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後來,直到後來我才能真正明白這次講座對我來說的意義。免費小說雖然它當時更像一種以性反抗為名的、帶有政治意義的childpunk,盡管這幾個詞兒造得有些奇怪,卻格外意蘊深長,是很多年之後已經成為職業影評家的祁進同學提出來的——在那個時候,他還僅僅隻是我的小師弟而已。

2010年的2月14日,這是一個無比美麗的日子,它既是春節的大年初一,又是情人節。但這一天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麽不同,我還是窩在自己的小房子裏裹著被子打字,哆哆嗦嗦;我依然在北京,我依然在工作,我並沒有回家。

在一片暖氣嗡嗡叫的聲音中,我的電話響了,對麵傳來低沉的聲音,就好像是電影配音一樣:“節日快樂。”

我怦然心動。至今聽到這樣的聲音我都會怦然心動……大概我是個音控。張柏芝說,至今看到他都會心跳——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出來吃飯。”他說。

“啊……”我看了一眼電腦,欲哭無淚的說:“黃總,我在寫文……”

“今天還寫什麽文!”電話那頭猛一個刹車音,我的大Boss不悅地說:“我批準,你放一天假。”

我哭笑不得:“老大!這放假不是你定不定的,你放我假讀者可不放,何況我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沒寫呢……啊……啊啾!”

“感冒了?”他果斷地說,“我來接你。”

“不……不這個不用了……啊哈……”我看了一眼自己漏風的窗戶,它被我用東西堵上了,但還是被風吹得嘩嘩響,我悲催地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早點換個房子……

“早飯吃了嗎?”

“沒有啊……啊!”我剛說出口就後悔了,立即改口道:“我馬上下去吃!啊啾!……”

“唉。”長長的歎息從電話裏傳過來,那邊靜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道:“和我一起住。”

“……啥……”

“和我一起住。”他說,“我年底就和你提過了,一月份出差忙了一個月……搬過來。”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了,這種聲音我不能多聽,越聽感覺越迷惑,仿佛下一秒就淪陷了一樣——“你怎麽總是不會照顧自己呢?”

“……”

“我來照顧你。”他說,仿佛帶著某種蠱惑的味道。

我突然覺得自己麵紅耳赤……也許是發燒了。我裹著被子匆匆跑去拿體溫計,腦袋隻覺一陣眩暈。我艱難地說:“你是說……同居……啊?”

“是啊。”他坦然道。

“這個……不好…………”我腦袋裏一片空白。

“不然你怎麽讓我放心啊!”他突然在電話那頭吼起來,聲音之大,嚇得我腦袋更空白了。

頓了一下,我這位威嚴的老板才改口,緩緩道:“我現在就來接你,不來是嗎?”

我被這種驚悚的語氣嚇得情不自禁菊花一緊!我擦!這,這是要……我勒個去!哥的處男之身就要不保了嗎?哦不,哥就要正式被人包養了嗎?!

“不!”我果斷大聲說。

他停了一會兒,才沉沉地開口:“好。”這個字真是發得千回百轉……其實我一直懷疑他是播音主持專業的,而不是在美國讀了愛慕逼愛呀之類的經管學位……我覺得自己又開始發暈了;隻聽他在電話那頭,用著上譯片配音演員的語氣,嚴肅認真地說:

“你不來,我就對著你的視頻打飛機。”

我的表情那一刹那——那一刹那你還能再“=口=”一點嗎!

“什……什麽視頻……”在這個時候,我竟然還有心情內牛滿麵地問這個問題。

“就是那個視頻咯。”他笑了,“av無罪,□有理,同學,一起來打飛機好伐……你自己聽聽。”

他應該是把車載小播放器打開了,然後把手機伸過去,對著那麵屏幕……模糊嘈雜的電流裏,我清清楚楚聽到了自己激情澎湃的聲音:“real!什麽是real!公眾——公眾最有意思。他們最感興趣的兩點,政治和性,一個是世界上最虛假的東西,一個是世界上最真實的東西。”

“同學們!什麽是real?什麽是自然主義?你說要先問問你的心麽?——不不,你不如先問問你的身體!”

