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一夜
希臘抽風神話
赫爾墨斯趴在床上,氣若遊絲。
這三天下來,阿波羅就像一個太陽日夜燃燒著,差點就把自己燒成了灰燼。
媽的!要不是老子是神,現在大概死在這張床上了!
嗓子已經沙啞到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隻能用刀子一樣尖銳的眼神殺死他一萬遍啊一萬遍!
被陰森眼神死盯著的家夥,連忙擠出一堆討好的笑容,手上的動作也更勤快了:“親愛的,腰還疼不疼?來,我幫你揉揉,幫你揉揉……”
“唉喲……”這根本就不是伺候人的手勁,是想把他的老腰徹底按報銷了,“輕點輕點!”
“是是是……”阿波羅連忙一疊聲地應著,手勁又放緩了些。
“你老實告訴我,以前一晚上要上幾個?”
阿波羅僵了一下,汗涔涔地:“不是說……不翻舊賬的嗎?”
“沒人翻你舊賬,我想有個心理準備而已。”
“呃……就一兩個吧。”
赫爾墨狠狠地盯著他:“看著我說。”
阿波羅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有時候三個,有時候五個……”
赫爾墨斯一聽,頓時崩潰,默默地扭過頭,埋在了枕頭裏。
天哪……那、那他以後要怎麽辦?!
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阿波羅要養著那麽大的後宮了……
突然間,隻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你怎麽了?別生我的氣啊,那都是從前的事了……”
阿波羅待在赫爾墨斯耳邊絮絮叨叨地解釋,過了半晌,赫爾墨斯才露出半邊臉:“去,給我倒杯水喝。”
“好好,我這就去。”
阿波羅趕緊跳下床,不一會兒就屁顛屁顛地把水捎回來了,又小心翼翼地扶他起床。
赫爾墨斯喝了幾口,才算活過來了,仔細想想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不行!看這家夥爽完之後一副吃飽喝足誌得意滿神清氣爽還活力十足的模樣,而自己就像個被掏空的米袋趴軟在床上四肢無力全身酸痛骨頭散架……奶奶的!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
眼珠子一轉,一個惡劣的想法在腦中浮現……
赫爾墨斯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對阿波羅勾了勾手指頭:“過來。”
阿波羅隨即湊了上去:“親愛的,有什麽吩咐嗎?”
“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好啊好啊。”阿波羅一個勁地點頭,難得他主動提出,哪有什麽不好的?不過轉念又擔心起來,“隻是……你的身體恢複了嗎?”
“嗬嗬,你還真關心我呀。”為了詭計得逞,赫爾墨斯依然笑眯眯地,“既然你心疼我,那這樣吧,換我在上麵怎麽樣?”
“什麽?”阿波羅一下囧了。
赫爾墨斯眯起了眼睛,勾起他的下巴:“怎麽,你不樂意?”
“不、不是啦……那是體力活,你現在不是需要休息嗎……”
“老子現在精神得很,你不用替我擔心!”
“其實除了體力,還需要技巧……”
“你一生下來就會這種事情啦?老子還沒在下麵的技巧呢,你也不照樣上了?哦,我知道了……你就光想著占便宜一點也不付出是不是?哼,還信誓旦旦地說愛我,出了這裏各走各的!”
“別說了,我什麽都給你。”阿波羅一把抱住了赫爾墨斯,“你知道我不是這種人,你這麽說我會傷心的……你想在上麵,那就在上麵吧,沒有經驗我來教你。”
阿波羅說完就在床上躺平,用殷切的目光看著赫爾墨斯。
赫爾墨斯發覺自己剛剛的話說重了,頗有歉意地低下頭:“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阿波羅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發,“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再說離開我了。”
“嗯,我答應你。”
赫爾墨斯俯下身,親吻自己摯愛的人。
對於一向高傲的太陽神來說,何曾做過這種屈辱的姿勢,如果不是出於對自己的溺愛,即使天打雷劈也休想讓他屈服……赫爾墨斯湧起一股感動,先前的不忿與任性被衝擊得無影無蹤……
“還是……算了吧,以後我在下麵好了。”
“赫爾墨斯……”阿波羅拉住了他的手,“不要把我當成太陽神來看待,在你麵前,我就隻是你的戀人,我們的關係是平等的。你能為我做的事情,我也可以。”
“阿波羅……”
“來吧,”阿波羅親吻著赫爾墨斯的手掌,“你不是還沒試過進入別人身體的滋味嗎?讓我來當你的第一位吧。”
赫爾墨斯抱住阿波羅猛烈地吻了一通,愛人的這份心意讓他倍感珍惜,他也以一位居上者的口吻溫柔地對阿波羅說:“我不會弄痛你的……”
阿波羅被他搞得又麻又癢,忍不住提醒他:“可以了,進來吧……”
“嗯?真的嗎?”
阿波羅點了點頭。
赫爾墨斯驚呼:“你裏麵……好緊……好熱!”
“廢話……人家也是第一次……”
阿波羅握緊了雙拳,盡量忍耐著不適,不讓赫爾墨斯發現異常。
“我能動嗎?”
“……動吧。”
(其間被河蟹吃掉一千字,請晚到的同學們自行腦補。)
赫爾墨斯閉著眼睛歇息了一會兒,才回到現實中。
這時才想起了身下的阿波羅,連忙將分身從他體內拔出,緊張地詢問:“阿波羅,我剛剛好像太用力了……你還好吧?”
“我……沒事。”
“真的沒事?”
阿波羅擦了擦汗珠,轉過頭擠出一抹微笑:“真的沒事。”
“那……你爽到沒有?”
