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夏初飛!

第三十五章 夏初飛!

聽到這三個字,軒的眼神驟的一冷,注意到軒的變化,白芷卻被這種壓迫感激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才繼續道:“世人隻道夏初飛是死了,但那日之後,夏初飛的屍體就不見了,所以夏初飛是生是死,並不明確!”夏初飛!軒清楚的記得,當年在冥府,雖然自己有些恍神,卻清楚地聽到那個叫空溟的人去注意夏初飛的魂魄,莫非……軒不自覺釋放的低氣壓,不僅白芷,連紫豔都覺得有些受不了。夏初飛這個人,不僅舅舅無法釋懷,自己也一直是自己的心結。現如今再聽到這三個字,看到舅舅的反應,紫豔才真的明白,當年那場宮變,對舅舅造成的傷害,是刻進了骨子裏,不能提,也忘不掉。“舅舅。”紫豔擔心地對軒喊到。“嗯。”軒應了聲,壓迫才漸漸褪去,隻聽軒道:“那麽白姑娘,你說了這麽多,是想要交換什麽?”

白芷才鬆了口氣,笑道:“我助公子毀了白家的計劃,公子祝我成為皇上的妻!”

“第一,你如何知道我有能力讓你入宮,第二,我不會這麽做。”

“池小蘋於眾人中選中公子,紫姑娘又喚公子‘舅舅’,兩人都不是凡夫俗子,所以公子也定然不是一般人。其次,為什麽公子不會這麽做?”

“你無需知道,白姑娘最好換一個條件,我即如姑娘所說,那能力必然不止如此,即使沒了姑娘,我也一樣可以一手毀了白家的計劃。”軒身上濃濃的淩駕於一切之上的霸氣,讓白芷在氣勢上就輸了一截,“那麽妾?”“不可。”“宮女?”“不可。”

麵對白芷的提議,軒的無情地否決掉,最後的白芷隻得道:“讓我見皇上一麵。”“可以。”原本以為依舊會被拒絕的白芷,卻在得到軒同意回答後自己先愣住了,“我可以帶你見他,是留是走,讓他來決定,如何?”白芷這才後知後覺地眼中沾滿了喜氣,“多謝公子!”附身行了個禮,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

回落雨閣的途中,淩墨軒都沒說話,紫豔也隻是緊緊跟著,紫豔自是知道近日皇城並不平靜,所以今日也沒叫紫豔回避,卻沒想到意外地聽到了“夏初飛”的名字,已經那麽久沒被提及的名字,莫非一切都是由夏初飛而起?

“舅舅,當年不是看著夏初飛死絕了才離開的嗎?”紫豔與軒的擔心如出一轍。

“離世說是死透了,不過魂魄沒找到,所以她說的也不全無道理。”軒道。

“那如果真實這樣,怎麽辦呢?”

“不知道……如果真是如此,那該麻煩了……”軒的聲音變得很輕很輕,到最後聽不到,紫豔有些擔心地看著軒,卻在到雨落閣後,都沒在發現自家舅舅有什麽異常。

“行,豔兒,趕了三天的路,我也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下。”

“嗯。”落雨閣常年有人打掃,更何況是淩墨軒的房間,紫豔自知軒定然是飛奔而來的,自是希望自家舅舅好好的,眼下盯著舅舅看也看不出所以然,又擔心,但也沒辦法,隻得應了聲以後,便離開。

合了門,軒這才放鬆了一直繃得很緊的弦,累才漸漸被感覺到,緩緩地在凳子上坐下,趴到桌子上。

夏初飛,自己如何都不願再提的名字,這三個字後麵,有太多的血與糾纏。

從意圖謀反到發動逼宮,從原本的兄弟到君臣。軒承認自己對於夏初飛是有芥蒂的,但也秉承著任人唯賢的原則,無論是在俸祿還是在賞賜上都從未虧待過他,即使他拋棄了菲琪,喜歡了七皇妹錦繡,自己也幫他們指婚了,官位難道將軍還不夠嗎。軒真的想不明白,這個人想要的到底是什麽。那時出征,關鍵時候竟然短糧草!大軍壓境,兵與將同地而食,他身為將軍,竟然給自己一個流年不順的理由來搪塞!自己也沒有細究。雖然朝中有人有異心的事情,自己早就知道,也抓到了一些人的尾巴,唯獨夏初飛,自己從來沒有懷疑過……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自己一忍再忍,卻終使的自己付出了最沉重的代價。想死的人沒死成,不該死的人,卻都死了……

從桌子上起來,軒換了個姿勢,身子靠在椅子上,頭仰著盯著天花板。眼下形勢又是大亂,而玄寒這邊不用太擔心,畢竟經曆過一次逼宮,寒不可能在被製約第二次,這就是尉遲家人的傲氣。反倒是白芷口中的“夏先生”成了軒最擔心的事情,如果一切事情背後的人都是夏初飛,那這個人的野心,也不僅局限於朝廷,隻怕是連江湖,也被算計在內了!如此,九重宮的滅門、池家的轉變,都與那人離不開關係了吧!

“離世?非花?離世!”依舊是原來的姿勢,軒卻恍然間看到了一個人站在自己的身後,自己仰著頭,剛好可以看到他的臉,無比熟悉。“離世,你的頭發怎麽變成黑的了?”那人沒說話,隻是站著。原本如瀑布一般銀白的長發,如今墨黑墨黑。軒不敢動,怕一動,這殘存的幻象就會消失。

“離世,你誘我下山來,是想讓我看到一場關於朝野的局嗎?”

“離世,世事難料,人心難猜,我好累……太久沒這麽費過心思了,我已經開始懷念雲繚山上無憂的日子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離世,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再見夏初飛,但如果真實他計劃的,我卻不理會,任憑這江山落入他人之手,那菲琪他們不就白死了嗎?”

“離世,莫說我自己,隻要牽涉到當年的事情,豔兒也一樣會傷心,如何是好?”

“離世,江湖可比朝堂,都是算計和陰謀,局外局,人外人,活著簡單點不好嗎?紛爭什麽的,最討厭了!”

“離世,都說情深最難,女子情難負,是不是果真是這個理?”

“離世,我讓白芷見寒,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軒胡亂地說著,說道最後,迷迷糊糊地快要睡去,口中依舊喃喃著離世的名字,又重新趴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