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祭大會
上篇 奧林匹斯諸神 秋祭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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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墨斯不知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前一張朦朧的輪廓漸漸變得清晰，睜大眼睛一看，那金燦燦的頭發藍盈盈的眼睛色迷迷的笑靨……不是阿波羅是誰！
“醒了？”耳邊傳來他輕聲的詢問。
“靠！臭流氓！”赫爾墨斯想也不想，一拳頭不分青紅皂白地砸了過去。
阿波羅身手敏捷閃得快，那一拳打在了空氣中，反被他收住壓了下來。
“放開我！”麵對傾軋下來的健碩身體和慢慢逼近的壞壞笑臉，赫爾墨斯使勁地掙紮了幾下，奈何阿波羅用慣弓箭的雙臂要比他有力許多，自己根本拚他不過，隻好靠著大聲嚷嚷企圖阻止他逼近自己，“快滾開！你要對我做什麽！”
“本來不想幹什麽，不過你掙紮的模樣真是可愛，是不是你也期待著發生點什麽呢？”
聽著他溫柔的威脅，赫爾墨斯立馬僵成石頭動都不敢動，心裏害怕嘴上卻不服輸：“我警告你，侮辱神邸可是重罪！”
“嗬嗬，你想太多了，我隻是來索取之前打賭贏了的戰利品而已。”
“什麽打賭什麽戰利品？我什麽都不知道……”
赫爾墨斯還想抵賴，誰知張合的雙唇卻被阿波羅猛地低頭封住，隻剩下小動物般嗯嗯哼哼的嗚鳴，眼睛吃驚地睜得老大，想要轉頭避開卻被按得更緊，濕滑的舌頭強勢地侵入進來，對著他不停地掃弄舔吮，赫爾墨斯又羞又氣，想要狠狠地咬下去，對方卻似有察覺，一手捏住他的下頜，這下更加肆無忌憚地占有了他。
赫爾墨斯不得動彈，隻好僵硬著任他擺布，狂熱的吻讓全身的血液快速竄動起來，唇舌間的交纏產生了麻醉般的快感，意識清醒腦海卻一片空白，全世界隻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這種感覺，就叫做……吻？
直到雙方都快要窒息，緊粘的唇才分開來，熱烈的喘息交織在了一起。
阿波羅勾起一絲滿意的微笑，他還像隻橄欖一樣的青澀，不知道怎樣回應，而自己就像一隻采擷了第一道花蜜的蜂，此中滋味美妙無比。見他潮紅了臉氣喘籲籲，阿波羅真想趁機繼續下去，緊要關頭還是忍耐住了，沒有再對他出手。
“怎麽樣……想起些什麽沒有？”阿波羅在他耳邊低喃著調戲。
赫爾墨斯此時閉著眼睛，心中百般情緒難以言喻，隻知道擴張胸膛拚命呼吸。
“想起來了……”
“嗯？”聽不到他在說什麽，阿波羅又湊近了些。
“你他媽就是個混蛋！”就在合適的範圍，赫爾墨斯突然揮拳，這下阿波羅靠得太近躲閃不及，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臉上。
赫爾墨斯趁他身體一歪，推開他從床上爬了起來，連呸了好幾下，好像吃到了什麽惡心的東西。
“喂，願賭服輸嘛，明明說好我贏了比賽就給我親。”阿波羅揉了揉發疼的臉頰，一副委屈的模樣。
“哼，你贏了嗎！宙斯宣布冠軍了嗎！你這個被個小屁孩戲弄得滿街跑的笨蛋！”
麵對赫爾墨斯的刺激，阿波羅不怒反笑：“你這麽激動幹什麽？不會是我奪走了你的初吻吧？”
這下赫爾墨斯的臉更像一個熟透的番茄，腦袋充血也不知道自己在吼什麽：“誰說的！圍著我轉的美女不知有多少！我隻是不習慣被男人吻而已！”
“嗬嗬，那你以後多多找我，我會讓你習慣被男人吻的。”
“呸！想得美！”赫爾墨斯抹了抹嘴巴，一扭頭趕緊跑，又心不甘情不願地回頭瞪他一眼，“你給我等著！這個仇我一定報！”
“哈哈，隨時恭候！別讓我等太久哦！”
