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餐廳與對話
Chapter.12 餐廳與對話
“你還記得我？”男孩一瞬間眼裏有了驚喜。
當然記得，芭菲男孩，那麽好騙的人蕾朵怎麽會不記得呢。
似乎是因為那瞬間的驚喜感到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後腦勺道：“其實我昨天就看到你，隻不過怕你不記得我所以沒有和你打招呼。”
蕾朵點頭，表示了解。看著科納呆愣的模樣，她忍不住挑眉問：“你不去洗手間了嗎？”
他這時終於才反應過來，可他吞吞吐吐看好幾眼蕾朵，就是沒有轉身離開的意思。正當他張了張嘴想對蕾朵說些什麽的時候。
蕾朵突然道：“動作快點，我等著呢。”
等他？
科納一愣，趕忙應了下來。
午餐的時間，教學樓顯得靜悄悄地，偶爾有那麽一兩個身影經過，他們對抱胸靠在牆上的蕾朵表示出一定的好奇，不過這些人最後都被她不耐煩的眼神給喝退。
科納的動作挺快，差不多隻過了三分鍾左右便又回到蕾朵的麵前，他露出了一個笑臉，就像是靦腆的小男孩。
蕾朵卻看也沒看對方表情，她直接盯著他的手問：“手洗了嗎。”
“洗了。”科納耳根一紅，把手攤開擱到蕾朵的麵前，指縫中隱隱能看到殘留的水漬，他的手指不長，五短的模樣倒是和本身的個性一樣帶著點可愛。
“那我們走吧。”她等的肚子都要餓死了，也不知道現在餐廳裏還剩沒剩好吃的東西。
“去哪？”
“當然是餐廳了。”蕾朵奇怪的看他一眼：“我才搬來福克斯一個月不到，不可能連高中餐廳在哪兒都清楚。要不是想讓你帶路，我怎麽可能杵在洗手間門口。”
她說的理所當然，合情合理。可難免讓對麵的人帶上失望的神彩。
“原來是這樣。”他的語氣掩飾得不錯。
中午十二點。
兩人來到餐廳的時候，大部分的位置都處於滿座的狀態。吵吵嚷嚷的，不時還有餐具摩擦的聲音傳入耳中。不過這與紐約的高中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蕾朵沒表現出什麽意外的神情。
餐廳中偶爾有那麽一小堆人，他們正三兩群的聚在一起聊著天。其中比較鶴立雞群的便是卡倫一家，他們占了整整一張桌子，完全沒有外人打擾。白皙的皮膚更是在人群中極為打眼，想不引起蕾朵的注意也難。
隻見坐在愛麗絲左手邊的是一位金發的少年，他的五官看上去與羅莎莉有幾分相似，聽說她們似乎是孿生兄妹，名字應該是叫做賈斯帕?黑爾。
那是卡倫家她唯一沒見過的人。
要是放在平時蕾朵還不太會注意，可一旦進入人群蕾朵下意識便覺得，除了白化病少年和愛麗絲，卡倫家其他孩子長得要比普通高中生來得成熟一些，要是騙她說他們是大學生，蕾朵大概也會相信。
或許他們還留過級？蕾朵的心思一閃。
很快她又搖頭，再等目光經過那裏時，白化病少年也極為默契的望了過來。
蕾朵一愣。
隔著幾張桌子兩道視線相撞，白化病少年的雙眸中有什麽東西在隱約變幻著，他這一舉動很快引起其他卡倫的注意。
愛麗絲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蕾朵，她迅速抬頭對自己招了招手，臉上帶著好看的笑容。賈斯帕大概是因為愛麗絲的緣故，也投來一個友好的微笑。
隻有羅莎莉冷冷瞥了一眼不做言語。
蕾朵頷首後，很快收回自己的注意力，拿著餐盤向售賣的窗口走近。
福克斯高中餐廳的食物還算豐富，可比之洛佩茲太太的手藝，這些看上去就顯得有些平平，蕾朵覺得她似乎已經被洛佩茲太太養叼了嘴巴，對於高熱量的油炸食品她實在沒什麽胃口。
到最後她隻要了個漢堡與一杯蘇打水。
科納問她：“不要來點別的了嗎？”
“你覺得我長得像大胃王嗎？”
她的反問成功讓他閉上嘴巴。想必科納已經充分了解到蕾朵的毒舌，雖然她本人算不上壞，但能氣倒心理醫生的本事可不是白練的。
好不容易找了個空位置，趁著兩人用餐的時間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其實說是聊天還不如說是一問一答。
一般是蕾朵提問科納回答，大多也隻是關於學校的事。要在多說點科納就變回了那個羞澀的男孩。
時間過的不慢，等蕾朵啃完半個漢堡的時候，卡倫一家已經早早收拾起餐盤。蕾朵不免多看了兩眼，正是這兩眼讓她發現了一件事。
他們的食物幾乎都沒有動過，隻是零零碎碎撥了兩勺子，然後直接進入了垃圾桶。
如果隻是一個人那麽做，蕾朵倒還可以當做是沒胃口。可一家子都是這樣，的確讓人感覺有些奇怪。
難道他們除了白化病以外還有厭食症，也不知道這群家夥是靠什麽長得那麽壯。
正當她暗暗猜想的時候，肩膀忽地一沉，左肩被人拍打了一下，力道很輕，但也成功引起了蕾朵的注意。
她從左邊扭過頭去，沒想右邊便伸出一隻白皙的手，對方攤開手心，上麵穩穩地擱著一個蘋果。
