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鬼啊!
第三十九章 鬼啊!
還是讓兩位老人家來亮個像吧。
真的快要結了,大人們就沒有什麽要求了麽?
除了那個4PH,還有關於兩位老人家的,還有沒有別的要求了?李淩霄並不知道秋少棠的心思,隻道他是仍然不能原諒自己,故而更是難過。他卻不知道,秋少棠隻是怕自己惹來的麻煩波及到神劍門,更怕他因此而承受壓力。
果不其然,秋少棠剛剛宣布放棄武林盟主的名號,人群中就有人嚷道:“就憑你也想做武林盟主?就算你武功天下第一我也不服氣。”
另一邊也有人叫喊著:“秋少棠,還我師父命來。”
接著更多的人吵嚷了起來,無不是怒斥秋少棠傷及無辜,要向他討還命債的。
秋少棠淡淡掃了眾人一眼,運足五成功力說道:“我從未傷及無辜,更不曾殺害你們的掌門、師長。”他的聲音並不算大,可那含著內力的聲波,卻硬是蓋過了滿場的喧嘩,清清楚楚地傳進每一個人耳中。
“哼,你當然不肯承認的,可是你拿的出證據證明你沒有殺人麽?”下麵又有人叫喊著。
“那你們有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麽?”少棠並不是一個習慣與解釋的人,如今耐著xing子麵對這麽多人的質問已經是很難得了,可是顯然並沒有人願意相信他。
“遊神寒魄針不就是證據麽?”人群中不乏有人提出質問。
秋少棠已經完全沒有了解釋的耐xing。
而台下的眾人群情激憤,像是隨時準備撲上前撕裂秋少棠一樣。一對一單打獨鬥,固然沒人是他對手,難道這麽多人群起而攻之,還鬥不過他一個人麽?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兩個人影飛身上了擂台,一左一右地護在秋少棠身側。不是謝息墨和莫心絕更是何人?
“墨,絕,這件事我自己解決,你們不要插手。”少棠淡淡皺起眉,不希望威脅到他們兩個。
“解決?你怎麽解決?最後還不是隻能靠武力解決?既然要打,就算上我一個,反正我的命早就給你了。還在乎再陪你出生入死一次麽?”謝息墨哼了一聲,說的惡聲惡氣。
“我再也不要失去你了,如果真的有什麽災劫,我也要陪你一起麵對。”莫心絕也說著,隨後又小聲咕噥了一句:“我才不要做的比謝大哥差。”
少棠無奈地搖了搖頭,事到如今,無論自己怎麽說他們都不可能不插手了。
正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影,飛身來到了秋少棠身邊,卻是李淩霄。
“你怎麽也跟著湊熱鬧?”秋少棠這回更是火大,他們一個個這都跟著摻和什麽?
“這回,我一定要保護你。”李淩霄咬著牙說著:“就算保護不了你,我就跟你一起死好了。”
“我已經自逐出門了,你沒聽見麽?”少棠咬牙問著。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神劍門的人,我要保護的就隻是秋少棠而已。”李淩霄握著劍,從未有過的堅定。
“可你明不明白,你身後連著整個神劍門,你要神劍門成為武林公敵麽?”秋少棠氣結,他究竟明不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
“我隻是想保護你。”李淩霄低下頭說的委屈。
“可你畢竟是神劍門的掌門。”秋少棠無奈極了。
“那我就不做這個掌門了。”李淩霄別過臉:“本來做這個掌門就隻是因為可以保護你,可以和你在一起,沒想到做了之後,卻反而因此失去了你。既然這樣,我要這個掌門的位子有什麽用?”
“你……真傻。”秋少棠嘴上這麽說,可臉上卻是溫柔的笑意。
不過可惜的是,由於李淩霄一直把臉轉了過去,因此並沒有看見少棠那一臉的溫柔。
眼看台下群情激奮,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更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又一個人影從天而降,清朗的聲音蓋過全場:“各位武林同道,可否聽我一言?”
一開始眾人都對這句話毫無反應,可是當越來越多的人看清楚那人是誰的時候,立刻有人驚呼一聲:“鬼啊!”人流如潮水般退去。
為什麽會有人喊“鬼啊”呢?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從天而降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江雁離!
