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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誘? 01 05

眨著一雙藏著狡猾和懶散的溜圓狐眼,抬頭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青衫男子,踏雪吧嗒吧嗒嘴,口吐人言:";您說什麽?您要走了?";

";不錯。為師要離開一段日子。不知多久,可能是百餘年,也可能再不回來。";男子淡然的語氣就像在說他隻是出去轉一圈而已。

事實也正是如此。隻是這一圈轉下來,不知是否還有相見之日。

";可是,師父,";踏雪不安地挪動著雪白的腳爪,在雪地上踏出漂亮的梅花印,";踏雪的修行還未圓滿,甚至不能像師父那樣幻化人身,您要是就這麽走了,將踏雪孤零零地留在這罕無人跡的深山老林,萬一哪天踏雪被雙蓮峰的老猿搶去做壓寨相公,或者被落雲澗的黑毛老虎捉去強行占有,該怎麽辦呢?您不在了,徒兒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我的……";

紅九冷冷一哼:";那也是你自找的。六百年前為師收了你,傳你千年功力,四百年前你就該化形了,結果現在仍四爪著地,怪不得別人。就算被其他妖怪拆食下腹也是應該。為師在你身邊,你總覺得有個靠山不肯上進,現在為師要走了,若還像過去那般疲懶,自有你吃虧受苦的時候。";

";師父……";踏雪拉長聲音,撒嬌地靠過去,用身體不停地在男子的腿上蹭著。

紅九無奈地歎了口氣,隨手一招,憑空捏出一張玉符,穿了紅線後掛在踏雪的脖子上。

";遇到危險的時候弄碎玉符,為師頃刻就到。";

";踏雪不要這個,就要師父!要不師父就帶踏雪一起走吧!";踏雪抬起爪子撲上紅九的肩膀,耍起無賴。

紅九把踏雪抱了起來,輕輕順著他背上的青毛:";為師是肯定要走的,也肯定不能帶你。";

有一點紅九沒有告訴踏雪。從見到這小狐狸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他跟踏雪的緣分,隻有六百年。

";師父……該不會是踏雪太沒出息,讓您討厭了吧?踏雪以後肯定勤奮修行,再不偷懶,別丟下踏雪嘛……";踏雪使勁在紅九懷裏折騰,";踏雪都想好了,化形的時候要變一個最美的女人,給師父當老婆的……";

狐族天生帶有yin陽兩xing,是天下萬妖中少數幾個修煉後可任意選擇xing別的種族。

明知踏雪說的不是真話,紅九還是忍不住笑了。

那個當年被他抱在懷裏還沒睜眼的小狐狸崽子,現在已經學會調戲師父了。

當年那在清冷月光下踏著青雪飄然而來的身影依舊那麽清晰。

白色喪服,隨著夜風飛舞的漆黑長發。

女子懷中抱著剛剛出生的小狐狸,跪在自己麵前。

";晚輩肯請仙祖收留小兒。晚輩夫君為保護晚輩產子,被修真道人捉去煉丹,命喪黃泉。晚輩不願一人獨活,明知不敵也要去為夫君報仇。隻是這孩子剛出世,沒了爹娘必然活不下去,還請仙祖念在我白狐一族遠古之時的隨侍之情,收留了他吧。";

向來不願與狐族有過多牽扯的紅九隻有對白狐一脈格外念舊。這白狐族人能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地,想必在族中有著不低的地位。

看著她懷中的小狐,紅九感覺到了因緣的牽引。

";有名字了嗎?";紅九問道。

";剛出世不久,還未曾取名。";

紅九接過那小狐狸。青色的身軀,雪白的肚皮和四爪,尾巴尖上一撮白毛。

";就叫踏雪吧。";

女子跪謝後決然而去。再也不曾回來。

從未見過爹娘的踏雪隻把自己的身世當做故事來聽。對他來說,是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師父紅九。

紅九搔著踏雪耳後,放緩語氣道:";踏雪,為師有不得不走的理由。放你一個人也是不得已,我們都有各自要麵對的命運。你這懶蟲,終於生出六尾,也到了化形期了。這麽重要的時候師父不在,你可要謹慎才行。切莫在此時任意到人間去,否則……";

見紅九沒有繼續往下說,踏雪追問:";否則如何?";

";不,沒什麽。";紅九鬆手,將踏雪放到雪地上。這小狐狸有他自己天定的命數,誰都無法更改什麽。

";師父……";踏雪不舍地叫著,耳朵無精打采地垂了下去。

";別演戲了。你以為師父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嗎?";紅九好氣又好笑,明明小狐狸興奮得六條尾巴都不老實地直搖晃,卻偏要裝出舍不得自己走的模樣。