她說：“嗨，中午好，蕾朵。這個蘋果送給你。”
那聲音是愛麗絲，音色很清亮，語氣又有點鄰家小女孩的嬌俏。
“謝謝。”蕾朵不客氣地接過後，直接在上麵啃了一口，她道：“手套的事也謝謝。”
愛麗絲笑意更濃：“別那麽客氣，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就覺得很適合你，而且你不是也答應我周日的邀約了嗎？”
愛麗絲俏皮的眨了眨眼。
然後她不給蕾朵反應的機會，拉過身邊的金發少年道：“我說過要給你介紹的，這是賈斯帕?黑爾，我的男朋友。”
她表現的落落大方，完全沒有東方人的羞澀，這讓蕾朵對她又多了一些好感。
賈斯帕則對愛麗絲露出一個寵溺的笑容，那笑容甜得讓蕾朵直冒雞皮疙瘩，她總算是明白如膠似漆這個詞是哪裏來的了。
已經褪去人潮的餐廳中，賈斯帕和蕾朵打了個招呼，他們並沒有行握手禮，不然她會發現這個人的身體也是冰涼一片。
不過幾句話的時間，白化病少年也處理好了剩餘的食物。
他走上來的時候餘光正掃到蕾朵對麵的科納，他問：“你是怎麽找到餐廳的？我以為你對這所高中並不熟悉。”
蕾朵點頭，他說得沒有錯，如果沒有遇見科納的話她大概就要抓瞎了。但是：“找個人問不就知道了。”
她還不至於自閉到無法和人進行對話。
她的回答讓愛麗絲靈光一閃。
“蕾朵，說起來你對這裏還不太熟悉是嗎？”她拍手提議道：“不如我們帶你逛一下校園吧，我猜你現在連生物實驗室在哪都還不知道。”
這突如其來的提議讓蕾朵微愣，事實上她的確不知道生物實驗室在哪兒，她記住的不過是這所高中的地形與建築。
對於愛麗絲的提議她沒有意見，很快應下。等她啃完最後一口漢堡，她對科納道：“你慢慢吃……”
她說著並沒有去看科納，所以錯過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反倒是白化病少年聽見了他的心聲，不動聲色把他打量了一眼。這讓對方霎時低下頭，讓目光與他錯開，生怕對方一眼就能把自己看穿一樣。
再然後，白化病少年帶她參觀校園時看她的目光就變得奇怪起來。
就像她臉上黏著什麽奇怪的東西一樣，又或者她的嘴歪掉了？實事顯然不是這麽一回事。可每當他迎上蕾朵疑惑的目光時他又瞥過頭去，仿佛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於是這樣的注視反反複複出現了好幾次。
他古古怪怪的樣子，簡直堪比自己家一年到頭露不了幾麵的洛佩茲先生。
連蕾朵最後一絲耐心也被他消磨殆盡。念著愛麗絲在場，蕾朵很難得克製了自己的脾氣。隨便找了個借口便與愛麗絲分道揚鑣。
等再也看不到蕾朵的身影後，愛麗絲才問白化病少年：“愛德華你這是怎麽了？從剛剛開始你看蕾朵的眼光就很奇怪。”
白化病少年皺著眉，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後她才問愛麗絲：“愛麗絲，你會覺得洛佩茲很可愛嗎？”
卻是答非所問。
“當然。”愛麗絲答。
白化病少年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他又緊了緊眉頭道：“好吧，我換個問題。你會認為她很有女人味嗎？”
“這一點，她似乎沒什麽自覺。”愛麗絲道。
“當然。”白化病少年道：“她內心裏可沒有把自己當成是女性，不然也不會跑到男廁去了。”
“她跑去男廁了？”愛麗絲終於露出一抹驚訝，不過嘴邊更多的卻是笑意。
白化病少年眸光微轉：“我從那個叫做科納的男孩心裏聽到的。”
“難道你剛剛說的女人味是那個科納對蕾朵的評價？”愛麗絲擁有著敏銳的第六感。
“是的。”
愛麗絲笑：“看來那個小家夥看上蕾朵了。”
白化病少年點了點頭，眉頭沒有放鬆下來的跡象。
而愛麗絲的目光卻始終集中在白化病少年的麵上，她把少年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她看著他道：“這不是很好嗎，或許蕾朵將會迎來一場美妙的戀愛。”
好嗎？為什麽他不那麽認為。但又說不出什麽不好的地方來。雖然她從沒把自己當做過女性，但再怎麽樣她也是個普通的人類，反正總有一天會戀愛結婚生孩子，不是嗎。
白化病少年道：“我想在她的性別認同障礙治好之前，她是不會和男孩子在一起的。”
“你說的沒錯。”愛麗絲想了想，用餘光瞥白化病少年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補上一張，還有一章看明天吧。阿照我碼字速度很慢- -
表示現在才處於好感階段，白化病少年還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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