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國辦文件正式出台了!(1)
第15節 第15章 國辦文件正式出台了!(1)
星期三,一月十九日。
劉梅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照著窗簾上通亮。她並沒有馬上起來,而是蜷在被窩裏,打了個哈欠。室內,暖氣開著,溫暖;而室外,她可以想見,一場大雪之後,新出的太陽照有雪地上,應該是一片銀亮。當然,這是她想像的。事實,在北京城裏,已經很難看見一大片的雪了。雪被建築與道路,以及樹和巨大的廣告牌分割開。除了在一些有水的地方,像北海,像頤和園,像端王府,像**廣場那邊,其餘地方看到的雪,往往是一條一條的。路上的雪,要麽被車輪給壓成了水,要麽被除雪車給推到了路的牙子邊上。昨天晚上,劉梅和池強一道到長安街那邊,和池強的幾個哥們喝酒。喝完酒回來時,已經是十一點了。池強送她到賓館,說想上來坐會喝點茶。她一口回絕了。池強很有些尷尬,說:我隻是想喝點茶,又不是……你別防我像防強盜似的。她一笑,說:我並不是防你,我是防我自己。
池強有些不解,問:怎麽防你自己了?
劉梅說:你不懂。回去慢慢想吧!
池強走後,她上樓進房間,掏出手機,看見葉百川給她發了好幾條短信。剛才在喝酒時,她聽到了手機有短信的提示音,但不好拿出來看。葉百川問她:聽說北京下雪了,冷吧?又問她:不會在外麵跑吧?下雪天,少出門,少開車。第三條可能是因為她沒回短信,有些情緒了:怎麽搞了?沒聲音。是不是在外麵快活了?接下來的一條,態度又緩和了:我知道你忙。我正在省城開會,一個人閑得無聊。想你陪我說說話。
再後,沒有了。
劉梅搖搖頭,男人哪。你想他的時候,他正在忙。他有一百個理由,說明他的事情的重要。而當你在忙的時候,他如果想你了。他就不會再考慮你為什麽忙,你忙些什麽了。在他們眼中,女人能忙什麽呢?特別是劉梅這樣的一個單身在京城的女人,除了和男人們在一塊,她還有什麽忙?當然,這回,算是葉百川說準了。劉梅本來也不想參加池強的朋友的聚會。池強的圈子,說白了,是個很開放很藝術的圈子。男人都是長頭發,而女人則很少有穿衣超過三件以上的。年齡自然也都正當妙年,且個個漂亮。每一個男人後麵,都有一個女人。而且,男人不變,女人卻經常變。包括上次葉百川來時那個劉導,就最近這三回見麵,他後麵的女人就換了三個。每個女人似乎都是他的情人,他們喝酒**,有時連劉梅也看不下去。池強早已習慣了這點,喝酒時,池強就坐在她的邊上,敬她酒說:我知道你不太習慣,不過你得習慣。
我為什麽得習慣?劉梅心裏說,嘴上卻沒講。
劉梅是在十二點左右接到葉百川的電話的。那時候,她剛剛衝了個澡起來,正要上床。在這之前,她給葉百川回了個短信:與市駐京辦一塊小聚。很累。我很好。你一個在外多保重。
她確實有些累。
最近,縣委辦那邊打電話過來,說範任安書記要來北京,請駐京辦做好先期接待工作,包括食宿安排和範書記要見的一些人的前期接洽。這是劉梅到駐京招商辦後,縣委書記第一次過來,她自然得重視。她詳細地問清了範書記過來的意圖。範任安這次來,也是臨時安排。他的一個大學同學,剛剛從上海調到開行總行任副總。仁義正在謀劃城市建設年,需要大量的建設資金,開行正有這方麵的項目。因此,範任安就專程進京,一方麵敘敘同學之情,另外也想在這方麵有所突破。縣長葉百川上次來京,就扶貧項目一下子搞回了兩百萬,這在仁義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本來,葉百川就不太把比他年齡小一大截的範任安放在眼裏,搞回兩百萬後,更是眼睛向上,仁義第一了。