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進蘄州
第三十一章 初進蘄州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這章想昨天晚上傳上來的,可是網絡太卡,我一直刷不上來,好不容易刷上來了,居然……停電了!謝息墨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我也不知道,大師兄自從當上了掌門之後似乎變了很多。很多時候,我都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麽。或許他真的已經沒有那麽在意少棠了。又或者他已經找到了更想要的東西。”
莫心絕冷哼一聲:“如果真是這樣,少棠何必對他念念不忘?”
“這你就要去問少棠才行了。”謝息墨似乎不想再討論下去了,聲音中有些冷淡。
“有什麽要問我?”少棠淡淡的語調自門邊響起,卻讓屋子裏的兩個男人都是微微一震。
“想問就問吧,對你們我沒什麽好隱瞞的。”少棠走了進來,隨手關好房門,淡笑著坐在桌邊。
莫心絕剛才就因為李淩霄的事情在少棠那裏碰了釘子,如今自然不敢再提。謝息墨歎了口氣,有些幽怨地問道:“你對感情向來是很苛刻挑剔的,為什麽單單如此厚待大師兄呢?”
少棠看了看謝息墨又看了看莫心絕,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們還在為了他糾結麽?是不是要我發誓永遠不再見他,你們才能安心?”
“不見又怎樣?他還不是在你心裏?”莫心絕小聲咕噥著:“而且還是最重要的位置。”
“或許從前我真的是喜歡他的,可是自從我離開神劍門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對於一個不相信我的人,我沒有付出感情的可能了。”少棠的目光微微暗了一下:“我確實仍然在意他,可卻永遠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我是個很念舊的人,他畢竟是對我好了十年,我無法忘記他。可是那份感情已經改變了。”
莫心絕似乎仍然不肯相信,別扭地道:“是麽?若是那樣你還為了他……那麽對我?”
少棠歎了口氣,有些歉然地道:“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不過你應該相信,在我心裏,他並不是像你們所想的那樣的存在。”
莫心絕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說道:“好,你說的,我相信。不過,少棠,我真的不喜歡你還在意著別人。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說完站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少棠見莫心絕離開,也沒有阻攔,看了謝息墨一眼,然後走到他身邊,淡淡地道:“你應該有很多話想對我說吧?”剛才息墨一言不發地就離開了,雖然沒有像絕反應那麽激烈,可少棠能感覺地出息墨心中的不滿更盛。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對絕說出那樣的話。
“我沒什麽想說的。”謝息墨閉了閉眼,似乎有些不適地躺在了床上,然後才道:“我知道的,大師兄的溫柔體貼我比不了,他的用心良苦我更是比不了。我說過,我不會硬生生把你心裏的東西撕去,那樣隻會讓你受傷。隻要你高興,怎麽樣我都無所謂。你已經多了一個莫心絕了,再多一個李淩霄又如何?而且,我已經……你還肯要我,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秋少棠突然煞白了臉色,聽見息墨說這些話真的很讓人心痛,而且更讓他有了一種隱隱的不安。少棠突然走上前把謝息墨抱進懷裏,抱得很緊很緊。口中喃喃地道:“傻瓜、傻瓜,你這個傻瓜。我怎麽想,你是真的不知道麽?你居然還敢給我介意那件事情,我給你的教訓還太輕了是不是?”
謝息墨苦笑了一下:“少棠,我已經不介意了。你都不在乎的事情,我在乎還有意義麽?我說笑的。不過我也有些不懂,當初我那樣為你費勁心思,也無法讓你對我稍假辭色,難道真的是大師兄的用心比我高明太多了麽?你竟然那麽容易地就喜歡上了他?”
少棠微微一笑道:“墨,我當初會喜歡大師兄,為的並不是他的溫柔體貼,而是因為——他很像我。”
謝息墨不懂了:“他很像你?”疑惑的看看少棠,謝息墨覺得自己完全糊塗了。
少棠不再說話,嘴角卻帶上點興奮的笑意。是的,他們很像。一樣的身不由己,一樣的缺乏自我主導的權利,一樣的習慣將真心隱藏於虛偽的麵具之後……
少棠還想對著謝息墨說些什麽,莫心絕卻突然闖了回來,一臉的驚慌失措。
少棠一把扶住慌亂的莫心絕,皺起眉頭道:“絕,出了什麽事?”
莫心絕卻好像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隻是抓緊了少棠的衣袖,失神地看著他,過了片刻才道:“快,我們離開這裏,不要去蘄州,不可以去。”
少棠眉頭皺的更緊,緩緩道:“絕,你怎麽了?我們要去蘄州找梅寒影,你的傷需要他來治。”
“別管什麽梅寒影了,我們不能去蘄州,快點,馬上就離開。”莫心絕依舊慌張,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究竟出了什麽事?”少棠擔憂起來:“絕,冷靜一點。告訴我,怎麽了?”
