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簽約
當作者在VIP 放了3000字國罵……
楊傲冬的記性一向不大好。這是遺傳。
被人吃了不認賬屁股疼得要死的時候，記性自然更加糟糕。完全不記得還有簽約這回事兒。若非楊旭和打電話來說，你的新文為什麽還不更新捏，我還等著看下文呢……對了你那個《每天起床都看到你的臉》簽約了沒？拿到多少錢請我和小靳吃頓飯嘛……
楊傲冬啪地摔了電話。這才想起來簽約會定的就是今天上午九點。牆上的掛鍾秒針滴滴答答地走著，時針分針剛好形成一個十分規則的直角……操，屁股又開始痛了，該死的直角。已經九點整了，鐵定遲到了。
楊旭和是他老爸，你沒聽錯，就是個看兒子寫BL文的老爸，而且隻看現代不看古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楊傲冬成為同性戀有多少是他老爸影響的，真真說不清楚。其實他老爸並不老，不但不老，看起來還很年輕，白白嫩嫩就跟他弟似的……嘁，一大把年紀還跟人跑了！
既然遲都遲到了，楊傲冬也不著急了，想給總裁助理打個電話說一下，這才想起號碼都在手機裏，手機跟零錢都在褲兜裏，而褲子在……算了，楊傲冬在家裏切了幾片麵包，衝了杯牛奶，慢悠悠地吃飽喝足才打的去了飛翔娛樂。然後頂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在會議室全體人員的注目禮中走進去，淡淡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沈杭已經暴躁得跟個二踢腳似的，一點就能炸，但這一刻卻突然靜定下來。走進來的是個身形纖細的少年，一身清爽的白襯衫牛仔褲，膚色白皙，眉目清朗，整個人都散發著柔和安靜的光芒。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宅男寫手竟然長得很是賞心悅目，不知道是不是同道中人，簽完約試探一下……但僅僅幾分鍾後，楊傲冬在沈杭心裏的形象就倒了個個兒，因為——
那操蛋寫手傲世寒冬執意把授權費定為6666.66元，而且要現錢，沒得商量。
楊傲冬有點兒迷信，這是遺傳。昨兒晚上是他二十三年來最倒黴的一個晚上，今天無論如何要整個六六大順出來去去晦氣。他不貪財，夠吃夠穿夠付他那小單元的按揭就行，但對數字什麽的執著到有點兒強迫症傾向。楊旭和那會兒就這德行，窮得要死也要花老多錢整一個18666666666的手機號碼，還曾經因為兒子的學號末尾是4到特意到學校找老師要求調換成6。
若非這個劇本沈杭真的很看好，前期籌備都已近開始做了，演員都定了一部分，他才不會蛋疼成這樣，以堂堂總裁身份等一個小寫手超過半個小時也就罷了，還得忍受他這種小孩兒過家家似的無理要求。對麵那個頂著一張千年雪峰臉的人把手中的鋼筆轉得行雲流水、飛揚跋扈：“20萬？100萬我也不稀罕！您答應了我就簽字，不答應我立刻走人！”沈杭覺得自個兒腦袋上插個煙囪就能冒出滾滾狼煙，他媽的現在是2023年不是1993年，一分錢無論硬幣紙幣都稀罕的跟古董一樣，一時間讓他到哪裏找六分錢給他！
其實楊傲冬也快堅持不住了，屁股裏麵就像有個錐子在攪拌，他整個人都處在暴走的邊緣，幾分鍾的時間換了好幾個姿勢。他聽見有人在旁邊竊竊私語：“唉，你說，他不是得了痔瘡吧？臉色這麽難看。”
你他媽才得了痔瘡！楊傲冬的臉更黑了一層，正想直接拍桌子走人的時候，對麵那個唇角青了一塊據說是總裁的人，咬著牙吐出一個字：“好！”
楊傲冬立刻在文件上劃拉了兩下，站起身來道：“沒什麽事我先告辭了。”
老師有沒有告訴你什麽叫最基本的禮貌？沈杭氣得嘴角抽搐，昨晚無辜挨了一拳的地方一抽一抽地疼。助理藍青看了自家老板一眼，無奈喊住了對方：“楊先生，請留步，待會兒大家一起吃個飯，編劇需要跟您商量一下改編細節。”
“不必了，你們怎麽改編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楊傲冬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屁股太疼了，他一分鍾也堅持不了了。