範任安心裏自然不是滋味,在此之前,他已經放出了空氣,要從人事調整上,樹立自己在仁義的一把手地位。被動就是挨打,特別是在葉百川這樣的老基層麵前。可是年底事情多,而且即將過年,人事也不太好調整。提拔了的,歡歡喜喜過年;沒提拔的,或者離任的,就會滿腔憤怒,這也不利於社會穩定春節詳和。正好這到開行總行的同學給他打電話,報告自己工作調動的事,他想也沒想,就說最近就趕過去,當麵向老同學表示祝賀。
這同學姓宋。
劉梅記住了,宋行長。她當即上網,從開行主頁上迅速地查找到了有關宋行長的信息。從相片上看,這宋行長確實是一表人材。“海龜”,博士後,開行分行財務總監,總行總會計師,分行行長,總行副行長。雖然年齡不大,可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得鏗鏘有聲。她禁不住多看了幾眼,真年輕哪!這個世界,年輕美好的男人總在別處。而她劉梅,卻……她歎了口氣。又想到那個開司長。上次葉百川走過後,開司長有一天半夜打電話給她,問劉主任在北京嗎?她當時先是蒙了下,接著就回道:我正在湖東。開司長有什麽指示?開司長舌頭團著,說:沒指示。就是想劉主任了。可惜劉主任不在北京,不然,我過去接你。這夜晚少了劉主任,還真的沒有詩意了呢。
開司長其實跟這宋行長一樣,也是有著深厚背景的人。在扶貧辦網站上,開司長在中層幹部中,顯得鶴立雞群。他畢業於北京大學經濟學係,在國外讀博,回來後曾在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工作。三年前,進入現在的工作崗位。上次喝酒時,王處長就曾透了口風,開司長可能不久就將會成為開主任了。廟高權重,這是沒辦法的事。想想都是大學同學,範任安現在還僅僅隻是個正處。其實這正處在底下,也是了不得的了。多少人一輩子呆在科員的位置上,平平凡凡,默無聲息。
……葉百川確實有些生氣了。
劉梅按了接聽鍵,就聽見葉百川喉嚨裏的聲音,就像每回在床上的聲音一樣,短促而激烈。葉百川道:“梅子啊,我發現你最近有變化,是嗎?”
“變化?什麽變化啊?葉縣長,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哼!你的味道變了,對我的態度變了。”
“沒有。不還是仁義城裏的那個劉梅?至於態度,真的沒變。別多心了。想著你呢!最近範書記要來,正忙著有關接待工作。”
“範任安要到北京?”
“是啊,可能下周就要過來。”
“什麽事?項目?”
“主要是來看老同學。他的一個大學同學剛到國開行任副行長了。”
“這是個好職位。準備得怎麽樣了?”
“哪能有什麽準備?隻是了解一下情況,具體的,等他們來了再說。”
“啊!”葉百川態度緩和些了,道:“那池總?”
“池強吧?好久不見麵了。”
“真的沒見?”
“真的!”
“那個人我總擔心。有點花,你得注意點。可別給我……”
“放心吧!要真不放心,就把我調回去吧,天天呆一塊。你上次說離婚,怎麽還沒離啊?”
“這……得找合適時機嘛!不然……你知道她的。”
“我也隻是說說,誰還真指望你離婚了?”
“那……哈哈!什麽時候回仁義?”
“等範書記他們來了過後,就回去。駐京辦最近都在傳著要撤,也等等情況。”
“撤?也沒那麽容易。建起來容易,撤,就難了。何況北京現在的駐京辦也不是一家兩家,而是上萬家。別著急,跟著人家走嘛!有什麽情況告訴我。經費這一塊,我已經讓財政那邊又給你們打了十萬。春節這一段應該夠了吧?”
