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秦星雨
第三十三章 秦星雨
那一聲慘叫響徹紅杏閣的下一刻,一個滿身香氣、嬌媚的像是妖孽的男人就笑著走了出來,語氣中似有薄嗔般地道:“呦,呦,呦,這是怎麽了?來紅杏閣的大爺無非是為了找樂子,幹什麽動這麽大的肝火啊?”一邊說一邊伸手拂上了謝息墨的手腕,隱隱中竟然帶了一絲霸道的真氣。
謝息墨一聲冷笑,手腕一翻,手指微曲,一道勁力彈上了那男子的脈門。而此刻,剛剛意圖輕薄秋少棠的猥褻男人早就連滾帶爬地逃了個不知所蹤。
那嬌媚男子被謝息墨一指彈中,“啊”地輕喊了一聲,後退了半步。緊接著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把他護在了懷裏,冷冷地注視著謝息墨。
“閣下是來找麻煩的麽?”剛剛出現的男人,聲音冰冷地說著。
謝息墨還不等回話,剛剛那個嬌媚男子就掙出了那人懷抱,冷著臉說道:“常歌,這裏是我齊舞的地方,有什麽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常歌看了齊舞一眼,淡淡道:“他們是高手,你會吃虧的。”
齊舞哼了一聲:“吃虧也是我自找的,用不著你費心。”
常歌不再多話,多看了齊舞一眼,轉身走了。
秋少棠神色複雜地看了看謝息墨,上前道:“不過是個小誤會,息墨你也太大驚小怪了點吧。”而後有轉而對齊舞道:“對齊公子多有得罪,還望見諒。”他可還要見秦星雨呢,不能多惹事端。
齊舞已經換上原先的嬌媚笑意,對著謝息墨拋了個媚眼,甜笑著道:“這位爺還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既然來了就是我們紅杏閣的客人,要不要我叫幾個姑娘讓兩位樂樂?”
謝息墨已經一手緊緊圈上秋少棠的腰,冷著臉道:“用不著,你這裏的貨色,我還沒看在眼裏。”說完嘴唇還有意無意地擦過秋少棠的耳朵。
齊舞是久曆風塵的人,自然不難看出秋少棠和謝息墨的關係,可聽了謝息墨那麽不客氣的言語,還是有點臉上掛不住,當下有些臉上抽筋,可還是忍著道:“來我們紅杏閣不是找樂子的大爺還真是稀少啊。”
秋少棠感受著摟著自己的男人強烈的氣勢,有點無奈地道:“我們來是想見紅杏閣的老板的。”
齊舞咯咯輕笑起來,媚聲道:“紅杏閣的老板麽?那不就是我齊舞了?兩位找我有事麽?”
謝息墨瞥了他一眼道:“我們要見的是秦星雨。”明麵上掌管紅杏閣的是齊舞,可誰都知道,紅杏閣真正的老板還是秦星雨。
“有事和我說也是一樣。”齊舞整了整自己衣衫,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媚態。
“隻怕齊公子你做不了主。”謝息墨上下打量了齊舞一番,還是毫不客氣地說著。
齊舞臉色變了一下,而後重新嬌笑著道:“大老板沒空見客,兩位怕是白跑這一趟了。”
謝息墨眉峰一挑,聲音不大但卻滿含威脅地道:“哦?是麽?那如果齊老板你突然出了意外,不知道秦大老板會不會有空來見一見我們?”
齊舞臉色變了數變,最後還是服了個軟,言道:“大老板正在招待貴客,確實不方便見兩位,如果兩位真有急事,請隨我到後麵坐坐,我跟大老板稟報一聲,可好?”
秋少棠這回不等謝息墨發話,已經搶先道:“如此甚好,麻煩齊公子了。”
當下齊舞就帶著秋少棠和謝息墨向後院走去。紅杏閣裏又恢複了一向的歌舞升平,好像剛才的小**根本從未發生過一樣。
等到了後院,齊舞將兩個人讓到一間客廳坐了,便道:“兩位稍候,我去通報一聲。”說完轉身出去了。
秋少棠眉頭微皺,轉過臉對謝息墨道:“息墨,你怎麽了?今天總是這樣咄咄逼人。我們是有事求人的,你這樣可能會很麻煩。”
謝息墨看了秋少棠一眼,見他眉峰緊蹙的樣子,便伸了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平靜地道:“我討厭那些男人盯著你一臉探究的下流模樣,可能是有些過分了。不過你要是覺得我做的不妥,就應該阻止我才對。”
秋少棠笑了笑道:“你是男人,我不想傷及你的自尊,更尊重你的處事方式。”
謝息墨也笑了,在人前,少棠確實總是以他的意見為主,從來不曾多加幹涉,不管兩人獨處時他有多麽的強勢,卻從來不曾勉強過他,原來都是因為尊重!不過在外人麵前少棠那種順從柔軟的模樣還真是讓他有點把持不住地想要欺負人呢。
想到這裏,謝息墨突然一把扯過秋少棠,將他摁在桌子上,卡在自己兩臂之間,嘴角輕佻地笑著,聲音更是說不出的輕薄:“美人,笑一個來看看。”
少棠“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薄嗔道:“別玩了,也不怕人看見。”
謝息墨更是放肆一笑道:“看見又有什麽關係,越是被人看見,少棠才顯得越是乖巧呢。”
“乖巧”?少棠眼睛轉了轉,一手摟著謝息墨的脖頸,貼上他耳側道:“要是我在人前乖巧,晚上回去時,你是不是也願意乖巧給我看看呢?”
