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初衷

第四十章 初衷

“嗬嗬！幹嘛呀！露出一副自己好像完全不知道似的表情。”

大哥輕笑兩聲對我說道。

我仍然呆呆的看著他，他剛才，確實說了，放我出來什麽的……

“喂！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隻是靠風爍附身在你身上，就能夠這麽簡單的逃出風家吧！”大哥如此問道。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不禁覺得自己的眼睛仿佛不受自己控製了一般的猛的睜大。

為什麽他知道那個時候風爍附在我身上的事情？難道說……

“為什麽……”我問道。

“幹嘛啊！弄的真的好像不知道似的。”大哥說道：“你不是知道的嗎？那個時候你還質問我，為什麽要把風爍的假麵交給你看管。我以為你那個時候就已經想起風爍了。所以那個時候，我才故意放你跟風爍一起離開，來找他的本體的啊！”

“大哥……你……”

我不禁被他的話嚇的閉不上嘴巴……

“故意放我離開是……可是那個時候，你明明就是要殺了風爍的啊！為什麽又說故意放我們離開？你到底在想什麽啊！你明明知道那個時候風爍如果被放出來，他肯定還要奪走更多人的性命。而且你應該也知道，那個時候的風爍對我根本就不信任，他不可能馬上帶我來他的本體身邊才對的！可是你卻說……”

“想要達到目的就必須要有一些犧牲不是嗎？”大哥冷著一張麵孔如此說道。

“犧牲？”

“什麽啊！你是真的不知道嗎？”大哥說道：“我說過的吧！那個怪物奪走了我一切原本計劃好了的人生不是嗎？就算你說我是為了父親母親報仇也好，為了我自己複仇也好，我以為，你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計劃才會跟風爍一起離開的，怎麽你不知道啊？”

“大哥你在說什麽啊……一直以來……那麽努力的保衛著村子的大哥……怎麽可能做出這種犧牲別人，隻為一己私欲的事？你……你還知不知道那也是人命啊！”

“說的好像很偉大似的。那你又算什麽？你做的事情，不也跟我做的沒什麽差別嗎？”

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用那一臉的淡漠轉而問我。

“明明知道那個時候不除掉假麵就會有更多的人犧牲，那個時候還放他走的，甚至於在那之後跟他一起離開的你不也一樣嗎？”大哥說道。

“我……”

我一時語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原本我還以為你是想著為父親報仇，想著就算犧牲別人的性命也想要殺了風爍。怎麽你不是這個意思啊？甚至於在那之後還幹脆順勢當了他的專屬惡魔？”

“我……我一開始……確實是有想著殺了風爍的……可是……”

“那還多說什麽？”

簡直就仿佛一句多餘的話都不允許我說似的，大哥再次打斷了我的話。

剛才瘋狂的聲音戛然而止，那張麵孔再次布滿了淡漠，冷淡的讓人覺得麵前的他再次變回了一塊冰塊。

大哥沒給我機會解釋，而是直接抓過了我的手，將他手中那塊烈火石塞到了我的手裏。

“知道看著自己認識的人被惡魔吃掉是什麽感覺嗎？”大哥捧著我的手問道。

“誒？”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我抬頭迷茫的看著他。

“肉體撕裂的聲音，還沒有死去的人瀕臨死亡時候的慘叫，仿佛鮮血染紅了眼睛一般的嘶吼，知道那是什麽感覺嗎？”

大哥的腦袋湊在我的耳邊如此呢喃著……

“我……不知道……”

確實不知道，即使那個時候我也差點被吃掉了，我也無法看到自己被吃掉時候是什麽模樣，除了感受到不想要死去的期盼和恐懼以外，我無法感覺到看向我這邊的人的心理，也無法聽到其他任何人的聲音，唯一能夠聽到的，也就隻有我自己的聲音而已。

“我知道哦！”大哥說道：“好多次，好多次……隻要有除魔，這樣的事情就屢見不鮮。然後，這次也是一樣。你剛才問我，我是怎麽逃出來的吧！從那個叫做沉宵的惡魔手中……”

“……”

我靜靜的等著大哥繼續說話，可是在那之後，他卻並沒有詳細的說明。

“我隻是讓自己，沉寂在那樣的嘶吼聲中，視若無睹而已……”

如此說著，大哥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好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按照自己最初的意願去做，正如我，為了堅持這樣的意願，不管是誰都可以犧牲一樣……”

如此說著，大哥轉過身，往叢林深處走去……

雖然沒有詳細的說明發生了什麽，但是隻是那說話的語調，那冷淡的說出這樣的話，表情卻始終冷淡的大哥，我就已經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我不是什麽好人，從來都不是。最初的我，也有那樣的心思。就算多死幾個人也沒有關係，我想要找到風爍的本體，然後殺了他。那個時候我的麵孔，可能跟此時的大哥並沒有什麽區別吧！同樣的扭曲，同樣的可怕。如果我的身邊沒有風爍的話……雖然現在的風爍，殘忍的讓我不敢直視……

完全不顧及我的心理，簡直就好像把我的意識視若無睹一般，即使是在最傷心的時候，他也完全能夠對我下手，但是不管怎麽說，那段時間，如果沒有風爍守護著我的話，此時的我，可能也早就已經變得跟大哥一樣的瘋狂了。

我緊握手中的烈火石，即使風爍至今對我的怨恨都還很深，即使他可以完全無視我的意願，甚至於，我們的心結可能會持續到更加久遠的將來，我也仍然沒辦法，再一次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