一個已經死了兩年的人重新出現,這個衝擊效果不可說不震撼。
“師父?!”謝息墨和李淩霄同時愕然地看著江雁離,即使李淩霄早就知道江雁離未死,可依然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秋少棠倒算淡然,溫溫問了一句:“師父身體安好,少棠也就放心了。”
“看見你沒事,師父也放心了。”江雁離摸了摸少棠的腦袋,笑得一臉慈祥。
“師父怎麽來了呢?我還以為你早就寄情山水逍yao自在去了呢。”少棠微微退了一步,盡量不和江雁離做過於親密的接觸,不然一會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某人的占有欲可是近乎變態的。
“少棠不知道我會來麽?你非要這麽大陣仗地惹出這麽多事情,不就是為了逼我出來麽?”江雁離搖著頭苦笑,似是無奈地看著調皮孩子般地看著秋少棠。
“少棠想逼出來的是另一個人。”少棠也是無奈一笑,看來畢竟是師父心軟的多。
“少棠不想見我麽?為師好傷心。”江雁離嘴上說傷心,臉上卻笑得開懷。
“怎麽會呢?少棠很想念師父。隻是如今之事……少棠自顧不暇,深怕累及師父。”少棠說著瞟了一眼台下早就完全傻住的眾人。
“師父會替你解釋的。”江雁離笑了笑,轉而對著整個會場道:“諸位武林同道,可否聽我江雁離一言?”
“你真的是江大俠?”有人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
“正是江某人。”江雁離瀟灑溫文地一笑,盡展儒俠風姿。
“不可能,將掌門兩年前就死了,我還曾前去拜祭過……”
“說道這件事,雁離要對各位朋友說聲抱歉,那時的事,不過是我權宜之計,騙了大家,也是萬不得已。不過若是瞞不過諸位,隻怕也瞞不過魔教啊。”江雁離一邊說一邊歎了口氣。
“江大俠這話從何說起,願聞其詳。”已經有人被江雁離的語氣蒙了過去。
“是這樣的,十年前,承蒙各位武林同道不棄,跟隨我同上不悔崖,剿滅了魔教。本以為武林就此安寧無事,哪知道兩年前,我察覺到魔教居然又開始在暗中蠢蠢欲動,擔憂武林重遭浩劫,便想暗中查探。所以詐死,再隱入暗中,就是為了方便打探消息。”江雁離平靜地訴說著。
“江大俠為了整個武林竟然作此犧牲,真的好讓人佩服啊。”大多數人立刻附和。
少棠已經轉過身去,拚命忍住自己的笑意,真的沒有想到,師父說起謊來居然眉頭都不皺一下。
就聽江雁離繼續道:“不枉我這兩年來的打探,果然查出魔教的蹤跡,近來連連有人遭遊神寒魄針的襲擊,也就是魔教餘孽所為。不過這些事情,和我這苦命的徒兒秋少棠卻是沒有一點關係的。”江雁離說到“苦命的”幾個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
聽得秋少棠差點笑出聲來。
在大多數人看不到的地方,江雁離對著秋少棠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拆台。秋少棠便立刻眼觀鼻、鼻觀心,把頭埋的低低的,不讓眾人看見他的表情,可是那雙肩的抖動卻是沒有停止,不過在別人眼中,卻變成了因為委屈而在哭泣一樣的意思。少棠本就生的外表纖細柔弱,這回看來更是脆弱可憐。頓時所有人都為剛才的出言不遜開始後悔起來。
江雁離還在繼續著:“我這徒兒,雖然出身魔教,可自幼品xing純良,對我也孝順的很,平日在神劍門,連爭吵都不曾和師兄弟們發生過。善良地連個小兔子都不忍心傷害,怎麽會去殺人呢?”一邊說還一邊歎氣,似是在替秋少棠抱不平。
秋少棠已經快要忍不下去自己的笑意了,隻能一轉身靠在了謝息墨的肩上,防止自己的笑聲蔓延。
江雁離拍了拍少棠的後背道:“乖徒兒啊,別傷心了,有師父和你師兄在,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
台下眾位大俠立刻變成了欺負小孩子的惡人……
少棠嘴角猛抽,兩年沒見,師父怎麽變成這樣了?這還是那個不苟言笑,淡雅溫文的江雁離?不會是和邱傲然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搞得師父瘋掉了吧?