莫心絕稍微平靜了一下心情,才道:“沒什麽,隻不過,剛剛收到消息,梅寒影已經離開了蘄州了,我們去梅園找他吧。”說完就轉過了身。
少棠一把抓住想要轉身的莫心絕,淡笑著道:“絕,對我說謊我是會不高興的,到底是怎麽了?”
“我……我沒有說謊。”莫心絕轉過臉硬是不肯承認。
“我早晚會知道的,還是說實話吧。”少棠依舊不緊不慢地淡淡說著,看向莫心絕的眼神卻多了點認真。
莫心絕看了看少棠,終於還是說了實話:“最近很多門派的掌門人都受到了伏擊,非死即傷。”
少棠有些不明白地問道:“這與我有何關係?難道你是怕自己也被人暗算?不用擔心,有我在,不會再讓人傷到你了。你的傷我一天都不想拖了,我們盡快進蘄州。明早趕路的話,再過一天就能到了。”
莫心絕咬著牙道:“少棠,你不知道,那些被伏擊的門派都是十年前圍攻魔教的門派。而他們都是被遊神寒魄針所傷……”
少棠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竟然是這樣。曾經圍攻魔教的武林人士,被魔教的獨門暗器所傷,我這個魔教唯一的餘孽自然脫不了幹係。而今蘄州又正在舉行武林大會,說不定現在人人都希望將我碎屍萬段呢。我現在若是進了蘄州城,看來與送死無異了。”
“少棠……”莫心絕擔憂地看著少棠,咬了咬牙道:“我們真的不宜現在進蘄州,反正我的傷也死不了人,先避一避再說。”
少棠隻是笑了笑:“絕,你知道麽?看見你痛苦,我覺得心像是被人揉碎了一樣。你還要我忍受這樣的痛麽?放心,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且不說那些人未必就真的認定人是被我所傷,就算他們都想找我秋少棠的麻煩。神劍門也會證明秋少棠早就死了,不是麽?沒有人認得出我的。”
莫心絕還想說些什麽,謝息墨已經對他道:“你就隨他去吧,他要是固執起來,任誰都改變不了的,更何況,你的傷勢是真的是不能拖了,在過幾天我都要受不了了。”說完不等莫心絕有任何感激的表示就補上一句:“晚上聽你鬼叫,讓人都沒法睡覺了。”
這一句話就氣得莫心絕火冒三丈,跳起來要和謝息墨拚命。
少棠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有些嗔怪地道:“息墨,絕的傷勢已經很辛苦了。”
謝息墨挑了挑眉,小聲咕噥著:“要不是看他為你受了這麽大的苦,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看他這麽囂張?”
莫心絕已經接近抓狂的邊緣,卻因為少棠擁著他出了謝息墨的房間而沒有來得及發作。
當夜,莫心絕再次體會過那種錐心刺骨之痛後,就再也無力阻止少棠向蘄州進發了,當然少棠也不會允許他拒絕。
於是,第二天晌午的時候,少棠一行人就已經進入了蘄州城。隻不過少棠和謝息墨都帶著人皮麵具遮住了本來容貌,而千秋樓的下屬中,也隻有蔣笑塵帶了兩個心腹跟著。為的就是怕太過張揚,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正是武林大會召開的時候,蘄州城中稍大點的客棧都住滿了人。蔣笑塵倒是能幹,竟然找到了一家很小的客棧讓幾個人住了進去。這客棧前麵是小酒館,後院可以住人,小雖然小,倒是個清淨的所在。對於現在的秋少棠幾人正是再合適不過了。等安頓了下來,蔣笑塵就帶了人去尋訪梅寒影的蹤跡了。少棠則是仔細地照看著莫心絕。
因為又一個晚上的折磨,莫心絕到了中午也沒能起身。少棠便端了飯菜,親自喂他。哪知少棠剛在莫心絕的床邊坐下,謝息墨就推門進來了。
一把接過少棠手中的飯碗,謝息墨有些不怎麽高興地道:“我來喂他,你先去吃飯。”
少棠愣了一愣,然後失笑道:“息墨,還是我來吧。你們兩個……”有些話不用說出來也能知道是什麽意思,兩個情敵放在一起,可不是件有趣的事情。
莫心絕也是睜大了眼睛瞪著謝息墨,怎麽?看不慣少棠對他好麽?
謝息墨瞥了莫心絕一眼,淡淡道:“以為我那麽小心眼麽?少棠,我知道你擔心他,可你自己的身體難道就不管了麽?昨天夜裏,你隻怕又是整夜沒睡吧?這會兒隻顧著他,你的午飯吃了沒有?”
