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離心

第十六章離心

意外的,景嫻的嗤笑聲把乾隆的怒火撲滅了:“吳書來,把她拖下去重責三十大板,你親自宣太醫去延禧宮,明日回報。”

乾隆轉身見景嫻似笑非笑,似發嗔,似撒嬌斜睨著他,衣襟也沒合攏,秀發披散下來,可見白皙的脖頸處遍布吻痕,欲.火騰地上串,猛的撲倒景嫻,胡亂的親著:“朕若去了,你個小醋壇子還不定怎麽鬧呢。”雙手抱住景嫻往床上狠命壓著,炙熱的堅硬頂在她的腰腹處,景嫻一窒,逞強的話沒說出口就被迅速帶入深沉的欲望中……

第二天,長年養成的良好生物鍾,乾隆早早的醒了,偏頭看下一邊依偎在肩窩處景嫻,眉眼舒展開來,唇角不自覺帶著溫柔笑意,撫上她光滑柔嫩的臉,景嫻微微動了動,忙收回手,看她好像又睡了過去,有些失笑,又覺得抱歉,自己昨晚就像初識情/欲的毛頭小子失了分寸,大概累壞了,在景嫻額頭輕柔的印上一吻,示意進來侍候的吳書來放緩動作,又吩咐容嬤嬤不要吵醒皇後,自己起身到外間更衣。

昨晚折騰了大半夜自己竟然神清氣爽,絲毫沒覺得疲憊,乾隆愉快的帶著宮人侍衛一行人招搖出了坤寧宮門,正要抬腳進禦攆,腳步一頓,撇了眼恭敬行禮的侍衛,半響,上了禦攆,問隨侍的吳書來:“剛才那兩個是昨晚在宮門值守的?”

吳書來轉念一想就知道皇上問什麽:“是,皇上,他二人是親兄弟,叫賽威、賽廣,正藍旗人,剛好兩年前到的坤寧宮。”

兩年前?不正是五兒夭折,而永瑆病重第二年也沒了,記得那一年的宮務都是令妃掌著,昨天那個宮女竟能直接闖到內殿,這令妃的手也太長了,居然伸到坤寧宮了!乾隆眼神變化眼底一片複雜,臉上卻絲毫不顯,又問:“昨晚延禧宮怎麽樣?”

吳書來鄙視的看了眼身子不自主緊繃低頭偷聽的小路子:“昨晚的那個宮女冬雪說延禧宮尚未宣太醫,奴才親自去的太醫院,請了錢太醫診的脈,說令妃娘娘可能是累著了,擔憂十四阿哥病情才暈倒的,太醫吩咐說要多休息,不能勞累,還開了補身子的藥。”其實昨晚看太醫的臉色就知道令妃沒病,隻是主子們的事情,他們哪敢置喙,這小路子自從靠上令妃娘娘出手闊綽了,他們可是皇上的貼身近侍,能什麽錢都敢收麽,也不怕沒命花!

躬身扶住乾隆下轎,吳書來心裏明白,帝王的心思定不如表現的平靜。

“吳書來,退朝後你從朕的近禦侍衛中挑兩人去坤寧宮守衛,把那賽威、賽廣打出宮去。”皇後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坤寧宮護衛都能讓人收買了!乾隆有些頭痛,好歹進宮也二十幾年了吧,耳聞目染,也該有些心計啦,看她宮務處理的也是井井有條的,難不成那些心思全用在勸諫朕身上了,就知道忠言逆耳!不過想到她昨晚那醋樣,說話還那麽衝沒有遮攔的,看來是本性難移了,乾隆無奈搖頭,嘴角卻微微上揚。

“嗻,奴才遵旨。”

乾隆起身的時候景嫻其實醒著,她隻是不想動,明明是肌膚相貼四肢交纏的親熱纏綿,激烈的情.事即使是修真體也有些承受不了,疲倦酸疼的身子催促自己安歇,卻是頭腦清明,沒有絲毫睡意。皇上一臉饜足陷入沉睡,將她圈在懷裏,身子這樣的靠近,他的呼吸甚至噴到了自己臉上,為什麽心裏還是空空的,沒有著落。