江雁離的話雖然唬住了不少人,可還是有人心中存有疑惑,於是有人問道:“方才江大俠說查到了魔教的蹤跡,不知道那些妖人現在躲在何處呢?”
江雁離淡淡皺眉道:“東海之濱,坐船一路向北,有一個名為羅陀島的,就是魔教餘孽所在之處了。近來他們重回中原,不過是趁著武林大會,造些聲勢,其實並不成氣候。諸位若覺得他們為禍武林,就請出海剿滅他們吧。”江雁離說完這話,拉起秋少棠,飛身離開了。徒留一眾武林人士大眼瞪小眼的愣在當場。
本來就沒有人親眼見過秋少棠出手傷人,所以江雁離替他辯解之後,更多的武林人士也就沒什麽理由去找秋少棠的麻煩。而且梅寒影又擺明了和秋少棠交好,不少受過梅寒影恩惠的或者是有求於梅寒影的人也就不敢再去招惹秋少棠了。就連紅杏閣都放出風聲說,如果有人敢動秋少棠,紅杏閣絕不輕易放過那人。神劍門兩任掌門都護秋少棠護得極緊,哪怕秋少棠說了自逐出門,依舊是庇護著他。更有千秋樓的暗中示意,如果有人對秋少棠不利,關於那人的秘密就會被公之於眾……所以,自然沒有人再想過做出對付秋少棠的事情。不過這些都是後話,這裏也就不多說了。
且說江雁離帶著秋少棠,離開武林大會的會場,一路出了蘄州城,李淩霄、謝息墨、莫心絕緊跟在後,追著秋少棠一路走了。
剛出了蘄州沒多遠,少棠就覺耳邊忽有劍氣破空而來,急忙一個閃身,堪堪避過一擊。
“少棠!”李淩霄、謝息墨、莫心絕見少棠受襲,同時驚叫,急追幾步,護在少棠身側。
幾人站定時,就看見一個身著玄色長袍的孤傲男子一手搭在江雁離肩上,一手拿著寶劍,斜指秋少棠。
不等謝息墨等人發難,秋少棠就對那人恭謹地道:“少棠見過父親大人,十年未見,父親依舊健朗如故,少棠不勝欣喜。”隻是那客氣的語氣不像是父子,倒像是陌生人一樣了。
謝息墨幾人立刻傻眼,這個人是少棠的父親?早就應該死去的魔教教主邱傲然?今天是怎麽了?“死人”一個接一個的複活。
邱傲然哼了一聲,並未搭理秋少棠,而是對著江雁離道:“不讓你管這閑事,你非要管不可,如今總算滿意了吧?”
江雁離白了邱傲然一眼道:“怎麽說少棠也是你兒子,你也真忍的下心。”
邱傲然冷哼一聲道:“他早連我邱家的姓都不要了,哪裏還當我是他父親。”
少棠也是一聲冷哼:“既然你從未視我如子,我又何必視你如父。”
江雁離皺了皺眉道:“我管你們什麽父父子子?少棠是我徒弟是不會錯的。徒弟有難,師父焉能不管?再說了,要不是你四處惹是生非,用遊神寒魄針傷人,我用得著這麽費勁地幫少棠去解釋麽?”
果然用遊神寒魄針傷人的便是邱傲然……
“要不是你偷偷從我身邊逃走,我用得著跟那些白癡交手麽?”邱傲然把江雁離拉在身側,頗有幾分危險地瞪視著他。
江雁離立刻臉飛紅霞,扭過頭道:“聽說少棠出事,我隻是擔心他而已,才去看看的。”聲音已經明顯底氣不足。
李淩霄徹底石化,謝息墨徹底石化,莫心絕徹底石化……
邱傲然回頭看了秋少棠一眼,聲音冷淡地道:“自己沒用,還要讓誰操心?”