“多少年了,我小黃瓜經曆了改革開放、魔獸開服等等劈天蓋地的大事件……我看過曆史,我看過現在。我們看過巫妖王的走過洛丹倫森林的陰影,幻想自己能把霜之哀傷朝著羊叫獸頭上砍去;我們看過馬丁路德金領導著黑人們朝所有不公平的製比出中指,看得熱血澎湃;我們看過四驅車隆隆地開過北京的夏季時大雪落下的那一瞬間,我們看過希特勒也曾喊過‘我們要建立一個沒有階級之分的國家’,我們看過中途島,看過閃電戰,看過911,看過珍珠港,看過泰坦尼克號,甚至看過國足參加世界杯……我們看過蘭蘭的每一部片兒,我們的青春就在那白濁的指縫間流過——我們在尋找真相!”

“真相!什麽是真?這個世界的文明有諸多虛假,到底哪裏才能脫下身為人類的偽裝?——可我們還是疑惑,因為我們根本接觸不到真相!”

“為什麽?為什麽我們疑惑!?我們疑惑,為什麽和她做過的那個人,不是我!”

他及時地把那黃暴得足夠被拘留的視頻關掉了,把電話貼到耳邊,用淡定沉穩的語氣說道:“為什麽……和你做的人不是我呢?”那口氣仿佛是在參加員工大會。

我覺得自己的臉此時像血一樣紅……黃總請你自重!我究竟是為毛才會覺得他是一個沉穩靠譜的好男人呢!?

還有我那時的自己……那個視頻我就沒看完整過一次,每次都被自己雷得淚流滿麵吐血倒地的關掉了——我真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那麽激動跑去講那種座!講個p啊!以後花錢請哥哥都不去了!北京警方到現在還沒拘留我“煽動聚眾銀亂罪”簡直就是瀆職!

但是,根本就來不及了。直到那個時候的第二天,我才恍然若夢地從嗑藥般的狀態中醒過來……可是,可是那視頻已經被祁進這混蛋發出去了!

還上了Acfun的首頁!大標題赫然就是【基佬們,一起來打飛機好伐】……

我真是後悔欲絕呀——我早就在黃暴三俗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可這種一群猥瑣男私底下歪歪胡搞的東西,怎能放到台麵上去講!還有,在演講的時候,我到底在想些什麽……我隻記得我腦子一片空白了。

台下有那麽多年輕男孩子的麵龐,就好像……就好像曾經的我。

我看著那些臉,隻覺熱血上湧,雖然我的熱血真不值錢,它連地麵都沒有塗抹過。

當年我也曾這樣迷茫啊……我看著一個學生率先站起來問我,那聲音書聲琅琅:“小黃瓜老師,聽說您最喜愛看的電影是《黑客帝國》?為何您會喜歡這樣一部商業大片呢?它和愛情動作片、和自然主義的有什麽聯係呢——還是說您最喜歡的卻是是愛情動作片?……”

我站在小階梯教室這裏,環視一周。人並不多,可是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讓我回想過去。

我緩緩搖頭,道:“不。我最喜歡的,確實是《黑客帝國》……我知道你們這些喜歡電影的男孩子,你們這些喜歡電影的學生,總是喜歡更文藝的而不是更商業化的電影。你們喜歡顧長衛和他老婆,你們喜歡賈樟柯曾經拍過的地下電影,你們還喜歡蔡明亮的那種色調……你們除了希區柯克那種大師,對哪個商業化的大神都看不上。”

“你們不喜歡大量觀眾都喜歡的作品——你們不喜歡票房高的東西。因為凡是大眾的,都是流俗的、低端的,就像火影死神海賊王被你們稱為民工漫,可你們同時又覺得evA是個裝逼東西。為什麽?因為evA紅啊,它的票房也高。”

