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法則四
5法則四
法則四
我稀裏糊塗就應了顧秀才的話。
我覺著顧秀才跟他娘一樣，都是樂於助人菩薩心腸，我才開導了他這麽幾句，他就這麽懂事的懂得要報答師傅了，看我上下班隻身一人也會來接送我，果真是好徒弟啊。
我深感欣慰。
柳小姐長得白白淨淨，身形修長，跟周國大多數姑娘一樣，性子溫婉，身材良好。
柳小姐家挺大的，隻是比起從前我家相國府那隻是冰山一角了。
柳小姐住在薔薇花園內，那兒有個漂亮的蝶棚，她養了很多漂亮的蝴蝶，她最常待的地方就是蝶棚了。今日也在那兒跟她碰頭。
去的時候她正和她的丫鬟綠兒說著話，她的丫鬟是個圓臉的小姑娘，有點胖胖的，很可愛。
柳小姐見我過去連忙迎了上來拉住我的手柔聲道：“青芊你可算來了，都等你好久了。綠兒快去倒茶來。”
“是，小姐。”綠兒點頭去倒茶。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水晶盒中的蝴蝶，五顏六色各不相同，我道：“柳小姐這些蝴蝶養得甚好，有的我還從未見過呢。”
柳小姐微微一笑：“這是自然，父親曾托外疆的友人給我帶了些外疆的蝴蝶，我也是從未見過的，隻一眼就喜歡上了。”
“也隻有柳小姐有這個心思去養它們了。”
放皇城裏，閨中小姐哪裏會有閑工夫來養蝴蝶？頂多養個小貓，養個小鳥什麽的，還都是下人給養著的，自個兒閑來無事就逗逗貓，逗逗鳥。
“我也不過無聊罷了。”柳小姐一顰一笑都極為動人，饒是我在皇城見過許多美女也沒有一個跟她這樣的，簡直就是一舉一動都在勾引著人。
就跟我那姐姐一樣，就光這點，我不是很喜歡柳小姐。
綠兒很快回來，將茶遞到我手中：“李夫人請喝茶。”
我接過茶小品了一口，真是好喝的茶，也隻有在柳小姐家裏才能喝到了，想當年我可是從不把這些茶放在眼裏的，可現在想喝還得在別人家裏才能喝到，哎，說起從前就是一把辛酸淚呀。
陪著柳小姐看了看蝴蝶，就得跟著她去她臥房了，她拉著我邊走邊說：“青芊，其實我可羨慕你了。”
我訝然：“羨慕我？”
我有家不敢回，有夫不敢找，得靠做這些不入流的活才能養活兩孩子，有什麽好羨慕的。柳小姐這腦袋，該不會是秀逗了吧。
柳小姐臉微紅，看了看我的胸部道：“青芊，你說，到底要如何才能使胸部變大呢？”
“呃？”我愣了一愣，確認自己沒有聽錯，然後又，“啊？”了一下。
柳小姐臉更紅了起來：“我聽綠兒說，男人都喜歡大胸大屁股的姑娘，可是，可是我小胸小屁股的，嫁給夫家，若是不討夫婿喜歡可怎麽好呢？”
我咳了一聲道：“有的人，也不喜歡大胸大屁股啊……”
比如秦子景。
“哎。”她幽幽歎了口氣，“這世間這樣的人何其少啊，我娘說過，男人都是隻看表麵的，隻看你長得美不美，身材好不好，若是不美身材不好，想得寵幸那是困難得僅。”
我語噎，不知道怎麽回答。
想了半天才說：“總會有人不在意這些隻在意你的脾性心靈的。”
柳小姐幽怨看我：“青芊你自個兒長得美，身材又好，自然這樣說。”
我：“……”
“罷了，這也強求不得。”柳小姐抽出手帕抽泣兩聲，“隻怪老天爺給了我這副樣貌卻沒給我一個好的身材，哎。”
身子一抖，也跟著歎氣。
柳小姐啥都挺好，就是喜歡顧影自憐。
挑了許久，總算給柳小姐挑出了去詩會的行頭，試穿了一下，果真是豔壓群芳，絕對能經驗詩會一群人的。
柳小姐總算是露出了笑容來：“謝謝你青芊，這身可別以往的都好看。”
“這也是柳小姐家中物品齊全，若是缺了一樣便沒了這效果。”我奉承道。
柳小姐自得滿滿：“是呀，若不是父親疼愛我，也不會買這麽多東西給我了。”
“柳小姐有個好父親。”
“隻可惜父親不再是我一人的父親了呀。”柳小姐又開始傷感起來，“前段日子三姨娘生了個男娃，搶占了父親的疼愛，我這個做女兒的心裏好疼啊。”
柳小姐是正室所生，柳小姐的父親有三房姨太太，孩子隻有她和那個剛出生沒多久的男娃，也算少的了。
聽柳小姐發了一陣子牢騷後她留我吃了一頓飯，然後又拉著我去蝶棚看了看，最後才放過我，彼時的我已經累得不成樣子了，我這哪裏是來當形象顧問的，明顯是三陪嘛，陪吃陪喝陪玩。
讓綠兒送我出門的時候還拉著我問道：“對了，詩會的時候你也來吧，我帶著你一起去開開眼界。”
開眼界？這種詩會我還瞧不上呢，隻是，許久沒參加過什麽詩會了，倒是有那麽點想去看看了。
猶豫了半響才點頭道：“行，那柳小姐將時間告訴我，屆時我來柳府同你一起去吧。”
