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涅盤重生

001 涅槃重生

如果愛有對錯,那麽就一定有人錯的離譜,並為此付出慘痛代價。

謹以此文,獻給對我不離不棄的竹子。

2009年,初春,法庭。

安靜而壓抑的審判現場,一名身著橙色囚服的年輕女子被法警帶了上來。她年紀尚小,最多也不過十八.九歲,麵容姣好,神情焦灼,一頭黑發淩亂地綁在腦後,但卻難掩那清秀的姿容。黑葡萄般眸裏滿是莫名慌亂與不安。她一上場,便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麽人。最終,她的眸光落在了原告席上那個身著藏青色西裝的男子身上,焦灼的雙眸瞬間綻放莫名驚喜。蒼白的唇,上下噏動,急促地默念著:“凜哥哥,你一定要幫我。”她又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旁聽席裏那緊張而焦灼的兩老,眼圈和小臉瞬間都紅了。

在被告席裏站定,女孩驚恐而不安地低下頭,戴著手銬的手拚命擰著自己的衣角。

“我沒有,不是我——我沒有。”她不安地絮絮叨叨,臉色也越來越白。

“肅靜!”法官的一聲高呼,她驚得一顫,小小的肩胛骨高高聳起,她像隻受驚的小狗似乎隨時都會鑽到桌子下麵去。

“被告,紀思玉,女,19歲。於2009年4月8日晚,涉嫌偷盜傅氏集團總裁傅凜與女友柳晴訂婚鑽石,巫月之眼……”書記員尚未念完,被告席裏的女孩便焦灼地大叫起來:“不是我,我沒有,真的沒有。凜哥哥……”女孩慌亂地轉向原告席裏那名男子,梨花帶雨地說:“巫月之眼失蹤的時候,我跟你在一起啊,凜哥哥。你快點跟他們說啊——”

但那男子始終無動於衷,甚至是麵無表情。倒是他身邊坐著的那個粉衣女子,時而彷徨四顧,時而扣扣指甲,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請問傅先生,作為該事件的唯一證人,您確定2009年4月8日晚和紀小姐在一起嗎?”公堂之上,律師嚴肅地看著傅凜。

證人席裏的男子,一身剪裁得體的藏青色西裝,流暢的線條包裹著他挺拔而健碩的身體。俊美的麵孔籠罩一層寒霜,他緊閉的唇角昭示著複雜的內心。他用堅毅而明亮的眸光四處打量了一番,最終卻落在原告席那高雅美麗的粉衣女子身上,女子薄唇緊閉,水眸含情。

被告席裏的女子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她緊張得連呼吸都困難了。因為現在他是唯一能證明她清白的人,而她也相信,他會救她。因為,她是那麽愛他,況且,況且現在她還懷著他的孩子。

“不,我並沒和她在一起。”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卻像是一顆重磅炸彈被投入了安靜的湖麵。旁聽席瞬間亂作一團,眾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被告席裏的女孩臉色瞬間一片死灰,她怯懦著唇,卻一個字都吐不出。身子一軟,她咕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而同時倒在地上的,還有旁聽席裏那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紀伯伯——”

“振邦啊——思玉,我的思玉——”

“快救人——”法庭上瞬間亂作一團。

“被告紀思玉,涉嫌盜竊一罪罪名成立。判處有期徒刑6年六個月,並處罰金20000元。”

這絕情而莊嚴的判決書,兀自在空蕩蕩的法庭上空回響,有的人哭得肝腸寸斷,有的人卻滿麵春風。

“本台消息,15日晚七點紀風實業董事長紀振邦突發心髒病醫治無效身亡,陷入資金危機的紀風實業,宣布破產。其夫人白飄梅不堪重壓跳樓自殺!”