平時這小家夥就總趁自己沒空管他的時候偷懶,現在自己一走,他倒樂得輕鬆。再也不會有人逼他修什麽仙道了。

當初留下這小狐狸也不知是對是錯。讓他,倒不如還是做一隻靈竅不開的狐狸好。

原本還想再囑咐一番,又覺太過羅嗦,紅九幹脆什麽也不說,直接掏出踏雪的狐丹,又注入五百年功力。

這一手若被尋常修真之人看到,恐怕要嚇個半死。妖怪的內丹就等同於修真者的元神。紅九這掏人元神的功夫就是神仙也未必做得到。

";你這不長進的東西,本想再送你千年便宜,沒想到隻給你五百年就受不了了。";

看著吞下狐丹的踏雪軟倒在地,站都站不起來的狼狽模樣,紅九心中有氣。

";師父的功力太霸道了……徒兒虛不受補啊……";踏雪開始在地上打滾,翻出雪白的肚皮來回扭著。六條尾巴拚命亂擺,也不知他是舒服還是難受。

";為師隻是想早日助你化形罷了。隻可惜那時為師不能護在你身邊,一切自己小心。";

紅九說完,大袖一揮,便在原地消失不見。

見師父沒了蹤影,踏雪一骨碌爬了起來,用力抖掉身上的殘雪。狐眼眯成一條細線,嘻嘻笑了起來。

";管了我六百年,總算放我自由啦!";踏雪撒歡地在雪上繞圈跑著,追自己的尾巴玩,哪裏有半分不舒服的樣子。

他可不知道,此刻紅九就漂浮在他頭頂不遠處的空中看著他忘形的玩耍。

邊搖頭邊歎氣的紅九隱隱有所感應。這小狐狸能如此快樂的日子,沒剩下多少了。

玩累了之後,踏雪鑽進和師父居住的洞府中,美美地睡起大覺。而他那被紅九又注入五百年功力的狐丹,正悄然發生著變化。

熱……好熱……身體好像被地獄的業火灼燒一樣……

睡在石床上的踏雪不安穩地來回滾著,周身散發出陣陣奇異光彩。

怎麽回事……為什麽這麽熱?身體好痛,骨肉剝離一樣地痛!

別是要化形了吧……

想到師父臨走之前所說的話,踏雪心中惴惴。

身體的灼熱燒得踏雪口幹舌燥,隻想喝些冰冷的水。掙紮著爬下石床,踏雪跌跌撞撞地向月光照耀著的雪地走去。

踏雪一口口啃著地上凍人的雪,用那股寒氣來平息體內翻騰的熱浪。不知吞了多少雪水下去,總算沒有那麽熱了。

稍微鬆了口氣的踏雪無力地跌倒在雪地上,第一次覺得冬天的冰雪是如此地可愛。

凝望著夜空,月朗星稀。真是修煉的好時機。可天xing懶惰的狐狸寧可就這樣躺一個晚上,也不願吐出狐丹吸收月華之靈補充消耗的體力。

天邊劃過兩顆流星,在漆黑的空中拖出長長的印記。

好像太長了一些……由遠及近,許久也不消失……

不對,不是流星!

踏雪警覺地抬起半個身子,盯住空那一前一後地兩道流光。

那分明就是修真之人所駕禦的飛劍光華。

兩道劍光瞬間而至,落在離踏雪所在處不遠的山澗中。

第一次見到人類的修真者,踏雪早就把自己身為妖怪有可能成為對方獵物的危險通通忘掉。與其受著好奇的煎熬,倒不如前去看個究竟。去看看真正的人與妖怪幻化出的究竟有何不同!

身體內的熱浪還沒有平息,踏雪就撒開四爪在月光的照映下向著劍光落下的方向飛奔而去,甚至沒有在雪地上留下痕跡。

聞到了!陌生的氣息。不屬於這山林中的任何生物!

輕靈地跳下山澗,踏雪順著那兩股陌生的氣味追尋而去。

越接近,打鬥發出的聲音就越清晰,踏雪小心地潛行到一大塊枯草掩映的青石後,安靜地匍匐下來,瞪大發著青光的狐眼望向在不遠處爭鬥的兩道身影。

兩人駕禦的劍光一強一弱,其中一人明顯占了上風。

";碎羽,快收了飛劍,不要與我鬥了。";身著雪白長衣的男人對全身裹在黑色勁裝裏的男人說道。他明明有幾次可以將黑衣男子斬殺的機會,卻出言勸對方收手。

";哼!";他的勸告隻換來對方不屑的冷哼。

白衣男子長歎一聲,掐動靈決,直接收了黑衣男子的飛劍。

";你!";黑衣男人對那人怒目而視,身子也不穩地晃了晃。

踏雪不知這樣被人收走飛劍在修真者眼中是最無法忍受的恥辱。他隻是被那黑衣男子的絕色容貌吸引住了。

這世上竟還有這樣好看的人!

