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存之爭

第四十章 生存之爭

“啊——殺人啦——”

這一次是終於殺人了,鄭飄飄心安理得地承受著這些“人”狠毒的吃人的目光,她輕飄飄的一一掃過。

冷漠,絕對的冷漠,讓這些囂張不已的人感到背脊一陣發寒。

在一邊“看戲”的人終於反應過來,其中一個上前兩步,神情還算誠懇道:“對不起,是我們打擾了你們的安寧,但是我們確實是走投無路了,現在山下全是進化的野獸盤旋,我們根本走不掉……”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鄭飄飄偏過頭冷冷道。在自己窯洞口守了一天多時間,這些人肯定也在的;剛才的暴動,自己差點枉死,他們也是冷眼旁觀,大概也是存了想進窯洞搜掠一番的心思。盡管沒有直接與自己對撞,但是這樣在一旁司機而發的人才是最危險的。

她掃了一圈眾人大聲道:“你們都給我聽著,現在給你們十分鍾時間,立馬滾出我的院子,否則我將不客氣——”

“你怎麽能這樣?”

“我們出了這裏到那裏住啊?”

“我們吃什麽?”……眾人埋怨著。敢情別人就是理所應當地為他們好……

“再說一遍,誰要是膽敢留在這裏鬧事,這就是他的下場——”鄭飄飄大吼道。

“我們沒有幫你們的義務,更不可能舍棄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生命來成全你們生存的欲望。你們所作所為已經消耗掉了我所有的善念和底線,我再說一次,十分鍾,十分鍾後,誰要是還守在這裏,我一點不介意在這把刀上添幾條卑賤的性命——”

一直“看戲”的人當先開始拆帳篷收拾東西陸陸續續退去,而這邊的人罵罵咧咧,詛咒著也不甘地離去……隻是地上留下了那具屍體,看來即便是在這些人中,他們自己也是涼薄的,連自己同伴的屍體都放棄了……

一場悲哀的“鬧劇”終於落下帷幕。

飄飄和柔柔兩人相對沉默良久,都從對方眼裏讀出了一種叫堅毅一種叫冷漠的東西,不是對自己的親人,而是對這些披著人皮的“人”。

如果,是說如果的話,今天她們沒有用這樣雷霆手段,沒有一身的本領,不僅鄭飄飄交代在這裏,柔柔還有父母可能都會被這些瘋狂的人群撕來吃了……

善良仁慈並不是對所有的生命都適用的,就比如這時候,那陣勢,她們即便是把自己所有都拿出來也不能滿足對方膨脹的理所當然的欲望。

……

在外層窯洞裏麵,四人圍坐在石桌旁邊沉默良久,經過這一次事件,讓他們對現在整個形勢再次有了更加深刻的教訓,現在人的思想已經完全不能用“和平”時期的思維去揣摩了。那種曾經“無傷大雅”的自私冷漠殘忍暴力在這個時候被無限的放大,甚至是因為沒有強製性的法律約束沒有了倫理道德底線,讓他們徹底的迷失了自己的人性。

一個沒有了人性的人,還能稱之為“人”麽?

這是一個問題。

不僅鄭飄飄和鄭柔柔需要想明白這個問題,賀小蘭和鄭誌和也必須弄清楚。咳咳,就像前麵說的那樣“悶騷是有遺傳的”,所以,在經過了激烈的思想掙紮後,他們的思想也終於開竅了,雖然沒有兩娃的那麽淩烈,但是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會擅自拿出自己的食物來了……這雖然送出去的是一片好心,但是收獲的是別人貪婪和理所當然的一味索取。

想明白了這些問題,賀小蘭便起身去做飯了,這一次弄得特別豐盛,弄了一大碗幹炒蝗蟲,一人一碗壓縮餅幹糊糊,還特地開了一盒罐頭。咳咳,這雖然不能和以前相比,但是比平時最多隻有這三分之一的分量卻要多的多。她心裏已經想通了,與其自己千節約萬節約從牙齒縫裏省下來給那些白眼狼還不如自己吃個飽飯。

一家人很有默契地默默享用著這頓美餐,至於還有一個最緊要也最敏感的問題卻是誰也說出來。

都想到這些人肯定和大伯家有關,但是知道了有能怎麽樣?也不能跑過去把別人咬兩口……隻是他們現在不僅是在心裏還是在感情上都徹底地與這樣的“親戚”決裂了。所以後來他們再打“感情”牌的時候,連鄭誌和也無法說服自己對他們的原諒。

……

鄭天剛一個人坐在密室裏麵,手指端有節奏地敲擊在麵前的書桌上麵。自從上次父母和大姨他們從那卑賤的家裏回來後把事情經過給他說了,便將當初的好奇以及諂媚等等心思全部收起來,恰好沒兩天遇到了村人帶了幾十個城裏人來找他。一方麵對方的人多,村人不敢恣意“搜身”;二是他們說認識鄭天浩,在他們眼裏凡是跟鄭家沾上邊的都不好惹,所以便直接帶了過來。

