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偷換流年7

須臾偷換流年(7)

朝南走到吧台,對調酒師說:“一杯伏特加。”

朝南是這兒的常客,所以和調酒師也算熟識。調酒師拿上一杯伏特加來,別有深意地問:“今天男朋友沒來,你可就放肆了?”

這個調酒師是一年前來的,剛剛來這裏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都聽酒吧裏的老顧客談論北歌和他的樂隊,但並不認識北歌。更不知道剛剛那個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走朝南的人就是北歌。

朝南瞥了他一眼,從衣兜裏掏出一支煙,夾在手裏並沒點燃。“林卓不是我男朋友。”

調酒師見慣了這種愛說反話的人,笑了笑,說:“少裝了,他不是你男朋友那誰是?”

“北歌。”

調酒師頓了頓,臉上打趣的笑容收起來,看了一眼朝南背後,便轉過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北歌?那個人已經出來了?”

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那聲音仿佛墜入冰窖,透著一股陰森森的寒涼。

與此同時,他的身影這麽明目張膽地出現在酒吧,引得整個酒吧的人全都把目光投向他。

“林卓,是林卓誒,好帥!”人群中有人興奮道。

他的每次出場,想不引起騷亂也難。全球限量版古龍香水,意大利高級設計師親製深藍色風衣,昨天剛從米蘭空運回來的黑色緊身褲子和褐色馬丁靴。光是這些光鮮亮麗的外表也足以製造噱頭。

但他也是同樣疏離人群的人。那些騷亂,入不了他的眼。也沒人敢在他麵前亂動。

他唯一親近的人,除了他自己,就隻有朝南。

朝南沒有回答他的話,甚至沒有回過頭去看他一眼。她掏出打火機點燃煙,吸了一口,目光遊離,最終落在手裏的鑲鑽ZIPPO打火機上。

這支打火機,是身後的那個男人送的。

煙圈漸漸包圍了朝南的側臉。栗色的長卷發,像一層層波浪在她背上蕩漾。她是唯一,敢這樣忽視他的人。或許,這也是他一直被她吸引的原因。

他走上前,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他出獄了?”

“他本來就沒錯。何來出獄?”

他隻是為了給她背罪而已。

“所以,他回來了,你就打算這樣躲著我嗎?”一周前,在晚餐中,她接到一個電話。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她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自己。盡管她從來沒有與自己有多親近過,但是那種心不在焉,急於想要從他懷抱裏逃奔的欲望,是能夠感受到的。

朝南彈走煙上的餘燼,看向麵前的男子。“林卓,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麽。”

林卓沒有想到她會這麽決絕地說出這句話。雖然,他知道,他們什麽都不是。隻是,在某個趁人之危的機會下,他買了她一晚上。如此而已。

之後,是他一直對她死纏爛打。

可是,他不甘心。為什麽他做到一個男人該做的一切事,這般對她,她還是無動於衷。還是要等,那個叫北歌的男人。

“是麽?”他冷聲道。那個問句聽來讓人不寒而栗。

朝南心也突然一沉,她臉上裝作無所謂的表情,可是心裏還是有些擔憂的。這個男人,她摸不透。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出人意料。

朝南不知道林卓接下來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