“本台消息,15日晚八點,傅氏正式接收紀風實業並與蘭柳集團簽下同盟協議。”

4年後,2013年。初夏,5月末

六月將近,香樟樹長出了繁密的嫩葉,散發著沁人心脾的幽香。微雨剛過,樹葉上滿滿都是亮晶晶的小水珠。威嚴的灰色建築四周布滿讓人觸目驚心的鐵絲網,映襯著那一道出奇高大的鐵門,竟讓人有些不寒而栗。雨後的空氣異常的沉悶,四周亦是同樣沉寂的空氣。在“嘎吱”一聲中,大鐵門打開一條縫隙,從中走出一個二十左右的女孩子,她一手遮擋著陽光,一手拖著一個不大的行李箱。她麵色蒼白消瘦,神情蕭條,唯有麵孔上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隱隱閃現著昔日的光澤。

“出去之後好好做人。”女獄警還算和藹,將一疊東西交到女孩手中,便重重地關上了大門。女孩微微鞠躬,仔細地將東西收了起來。之後,她又像忽然記起了什麽似地,衝回去,用力拍打鐵門。女獄警不耐煩地問:“還有什麽事?”

“王——王警官,你知不知道楊警官楊姐姐現在在哪裏?”女孩蒼白的臉上全是莫名焦灼,幹裂的唇怯懦著抖個不停。

“上周調去了外地,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女獄警冷漠地關上了鐵門,女孩傻傻地站在門外,好久才轉身。

放眼望去,視野裏隻有無盡的綠色,沒有任何人來接她,情理之中。紀家垮了,爸爸媽媽都離開了,傅凜不要她了,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經眾叛親離了。

望著滿目的綠色她深深地舒了口氣,原本應該6年的監獄生活,沒想到提前2年結束。監獄方麵說她表現良好,提前釋放。沒有悲傷,沒有怨恨,沒有回憶。

就在這同一時間,在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段最奢華高檔的酒店裏,正在舉行著一場空前絕後的訂婚典禮。通往酒店的主幹道上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個鮮花竄紮成的紅心,每隔一百米就會有一個巨大的鮮花拱門,浪漫且奢華。數不清的豪車將酒店的停車位擺得滿滿的,不光如此有些還甚至停到了主幹道上。為此,主辦方竟然霸道的讓有關部分封。鎖了這條道路,結果所有的車輛不得不臨時繞行,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交通阻塞。

“這是誰結婚啊?”三年裏不見天日,紀思玉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提前進入了老年期,反應遲緩,連說話都有些費力。她用力吞了口唾液,才勉強不至於結巴。

出租車司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拍著方向盤,不耐煩地說:“還不是那個傅凜,定個婚就這麽大排場,要是結婚還不知道怎麽樣呢!”他似乎有些慍怒。

司機的話還沒落音,紀思玉就覺得自己的聽力好像也出了問題,他的話變得飄忽不定,忽大忽小,仿佛隔著好遠傳來。尤其是傅凜那兩個字,簡直讓她如同被刺了一刀。他訂婚了?是和柳晴嗎?他們不是應該四年前就訂婚了嗎?沒有了驚濤駭浪般的情緒起伏,紀思玉的心中一片異樣的平靜,平靜的似乎是聽到了不相幹的人的婚訊,隻是那顆死去的心依然有些驚慟。她怔怔地看著窗外那些鮮花,那些事,那些人,破碎的心淋漓的顫抖著。

“請問傅先生,作為該事件的唯一證人,您確定2009年4月8日晚和紀小姐在一起嗎?”

“沒有。”

時隔四年,再想起他的話,竟依然心如刀絞。那股平靜卻又無處不在的恨意,竟讓她全身顫抖。

“小姐……”看到紀思玉神色異常,麵色慘白如紙,司機不禁好心地搖了搖她。

“哦我沒事……那,我下去自己走吧。”紀思玉倉皇地回過神來,溫暖地笑了笑,微顫著將鈔票遞給了司機。司機點點頭,替她打開了前門。她倉皇下車甚至都忘記了去接司機師傅找回的零錢。下了車紀思玉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錯的,酒店前麵人山人海,她幾乎是寸步難行。一個訂婚典禮,對這些人就這麽具有吸引力嗎?

下午13點10分,街上擁擠的人群緩緩地讓開了一條通道,記者們趁機霸占了最好的位置,將長槍短炮架好。紀思玉拎著笨重的行李被洶湧的人潮夾裹著,竟一路衝到了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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