這一群人也就是從縣城裏突圍的韓鐵柱等人,而後被鄭天剛一陣糊弄,“熱情”地把他們帶到山上,並信誓旦旦告訴他們那裏存儲有很多的糧食等等……

他們來到鄭飄飄他們的窯洞外麵的時候,果真有人熱情地給他們一大袋的幹炒蝗蟲還有一大桶的清水……於是很自然的,他們覺得自己來對了地方,很自然的享受別人對他們的恩賜。或許在心裏或多或少的還是有些感恩在裏麵,當另外一群人見這裏人對他們要求住窯洞要求更多的食物和水沒有滿足的時候,就企圖強行進入搜掠等等……直到後來失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韓鐵柱他們主動撤退並不是說他們心裏有多愧疚,更大程度是還是對對方身手的忌憚,他們從那把尖刀上看到那個齷蹉女人不一樣的一麵。

對於後來發生的一切鄭天剛自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就是將這個大包袱引向那家人就對了。

在外麵跑了那麽多年,他對人性的了解更加的透徹,特別是在這種走投無路又人多勢眾的情況下,這些白眼狼是什麽都可能做的出來的……

想到這裏,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

因為山上的血腥味刺激,將附近進化獸盡皆吸引了過來……

那些還企圖強占窯洞的人雖然退出了院子,但是並沒有離開太遠,依舊分作兩撥人在大院子的另一邊的山凹處建了帳篷,收集了一些幹枯樹枝點了兩對篝火應對接下來的黑夜。

這一個黑夜對他們來說注定是一次煎熬。

當然這些已然和鄭飄飄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就如同前麵說的如果救的僅僅是一條命,一條隻知道掠奪別人的貪婪的泯滅了人性的命的話,那麽寧願不救!

相信農夫和蛇的故事大家都知道,然而在實際麵對的時候,在看到對方多麽“可憐”“弱小”的時候,如果“不忍心”“不救就良心不安”諸如此類的話,那麽好,這就像是一道選擇題,是自己放棄了自己生存的權利來成全別人的貪婪,這是自找的。

當然,鄭飄飄不會去自找死路,她要守護自己的親人,而家人自然也不會再同樣上兩次當。

四人剛剛享用完美餐就聽到外麵傳來了呼天搶地的叫喊聲,那聲音之淒厲,真是聞者心悸啊,隻是這些聲音在幾個小時前還在這裏企圖把他們生吞活剝來著。所以,心裏雖然有些膽顫,也沒能讓他們心軟半分。

鄭飄飄和進化獸正麵對戰過,自然知道那玩意的厲害,能夠攪得四五十人都這麽混亂的想必不是一兩隻那麽簡單,現在天色漆黑沒有半點星光,即便是有心出去也沒有那個實力來麵對未知的危險。

淒厲的喊叫聲一直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才漸漸的平息下去,鄭飄飄盡量把自己的感應延伸出去,但是始終無法做到像眼睛“看”的那麽清楚,隻能大概的感應到那裏傳來的一陣陣各種氣息的波動,人的,進化獸的……鄭飄飄慢慢地把自己感應到的所有氣息組合起來,整個場景便逐漸地呈現在腦海裏。

讓她感到非常震驚的是,竟然有四隻進化獸,這些和上次與自己直麵戰鬥的不同,根據對方的氣息,她感覺這些還要厲害很多。一個不好的念頭浮上來,這些進化獸再次進化了……

三人看見鄭飄飄靜坐在那裏感應什麽,神情一會緊張一會焦灼的一樣子,也跟著不安起來,但是都沒有主動發聲打擾。

過了好一會鄭飄飄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幾人關切的眼神,心裏一暖,開口道:“我們以後可能有麻煩了……”

三人相視一眼,這“麻煩”難道是指這些外來人?還是隻那所謂的野狗野貓?他們沒有親眼看見那些進化的野狗野貓,當初幹旱的沒有水沒有糧食的時候自家養的豬啊鴨貓狗之類的全部都宰了,自然不清楚其中厲害。

賀小蘭緊張道:“難道那些人還不肯走嗎?我前天給了他們整整一袋蝗蟲啊,他們竟然一天沒到就全部吃完了,我看我們收的那幾袋最多三五天就糟蹋完了,這簡直是比蝗蟲還可怕……”

鄭誌和本來有些沉悶的也禁不住開口:“是啊,娃,那些人簡直就是白眼狼,喂不飽的……”

鄭飄飄給二老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與姐姐相視一眼道:“我們自然是不會再拿自己的好心去喂這些白眼狼了,他們現在可能已經遭到了報應,我說的麻煩是那些進化獸已經跑到我們山上來了……以後你們都盡量不要出去。”

“進化獸?”

“嗯,你們上次聽到無線電台裏麵說的感染體進化而來,我在去縣城的路上就遇到一隻進化了的野狗,異常凶殘嗜血,一般的人根本無法抵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