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那年初見

第四十七章 那年初見

待軒醒過來,天色漸暗,知道自己有潔癖,衣服也已經給換成了幹淨的了。軒環顧四周,卻獨獨不見離世,難道這個人又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軒有一些慌,忙下床,卻因為用力過猛摔倒了地上。“臭離世!”軒暗罵了一句,這人竟害得自己如此狼狽。正想著怎麽起來,整個人卻被抱了起來,那人正笑著看著自己,床邊的小桌上還放了明顯是剛拿來的清淡的粥和小菜。

“放心,我不會走了。”離世收了笑,一本正經地說道。軒別開眼,臉微微發紅,自己的心思在離世麵前總藏不住。這邊軒還在走神,那邊離世已舀了勺粥遞到軒的嘴邊,軒也不客氣,一口吞下。粥還是溫的,一點也不燙嘴。

“離世,為什麽你那時候不辭而別?”軒抽空問道。

“你不已經猜到了麽。”離世淡淡地說道。

“是夏初飛?那一年他真的沒有死?”

離世放下碗,道:“那時候我請冥府的空溟上仙留意名為夏初飛的魂魄,但冥府這邊一直沒有消息。直到五年前,離澈告訴我人間有異常,我便下來看看。”軒知道離澈是離世關係最好的兄弟,他知道離世的性子,很冷,對很多事情漠不關心,所以沒有特別的事情或是沒有足夠的理由,肯定說服不了離世。

離世看到軒在發呆,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麽。那日離澈突然來到雲繚山,給自己帶來了人間異常的消息,自己自然是不屑的。但離澈說的“世,我知道你讓空溟查的事情,這次的事情說不定與那有關。”說服了自己。然而卻不敢告訴軒,這塵世本屬於他,自己是有私心的,怕他會回去,哪怕迫不得已。隻要對天下有利,他知道的,軒一定會回去的。但自己依舊是不放心,如果自己出了什麽事情,與夏初飛有關的事情,還是要讓他知道。所以把雨落羽軒的令牌給他。自己當年為了“落雨”和“軒羽”兩把劍創立了雨落羽軒宮,而他離世要做的事情,必然要做到最好,所以自己就有足夠的信心,軒的聰明一定也知道怎麽用這令牌,自己也清楚,軒要離開雲繚,在有《軒羽》的幫助下,也至少要4年。隻是沒想到,他能遇到這個樣子的自己,離世勾起了嘴角,又想起當年的初見。

那是一個龐大的戰場,滿天黃沙飛揚,兩軍的將士,早已分不出你我。這樣的戰爭,在這幾個月中已經大大小小發生了太多次了,而無疑這是最慘、最壯大的一場。而這一戰五一將決定勝負。當然,隻要勝了,之後則會有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敗則葬身沙場。在戰場的一個邊界處,五位騎兵圍著一個身著明黃色鎧甲的男子,那男子的身上已中四箭,而他現在的身前是五位基本未受傷的騎兵,身後是萬丈的懸崖。戰場上想要別人顧及到自己基本上不可能,那男子的血早已染紅了明黃的鎧甲,臉上也盡是血跡,但依舊可以見得那是一個很清秀的人。

離世就這樣站著,直到沙場上有人發現這一場景,他開始移步懸崖,那五位騎兵隨著他的行動而動,完全忽略了身後的危險。終於在最後一刻,那個男子縱身跳下懸崖,沒有絲毫的猶豫,而且嘴角在身體開始下墜後,勾出一絲笑容。離世知道自己是在這個時候呆住的,這樣的人,在人間已經多久未見過了?他在笑什麽呢,難不成他早已在下麵布置好一切?還是他本來就想死?用自己的死去換別人的榮華富貴?離世不能理解,這不應該是自私的人類會做的事情啊!離世這樣想著,戰場上的局麵在男子落崖後大變,原本勢均力敵的兩方,突然間一方軍隊氣勢大勝,那5個騎兵免不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命運。

離世飛身下懸崖,那是一個深潭,在潭邊的巨石上躺著一個人,離世就瞄了一眼就知道不是他,倒是潭中傳來隱隱約約的血氣。他鑽下水,果真看到了那個跳下崖的男子。那人的身體是冰冷的,氣息早已弱地如死人一般。原來他早就想死了。而且,還不想被人找到!

離世有點震驚,沒有猶豫地將這個男子救起,還將後麵的事情處理好,並確保這些凡人都不會發現。他做完這些事情後,就把那男子帶回了雨落羽軒。

沒有早一點把軒救起來,成了離世最遺憾的事情。

離世知道,軒是一個愛過自由、無憂的生活,但責任束縛這他,尤其是事關楚菲琪、尉遲錦楠,事關皇宮,事關天下。所以那次軒回皇宮,離世知道,雖然那時候的自己沒有記憶,但心裏的感覺卻刻骨銘心。不想讓他走,怕他去了就不再回來,但又知道他不得不去,所以那時候自己即便不舍得,依舊不說話。離世笑了,也幸好,他回來了。

軒把頭枕在離世的膝上,見離世臉上一會兒喜,一會兒憂的,淘氣地戳戳離世的臉,道:“離世,這個天下早就不是我的天下了,既然當初選擇離開,我就不會再回去,哪怕國難當頭,現今也有了比我更合適的人去應付,我隻是去看看,安個心罷了。”

離世抓過軒還在戳自己臉的手,笑著吻上軒的手掌心。軒也笑著想要抽回道:“癢。”離世不讓,握過軒的手,十指相扣。軒也不再抽回,任由離世握著,有些臉紅。氣氛越來越曖昧,軒別開臉,低聲說道:“我餓了……”

離世無奈地笑了笑,看了看之前拿來的吃了一點的粥,這會兒都冷掉了,附身吻了吻軒的唇,道:“我讓雲繚那份熱的過來。”說罷扶軒坐好,又理了理軒的衣服,才拿了冷掉的食物出去,隻是不過一會兒就會來了,看到軒好奇的眼神道:“雲繚已經送過來了。”軒歪著頭看離世手裏的東西,琢磨著有什麽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