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情
談談情，做做飯
“曉緒。”沈顧站在門口，手裏提著肉類瓜果蔬菜什麽的，實在與他堂堂法院院長的身份不符。
“我可以進來嗎？”沈顧被我堵在門外，見我沒有放他進來的意思，便開口提醒我道。
若沈顧是個女孩，長得清秀些，他這表情稱得上是楚楚可憐吧。
我心裏一軟，身子一側，道：“進來吧。”
沈顧頓時如獲大赦般拿著大包小包的食物走了進來。
“我打電話給叔叔，知道你今天早上麵試去了，中午就你一個人在家，我想你肯定會懶得做飯，隨便泡了個方便麵打發就算了。所以我特意買了菜準備做給你吃。”
我望著沈顧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禁浮起一陣無力感。我自問昨天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沈顧是聽不明白還是在那裝瘋賣傻乘機套近乎？
哎，該怎麽把他擋回去呢？
我想了想，婉言道：“沈顧，你下午不用上班嗎？”
沈顧邊挽起袖子，邊洗著西蘭花道：“我現正不用辦案、清閑得很，隻需要批批文件、開開會、吃吃飯即可，實在無聊得很。”
“也是，”我壓抑著心裏的嫉妒，盡量不要顯出酸溜溜的語氣，裝作若無其事道，“你現正也是領導了。恭喜你當上副院長了。”
沈顧朝我笑了笑，熟練的在切好的排骨上倒下調味料醃製，然後對我道：“其實當初你辭職時我也想跟著離開法院了，隻是想到你可能會回來，而且以你所學的專業估計會當個律師吧。如果我在法院做得好了，起碼也能給你個照應。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回來，隻是沒想到這一等竟是四年。”
我默然，接過沈顧手中的土豆開始削起來，他說是為了我日後回來當律師能夠罩著我，所以才繼續在法院做的，他言下之意是為了我才當這個院長的嗎？
嗬嗬，沈顧，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你這種無辜的態度，好像你為了我做了很多、很多，卻不知當初折斷我雙翼的正是你！
我將削好的土豆放在砧板上，狠狠的斬成幾塊。若這土豆是沈顧就好了！
“曉緒，”沈顧將圍裙拿過來道，“還是戴上圍裙吧，小心將衣服弄髒。”
我望著這熟悉的一幕，不禁一陣傷神。
以前讀大學時，我和沈顧在外麵租房子住，我嫌食堂飯菜不好，總愛自己動手做。因為我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父親又忙，所以買菜、做飯這些都是我從小就學會的技能。慢慢地，沈顧在我的熏陶下也能做得一手好菜。我們兩個經常一起買菜做飯、切磋廚藝，有時候我在切菜、炒菜，雙手忙不過來，沈顧也會拿著一條圍裙幫我戴上。那時候還真是無憂無慮，充滿理想、希望，我和沈顧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為何今天會變成這陌路人一般呢？
若能回到那時候該多好……
“曉緒？”沈顧叫喚了我一聲，將我從回憶中喚醒。
我放下菜刀，從沈顧手中接過圍裙，道了聲“謝謝”便自己戴上。
“曉緒，你這次回國有何打算？”沈顧接過我手中切好的土豆，開始和醃製好的排骨一起做我最愛吃的土豆燉排骨。
“我可能去當個小律師吧。”我將手洗了洗，將沈顧買回來的西瓜放在冰箱裏冰著。
“不如重新考一次公務員，來我現正的法院也不錯，我知道你一直都想當一個法官。”沈顧假裝不經意的道。
可以我對他的了解，我知道他這麽提議一定是早有預謀的。多諷刺，難道我兜兜轉轉、在外麵漂泊了四年就是回來你那裏當手下的嗎？
“好馬不吃回頭草，沈顧，我是回不去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沈顧忙碌的身影，突然感覺有點傷感，的確是回不去了，從我被你抱的時候你就已經親手割舍了我們之間的聯係了，你又何必這樣低聲下氣的回來找我？學生時代我們發生什麽摩擦你總會這樣買來一大堆菜回來做給我吃，然後美其名曰為“請客賠罪”，可我們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孩子了，哪怕我們在廚房如何默契，哪怕我在美國孤獨無助時常常會想起你這個曾經的好朋友的好，我們都不可能和好如初。裂痕就是裂痕，即使補回來還是有痕跡，更何況我還不想補。
沈顧不再開口，他一心一意的做菜，我也回客廳把電視打開邊看邊等吃飯。
沈顧這次來很明顯是向我示好，可是他還是回避我昨晚踢給他的球：沈顧隻有不再喜歡許曉緒，許曉緒才會當沈顧是朋友。
沈顧從進來到現正一直沒提到這個，呆會吃飯時就提吧。
沈顧將香噴噴的飯菜端上來放在桌麵上，抱歉道：“很久沒做菜了，手都有點生了，做得不好別介意。”
我望著色香味俱全的土豆燉排骨，感慨道：“我都有快四年沒吃到這麽好吃的土豆燉排骨了。”
“在美國你沒有自己做來吃嗎？”
我搖搖頭，道：“沒時間、沒心情。我那時候一邊應付學業、一邊打工賺生活費，每天也就麵包、牛奶，哪有那麽多的空閑做菜吃呢？”
沈顧停了停，有些黯然道：“曉緒，你是不是覺得是我逼你走的？”
“沒有這回事。”就算有這想法我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可我是這麽覺得的，”沈顧一臉凝重道，“所以請你回到我身邊，來法院吧，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沈顧，”我放下碗筷，這人真是頑固，隻有和他說明了，“我不會去法院的，我已經在一間涉外律所找到工作了。”
“涉外律所？”沈顧臉色一變，急忙問道：“是天涯律師事務所嗎？”
咦，沈顧怎麽知道的？莫非這律所有什麽不妥？
沈顧一看我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沉吟了一會兒道：“我不讚成你去那兒，因為顧天涯是圈子裏有名的GAY，而且他是出了名的專吃窩邊草。”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