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發神經的郝紅梅

正文 三十八、發神經的郝紅梅?快開學了,這“悠長的等待”終於要到盡頭了。:。也許接觸到了學生,這群人浮躁的心理才會真正安穩下來吧。?

那幾天,人們陸陸續續地收到從別的實習點寄來的信件,難免會談到各自的實習情況,大多是好的消息,**得我們這些人有些坐臥不安,躍躍欲試。讓我遺憾的是沒有人收到豐南一中的信件,沒有影子和祥子他們的消息。我也曾想給影子寫封信,但心裏有些怯,猶豫好久,還是擲筆罷休。?

那個下午,阿江和小郝從外麵回來,發布了一條重要新聞:他們看見了他們實習所在的高一(1)班的班主任。他倆好像遇見了什麽大明星,興奮得到處宣揚,唯恐有人不知道。看著他們的孩子氣,我不由覺得好笑,但偏偏有人捧他們的“臭腳”,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班主任,咱們也到學校瞧瞧去吧,看看有沒有來校的學生,碰巧了也會遇見咱們的班主任呢。”郝紅梅興衝衝地跑進男生宿舍,連門都沒有敲,一把拉起正躺在床上的我。?

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郝紅梅開始習慣管我叫“班主任”。?

“不用去,明天住宿的學生才返校,後天才是正式上課的日子,這時是看不到學生的。”我不情願地說。?

“去吧,還有萬一呢,碰巧就看見了。”?

“那有那麽多的巧可碰啊。”?

“你到底去不去?”?

“好好,我去。”我看見郝紅梅又要不高興,忙答應她。反正在宿舍呆了一天了,權當做散步吧。?

路上,紅梅很是興奮,“班主任,你說,咱們遇見的第一個學生是男生還是女生。”又是這類沒營養的問題。我想起那天下午在電管所門口遇見的女孩,她肯定是我們實習時要教的學生吧。我沒有把那個小女孩的事說出來,怕影響紅梅的興致,信口說:“當然是男孩。”?

“肯定是女生。”?

“男生。”?

“女生。”?

我們各執一詞,互不相讓。我故意如此,隻不過是想讓紅梅更高興一點罷了。最後,兩個人以一頓早飯為賭注,打了一個賭。進了學校大門,紅梅忽然說:“咱倆把一個班,都是班主任吧?”?

“當然都是。”?

“那咱倆是不是要分出正負來?哈哈,我做正班主任,你做副班主任。”?

“不合適吧?某些人剛才還喊我班主任呢。”?

“我不管,反正我當正班主任,大事都要由我做主。”?

“誰正誰副無所謂,關鍵在於兩個人的配合,別出差錯就萬事大吉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你這是什麽話,說這些不掃興啊?要不,你管男生,我管女生,各管一攤。”?

“班裏有事誰都得出頭,還分什麽男女啊,到時候多請教一下原來的班主任,錯不了。”?

“烏鴉嘴,你怎麽知道會出事?說點吉利話。”?

我笑了笑,也沒有生氣。?

我們在校園裏,順著教室宿舍轉了一圈,一個人也沒有發現,初三、高三的學生這兩天也在放假。“走吧,不會有人來了。”我勸紅梅,“不,王永強不是說過,咱們班主任就住在這個村嗎?咱們去打聽一下,說不定能打聽出來的。”?

我嚇了一跳,“你神經啊。”看著紅梅一本正經的樣子,我不由好氣又好笑,不知道她著了什麽魔,“走吧,別犯傻,那是咱們該做的事嗎?有時間還不如玩幾把牌呢!”?

“明天上午咱們再來,那時班裏一定會來學生的。”?

“行。”我忙應承下來“今天回去吧,明天再來。”我唯恐她再冒出點別的念頭。?

一路上,紅梅設計了一大堆將來要開展的活動:開聯歡會,爬山....,那種狂熱勁讓我都覺得有些後怕,也許有必要在適當的時候給她降降溫。?

第二天,等我到學校時,紅梅早早就守在學校了,閑著無事,坐在教室門口,和張國榮、張玉新閑聊。?

“你怎麽才來?”紅梅不滿地說。?

“來那麽早幹嘛?你看看,你們不也是無所事事嗎?”我反駁了一句。?

我打開初一(1)班的門。這是一間很破爛,很陳舊的教室,牆壁上許多地方的白灰都已經剝落,露出裏麵的泥層。書桌也都高低大小新舊不齊,是那種老式的兩個同學共同使用的書桌。教室裏散發著潮濕的黴味。我打開所有的門窗,讓空氣流通一下。紅梅順著桌行走了一圈,不知道在查看什麽。她後來在後黑板前停下來,看了半天,忽然對我說:“喂,班主任,咱們把板報換一換吧,有些舊了。”班報是有些陳舊了,有一些字都看不出來了。?

“不合適吧?”我猶豫地說。?

“有什麽不合適的,咱們給換上新內容,讓學生到班裏就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就當咱們獻給學生們的一份禮物。”?

“應該他們給咱們獻份禮才對啊。”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