“我理解你們。曾經我也和你們一樣,看了許多我連導演名字都叫不上的片兒,《黨同伐異》,嘩,四個多小時……是經典啊,是神片啊,可是誰能看懂?誰欣賞?誰喜歡?who cares?這個時代根本不會有人安安靜靜坐下來看一部四個小時的電影,每個人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你要是陪妹子去看,看不到一半時間妹子就比妹子先睡著了。你們要是看個av,妹子還能陪你實踐學習一下。”

台下不約而同的笑了。

“電影?什麽是電影?”我繼續說,隻覺得胸膛中滿滿的東西好像要漲出來:“電影不是導演一個人的玩具,是一群人的工作。我沒能耐,所以我隻能一個人寫文——可是你們要知道,寫文也不是一個人的工作,你的編輯你的發布平台你的讀者……當然這個和今天的主題無關。電影,電影不是導演的,是投資方給了你錢,把幾百萬幾千萬托付給你導演,把五星級酒店的場地托付給你,把自己睡過的女明星托付給你,讓你拍的。”

“如果你是一個合格的導演,你怎麽好意思?當然,你要自己是製作人那算我沒說;你一沒有被投資方睡過二沒有自己出過錢,你憑什麽不幫他把那幾千幾百萬的投資賺回來呢?”

“電影就是為了要取悅觀眾的存在。卓別林是取悅觀眾,瑪麗蓮夢露脫衣服是取悅觀眾,成龍李連傑打架是要取悅觀眾……這個年頭,誰不是為了開心,誰不是為了生存?你要是連個故事都說不好……不,你要是連觀眾的認可都得不到,拍得再好再神,有什麽用?能看懂?誰欣賞?誰喜歡?晦澀不難啊,誰都能王家衛一把,反正是導演自己的心情日記——可是這樣,就不是電影了。”

我說著說著,突然覺得心裏寂寥起來:

“電影,小說,都是一樣。你要做的就是讓觀眾理解,讓觀眾喜歡……你要浸入這個時代裏,歌頌這時代的焦慮和哀愁,了解他們的喜怒哀樂,了解他們喜歡的然後拍出來給他們看——電影的作者就是這樣,你們要做的不就是為人民服務麽?”

台下繼續笑。

我也笑了,帶著一點點嘲諷的口氣:“所以你們懂了……為什麽我不喜歡那麽多其他的神片兒,因為《黑客帝國》它夠直接——有的同學一定會奇怪,這片兒是著名的看不懂啊。當然,那是因為你不懂這個時代……它講述的是一個叫做matrix的統治者的故事,中文名是母體。那麽,什麽是matrix?”

我環視他們一周,靜靜地開口說:“matrix環繞著你們,同學們。從你們出生到現在,你們在母腹中就已經連接上了matrix……它是你們呼吸的空氣,喝過的水,吃過的米飯,讀過的書,睡過的姑娘。the matrix has you。從你們是一個胎兒起,你們就按照matrix製定的規則,按時去醫院做B超檢查,每天攝取定量的營養,你們的母親不得抽煙喝酒接觸電腦……你們出生以後按照它的規則上學,按照它的規則畢業參加工作,每個不服從他的人都會被他消滅,有的人當然就被matrix消滅了,就是我們說的被社會淘汰掉了,比如那些從學校樓頂跳下去的同學們和畢業找不到工作的同學們……”

每個人都安靜了,很驚悚地看著我。

我笑了,繼續說:“不,我當然不是要對你們講腦後插管的那老一套。matrix是什麽?我們這個世界並非虛擬,而matrix卻是真實存在——matrix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叫做體製!體製奴役著你們,同學們!”