就算從未見過這山中妖怪之外的人形生物,踏雪還是被那男子的臉蛋吸引了全副心神。

能變得如他一般好看就好了。那雙眼,那眉毛,那鼻梁,那嘴唇……

體內的熱浪仿佛受了刺激一樣更激烈地翻騰起來,踏雪忍不住發出小小的鳴叫聲。

";吃了醉心散還能堅持到這個地步,多日不見,你的功力又深了,碎羽。";白衣男子的語氣摻著心疼,一步步逼近黑衣男子。

";無恥!";被稱做碎羽的黑衣男子對著靠近自己的人狠狠啐了一口。

";別忍了。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

白衣男子話音剛落,碎羽的身子就好似無法在堅持一樣軟倒下去,正好被白衣男子抱在懷裏。

";陸、遠、秋!";碎羽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叫著男人的名字。

";你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

雖然背對著男人,踏雪仍能感覺,男人一定是笑了。

";卑鄙小人!我真看錯了你!";碎羽不甘地在男人懷中掙紮,卻被抱得更緊。

";說我卑鄙也好,說我無恥也好。我隻知道不能這麽放任你繼續修煉化魔囧囧。碎羽……算我求你,散了魔功,隨我回靈嶽山吧。以你的資質,修我仙道典籍,必然可在千年之內羽化飛升的。";

對這兩人的關係,踏雪越發不解。兩人似乎一個修仙,一個修魔,本是敵對立場,那個叫陸遠秋的男人竟然在求一個修魔者加入修真界第一大派靈嶽山。

";妄想!我跟你說過,我自修煉化魔囧囧起,便從沒想過回頭。趁早解了我身上的藥xing,別再逼我!";碎羽完全不領陸遠秋的情,想都不想便拒絕。

";碎羽……修煉化魔囧囧者至今還未有一人成功化魔,都隻落得形神具滅的下場。這個功法的來曆和創始者根本無人曉得……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走到萬劫不複的那一步嗎?";

";與你無關!";f

";人都是我的了,還敢說出這種話?";

";不過是睡了幾次,就把我當你的東西了嗎?";

啊咧?這這這……這兩個……都是男人沒錯吧?

踏雪驚訝地伸長脖子。想瞧得更加仔細。

那美人說的睡,應該就是指那檔子事吧。可是,男人和男人……也能**嗎?師父從沒講過……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替你散功了。";陸遠秋的語氣冷了下來,開始去扯碎羽的衣服。

";陸遠秋,你敢!你不如直接殺了我痛快!住手……";

不知碎羽究竟中了什麽迷藥,隻能任由陸遠秋控製自己的身體。

踏雪似乎意識到什麽,悄悄向前挪動了腳步,想看個真切。

";殺了你?我怎麽舍得……昔日迎仙台一見,整顆心都是你的了,若沒有你,讓我把心放到哪去?";

";你……";碎羽的掙紮弱了下來,不知是藥xing太強還是聽進了陸遠秋的話。

綿長的布帛撕裂聲挑動著踏雪的神經。一種從未出現過的**在狐狸的心中湧現。

";碎羽……不要怪我……我不能眼看著你送死。";

陸遠秋的手在碎羽囧露出的胸膛上撫摸著,一下一下撩撥那挺立起來的囧囧。

";遠秋……";碎羽的呼喊裏帶著踏雪無法理解的欲求,卻讓踏雪的呼吸深長起來。

";能把醉心散的藥xing壓到現在,也算不容易了。別強忍著,讓我幫你解了……";陸遠秋的手探向碎羽兩腿之間,在那裏來回撫弄。

";混蛋……本來就是你下的藥,現在倒裝起好人……啊……";

最後的蔽體之物也被陸遠秋毀掉,碎羽頎長勻稱的身軀在月光和白雪的襯托下好似上等綢緞一般引起人想要碰觸的囧囧。

不再反抗的碎羽盡情地施展著本身的囧囧,雙臂攀上陸遠秋的肩膀,想要與他更親近一些。

這兩個人,該不會在這裏就要……

所見的一切不容踏雪懷疑,陸遠秋將碎羽壓倒在雪地之上,撩開長衫的下擺,解了褲子,沒怎麽費事就挺進了碎羽體內。

在陸遠秋開始**的同時,碎羽修長的雙腿就纏上了他的腰。

原來是要這麽做的!踏雪看得xing起,不自覺地張開嘴吐出舌頭喘了起來。

";碎羽……碎羽……";陸遠秋一聲聲喚著身下的人,不停地去親吻碎羽的嘴唇。

碎羽喉間溢出的被壓抑著的低聲呻吟在踏雪聽來卻無比真切。

原來,做這種事的時候是這麽舒服的嗎……

兩個人的身體一次次貼近,又一次次分離,進退之間,氣息和呻吟交織著,囧囧的撞擊在踏雪的眼中化為一片情欲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