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居

第2章 同居

這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孩。(

不過,她笑起來可愛的樣子也不是永遠不變的,比如現在,她沒心沒肺的翹著蘭花指指著我傻笑的樣子,這讓我有一種想撞牆的衝動。

我很想os一句,坑爹的吧。

“你真的忘了昨天晚上你做過什麽了?真忘了嗎?真的忘了?哈哈!你竟然忘了?哈哈哈哈,你竟然忘了?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恩……這樣的笑聲我已經聽了快有十分鍾了吧?說真的,我真佩服她的肺活量,我就納悶,人怎麽可以把笑聲笑出這麽蕩氣回腸、持久彌漫,猶如天籟之音又堪比死神的鎮魂曲,難道,我是遇到了美人魚或者其他某種我所不知道的兩棲新鮮物種?這貨是不是用腮呼吸的啊。

我小心翼翼的將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脖子和圓領T恤之間的那個可以藏著腮的肩頸處掃了一圈,忒掃興,這妖孽或許道行太高,我沒看到她的漏洞。(

“我說,丫頭,你已經笑了十分鍾,可故事還沒說呢。”我不得不無奈的開口問出也不知是第幾次的提問。

話說,喝酒喝到斷片,這滋味太可怕了。我會永遠記住她嘲笑我的這十分鍾的,為了她,我非要把自己的酒量練起來不可!要是我做不到,我就!我就……我就把酒戒了……

好吧,我承認我是個宅男,不是什麽英雄,所以,什麽大丈夫俠肝義膽、千裏外取人首級之類的事情那和我是不挨著的,猥瑣,猥瑣點其實挺好的。

“好啦好啦,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看著我的份兒上,我就告訴你吧。昨天晚上呀,你哭了。”童姚用充滿活力的姿態將自己整個人一頭摔在了沙發上,不對,摔這詞兒太溫柔了,她丫完全就是撞上去的,就跟功夫高手過招時一樣犀利,恩,我說的是被打的那個。

純布藝的沙發傳來一聲悶哼,可能是錯覺,我甚至聽到一點它撕心裂肺的聲音,我歎息一聲,它一定是受內傷了。

“哭了?這算什麽理由?哭有那麽可笑嗎?”其實我現在比那隻沙發也好不了多少,我發覺,我也受內傷了。

“當然不是啦,人家才不是那麽沒有同情心的人呢,哭是很可憐的。其實看到你哭,我當時的眼鏡也濕濕的,然後,哈哈哈哈……”

……恩,我此時在努力的做著深呼吸的動作,表麵看起來我是在平複自己的躁動。其實不是,我這時是在蔫壞呢,我被她笑的就快要咬牙切齒了,我這時心裏真實想法是,我吸我吸我吸吸吸!我要把這個屋子裏的氧氣都吸幹淨,然後全部變成二氧化碳吐進這可惡丫頭的嘴裏,讓她缺氧,坑死丫的巨肺,看她還能不能這麽笑我。

當然,這想法不科學,所以我毫無懸念的失敗了。

“童姚同學,你看,你很漂亮,漂亮的仿佛白雪公主從童話裏走出來一樣,所以,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做出黑心皇後那樣讓人覺得可惡的事情,是不是?現在,你有一個證明自己善良的機會,來,告訴哥哥,你到底在笑什麽?”我這一刻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哄騙小紅帽的灰太狼,呸!是大灰狼,節操啊,為了她,我把珍藏了二十多年的節操都扔地上了。

啪!我能聽到節操碎了一地的聲音,如此的,如此的,令人扼腕,蛋疼啊。

“哎呀呀,好肉麻啊。小白哥哥,媽媽從小就告訴我說,對女孩子甜言蜜語的都是壞人。你,是壞人嗎?”

你媽一定沒告訴你,你長了一張天使的臉蛋兒,妖精的心腸啊!

“童姚,你看大哥哥長得多慈眉善目,看我的眼神是不是柔情似水?偷偷告訴你,大哥哥我還是個處男呢,守身如玉二十多年,要不是低調,早就能申領非物質文化遺產了。所以,大哥哥和你商量點事兒,咱能把白哥哥之前的那個小字去了嗎?”

“哦,白哥哥,那什麽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童姚有著所有女性與生俱來的天賦,八卦,很八卦。

“童姚,追根究底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

“小白哥哥。”

“……咱能把小字去了嗎?”

“那什麽是非物質文化遺產?”