接下來的集體午餐，沈杭作為冤大頭勉為其難地出席。當第N撥敬酒的被轟走之後，沈杭周圍終於安靜下來。他給羅宇打了個電話，讓他留意著點兒一分錢的紙幣或者硬幣，幫忙收集六個，對麵笑嘻嘻調侃道沈大人啥時候開始收藏了，沈杭直接摁了電話。
羅宇是他大學同窗，畢業後開了家經紀公司，倆人一直有聯係，工作上也時有合作。那家夥沒別的好處，就是人緣兒特好，商圈內外政界要員連同各類文化人都有交往，收藏家什麽的也認識幾個，所以沈杭才把這事兒拜托給他。
沈杭剛清淨了沒兩分鍾，一個穿亮片T恤黑皮褲的青年端著一杯紅酒走過來：“沈總。”
“豐子臻？”沈杭皺了皺眉頭，這人也算是娛樂圈裏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拍了一大堆二三流的片子，愣是火得跟一線明星沒啥差別。他是娛樂圈唯一一個公開自己性向的演員，各類娛樂小報上不能隔幾天不出現他的名字，不是跟這個有一腿就是被那個潛規則，他不僅不澄清，有時候被問到了還坦然承認。就這麽一來二去在烏七八糟的娛樂圈破罐子破摔也有了不少粉絲，儼然有大紅大紫的趨勢。不過有一點連沈杭也不得不承認，豐子臻演戲很有靈氣，那些二三流的片子隻要有他在，就跟畫龍點睛了似的。導演們都知道他演得好，但慮及他的名聲，沒幾個大製作敢用他。算是成也蕭何敗蕭何。
豐子臻頂著一臉煙熏妝笑道：“我敬沈總一杯。”
“免了，”沈杭這會兒正煩著呢，看著他那一臉亂七八糟就倒胃口，“門在那邊。好走不送。”其實這人長得蠻清秀的，要是沒有那烏七八糟一塌糊塗的眼影，就像個鄰家小弟，一笑倆酒窩。真不知道這人咋想的……
“沈總何必這麽見外呢，”豐子臻笑嘻嘻地貼過來，“聽說沈總正在投拍一部電視劇，男主還沒定？”
來了……沈杭正要打電話叫藍青來把人弄走，豐子臻伸手把他電話搶了去：“別那麽急著叫人嘛。給我個機會唄，保證讓你新片大賣。嗯？”說著湊到他耳邊：“聽說沈總也喜歡男人，我可以提供免費服務。隻要沈總有需要，隨叫隨到，這交易還劃算吧？我自認為長得不錯，技術也好，沈總不會吃虧的。”
“滾！”沈杭奪回手機，冷冷地推開他，“你戲裏比現在更像個人樣兒！”正好助理藍青趕來：“藍青，趕緊把人帶走！”
“喂，我不跟他走。他長那樣兒看著就是個小受，唉放手！倆小攻在一塊兒還能互攻，倆小受在一起就隻能大菊花瞪小菊花……”
看著豐子臻被藍青拖出門去，沈杭終於鬆了口氣。吃完飯忙了一下午，因為昨天去參加張博雲婚禮堆積了不少文件，晚上七點鍾才把最後一份文件處理完。
回家的路上等紅燈，瞥見街角的一家移動服務廳，沈杭摸著嘴角開始考慮是不是也該換個六六大順的手機號去去晦氣了。
大學畢業後因為執意在娛樂圈發展，差點沒被他爸打斷腿轟出家門，摸爬滾打拚搏了十來年事業才算步入正軌，去年剛在市中心買了套躍層的房子，算是有了自己的家。
晚上習慣性地打開電腦查看郵件，抬眼看到隨意丟在桌麵上的幾十塊零錢和——一個U盤。是早上電梯裏撿的那個，之後急匆匆趕回家換衣服，忘記交給酒店服務台。沈杭好奇心上來，隨手把U盤插.進USB接口。
U盤名讓他一口水嗆在喉嚨裏，咳嗽了老半天。
——傲世寒冬。
楊傲冬屁股很疼很暴躁，中午回家剛打開電腦登上QQ，就看到裏麵跳出好友【我不想死】一條信息：“冬冬，你被掛牆頭了！”
【我不想死】是他作者群裏的另外一個男作者，跟他剛好是兩個極端，在群裏活躍的很，加了他的QQ時不時跳出來說兩句話，他高興的時候回幾個字，不高興就理也不理，但那家夥還是隔幾天就興致勃勃地來戳他一次。
楊傲冬回了個問號。
對方的消息立刻跳出來：
【我不想死】你終於粗線了。我擦，你平常傲點兒不回複讀者評論也就罷了，這回也太……爺給你跪了。【阿狸崩潰】
楊傲冬這才想起昨兒晚上七竅生煙碼出的那3000字國罵，打開作者後台，發現積分一晚上下跌了三百萬。
【我不想死】自己去看吧，丫，你火了。
說完甩過來一個鏈接，楊傲冬打開一看，是YY文學網的論壇。楊傲冬平常最煩這些是非，很少逛論壇，這會兒點開一看，那一堆【收文】【樹洞】【長期圖樓】……的帖子都不見了，清一色的傲世寒冬【掛牆頭】。
卡了兩天，中午又把手給燙了好疼【借口，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