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虐渣寶典第二式:對待渣渣,隻有更渣!

正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渣渣便是利用了這一原理,不斷地騎在那些善良人的頭上,若是不想被這樣的人渣欺壓,唯一的辦法便是要狠下心來,寧願做一個被世人所唾罵的“黑女配”,也好過一朵任人欺淩的“小白花”。

——摘自蘇曉曼《虐渣寶典》

被觸到了底線,每個人的自然反應,當然都是惱羞成怒地反唇相譏,而曉曼也不例外。

隻見她勾唇一笑,笑容裏滿含嘲諷,“動不動就罵別人是野種,你還生不出個種兒來!”

盧玉蓮聞言,心間猶如被人狠狠地捅上了一刀。

她這輩子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別人拿她不孕的事實作為嘲諷她的理由,顯然,這一次的曉曼是完全踩到了她的痛腳上。

“小賤種,你竟然敢這樣說我,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能把你給打死了!”

盧玉蓮怒火攻心,哪還管得了“打人不打臉”這一原則,她從前為了配合蘇啟邦的聯姻計劃,每次再如何的氣憤,都會忍住不動手打曉曼的臉,畢竟,若是她的臉毀了,還有誰願意娶一個醜女,更何況他們一家都是S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自己家裏的孩子每天頂著一臉的傷去上學,不是擺明了要讓別人知道他們蘇家有家暴的習慣嗎?

盧玉蓮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然使力,掙脫了曉曼握住馬鞭另外一角的手,甩動鞭子,對準蘇曉蔓的臉,就欲揮下,蘇啟邦見狀,忙是接住了她手中的皮鞭,“玉蓮,你瘋了嗎?你這是想讓S市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蘇家虐待孩子嗎?”

“你也聽到這個小野種是怎麽說我的了,我今日不教訓教訓她,讓她長點記性,她還真不知道我的厲害!”

蘇啟邦沉著臉,轉而看向蘇曉蔓,低沉的聲線,冷若寒冰,“蘇曉曼,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嫁不嫁程立白!

“不、嫁!”蘇曉曼一字一頓,含帶著堅定的決心。

“好!很好!”蘇啟邦一連幾個“好”,更加顯露出了他此刻的怒氣,搶過盧玉蓮手中的馬鞭,對著盧玉蓮冷哼一聲,“把這個孽種的衣服給我脫了,今個兒我要狠狠地抽她一頓,讓她明白忤逆我的後果!”

盧玉蓮一聽,大喜,但轉瞬間,麵露難色地盯著蘇啟邦,“啟邦,這小賤種也有21歲了,我脫了她的衣服,你在旁邊看著,也不太好吧?”

自從發現蘇啟邦在外有了個私生女,盧玉蓮為此差一點就鬧翻了天,又是哭又是喊地讓他給自己一個交待,最終,終於被蘇啟邦這個心機深沉的男人給勸服了,這才答應收養蘇曉蔓這個流露在外的野種。

有了第一次的慘痛教訓,盧玉蓮對蘇啟邦的占有欲,簡直就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她不允許他多看別的女人一眼,而現在,也就是因為她的這一善妒心理,留給了曉曼最後的一絲尊嚴。

試問一下,有哪一個成年的女孩,能夠忍受自己的親生父親,將自己衣服扒光,用皮鞭抽打,痛苦折磨?這不僅是肉體上的煎熬,更是心靈上的摧殘。

蘇曉曼冷然的臉倔強抬起,“還有什麽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先回房了。”

“反了!真是反了!”

盧玉蓮拽住蘇曉蔓的胳膊,就想把她整個人都重新扯過來,她今天可是碰都沒碰到過這個小孽種,又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放過了她?

曉曼冷哼一聲,雙手借著盧玉蓮的力道反手一扣,“哢嚓”一聲,隻見盧玉蓮抱著手腕,疼得臉色煞白,“你這個賤種!賤種!還敢還手!”