我深吸一口氣,“貞節牌坊……”

別再問我什麽是節操,那倆字已經被我從字典裏扣出去了。

“大哥哥真可憐,那你以後處女朋友豈不是要被浸豬籠?我聽人說過,很嚇人的。”童姚瞪著一對眸子,純潔的和食草動物似的,即便仍舊對我戒備著,卻仍然可以一眼看出她眼底那一灘綿軟的善良。(

隻是,她這知識量,好像有點學亂了。

“哎,都是舊曆史的黑匣子。咱們還是說說剛才的事情吧,你和我,究竟是怎麽認識的?又在一起做什麽了?”我把話題很費勁的轉回了正題,話說,我到現在也沒弄清,我和這童姚,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

其實現在什麽關係我都能接受了,就算她說她是從遙遠的未來坐著小叮當那裏偷來的時光機飛過來我的孫孫孫孫小孫女,我也願意信。蒼天的,我現在最鬧心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和她之間的關係。

“昨晚呀,我們在酒吧相遇的呀,你坐在吧台的左麵,我坐在吧台的右麵,我們之間隔著有零點零五米那麽遠吧,然後,我就聽到你說了一句,‘又是香奈兒五號,難道沒有香奈兒五號的香味,就不是女人了嗎?’哦,那天我噴的就是香奈兒五號,然後我就轉過頭去看你,接著,你就哭了,一邊喝一邊哭,你哭的很怪,臉上是沒有表情的,偏偏嘴角還扯著一個難看的微笑,然後,哈哈哈哈哈……”童姚說到這裏,又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整個人笑的都攤在沙發裏,像是一隻滑稽的小貓。

我這時也攤在了沙發裏,我是徹底無力了,有二十分鍾了吧?從我初進入這間房子裏算起,我用盡了一切努力,無奈還是沒弄明白,我究竟和這位童姚同學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

我把目光從還在笑的根本停不下來的童姚麵前移了出來,打量著我真金白銀租來的這間房子,心霎時間就濕潤了。

好滑膩的牆漆,看得出是很高端的漆料,但卻是粉色的。凹凸出油畫一樣極富藝術氣息的壁紙,裏麵屬於平麵構成的圖案陣列著並不複雜的素雅,如果沒被那漫山遍野的藕荷色破壞了的話。瞧,那華麗可愛的奶白沙發三件套呀;瞧,那翠綠瑩然的開放廚房啊;瞧,那無數角落裏隨處可見的玩偶布娃娃啊!

我怎麽有一種被包養了的錯覺呢?

對,這一定是錯覺!哥可是付了錢的。

無可否認了,這就是一間徹徹底底的女兒家的閨房。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刺溜一下穿越,接著一腳踩入了綠野仙蹤裏變成了機器人的倒黴蛋,整個人都仿佛鏽跡斑斑的。總之一句話,這裏不屬於我,可似乎賤是男人的通病吧,我竟然有那麽一點點的,不想離去,不想離開這樣一處綠野仙蹤一樣的地方,一個我從未到過的童話世界裏。好吧,我現在了解那幾個稻草人、機器人神馬的為什麽會想要保護小女孩了。此情,無關風月。

“哎呀!白哥哥,對不起,我不是在嘲笑你。”童姚總算是笑到了需要回氣的時候,感謝她忙裏偷閑的瞧了我一眼,看到了我此時正憋屈著的表情。

我十分理解的用力點點頭,我突然很懷念初中,那時的生物課,我怎麽就沒能勤學好問的向老師討教一題:老師,人神經的反射弧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差別呢?有的人隻需要零點幾秒,有的人卻需要二十分鍾那麽長。

“童姚同學,讓我們把那些開場經過**結局神馬的全部跳過吧,你直接劇透給我,我們究竟是什麽關係?”我故作平靜的從沙發裏坐出來,直起腰,裝著很隨意,但卻騙不了自己,我的脊椎此時挺拔的是那樣用力,仿佛在提醒著我,我對她,開始在意了。

二十分鍾,一集電視劇的廣告可能都要比這個還長,這麽短的時間,這個叫做童姚的女孩,竟然悄然的走進了我的心裏,從一個無關痛癢的路人甲,變成了一個我有點在意的人。

童姚看不出我的緊張,這很平常,我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怒不形於色。她看著我,突然間的,臉頰仿佛小荷露出尖尖角,兩隻紅色蜻蜓伏了上去,雕刻出一對羞紅,用糯糯嗲嗲的聲音,悄悄吐出了兩個字,兩個似乎微風裏都可以吹散的字,可卻深深轟炸進了我的心靈,她說,“結婚。”

“結婚?”我目瞪口呆的瞧著她,樣子一定囧的要死,但我顧不得這些了,因為這兩個字。

她被我看的羞怯怒起,用傻子都能一眼看穿的謊言說出一句明明拌嘴的要死,卻又讓我不得不去配合的話,“不對,是同居,哎呀!是先同居啦,要是你讓我滿意,我,我,我就跟你結婚……”

我的目光穿透了她,麻木的看向落地窗外那一汪蔚藍無垠的天空,心裏想著,如果這是一本網絡小說,那應該是到了該有雷落下來的時候了,連我自己都覺得,我該遭雷劈了!

太尼瑪的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