祁進第一個站起來,領著社團的這群壞小子們大聲鼓掌。這小子太聰明了,我至今都佩服他的智商,他把社團名字掛在學校自然科學下麵——當然也可能是那群領導太傻逼了,以至於他們讓這樣一個社團存活至今,以自然科學研究的名義……

我笑了——我被他們感染了,也情不自禁地揮舞著手臂大聲喊:“體製!我們當然不能去反抗體製,因為那樣我注定會被跨省而你們會被敏感詞掉……我要說的是另一種方式。另一種方式是什麽?就是我們的自然主義!這個世界有著太多虛假的人,這一切都是因為體製,體製要求你成為社會的齒輪和機器——可是人不是機器!體製要求你聽著那些政治家放p的空話,信仰他們感謝他們,要求我們每個人戴著麵具偽裝著生活。這樣累嗎?不累嗎?累嗎!不累嗎!”

“同學們,麵對真相!real!我們看過那麽多電影,從007到終結者到臥虎藏龍,可是我們最羨慕的男主角,永遠都是和蘭蘭一起拍戲的那個!這就是男人們心底的渴望啊,女人們也一樣,她們看另外一些gv,這裏我們不作展開——但顯然,無論男女,我們都是同胞!為什麽?因為每個看愛情動作片的人,都是在追求真諦,都是在追求自然主義!”

“同學們!拿起你們的手!聚在一起!聚在電腦前,聚在寢室裏,聚在廁所的角落裏……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為了人類能真正擺脫所有的桎梏走向自由的那一天,像馬丁路德金當年那樣喊出,i have a dream today!體製不允許我們成為那些電影中的男主角,我們卻還有共同的右手!”

“問問自己的身體!在這個遍地都是假冒偽劣製品的年代,我們的心早已煩亂不堪找不出真相,你需要問的是身體的直接反應!”

“《1984》裏說,性也是一種力量,是反抗,是對體製無聲的控訴。今天我站在這裏,我要對你們說,為什麽我要寫《重生之我是武藤蘭》?因為我沒有能耐對你們許諾‘我們會在沒有黑暗的地方相見’,我也是個窮B是個慫包,但是我能帶你們一起避開體製探索真相……就是藏在人性深處最真正的**!”

“來,同學們!我們都有那個夢想!追求真正的,real!讓我們一起坐在屏幕前探討自然主義,即使我們無能為力,可我們還有共同打飛機的自由!”

我大聲呼喊,侃侃而談。多少年了——我沒有這樣講過了。那些年太陽金光燦爛,從大教室穹頂射進來,不是這樣的小房間和幾個人,而是有很多好兄弟好基友……他們現在都不在了。

我隻記得講完後教室裏一片掌聲,社團同學們紛紛圍過來找我要簽名,祁進放下dv機,對著我開懷一笑。

然後——然後我就紅了。

我看著那在各大網站上瘋狂轉載的視頻,尤其是在微博上……真是內牛滿麵,無限內牛滿麵。那時候我還沒有爆自己的照片,所幸dv一點兒都不清晰,所幸北京警方沒來找我“煽動聚眾銀亂罪”,所幸女讀者們沒有罵我太厲害——也許是這場演講實在太喜感的原因。

也有人表示我一個猥瑣男真惡心,百合子笑著表示:“喲,你wsn的形象果然已經確立了,從此以後就照著三俗黃暴的不歸路好好走下去。”

榮囍等人在群裏表示:“真看不出來啊小黃瓜……強啊!看了多少片兒了?如此高見佩服佩服……求種子!”

祁進給我興奮地發短信:“哥,你太強了……哥你是我的驕傲!”

豹豹在yy上輕輕笑了笑,道:“那個視頻很有意思啊……不愧是你。你還是沒變。”

驕傲?沒變?哈哈,哈哈。我幹笑兩聲,心裏卻隻覺苦澀。。

於秀單獨敲了我,笑道:“你好好準備一下,下一期的框框明星作者采訪就是你了。”

“納尼!”我大驚,“這……這麽快……”我簡直措手不及!框框明星作者采訪!那去的都是台柱子啊!糖炒栗子啊傲天啊榮囍啊豹豹啊……怎麽輪得到我?

