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撫我之麵慰我半世哀傷7

誰,撫我之麵,慰我半世哀傷 7

我點點頭,有些遺憾:“以前我也覺得彩妝無非是為了讓人美上加美,往往會忽略了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有缺陷的人,如果我也有一隻神手,可以化出神奇的妝容來彌補掉像這個小姑娘的不快樂該有多好啊,因為她這樣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更值得擁有美麗。”

她妥帖地收起自己的畫稿,微微激動地碰了碰我的手,“這些畫稿剛剛出爐的時候我很喜歡,可看得久了總覺得它們欠缺了一些什麽,就像是在博物館裏展示的文物,精致足矣,卻讓人覺得高不可攀。現在這樣一想,我覺得它們缺的可能就是發自內心的情感,也正是設計的靈魂,就像雨露之於久旱,陽光之於霧霾。謝謝你,讓我有了新的感悟。”

不記得我和她的談話是怎樣結束的了。

走出咖啡店的大門時,已是日暮。

我依舊有些恍神,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怎樣辦到的!我明明是帶著“攪黃一場約會”的目的出門,結果卻演變成了這樣,和一個到現在還不知道名字的彥辰的緋聞對象相談甚歡!而且如果讓彥辰知道了,作為一個“失憶”的被撿回來的無名氏,對自己的過去描述的如此清晰細致,不知道他會不會想吐血!

而我就是在這樣的心慌和忐忑中回到了家。

客廳空曠,家裏僅存的溫度是正在地毯上打著盹兒的哆哆。

關於下午的回憶,我更多的情緒低迷還是在於想起過去,艾倫的身影出現在我生命插圖的每一頁,或笑或鬧、或嗔或惱,讓我無處可逃。

原來偽裝終究隻能是偽裝,就像是患了弗洛伊德的心理暗示症狀,總會有一瞬間你不能自控,將你內心真正的想法悉數吐露出來,其根源在於你那偷偷作祟的潛意識。

無論我怎麽往壁爐裏添火取暖,依舊排除不了痛楚在心尖上跳舞,真希望被彥辰撞到是一場夢,明明他不是打碎我一切美夢的罪魁禍首,可不知道為什麽隻想把火氣撒在他的頭上,動作比思想更超前,在我反應過來之前,我已經似宣泄又似報複般的把彥辰擺放在沙發茶幾上的設計底稿一股腦兒全部丟進了壁爐!

畫作討厭!設計討厭!時尚討厭!你們都很討厭啊!

與其說哆哆是被我的火氣嚇到,還不如說被壁爐裏忽然躥出的一股火苗給驚到!

與此同時,院子裏響起了秦彥辰的車鳴聲。

我大驚失色,壁爐前的地板上全是畫稿的殘骸,要是被他看到了我豈不是完蛋!顧不上多想,我將看都沒看也不知道是否重要的畫稿全部塞進壁爐裏,眼看火勢越來越大,煙味也越來越濃,連哆哆都沒有去迎接它爹地,反而一個勁地扯著我的衣角將我往後拖,可我反倒像著了魔一樣,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好像自己是愛上火焰的雪人,哪怕被炙熱的火光融化也不想要離開一步。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