阿波羅目送赫爾墨斯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心中快慰不已。
等赫爾墨斯走遠之後，後帳突然閃出一道影子，不解地看著阿波羅：“太陽神不滿意我送給您的禮物麽？怎麽就這樣放他走了？”
“多謝女神，這就夠了。”阿波羅起身淡淡笑道，“我要的不隻是一夜風流而已。”
“看來您是真心喜歡他……”維納斯試探道，“那丘比特的事情……”
“女神放心吧，小孩子嘛，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以後他有空就過來幫我修剪下花園裏的花花草草，當賠罪好了。”
“阿波羅，您真是一位寬宏大量的神！”維納斯高興地讚歎道，“以後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我會幫您牽成一段好姻緣的。”
“謝謝你的好意，我更希望憑自己的能力贏得他的心。”
阿波羅婉拒了，如果在赫爾墨斯身上也射一支黃金箭，那他就不是赫爾墨斯了。他喜歡的是那個聰明搗蛋又倔強的家夥，享受慢慢征服他的過程。
“既然如此，那我隻能祝福你們二位了，先行告辭。”維納斯裙裾翻飛地往外走，出門前又回眸一笑，“其實赫爾墨斯心裏還是有你的，是他趕跑了那些看你熱鬧的家夥。”
“嗬嗬，謝謝女神相告，不遠送。”
阿波羅笑了笑，他怎麽會不知道呢，雖然當時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但是赫爾墨斯站出來為他說話，他都記下了。
幾天下來，赫爾墨斯總是時不時下意識地抹抹嘴巴。
靠！這都幾天過去了，為什麽總覺得這家夥的味道還在！
明明每天漱口不下百次，可是當時那種淡淡的香味熾熱的溫度濃烈的觸感……怎麽就是揮散不去？！
赫爾墨斯用力地甩了甩頭，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都甩出腦海！
“怎麽了赫爾墨斯，我說的你有在聽嗎？”
“是的宙斯，我有在聽，請您吩咐。”
赫爾墨斯差點就忘了這是在萬神宮的大殿之上，而且還在開著十分重要的“秋祭會議”，所以此時的宙斯十足的王者威嚴，看著平時寵愛的赫爾墨斯開小差，批評起來也是毫不留情。
宙斯繼續講話，宏偉空曠的殿堂內，隻有他雄壯的聲音在回響。
他端坐在高台中央傲視群神，右手邊坐著天後赫拉，台下是左右兩排按照不同位階站著的神邸，而赫爾墨斯作為宙斯的貼身神使，乖乖地站在了他的左後方。
所謂的“秋祭會議”，是指凡間的人類經過一年的辛勞，在秋天收成之後，為了感謝眾神在這一年的恩賜和祈求新一年的庇佑，以國家為單位獻上了最豪華最豐盛的祭品。而宙斯每年都會主持會議分配祭品，並且安排諸神實現人類的一些合理願望。
求仁得仁。
想要充沛陽光的交給太陽神阿波羅；想要雨水滋潤的交給海神波塞冬；想要子嗣的交給掌管家庭和生育的天後赫拉；想要國泰民安的交給智慧女神雅典娜……
赫爾墨斯覺得這和上輩子黑社會裏頭分保護費沒啥區別，宙斯就是老大，諸神是他的馬仔，凡間的國家就是他們看守的場子。老大召集小的開會分贓，保護費交得多的場子這一年就會風調雨順，拒交保護費的免不了要遭受一場打砸——這幫端坐在宮殿裏頭的大神們，其實也就是一幫衣冠楚楚的流氓。
赫爾墨斯隱在宙斯身邊，隨時聽候他差遣，沒他什麽事情，他那一雙眼睛就溜來溜去地觀察著台下諸神，內心評點著今天誰穿得最潮誰穿得最土。
掃了一圈不小心就回到了阿波羅身上，他站在台下右手邊第一的位置，一身紫色長袍襯得他挺拔的身姿更加器宇軒昂，金色的頭發讓他在眾神中間顯得格外醒目，此時他正認真地聆聽著宙斯的旨意，一雙靛藍色的眼睛若有所思。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來自宙斯身後的目光，阿波羅突然眼珠一轉望向這邊，恰好和偷窺他的赫爾墨斯四目交接，原本冷峻的臉上勾起一絲輕佻的笑意，赫爾墨斯臉一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阿波羅收回了目光，繼續看向了宙斯，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赫爾墨斯的小心肝又“砰！砰！砰！”地跳得緊，剛剛忘掉的那個吻又回到了腦子裏……