“……也沒有。”阿波羅這次可是如實回答。
“哦……”赫爾墨斯頗感失落。
阿波羅反過來摸摸他的頭:“沒關係,第一次都這樣,多做幾次就好了。”
赫爾墨斯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親了親阿波羅的嘴唇,愛人眼中的容忍和疼愛,他是看得出來的:“親愛的,你真好。”
“嗯,睡一會兒吧,你也累了。”
“好……”赫爾墨斯本想看看他後麵的情況,阿波羅卻遮掩著,知道他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赫爾墨斯隻好作罷。
阿波羅安撫著他,赫爾墨斯躺在自己懷裏,很快就睡著了。
這時,他才小心地放下懷裏的赫爾墨斯,悄悄地跑去泉邊清理傷口。
唉,這次算是虧大了……
阿波羅心裏念叨著,處理完之後又躡手躡腳地走回了屋裏。
疲憊地躺回到床上,回過頭,看見夢中的赫爾墨斯露出一絲甜美而滿足的笑意,像是一絲微風吹入心裏,剛剛的埋怨,一下就被它吹走了。
或許,這抹微笑,就是自己最好的回報吧。
一覺醒來之後,身心得到滿足的兩人皆是神清氣爽,一同下了床。
回想這幾日都在床上度過,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這聖域的景色,於是赫爾墨斯提議到外麵走走。
然而出了門,兩人都愣了神。
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林,葉子紛紛地往下掉,在地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黃葉。
四季常開的花朵,也悲傷地低下了頭,枯萎的**掉落水中,隨波逐流。
聽不見鳥兒的低鳴,聞不到花香的馥鬱……大地上,一派秋天的蕭瑟。
“我們這一覺睡了多久?”赫爾墨斯轉過頭問阿波羅。
“不知道,不至於睡過了一個夏天吧……”
“那就是德墨忒爾的詛咒靈驗了……阿波羅,我們趕快出去看看吧。”
“好。”
兩人隨即趕回了奧林匹斯,一路上樹木凋零,花草枯萎。
不過短短三天,奧林匹斯山就變得光禿禿的,這是從未有過的可怕景象。
隨著植物的死亡,動物們也要挨餓,從而引發可怕的饑荒……
穀神傷心了,後果很嚴重。
赫爾墨斯飛快地趕到了雷神殿,去和宙斯商量對策;阿波羅則駕著金馬車回到天上去,看看能不能盡力挽回這場災難。
赫爾墨斯來到雷神殿,卻見德墨忒爾就在宙斯身邊,宙斯像往常一樣,低聲細語地在她耳邊哄著,而後德墨忒爾點了點頭,拖著裙擺翩然離去,臉色並不像之前那般難看了。
見德墨忒爾走了,赫爾墨斯才從角落裏頭走出來,急忙詢問宙斯:“父王,你說服德墨忒爾了嗎?”
宙斯走過來拍拍他的肩:“不用著急,事情解決了。”
“哦?怎麽解決的?”
“我派了其他使者前往冥府,答應將貝瑟芬尼許配給哈迪斯,不過作為條件,一年當中他隻能留住貝瑟芬尼一個季節,其餘的日子,他必須將貝瑟芬尼送回和她母親在一起。這已經是哈迪斯最大的讓步了,德墨忒爾也同意了這個做法,這幾天她就會讓奧林匹斯和凡間恢複原來的模樣。”
聽完宙斯的解釋,赫爾墨斯心裏依舊忐忑:“這麽說……哈迪斯同意迎娶貝瑟芬尼了?”
“對,他許諾會給貝瑟芬尼‘冥後’的封號,並且給她相應的地位和權力。放心吧,這家夥說出口的,就一定辦得到。”宙斯伸了伸懶腰,如釋重負,“還好解決了,這幾天我都快被煩死了,現在讓我好好地睡一覺去。”
宙斯走後,赫爾墨斯站在那裏呆了很久,腦中又浮現離開冥府時那雙傷痛的眼……
“赫爾墨斯大人……”
一聲輕微的叫喚把赫爾墨斯從記憶中拉了回來,回頭一看,是一名低階的神使。
“何事?”赫爾墨斯微微笑了笑。
“大人,小的這次奉神王之命出使冥府。臨走之前,冥王讓小的托一件東西給您,說是您臨走之前落下的。”
“我留下的?”赫爾墨斯一陣驚愕,怎麽也想不起自己還落下了什麽東西,“是什麽?”
神使奉上了一隻精致的木盒:“小的無權打開,請大人您過目。”
“好的,謝謝了。”赫爾墨斯接過了木盒。
神使完成了使命,兀自退下了。
赫爾墨斯好奇地掂量著這隻木盒,比想象中的要沉,上麵雕刻著盛開在愛麗舍花田中那些妖豔又說不出名字的花朵,開關處被咒語封著,確實是要特定的人才能開啟。
赫爾墨斯輕輕地揭開盒子,疑惑著會看到什麽……
木盒被打開後……他驚呆了。
是一塊……石頭?
準確地說,是一塊從未見過的寶石。
有拇指般大,呈淚滴形狀,棱角邊上反射出動人心魄的詭豔光芒,看上去像是從眼眶中落下的黑色淚滴,掉在了地上變成了堅硬的固體,獨自閃爍著悲傷和孤獨……
赫爾墨斯顫抖著拿出那塊寶石,仔細一看,它並不是傳說中所說的黑色,而是深紫之中帶著一抹幽藍,像是那雙深邃的眼睛……高貴的紫,憂鬱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