“好，就是後日了，就辰時一刻，我讓綠兒在門口等你。”
“那就先謝過柳小姐邀請了。”
“不必言謝，你幫了我這麽多，我謝謝你才對。隻是，今日的工錢……”柳小姐有點難以啟齒。
我大方揮手：“沒事，我信得過柳小姐的為人，下次一起給就行。”
“這樣是極好的，那後日就等青芊來了。”柳小姐莞爾一笑，“青芊那日可要穿得好看些，別丟了我的臉哦。”
說完，她便讓綠兒送我出去。
到了門口綠兒就咧著嘴向我揮手道別，轉身就小跑走掉了。
我興高采烈的出來了，腳步都一蹦一跳的，哎呀，闊別已久的詩會呀，從前在皇城參加詩會的時候，我從來都是詩會中最奪目的一人的，而今的詩會不知道是怎樣的呢，想起就有些激動。
許久沒參加過了，都有點害怕呢。
對了，那日要穿什麽呢，那日天氣如何呢，啊，原來有這麽多讓我煩心的事，得好好想想才行。
“夫人。”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我的思想。
我扭頭一看，顧秀才站在屋簷下，羞澀的看著我。
我一愣，突然想起早上顧秀才說來接我的話了，哎呀媽，還真來接了。
朝他扯了個笑算是回應他了。
“小生在這兒等了片刻夫人就出來了，小生和夫人還真是……真是……”話為說出，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
我道：“是呀，真是碰巧，顧秀才有心了。”
“不、不，哪裏，隻是夫人說的，對待任何人都要持之以恒嘛，小生隻是按照夫人的說法去做罷了。”
顧秀才低著頭帶著笑，臉依舊通紅。
我外頭看他，我有說過這句話嗎？忘記了。
“嗯，好學生，聽得進我的話。”還是誇獎了他一句。
顧秀才低頭不語，臉紅依舊。
今天沒拿工錢，這些天還得省著點了，不然幾天沒活可要怎麽過呢？家裏米似乎也不多了吧，哦對了，還要給玉歡玉曦買栗子糕和冰糖葫蘆。
這樣想著時，眼前就出現了一雙手，是顧秀才的手，他手裏還拿著一個冰糖葫蘆和油紙包著的東西，那東西聞味兒就知道是栗子糕。我呆呆看著這雙手，問道：“這個是？”
顧秀才答道：“玉歡玉曦不是想吃麽，小生想著，夫人一人養家格外困難，再說了，玉歡玉曦也常陪小生的弟弟肖武玩，小生帶弟弟謝過他們，給他們買些吃食也是應該的。”
“唔，無功不受祿，這，不太好吧……”我遲鈍的發現，顧秀才對我是不是有點奇怪呢？
顧秀才道：“今晨夫人不是教了小生很多為人處世之理麽？小生不過回報夫人罷了，不收下的話，就表示夫人看不起小生的禮了。”
“這……”我好像隻教了他怎麽追女孩子，沒教他為人什麽處事吧？
看他這麽強烈的把東西給我，我也隻好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其實內心還有小小的竊喜的，畢竟不花自己的錢，剩的錢還能多給玉歡玉曦買些東西呢，高興。
懷著高興又糾結的心情，走著路回了家，這一天的路走下來，還真夠累的，沒有錢坐轎子好悲催啊。
“娘，你終於回來了，栗子糕呢？”去顧秀才家接玉歡玉曦的時候，他們衝出來就問吃的。
我將栗子糕給玉歡，將冰糖葫蘆給玉曦，故意板著臉說他們：“你們呀，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分給肖武吃，一點都不懂規矩。”
玉歡笑嘻嘻的，大方點頭：“好啊，我馬上分給他一點。”說時就把自己的栗子糕分了一塊遞給肖武。
玉曦雖然冷著臉，卻也不反抗我，自說自話道：“不過冰糖葫蘆而已，肖武又不是沒吃過，罷了，瞧他可憐兮兮的，就分他一點吧。”
嘴咬下一顆來，又吐出來，然後遞給肖武。
肖武是個流著鼻涕身子瘦弱，膚色白皙的小孩子，比玉歡玉曦大一歲，不過他先天身子不好，腦子有些不靈光，一直拿藥掉著才沒什麽大事出。
肖武傻傻的接過玉曦的冰糖葫蘆笑哈哈起來：“冰糖葫蘆，好吃。”
我汗。
略帶尷尬的看著顧大娘：“真是不好意思啊，曦曦他被我慣壞了。”
顧大娘絲毫不在意：“沒事，都是小孩子來的。”
瞪了玉曦一眼，他還不知悔改，優哉遊哉的吃著剩餘的冰糖葫蘆：“真好吃。”
肖武跟著說道：“真好吃。”
玉歡也吃著栗子糕，朝我甜甜一笑：“真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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