娘的！不許亂想不許亂跳！
赫爾墨斯深吸口氣，努力地把注意力都投入到會議裏去。
負責宣讀人類願望的傳令神朗聲讀道：“麥肯尼的國王來報，原本居住在沼澤地的九頭蛇許德拉經常出來危害他的臣民，請求偉大的宙斯派一位神收服這隻怪獸。”
此言一出，台下就有幾位英勇善戰的神靈躍躍欲試。
宙斯卻笑著說：“我覺得嘛，殺那樣的怪獸要神靈出手實在是大材小用，我倒是有一個人選可以擔當此項任務，英雄克勒斯，你們覺得如何？”
台下一陣靜默，沒有神開口，大家都知道這克勒斯其實是宙斯和一位凡間女子所生的兒子，宙斯對他疼愛有加，奈何他的母親不是神邸，兒子不能封神。於是宙斯就想盡辦法要給他人間界最大的榮耀，希望他能通過打倒怪獸來贏得地位和財富，成為人人景仰的英雄。
最為忿忿不平的肯定是赫拉：“尊敬的宙斯，這可是奧林匹斯諸神的會議，請不要將一個低俗的人類扯進來。”
“什麽低俗的人類？”宙斯原本宏亮的聲調提得更高了，一個男人最討厭老婆當眾挑戰自己的威嚴，雖然在家裏他也算是個千依百順的“妻管嚴”，但在大殿上他就是眾神之王，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他呢！於是宙斯毫不客氣地反駁赫拉，“克勒斯是人類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讓他斬妖除魔造福一方有何不可！就這麽定了，赫爾墨斯傳我口諭，去人間界告知克勒斯除掉許德拉！”
“遵命！”赫爾墨斯趕緊應道。
宙斯一錘定音，台下諸神都不敢有異議，隻有被當眾駁斥的赫拉生著悶氣。
“下一個！”
“底比斯王國遭受了嚴重的旱災，國王俄狄甫斯請求宙斯恩賜甘霖。”
“讓他先反省自己的德行，殺父娶母是要遭天譴的！”
“拉迪亞國王即將遠征，請求宙斯賜予他旗開得勝。”
“連年殺伐，發動的都是些不正義的戰爭，把他的祭品退回去，讓這個國王吃點苦頭！”
“遵命！”赫爾墨斯一一記下了，給這些被批駁回來的願望下達神諭，就是他接下來的工作。
天神也不是有求必應的，像這些道德敗壞危害人間的國王們，就算上供再多的祭品也沒有用。
赫爾墨斯暗笑，這就是所謂的“盜亦有道”吧。
會議結束分贓完畢，大部分的願望都能通過執行，各位神邸也分到了想要的祭品，可謂一團和氣皆大歡喜。
雖然赫爾墨斯隻是給宙斯跑腿的，但恃著宙斯的寵愛也分到了不少好東西，心滿意足地準備傳達宙斯的神諭去。
趁著赫拉走開，宙斯把赫爾墨斯拉到了一邊：“小子，我有任務要交代給你。”
“您剛剛不是交代了嗎？”赫爾墨斯知道麻煩來了，“還有什麽事情？”
“嘿嘿，你別不耐煩。”不在人前的時候，宙斯對著赫爾墨斯倒是十分隨意，“我剛才可是私下多分五十頭牛給你。”
赫爾墨斯就想沒有這麽便宜的事，原來還要他幹私活！
算了算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您就吩咐吧。”
“克勒斯打怪獸的時候，你去暗中幫幫忙。赫拉為了這事不開心，我擔心她會從中作梗。”
“先說明，我就是去提醒提醒……”
“嗬嗬，知道了知道了，你也是我的寶貝兒子，怎麽舍得你去冒險呢！”
咳咳，赫爾墨斯不好意思說，他其實不是怕和妖怪對打而是怕得罪赫拉，上次為了解救他的情婦被關了幾天，現在又要去幫他的私生子……赫拉知道了，非撕爛他的皮不可！
宙斯可不管他的苦衷，笑眯眯地拍著赫爾墨斯的肩膀：“快去快回哈！”
赫爾墨斯無奈，隻好硬著頭皮上。
唉，馬仔小弟的命運就是這麽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