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我
溫柔?!我?!
拜托愛德華拿出集卡書讓我看了一下他在遊戲裏遇到過的玩家名單,並沒有發現小傑、猗牙和庫洛洛的名字。
果然沒那麽容易說碰就碰得上的吧。我歎口氣,跟他們道了晚安退出來。
在走廊的窗口前停了一下,外麵的雨還是沒有要停的意思,我靠在那裏,偏過頭看著自己的房間門,歎了口氣,不知為什麽,並不太想回去。
快鬥跟著出來,一麵走向我這邊,一麵笑道:“你有沒有在談判的時候失敗過?”
我挑起眉:“什麽?”
“我隻是覺得,你好像每次跟人談條件都能得要你自己想要的結果呢。”
我笑了笑:“切身體驗麽?”
他翻了個白眼給我看。
“我隻是剛好知道對方想要什麽,或者——”我頓了一下,向他拋了個媚眼,“怕什麽而已。”
快鬥幹咳了兩聲。
“哎呀,好像你最近咳得很厲害嘛。”我問,“感冒了嗎?”
他掩了唇,又咳一聲:“呃,大概隻是不適應這邊的氣候吧。”
我嗬嗬地笑:“進遊戲一天了,感覺如何?有沒有很鬱悶或者不甘心?”
他皺了一下眉,“為什麽你會這麽想?”
“隨便猜猜而已。這裏雖然是在現實的世界裏,但這裏發生的事情卻不是一般常識能夠理解的,也不是一般方法可以解決的。”我笑,“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滋味如何?怪盜大人?”
“現在就這樣斷言,是否有點為時過早?”他也笑,優雅自信。
老實說,在這個能力者的世界裏,我還真不知他能有什麽優勢。但他明明也見識過了,卻依然自信,倒不由得令我佩服起來。
我點了點頭:“嗯,那麽就期待你的表現了。”
“請拭目以待!”他彎腰鞠躬,手指一翻,已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支白玫瑰來,遞到我麵前。
縱然是一身便裝,也有十足基德大人的華麗風采。
我鼓掌。
“好棒好棒。怎麽變出來的?你原來把花藏在哪裏?教我這招吧。”
“好啊。不過,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你問。”
“你怎麽知道那兩兄弟在找什麽?”
我靠在走廊的牆上,微微偏起頭,笑道:“你想問的其實是我怎麽知道你是基德吧?我跟你說過我可以隨機的看到一點別人的事情吧?不信麽?”
他並沒有說信或者不信,看了我一會,居然輕輕歎了口氣,道:“以後最後不要輕易再用這個來跟人談判了。”
“為什麽?既然這樣可以讓我處在比較有利的位置——”
“你這樣是把自己暴露在危險的位置上。”快鬥打斷我,皺了皺眉,“知道太多秘密本來就是件危險的事情,何況你還明目張膽的讓別人知道你知道他們的秘密。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以為這世上有誰會喜歡一個陌生人對自己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以為這世上真的沒有人會做殺人滅口這種事情?”
他雖然是在指著我責罵,不知為什麽,我卻偏偏覺得心頭有一種暖意。於是我向他微笑:“你想殺我麽?”
他咬牙切齒:“很想。”
我微微仰起頭,將自己的咽喉露在他麵前,“請!”
“你這女人——”快鬥瞪著我,末了很乏力地垂下肩,又歎了口氣,“真是……完全不可理喻!”
“唔,不殺麽?”我伸手抱住他,“就知道快鬥你最好了。”
“喂喂,你幹什麽?放手啊——”他像是被我嚇到,驚慌失措地大叫,一麵手忙腳亂的想掙開我。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我把頭靠在他肩上,輕輕道,“謝謝你。”
他的動作停了一下,又幹咳了聲:“好啦,快點給我鬆手。不用客氣,我們是同夥嘛。”
“誰跟你是同夥啊!”我伏在他肩上,輕輕地笑,“呐,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睡好嗎?”
他好像被火燎到,一把推開我,自己向後一連退出好幾步,漲紅著臉瞪著我:“歐陽你瘋了嗎?開玩笑也有個限度!不要連這種事情都拿出來隨便說!”
我被他推得撞到牆上,摸著撞痛的背呲牙咧嘴,“真是失禮啊,你的紳士風度哪去了?”
