麽不開門”,這句話惹惱了爸爸,說她一點小事都要比著幹,然後把她狠揍了一頓,那時候她已經上高中了,從那時起她就再也沒叫過一聲爸爸。她說,她知道她爸有暴力傾向,從小就知道,因為看見爸爸追到鄰居家去揍媽媽。她是家裏的三女兒,從小從到別人家去寄養過一段時間,一直都不討爸爸喜歡。

我這個小親戚從小不如姐姐們聰明會讀書,但她是個很通人情世故的孩子,如今已經有了一個人人羨慕的好前途。我跟她聊完之後,就決定寫這樣一個故事,當然,不可能是完全還原的,為了戲劇性,我把某些人物塑造得比較誇張,很多讀者說這太不真實了。當然不可能完全真實啊,這不是紀實文學,這隻是個小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