“不用父親大人操心就是了。”秋少棠也毫不相讓地哼了一聲。
“怎麽?翅膀長硬了,敢在我麵前這麽說話了?”聽見秋少棠明顯挑釁的語氣,邱傲然眼眸一冷。
感覺到殺氣,謝息墨幾人已經把少棠護在身後,決不讓邱傲然傷害到少棠半分。
看見幾人明顯護衛的姿態,邱傲然挑挑唇角不屑地道:“你什麽時候需要躲在別的男人身後了?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也比殺了人卻要兒子背罪名的人要強吧?”少棠也笑了一下,不甚在意地說著。
“看來你是厭倦你的這幾個情人了?”邱傲然語氣更冷:“想死就成全你。”言畢手中長劍已直刺而出。
少棠已經不知什麽時候從謝息墨幾人背後,一晃到了他們麵前,接下了邱傲然千鈞一擊。
劍影紛飛,旁邊幾人尚未看清怎麽回事,兩個人就已經交了十餘招,而後分了開了。
江雁離翻了個白眼,對著邱傲然道:“都多大年紀了,還和兒子打架,也不嫌丟人。”
“少棠,你沒事吧?”謝息墨早就擔心地拉著少棠四處查看,生怕他受了一丁半點的傷害。
“沒事,父親大人誠心讓我,並沒有痛下殺手。”少棠仍舊淺淡地笑著,眼眸深處卻有著一抹凝重。
“你也未盡全力嘛。”邱傲然倒似有了幾分讚賞之情,十年沒見,他果然長大了啊。
少棠微微歎了口氣,對著江雁離道:“師父,為了整個江湖的安危還真是委屈你了。”
邱傲然輕哼了一聲:“顧好你自己吧。”說完就拉著江雁離轉身離去了。
“傲,我發現你其實還是很疼少棠的嘛。”江雁離似笑非笑地睨著邱傲然說道。
“哼,誰疼他了?我看見他就討厭。”邱傲然撇了撇嘴,說的不屑之極。
“如果不是疼他,你那時候何必為難淩霄?又是毒藥又是鎖筋手的,和一個孩子至於這麽大仇麽?”江雁離剜了邱傲然一眼,氣他不肯說實話。
“敢欺負我兒子,放過他我還是邱傲然?”邱傲然又是一聲冷哼。
“這還不是疼少棠麽?”江雁離一臉“看你還嘴硬”的表情,可想了想又道:“不過,你要是真疼他,他小時候你還那麽對他?”
“我的兒子,我怎麽欺負是我的事,別人敢動他,我可就不能不管了。”邱傲然一向囂張跋扈的口氣,卻聽得江雁離不停地搖頭。
“剛才你和少棠究竟誰勝誰負啊?”江雁離想起剛才那場小小的打鬥,頗有興味地問著邱傲然,憑他的眼力,居然都沒有看清楚兩人的招式,實在是值得讚歎了。
邱傲然沒有回答,長久的沉默著。就在江雁離幾乎以為他不打算回答的時候,隻聽邱傲然道:“平手。”
平手?居然是平手?
“雖然是平手,可是我隻用了七成功力,他用了八成。”邱傲然淡淡說著:“不過他今年隻有十八,若是再過五年,我大概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看來還是我這個師父教導有方啊。”江雁離聽了邱傲然的話,微微一笑,心頭美滋滋的,這個徒弟可真是收的值了。
邱傲然瞟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少棠八歲時,就可以擊敗你了。”
“你說什麽?”江雁離眉眼倒豎,恨恨地掐了邱傲然一下。
邱傲然卻好像完全感不到疼痛一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用手握住江雁離的手,包進掌心,淡淡笑著。
“哼,看來我還是比較喜歡少棠。”江雁離故意地道。
邱傲然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不過,他的個xing真像你呢。”江雁離似是完全沒有感覺到邱傲然的怒氣一樣,把頭靠在他肩上。
某人的怒火稍微熄滅一些,攬著江雁離的肩膀,不說話。
“不過,少棠可比你可愛多了。”江雁離做出比較。
殺氣蔓延中……
“可是,為什麽我要愛上你這個魔鬼啊,真是自找苦吃。”江雁離苦惱地嘟囔著。
邱傲然收回殺氣,無奈又寵溺地看了看江雁離,輕輕應了一句:“因為我要的東西從來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真是夠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