“無論哪個紳士也受不了你這種女人吧,快點給我乖乖回去睡覺。”
我翻了個白眼,連聲應著“是是”,走回自己房間。
房間裏沒開燈,阿驁已經躺在靠窗那邊的床上。
我躡手躡腳地到另一張床上躺下,然後朝阿驁那邊看了一眼,他側躺著,背對我,一點都沒有被我驚動的樣子,呼吸平穩均勻,應該是睡熟了。
想來也是,他之前也沒用過靈力什麽的,突然要借用青龍的力量進遊戲來,應該是累得不行了。
阿天躍到床上來,也沒說話,在我臉上蹭了一下,然後就蜷起身體伏在我枕邊。
我看了一會天花板,本來是想好好想一下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確定小傑他們有沒有在遊戲裏,但結果還是架不住倦意,就在身邊一人一狐均勻的呼吸聲中睡著了。
我本來以為愛德華他們應該會一早起來就跟我們分開上路的,沒想到小豆丁居然表示想跟我們一起走。
快鬥瞟了我一眼,攤了攤手,一副“你看,我說過什麽來著”的表情。
無所謂,一起走就一起走好了。我聳聳肩同意了。於是大家從旅館裏出去,約好時間地點會合,分頭去準備食物、水和必要工具。
我依然和阿驁快鬥一組,買了一些野外生活用品之後,又去買了地圖。
我把地圖實物化了,看了一眼,問快鬥:“你帶著那個藏寶圖吧?”
“嗯。”快鬥應了聲,拿出那張藏寶圖來,花了一點時間,以和貪婪之島地圖同樣大小的比例重新畫了一次,然後將兩張地圖疊在一起,在藏寶地點做了標識。
“唔,我們現在在這裏。”我湊過去,在懸賞都市和藏寶地點之間畫了條線,“也就是說,我們隻要往北走,翻過這座山,穿過這片森林就可以到?”
“沒錯。”
“那我們就先往這邊走好了。”
到了聚集的地點,跟藏馬他們說了路線,他們倒是沒什麽異議。
我們走得並不快,反正天氣很好景色也不錯,幾個人就當成郊遊一般隨性的向北邊的山林走去。
阿爾背上了大部分的行李。他伸手去接阿驁的背包時,阿驁拒絕了:“謝謝,你本來已經拿了很多東西了,我自己可以背。”
“沒關係沒關係,給我吧,我不累。”阿爾很溫和地笑。
“好意我心領了。但你穿的鎧甲就很重了吧?”
聽著他們的對話,藏馬走到我身邊來,輕輕問:“那兄弟倆到底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哥哥的義肢還好說,那個弟弟——”藏馬微微眯了一下眼,“鎧甲裏根本是空的吧?”
“嗯。”我點點頭,“其實他是一個機器人,是外太空來的高智能機械生命體。”
“歐陽!”
“姐姐!”
“喂,你這女人不要亂說話啊!”小豆丁氣呼呼地扭過頭來,“誰說阿爾是個機器人?”
“嗬嗬。”我舉起手,“抱歉抱歉,我開玩笑的。”
藏馬歎了口氣:“我現在很懷疑讓你做隊長是不是個錯誤。”
愛德華怒氣衝衝地瞪著我,阿爾倒隻是搔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那個,我們,隻是碰上了一個事故,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不,不是什麽事故。隻是我們做了件不自量力的蠢事而已。”愛德垂下眼來,補充。
不知為什麽,氣氛突然變得沉重,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風吹過路邊的樹梢,沙沙的聲音中,似乎有一種蕭瑟的悲傷。
我暗歎了口氣,叫了聲:“阿爾?”
“嗯?”巨大的鎧甲抬起頭來,“歐陽小姐有什麽事?”
“你是不是覺得那些行李太輕了,還想背別的?”
“呃?那個……”
“那麽,背我吧!”我笑眯眯的,伸手勾住他的肩就攀了上去。
“啊,歐陽小姐……”
“你這女人給我下來!”
愛德伸手來抓我,我在阿爾肩上一撐,一個翻身就落到前麵的路上,對愛德做了個鬼臉:“來抓我啊,小豆丁。”
“可惡!”他一麵叫著,一麵追過來。
我轉身向前跑去,一麵叫道:“我們來比賽吧,看誰先跑到前麵那棵大樹。輸的人做晚飯!”
藏馬和飛影對視了一眼,“唰”地就從我身邊超了過去,隻見一紅一黑兩道人影,飛快地向山路盡頭的大樹掠過去。
愛德像是被他們的速度嚇了一跳,怔了一下,之後也不管我了,一麵叫“我才不會輸”一麵追了上去。
好勝心被激起來了嗎?果然還是小孩子呢。
“哥哥等等我。”阿爾背著幾個大包,一麵叫著一麵跟過去。
好吧,跑不贏藏馬和飛影也就算了,如果連個負重這麽大的鎧甲也跑不過,我這個隊長的麵子往哪擱?我深吸了口氣,也加快的速度。
遠遠聽到快鬥在後麵問:“咦?阿驁你不跑嗎?”