莫心絕聽了謝息墨的話才注意到,少棠的看起來果然有些疲憊。因為他正帶著麵具,所以看不見他的臉色,可是眉眼間那絲淡淡的倦意卻是顯眼的很。不由暗惱起自己來,少棠為了照顧自己居然弄到這般憔悴的樣子,自己怎麽竟然毫無所覺?
“息墨,我沒事。你用不著擔心的。”少棠淺淺地微笑,拍了拍謝息墨的手,示意他不要多慮。
謝息墨卻氣得一把抓起他的衣襟道:“什麽沒事?你一向都睡不安穩的,這兩天又是整夜難眠。你以為我不知道麽?你一旦睡不好就會精神恍惚,還給我說什麽沒事……”
少棠還想說些什麽,莫心絕已經拉了拉他的衣擺道:“少棠,你去休息吧,我沒什麽的。”
看著謝息墨一臉的惱怒和莫心絕一臉的自責,少棠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喂絕吃完飯就去休息還不行麽?”
謝息墨霸道地道:“不行,你現在就給我出去。”
莫心絕也點了點頭,一臉堅定地讓少棠離開。
少棠無奈,隻能放下碗推門離去,隻是離開前還交代了莫心絕快把飯吃了,然後好好休息。
等少棠一離開,莫心絕和謝息墨就開始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這麽瞪了半盞茶的時間,謝息墨覺得自己實在有點幼稚,便主動道:“你是不是餓了?先把飯吃了吧。”說著端起飯碗送到了莫心絕的麵前。畢竟是他比較年長,犯不著這麽孩子氣。
莫心絕見他主動示好,也不好太過矯情,接過飯碗,淡淡答了一句:“多謝謝大哥了。”
謝息墨聽他這麽說,也有些詫異,不過既然莫心絕叫了這聲大哥,以後少不得要讓著他些了。
就這麽簡單的兩句話,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且說少棠推了門出來,便也自己去用午飯。到了前廳的小酒館裏,要了兩個小菜,一壺淡酒。自己靜靜地吃了起來。因為這家店所處的地方十分偏僻,是以很少有客人來這裏,所以整個館子裏隻有秋少棠一個人在。
少棠剛吃了沒兩口,就見居然有一個人進了來。那個人臉上帶著一個銀色的麵具,遮去了半張臉。不過卻並不顯得奇詭,反而有種灑脫的味道。看見此人少棠愣了一愣,原由無他,隻因此人正是在憐花山莊和秋少棠有過一麵之緣的龍在天。
龍在天進了這家小店,臉上的神情頗有些煩惱,看見這小酒館中還有人的時候,有些詫異。那人的容貌並無出眾之處,可坐在那裏卻有種安靜淡然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地覺得心緒平和,於是便走了過去,在秋少棠的旁邊坐了下來。
秋少棠心中有些微詫異,別說自己和龍在天隻有一麵之緣,就算有些交情,如今自己帶著人皮麵具他也應該是認不出來才是……
龍在天卻已經坐了下來,自顧自地說道:“朋友,我心情不好,能不能請我喝杯酒?”
少棠見他露出的半張臉滿是苦悶的樣子,也就沒多說什麽,隻是讓小二多拿一個杯子來,斟上一杯酒,遞給了龍在天。龍在天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臉上的神色有了些微緩和。秋少棠立刻又替他滿上一杯酒。龍在天道了聲謝,再次喝了個一滴不剩。
秋少棠狀似無意地問道:“兄台有什麽煩心的事情麽?如果願意,說來聽聽如何?”秋少棠一向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可看了龍在天的神色卻有些忍不住詢問的衝動。
龍在天苦笑一下,長歎了一口氣道:“煩心?何止是煩心?我怕自己都快要瘋了。”
秋少棠提起酒壺,再次斟滿酒杯,淡淡道:“洗耳恭聽。”
龍在天本不想多說什麽,可憋在心裏實在難受,又見秋少棠不像搬弄是非之人,便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說男人喜歡上男人是不是天理不容?”
秋少棠聽他說了,不由好笑,沒什麽所謂地道:“感情的事情,沒有什麽是天理不容的,就算是男人愛上男人,那又怎麽樣?隻要是真心真意,便是值得敬佩和尊重的。”
龍在天沒想到秋少棠對待這種事情竟然會如此淡然,一時間愣的回不了神。過了半晌才道:“你說的倒是輕鬆,這種事情又不是發生在你的身上。”
秋少棠搖了搖頭道:“我的情人也是男人。”
龍在天再次目瞪口呆,居然會碰上這種人,哈哈大笑道:“真是,真是天都他媽的耍我!”說完一甩衣袖,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