“因為你最近紅啊,”她笑嘻嘻丟了一個表情,“對了,是大強哥看了你那個視頻喔……在公司都傳遍了。看完以後他就指名你上了——別說出去啊。”

大強哥……

他看了我的演講了……

——他當然看了!

幾個月後的我現在悲痛地裹在被子裏,捏著手機,滿臉通紅,悲憤欲絕。

“你說要先問問你的心麽?——不不,你不如先問問你的身體!”他模仿著我自己的口氣,低沉婉轉的,猶如配音演員一樣繼續說:“來,我能帶你一起避開體製探索真相……就是藏在人性深處最真正的**!”

我覺得自己要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心卻還忍不住地砰砰直跳……我去!這是什麽心態啊!

還有黃總!你身為一個ceo,身為一個互聯網網文界的領軍人物,身為一個和李彥宏鬥智鬥勇的強大存在,你好意思……對著我一個猥瑣男的視頻打飛機嗎?!

“不要緊張。”他忽然收起了所有的台詞,像看穿了我本質靈魂一般說道:“沒有經曆過同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來經曆。”

我在這一刹那徹底丟盔卸甲了。來經曆……我這一生,都抵禦不了這句話。

我畢竟是一個作家啊。

慢慢說了句“嗯……”聲音輕輕的,在漫長的電波流裏也許傳送不到對麵就會消失了,但他卻聽到了,敏銳而果決地說:“好,那我上來幫你搬東西。”

“啥!”我大驚,“你……你在我家樓下?”

我話音剛落,門鈴聲已經響起來了。

我掀開被子跳下床去開門,一打開屋子就看見穿西裝的男人嚴肅沉著地走進來,他板著臉,抿著嘴唇,眼神銳利逼人,那樣子依舊和第一眼一樣讓人看起來心中怦怦直跳。

他掃視我一眼,挑了挑眉毛:“怎麽穿這麽少……算了,走。”

“啊!”我紅著臉,心裏不停想著我平生就做這麽個決定了可能下一秒就會改變就會後悔——“我……我還要去……清東西……”

“不用了。”他直接把我的電腦一收,嘴角帶著奇特的笑意,捏了捏我的臉,詭異地說:“我們走……其他的東西都不用拿了,我那邊有。”

“喂!”我慌不擇路地追著他的步伐,抓起鑰匙手機和錢包就跑了出去:“我的電腦!我的文都在裏麵!”

——對一個作家來說,電腦就是我的生命!

他在樓道裏停了下來,轉過身微微一笑。那一刻大年初一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樓梯間照射進來,西裝革履,風翩翩,衣冠禽獸,人模狗樣……但是,怎麽還是和剛開始一樣讓人移不開眼呢?

他輕輕地說:“還穿著睡衣呢……正好。”隨後把我的額頭親了一下,一手拉著我,一手提著我的筆記本電腦:“走。”

我腦袋一轟,徹底毫無知覺了。

我被他塞進車裏,車緩緩地開了,車裏放著“just like me/they long to be/close to you”,前路茫然,可是周身全是溫暖。

我偷偷看著駕駛座裏的這個人。此人年方三十五,也可能是三十二……黃自強是我的老板,這名字好像亦舒筆下的男主角,聲音低沉好聽得就像是配音演員,眼神銳利得猶如刀鋒,會開車,會彈鋼琴,還會……看我的文。就在幾個月前,我還畏畏縮縮怕他怕得要死——任何一個基層員工都怕老板!可是我卻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他,就像作者那一次一樣。

是不是因為我也情不自禁的……一開始就喜歡他?

可是,怎麽這麽快……就變成這樣了呢?戀愛?同居?包養?

我不知道。我隻能繼續回想從夏天以來、從作者大會以來的事情。那個十月,那個十月是我人生事業突飛猛進的第一個十月金秋,我去演講了剛才那令人羞恥的視頻……在那之前,我先應約去看了那場話劇演出《河神》。

和豹豹他們一起。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他,我的心就突然變得沉沉的,坐在再柔軟再悠閑的車裏,也輕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