“夠了!關鍵是看範書記他們來的開支。”
“那得從嚴!”葉百川轉了話,問:“梅子,想我嗎?”
“想!想得很!”
“不是騙我的吧?是不是像我一樣,想得滿腦子都是你的影子?”
“是!都是!”劉梅掠了下頭發,打了個哈欠。
葉百川也聽到了劉梅的哈欠,就道:“親一下!快休息吧!”
也許是真的累了,竟一夜無夢。劉梅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拿過手機,看了看,沒有任何短信和未接來電。她又躺下來,稍稍睡了下,可再也睡不著了。以前在仁義,雖然天天得糾纏著與葉百川的關係,擔心著,焦慮著,可是也不比這駐京辦的嘈雜與瑣碎。添作成根本就不來上班,有時一周會來轉一圈,抽上支煙,喝杯茶,繼續走人。好在仁義駐京辦建的時間短,工作麵還不是太廣,涉及到的事情就相對少些,要是像湖東像湖西駐京辦,那就是她分開身子來,也無法應付。不過,話又說回來,事情多就多做,事情少就少做。有事就做,沒事就閑著。做工作其實還都是其次,關係處理卻成了大事。對縣裏各部門的關係,對不同層次領導的關係,對在京老鄉的關係,等等,都得小心翼翼。說不定哪一點處理欠妥了,就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是上周,仁義教育局的局長帶著幾個人到京,打電話命令式的讓她安排食宿。她婉言拒絕了,理由是:駐京辦接待的層次有規定,安排食宿的,必須是縣級領導,而且是因公。教育局長很惱火,在電話裏就罵開了,說她說起來還是教育係統出來的,怎麽就……不就是個駐京辦主任嘛,算什麽?是不是仗著後麵有人?
劉梅沒理,“啪”地掛了電話。
起床後,劉梅直接到賓館餐飲部那裏吃了早飯。回到辦公室,先打開電腦,看了會兒新聞。然後又看了些娛樂與時尚方麵的資訊。女人嘛,當然得關注這些。看新聞,是因為工作需要。看資訊,是因為心靈需要。
看著,就到了十點半了。川也聽到了劉梅的哈欠,就道:“親一下!快休息吧!”
也許是真的累了,竟一夜無夢。劉梅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拿過手機,看了看,沒有任何短信和未接來電。她又躺下來,稍稍睡了下,可再也睡不著了。以前在仁義,雖然天天得糾纏著與葉百川的關係,擔心著,焦慮著,可是也不比這駐京辦的嘈雜與瑣碎。添作成根本就不來上班,有時一周會來轉一圈,抽上支煙,喝杯茶,繼續走人。好在仁義駐京辦建的時間短,工作麵還不是太廣,涉及到的事情就相對少些,要是像湖東像湖西駐京辦,那就是她分開身子來,也無法應付。不過,話又說回來,事情多就多做,事情少就少做。有事就做,沒事就閑著。做工作其實還都是其次,關係處理卻成了大事。對縣裏各部門的關係,對不同層次領導的關係,對在京老鄉的關係,等等,都得小心翼翼。說不定哪一點處理欠妥了,就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也是上周,仁義教育局的局長帶著幾個人到京,打電話命令式的讓她安排食宿。她婉言拒絕了,理由是:駐京辦接待的層次有規定,安排食宿的,必須是縣級領導,而且是因公。教育局長很惱火,在電話裏就罵開了,說她說起來還是教育係統出來的,怎麽就……不就是個駐京辦主任嘛,算什麽?是不是仗著後麵有人?
劉梅沒理,“啪”地掛了電話。
起床後,劉梅直接到賓館餐飲部那裏吃了早飯。回到辦公室,先打開電腦,看了會兒新聞。然後又看了些娛樂與時尚方麵的資訊。女人嘛,當然得關注這些。看新聞,是因為工作需要。看資訊,是因為心靈需要。
看著,就到了十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