謝息墨臉一下子就漲的通紅,撒了手道:“不鬧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兩個人正在嬉笑,秋少棠突然聽見了一點輕微的動靜,當下一把抓過謝息墨,翻身滾了一圈,恰巧躲過幾枚暗器。然後再抓起桌子上的一把瓜子,隨手甩了出去,就聽見門外有幾個人“啊”的輕喊了一聲。
“息墨,剛才你似乎真的太不客氣了一點,惹惱這的主人了呢。”秋少棠很快恢複了鎮定淡然,輕笑著回頭看了謝息墨一眼。
謝息墨這會兒也發現事情有些嚴重了,當下沉著臉推開門出去了。一腳踏出門的時候,三道劍氣就從前、左、右三個方向襲擊過來。
謝息墨一瞬間抽出寶劍,“叮當當”格開了偷襲的三人。一旋身,飄零劍法施展開來。秋風狂掃之勢席卷了整個小小的院落。
“息墨,不要傷人。”秋少棠淡笑著看著院中仗劍狂肆的男人輕聲囑咐。剛才已經得罪了人,如今要是在傷了人,恐怕想借碧水寒玉就真的太難了。
謝息墨撇撇嘴沒說話,可手下確實開始留有餘地了。不過這些跳出來暗算他們的人似乎也並不是簡單的角色,一時間還真是很難纏。
秋少棠原本坐在屋裏一邊喝茶一邊看著謝息墨在門外掃除障礙,可是時間拖得稍微有些長,讓秋少棠不由皺了皺眉頭。他有時間等,可是絕沒有時間等。於是……他動了……
沒有人注意到原本在屋子裏的那個貌似纖細的男子是什麽時候出來的,可注意到的時候,滿院子的人都已經動彈不得了……
秋少棠彈了彈衣衫下擺的灰塵,對著謝息墨道:“墨,你的速度應該好好鍛煉一下了。”
謝息墨點點頭,還劍入鞘。看來是應該好好提升一下速度了,不然在少棠麵前也實在太丟人了一點。
“好功夫!”突然有人一邊拍著手一邊踱進了小院,笑得十分開心地看向秋少棠和謝息墨。
秋少棠抬眼打量來人。隻見那人眉目精致,麵容秀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桃花亂飛。身形不算魁梧,但是比例協調,身形穩健,步履沉穩。一身華麗的雲錦越發顯得貴氣逼人。而他身後跟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齊舞和常歌。
且不說少棠在憐花山莊曾經見過秦星雨一麵,就算從不認識,單看常歌、齊舞那一臉畢恭畢敬的模樣,也能猜得出來人是誰了。
“秦公子。”秋少棠抱了抱拳,語氣間滿是淡然:“原來這就是紅杏閣的待客之道,我算是見識了。”
秦星雨笑了笑,隨意揮了揮手,周圍就又多躥出了十幾道黑影,把院子裏動彈不得的人全都拖走了。
“是下屬們失禮了,秋公子和謝公子請不要介意。”秦星雨開口,竟是一種江南人特有的酥軟口音,而且聲音中的誠摯和謙和,更是聽的人渾身舒暢。
不過真正了解秦星雨的人都明白,“誠摯”“謙和”這兩個詞和秦星雨一點關係都沒有。
聽秦星雨道出兩人身份,秋少棠不由愣了一愣,自從進了紅杏閣,自己從未透露身份,而秦星雨竟然如此肯定地知道他們是誰?這個人,不簡單。
似乎看出了秋少棠的疑惑,秦星雨淡淡一笑,解釋道:“看謝公子用的劍法,明顯是神劍門的招式。而秋公子用的輕功身法卻是魔教的魅影疾蹤。魔教僅存的後人隻有秋公子一人了,而神劍門和魔教的人會在一起也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再加上兩位的功力實在不像普通人物,聯係最近江湖上的種種傳聞,我便猜到兩位的身份了。”
秋少棠苦笑了一下,江湖傳聞?近來的江湖傳聞是越來越離譜了。尤其惡劣的便是把眾多門派的當家掌門被襲受傷的事情都算在了他的頭上。如今自己的名字恐怕早就被傳的和魔頭無異了吧?有什麽關係呢?自己本來就是魔教的人,魔教教主是自己的父親,就算自己什麽都不曾做過,在別人眼中恐怕早也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了。
“不知道秋公子和謝公子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麽事情呢?”秦星雨依舊聲音綿軟,可語氣中卻暗藏了一抹霸氣。