蘇曉曼不想再多說什麽了,挺直了背脊,轉身欲走,卻是被人從腦後拽住了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死命地向後扯,蘇啟邦手上的力道尤為之大,曉曼被他扯得隻能高昂著頭顱,才能稍微緩和她頭皮上的疼痛。

他空出來的一隻手死死地掐住曉曼的下巴,猶如地獄修羅一般地開口,“蘇曉曼,這輩子我從不做虧本的生意,你吃我喝我那麽多年,我不可能將你白白養到這麽大,沒有半點回報!我警告你,若是你再不服我管教,不照著我的話去做,我有千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曉曼眼角的餘光隻是輕微一瞟,便被身邊這個男人冷若寒冰的眼神給震懾住了,她始終都想不通,為何這個男人總能在外人的麵前裝出一副有多麽疼愛她這個女兒的模樣,而一回到家後,就猶如變了一個人般,殘忍得令人心寒。

該是有多麽深沉的心機,才能人格分裂如蘇啟邦這般,將溫和慈愛與冷酷殘忍這兩種極端的性格,演繹得如此淋漓盡致。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憑她一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逃開蘇啟邦的魔掌,這個男人連她這個親生女兒都能如此虐待,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呢?

他有千萬種方式讓她生不如死,讓她剛剛重生的性命香消玉損,但是和死相比,蘇啟邦更為可怕的是,他變態地偏好於享受著那些背叛他,不聽從他命令的人尊嚴盡毀,苦苦掙紮的那一瞬間。

這麽想著,蘇曉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今日的事情,她隻能點到為止,不可太過,若是不給蘇啟邦一個台階下,以他那樣殘忍的手段,自己或許真的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勉力地牽動嘴角,蘇曉蔓輕咳了一聲,淡淡開口,聲線中有了明顯的退讓,“爸,我知道了,您讓我好好想想。”

蘇啟邦見曉曼這麽回答,拽著她頭發的手,緩緩鬆開,“記住,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若是我猜的沒錯,明晚程建國就會帶著他的兒子程立白來我們家討要一個說法,到時候你要還是今日的這種態度,哼,我有能力將你捧上天,給你無憂無慮的上流生活,也能收回這一切,讓你瞬間跌入地獄!”

“我明白了。”

蘇啟邦鬆手後,得到自由的曉曼淡淡開口,看不出喜怒,與她從前那副低眉順目的樣子,相差無幾。

蘇啟邦鑒於之前撫養蘇曉曼的幾年裏,她的表現都極為順從,也沒有再多加懷疑,外加上這件事情也不急在一時,畢竟逃婚事件已成事實,他現在要做的便是好好想想,該怎麽來收拾蘇曉曼留下的這個爛攤子。

一想到這裏,蘇啟邦就火大,白白養了這個女孩那麽多年,最關鍵的時候,還回饋了他這麽一個驚天動地的曠世之舉,

蘇曉曼見蘇啟邦兀自陷入了沉思,挺起腰板,向著她的房間走去。

耳後,是那盧玉蓮不甘心地叫罵,“啟邦,你怎麽這樣就放過了這個小賤種,她今天公然在婚禮現場逃跑,將我們兩家的麵子都丟到國外去了!”

“夠了!”

他本來就心煩,盧玉蓮還在這裏不依不饒,“你就算是打死了她又怎麽樣?程家照樣會找上門來,若是我們今日真的激怒了這小妮子,造成了反效果,那麽程家遷怒到我們蘇家來的罪魁禍首,你去擔麽?”

盧玉蓮聽蘇啟邦這麽一說,頓時嚇得不敢噤聲。

雖說平時的瑣事上是盧玉蓮說的算,但是家中但凡遇到決定性的大事,還是蘇啟邦說的話比較有分量。

一場虐打風波就這麽告一段落了,徒留下滿室那窒息的氛圍,纏的人喘不過氣來。

蘇曉曼回房,躺在自己的床上,背脊仍舊是一陣發涼。

此刻,她迅速將所有思維都串聯到一起。

第一,如今,光憑她一人的力量,鐵定是沒法對付蘇啟邦與盧玉蓮兩個人的,所以,必要時,她還是需要忍。

第二,她得在還有一絲轉圜餘地的時候,找到方法,要怎麽樣不和程立白結婚,自己還能全身而退。

第三,她現在的身份還是個學生,21歲的年紀,若是按照正常的升學程序,她還有兩年才能大學畢業,光隻是呆在大學校園裏,這會讓她與社會脫節,這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件好事,她得努力跳級,盡快完成學業,必要時,她隻能向學校請假,多接觸接觸社會,畢竟,她的學習成績一向都是全校第一,無人超越,她想,校方的領導應該會批給她一個滿意的假期。