我家弟弟回答:“總要有個人落在我姐後麵吧,你指望她做的東西能吃嗎?”
我回頭瞪著他:“阿驁你什麽意思?”
快鬥從我身邊跑過去,一麵笑道:“意思就是,你家弟弟認為你鐵定會是最後一個!”
……怎麽可能?
我重重哼了聲,正要加速趕上他,卻看見阿驁仍然以正常的速度不急不徐地走著,隻好放慢了速度。
好吧,最後就最後了。把阿驁一個人丟在後麵,萬一出什麽事情,就後悔莫及了。
晚上在林間露宿,大家排好順序輪流值夜。
好吧,我要承認,其實有阿天和青龍在,完全沒有安排人守夜的必要,隻是我自己想體驗一下這種冒險者野營的感覺而已。
這種感覺又新鮮又刺激,以至於我太興奮了,有人守夜也沒睡好,索性起來了。
阿爾坐在營地旁邊的岩石上,看著西北的方向。
我很小心地走過去,但還是驚動了他。他扭頭看向我,壓低聲音輕輕問:“歐陽小姐你怎麽起來了?還沒到時間啊。”
我坐到他身邊,笑了笑:“我睡不著。你不用一直用敬語啊,直接叫我名字吧。”
“啊?那怎麽可以?”
“有什麽關係?要不就叫我姐姐好啦。”我看向他之前在看的方向,居然發現遠處的樹林裏似乎依稀有燈光,不由得皺了一下眉,“耶?那邊有人嗎?”
“嗯。有一些山賊住在哪裏。”阿爾頓了一下,怕我誤會一般,又匆匆地解釋道,“但是他們都不是壞人,隻是生活所迫。他們所有人都病了,沒錢買藥,還有個發高燒的小孩,好可憐,也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阿爾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但是——我轉頭過來看著他:“你們去過那裏了?”
“嗯,昨天早上才經過那裏。”
“你們本來就是從北邊過來的?”我稍微皺了一下眉,“那為什麽還要跟我們一起再往北走?”
“呃?那個……”阿爾愣了一下,然後有點不知所措地抬起手來搔了搔頭。
我想起快鬥昨天跟我說的那些話來,輕輕笑了笑:“你們還是很介意我是什麽人,為什麽會知道你們的事情是麽?”
阿爾靜了一會,然後很老實地點下頭。“嗯,哥哥說歐陽小姐你太奇怪了,所以想跟你們在一起呆幾天看看你到底是什麽人,想做什麽。”
我忍不住笑起來:“但是這種話,你直接跟我說出來,沒有關係嗎?”
阿爾又愣了一下,雙手抱住頭:“……糟了,會被哥哥罵死的。”
好可愛!
我一邊笑,一邊拍拍他,“沒關係,我不會跟他說的。”
阿爾輕輕道:“其實我自己倒是覺得歐陽小姐不是壞人呢,說出來也沒有關係。”
“哦?”
“我覺得歐陽小姐雖然看起來有點……呃……”他看我一眼又垂下頭去,像是不知怎麽形容一般,“但其實是很溫柔的人呢。”
“嚇?”我嚇了一跳,幾乎要從岩石上栽下去,指著自己的鼻子,“溫柔?!我?!”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個詞形容我呢。
阿爾好像被我的反應嚇到,有一點不知所措:“啊?我說錯話了嗎?不好意思,我……對不起……”
“沒有。你不用緊張。”我連忙擺擺手,但還是忍不住問,“你到底是怎麽定義‘溫柔’這個詞的啊?”
“噯?”阿爾很可愛地偏了偏頭,“你這樣問我,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說……總之,我隻是那麽感覺啦,歐陽小姐你對這種樣子的我們一點也不介意,肯收留我們,又願意幫我們找賢者之石, 而且……”他頓了一下,道,“今天說比賽,也是為了我們吧。”
“沒有的事,你想多了。我隻是突然想玩而已。”
“所以啊,我想,歐陽小姐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才對。”這家夥完全忽視了我的辯解。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說了。卻忍不住在想,“溫柔”這個詞,是不是和“正義”一樣,在一萬人眼裏,就有一萬種表現?
多謝各位投票的大人~~~
鞠躬~~
隨便..我找到貪婪之島的遊戲了..但素...不素中文的..
一句話也看不懂....
打滾鬱悶...
方位和地名什麽的...我還是自己亂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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