秋少棠訕笑了一下道:“其實,少棠此來,是有事相求。”
“哦?”秦星雨的臉上多了一抹興味,再次打量了秋少棠幾眼,而後道:“既然如此,請隨我到裏麵談吧。”說著帶著秋少棠和謝息墨穿過原先的小院落,向著更裏麵的地方走去。曲曲折折間不知道走了多久。
看前廳招待玩樂的客人們的地方已經是極盡奢華了,見識了紅杏閣背後的景色,才更能體會這裏的主人是多麽注重享受的人。曲徑通幽,亭台如畫,不乏華貴,卻又不顯豔俗。
最終秦星雨帶秋少棠和謝息墨進入的是一個四角鎏金的小樓,進了房間,秦星雨便隨意地歪在榻上,笑著道:“兩位請隨意,不用拘謹。”
這房間中並沒有一般常見的那種桌椅,有的隻是一張又一張的寬敞的木塌,上麵鋪著厚厚的錦辱,放著鬆軟的靠枕,還擺著小型的炕桌,桌上放著些茶水果點。看來是個很舒適的環境,卻帶了點意外的頹靡。
秋少棠也不推辭,拉著謝息墨上了另一張木塌,不過卻沒有像秦星雨一樣歪躺著,而是坐得端正卻又隨意。
秦星雨端起麵前的茶盞,慢慢品了一口茶,緩聲道:“秋公子說有事相求,是為了什麽事情呢?如果是星雨能力範圍之內的,願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秋少棠也端起麵前的茶盞,輕啜了一口茶,然後道:“倒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想借閣下的碧水寒玉一用。用過之後必當完璧歸趙,不知道公子能否……”
“碧水寒玉?”不能秋少棠把話說完,秦星雨就打斷了他:“那是我秦家世代相傳的寶物,公子一句話就要借,隻怕……”
秋少棠見秦星雨不肯相借的樣子,不由有些著急,於是道:“我是為了救人,還請公子幫個忙。”
秦星雨想了想突然說了一句完全無關的話:“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少棠愣了一下,而後道:“不錯,我們在憐花山莊曾經見過。”
秦星雨目光一轉,似乎回憶起來,而後笑著道:“原來公子今日是易了容啊?”他就說嘛,那樣風姿綽約的身形,那樣鎮定淡然的氣勢,怎麽可能是眼前這張毫不出眾的臉所配的起的呢。那天匆匆一瞥下的絕色,才是真正屬於這個人的吧。
見秦星雨忽然岔開話題,少棠還以為他是不願意把碧水寒玉借給自己,於是道臉上神色更有些著急。
還不等秋少棠再開口請求,秦星雨已經道:“秦某畢竟是生意人,公子說要借碧水寒玉也無不可,隻要答應我三個條件,碧水寒玉可以借給你。”
“什麽條件?”秋少棠連忙問,隻要不是自己絕對辦不到的事情,不管多刁難他都會答應。
秦星雨微微笑了笑道:“第一個條件,讓我再看看你的真麵目。”
秋少棠愣了一下,隨即便摘下了自己的麵具,以本來麵目麵對了秦星雨。
一見秋少棠的真麵目,站在一旁的常歌和齊舞不由都是倒抽了一口氣,原來他竟然有這樣一張麵孔?
秦星雨看了看秋少棠的臉,心中暗道,果然是那天站在冼無慮身後的人。當時就猜測那樣的人怎麽可能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書童,果然大有來頭。
謝息墨看著對麵三個男人都緊盯著少棠的臉看的仔細,心裏就裝滿的怒火,可現在又不能發出來,隻能拿著茶杯出氣,猛地灌了一杯又一杯的茶。
“看夠了麽?”秋少棠淡淡出聲,語氣中卻有了些許不悅。
“秋公子這般天人之貌,怎麽舍得將之藏於麵具之後呢?”秦星雨搖著頭笑了笑。
“還請問另外兩個條件是什麽?”秋少棠的聲音愈發冰冷。
“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說好了。”秦星雨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常歌道:“常歌,去把碧水寒玉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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