第四,她得分清現在圍繞在她身邊的都是些什麽人,靠,她竟然想來想去,都沒一個好鳥,全是渣渣。頭疼啊!

第五,對於她來說,重生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上天賜給她的另一次新生機會,她得好好把握,不能浪費,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去扭轉她從前苦逼的人生。

……

而這一切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將是個難題。

歎了口氣,她緩緩閉眼,對著自己默默道:蘇曉曼,重生快樂!

——

百瑞門,全國最為頂級的貴族學院,它聚集了全國最為頂端的教學設備,也是不少名門望族培養孩子的首選之地。

而蘇啟邦選擇之所以出錢讓曉曼來百瑞門讀書的原因有兩個:一是,他不想曉曼出國,脫離他的掌控範圍;二是既然不能出國,他便要為蘇曉蔓選擇一所全國最好的貴族學校,來完善培養她的各方麵知識。

再次來到百瑞門的校門口,蘇曉曼不禁思緒萬千,輕微歎了口氣,剛抬腿欲踏進校門的曉曼便被身後一個熱情的叫喚聲,給止住了步伐。

“曉曼。”

這樣熟悉又陌生的聲響,她又怎會聽不出來人是誰?

不是那個打著她閨蜜的幌子,從她手裏搶奪了她的丈夫的女人俞沫璿,又會是誰?

俞沫璿,本市企業家的女兒,從小嬌生慣養,表麵上對待任何人都極為和善,因此,人緣自然也是不錯的。

在這所大學校園裏,俞沫璿更是與曉曼最為親近,可當她那層“綠茶婊”的模樣赤|裸裸地揭露在曉曼的眼前時,卻是令人震驚不已。

再次聽到這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女人聲音,她屏住呼吸,緩了許久,才轉頭擺出了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意,淡淡道,“沫璿。”

以前的自己就是這麽喚著俞沫璿這個“綠茶婊”,在她沒有發現俞沫璿的真正人品時,她們兩人一直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關係鐵到不行。

而今,曉曼這才嗤之以鼻地感歎道:什麽姐妹情深,都是他媽的狗屁!

“曉曼,我看到新聞了,你昨天在婚禮上的表現簡直就是酷斃了!”

俞沫璿用一副崇拜的眼神睇著蘇曉蔓,曉曼略帶探尋地將視線挪到了她的臉上,此刻,她忍不住好奇,為什麽擁有著這樣單純善良麵容的女孩,竟會做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曉曼,你怎麽了?幹嘛這樣看著我?”

俞沫璿被蘇曉曼的目光盯得有些發虛,這才顫顫巍巍地問出了口。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今天特別的漂亮。”

最後那兩個“漂亮”,被蘇曉曼說得尤為之重,俞沫璿不疑有他地嗔笑道,“哪有!曉曼你又胡說了。”

怎麽辦,曉曼一聽俞沫璿這麽說,就有種想吐的感覺了。

或許就是她的這副脈脈含情,柔情似水的眼睛,欺騙了所有人,也包括她。

俞沫璿的偽善就連女人也能搞定,還怕勾不到男人嗎?

整所學校,有誰不知道她俞沫璿是公認的校花,多少男生追求,她從來都隻是表情淡淡,每當蘇曉曼好奇詢問她為什麽一個也看不上的時候,俞沫璿總是笑得意味深長,然後俏皮地告訴她——我不太喜歡和我差不多大的,我比較喜歡那種成熟穩重,能夠照顧我的類型。

嗬嗬……真特麽的搞笑,她怎麽也想不到,俞沫璿口中那個成熟穩重,能夠照顧她的男人類型,就是她蘇曉曼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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