抬頭靜靜地看著大紅明黃的華貴床帳,往日裏,這張豪華雕花大床上隻有自己一人,那些個夜晚,總是那麽的寂寞淒涼,入住坤寧宮這麽多年來,皇上每月留宿的天數一隻手數得過來,甚至整月不來一次,就這樣,自己還是幸運的接連有了十二、五兒、十三三個孩子,也許是因為皇上想要嫡子,也可能是太後給他壓力,她心裏很是感激,專心照顧幾個孩子,夫妻相處漸漸和睦,那幾年是自己入宮來最快樂的一段時間。

可是好景不長,五兒沒了,皇上很是傷心認為自己沒照顧好,整天跑延禧宮,覺得令妃和兩個小格格相處的樣子很讓他感動,有家的感覺,兩人感情開始惡化,十四早產身子虛弱,皇上又責怪自己沒提早免了令妃的請安,那時十三沒了,他在延禧宮,最後一麵都沒見到。景嫻眨掉眼底湧出的濕意,那時候的她簡直恨死令妃了,也從那個時候,有段時間對令妃處處挑刺,雖然不會短缺她什麽,卻從不給她好臉色,甚至是在皇上麵前,太後的勸告自己也聽不進去。

迷糊之際又聽著乾隆起身的動靜,製止容嬤嬤喚她起身服侍的體貼是從未有過的,令妃溫柔貼心,自己怎麽的至少規矩上從不敢讓人挑錯,皇上卻不會有絲毫滿意,說自己看不起令妃出身,高高在上,善妒不賢,對自己哪都看不順眼,她又毫不退讓,針鋒相對,夫妻關係降至冰點。

“娘娘,您醒了。”容嬤嬤驚喜的聲音響起,皇上昨晚竟然留了下來還打了延禧宮的冬雪,這可是令妃受寵以來的頭一回,想到延禧宮昨晚不知哪個倒黴宮人不小心碰碎了多少珍品瓷器,容嬤嬤心裏很是快慰腹誹,而且後宮肯定傳遍了,看誰還敢小瞧坤寧宮!

景嫻看著容嬤嬤有點得意忘形的樣子,心裏卻沒有喜悅,知道皇後昨夜承寵,一早備好了熱水,景嫻慢慢滑入水中,宮女們一旁小心伺候沐浴,容嬤嬤看著娘娘承歡後更是嬌豔欲滴,美豔如花,感歎道“娘娘現在看起來可比令妃年輕漂亮多啦。”

“是啊”一邊幾個宮女齊聲讚同,綠竹笑著說“令妃可比咱們娘娘小九歲呢,可是啊,這要和娘娘站在一處,任誰都以為娘娘比較年輕啊”景嫻對貼身的幾個宮女本就關照,修真後規矩都沒那麽嚴了,幾個人嘰嘰喳喳的笑鬧,反正景嫻也不會責怪她們。

綠蘿順著打趣說“就是啊,難怪昨晚令妃著急了,誰知這次不靈了,反倒撞了槍口。”

“可不是,”綠珍接著說,歎口氣“就是可憐了冬雪,挨了三十板,至少等養上兩個月”

“你可別對她發善心,她和你同年進的宮,但在我們麵前可一向趾高氣昂的”綠竹脾氣爆了點“根本沒顧念過你們那點交情,依我說,她那是報應!”

“好了”景嫻看她們越扯越遠“本宮是皇後,和個妃子計較什麽,也不嫌掉價!”她早就歇了爭寵的念頭,隻要沒欺到她頭上,她也不想為這些煩心,又告誡道“你們在外麵可別說這種話,這令妃耳目靈著呢,她對本宮沒轍,小心拿著你們的錯處,鳳印可在她手裏掌著。”

“嗻”

“容嬤嬤,你派人去趟延禧宮,免了令妃今天的請安”景嫻看向容嬤嬤,“怎麽說昨晚暈倒了,別又讓她在皇上麵前上眼藥,說本宮不體貼。”

泡了會,解了乏,又運轉靈氣讓自己恢複精神,景嫻由著宮女服侍著衣,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皇上昨晚稱得上怪異的舉動,不過乾隆好色,也許當真看上自己顏色,一時新鮮,壓下疑惑,不管怎麽說,現在自己要緊的是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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