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歸琴師

第十一章 莫歸琴師

待安置好重煙,屋頂上又剩軒一個人,在著月色下,軒很榮幸地有一次走神了。

那是軒第一次在離世麵前放開地笑。那一日,夜深,月正圓。倆人並肩坐在“軒世閣”的屋頂上。講著什麽事兒,許是些好事,僅一會兒,軒便笑了,那是不同於以前的笑,不僅是臉,眉宇間也盡是笑意,唇更是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沒有偽裝,沒有掩飾,就是這般,卻笑地迷人。

離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了亮一下,然後,將軒環在自己的懷裏,用一種悠遠的聲音,在軒的耳邊道:“往後,莫在他人麵前這般笑了。”被突然岔開話題的軒“咦”了一下,臉上還有笑意,眼神卻是疑問,對上那一雙深邃的眼睛,然後,離世貼上軒還帶著笑意的薄唇,,不知何時,軒已被壓在屋頂上了。離世銀白色的發絲如水一般瀉下來,和軒黑色的長發交織在一起,離世的身後,有一輪圓月。

皎潔的月光灑下,襯著那銀發泛著黃暈,襯著那雙眼睛,更加迷人。月依舊圓,夜還很長。

因為昨晚睡的較晚,所以,倒是非花和重煙先醒了過來。

“非花,你那麽喜歡……他?”重煙猶豫半天,終於問道。

非花也不覺得奇怪,僅是認真地道:“軒?”得到重煙肯定後,非花繼續道:“軒人那麽好,為什麽不喜歡?”

“這……”說淩墨軒人不好,這顯然不能說,一時語塞,竟答不上來。

“軒是好人哦!而且,我見到他,這裏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非花拍拍胸口,繼續道:“所以,有人傷了他,我一定會替他報仇的!”非花講的義憤填膺,讓重煙迷迷糊糊地也點頭。

那個人,應該是好人罷,重煙在心中這般問自己。他曾經一直以為軒和其他人一樣,但是,似乎不一樣。重煙自己也不清楚,或許,那一次將劍抵上他的喉,或許,那一次自己的劍被他震開,或許那一次,他在自己眼前舞劍,亦或許是那些話,於他而言,軒早已與眾不同了把。那是第一次被尊重的感覺,那是一種勝過一切的感動。

非花倒也未在說話,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便玩弄起桌上的茶杯,知道有人叩門:“花公子,重公子,早膳拿過來了。”

兩人推門出去,卻發現沒有軒的身影:“軒呢?”侍女一愣,才明白軒指的是那位淩公子,便到:“紫姑娘說,若淩公子未醒,便不要去打擾他。”非花雖嘟著小嘴,卻也未講什麽。用過早飯,無聊得很,而重煙則開始舞劍。

又過了兩個時辰,在非花的半夢半醒之間,軒推門而出。

“師傅。”“軒!”兩人都收了神,眼光看向軒,軒一愣,道:“幾時了?”“巳時。”“你們怎麽不叫我!——”苦著一張臉的軒鬱悶了,半天才道一句:“餓死了……”

頓時,兩人都呆了,這樣一個小孩一樣的軒,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可愛。

隨後,待軒用過早午飯,著實無聊,軒便教非花識字,教重煙《聽雨》心法。

申時才剛到,紫豔便推門而入,依舊是一身紫衣,頭發一部分留下,一部分被綰起,並用一把木梳裝飾。揚著一張大大的笑臉,道:“舅舅。”

四人圍在桌上。

雖然因為紫豔,害的軒昨日魂不守舍的,但倆小孩也懂事地並未對紫豔太過無禮。

用過晚膳,紫豔微微支吾,倒是軒笑了轉進了屋。

不一會兒出來,已是另一張麵孔。眼前這個人,還是一身白衣,但是相貌已不是軒的模樣,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男子,唯一能讓人誇一句的,隻剩下清秀,與之前那個相貌驚人的軒,判若兩人。

“軒,你好醜啊!”非花苦著一張臉,在其他人都懷疑這是不是軒時發話。其實非花自己也說不清,隻是覺得他的身上有一種軒的熟悉感。軒笑了:“怎麽樣?”笑容雖沒有了驚豔的美麗,卻給人一種淡淡的靜心。

紫豔也明顯驚呆了,半天才回過神道:“舅舅的易容術,真是絕妙啊!”軒樂了,淡淡的一笑,雖是平凡的容貌,但氣質就這樣溢了出來,道:“見笑了。”

再看了看非花,似乎想起了什麽?用毛筆沾了什麽東西,點在非花的眉心。說也奇怪,僅是這一點,便讓非花給人的感覺大變:“這是鳳仙花的花汁,沾了水也不易褪去。”軒解釋道。

隨後三人在紫豔的帶領下,向主樓走去。穿過七折八彎的小路,紫豔道:“舅舅住的院子,不會允許其他人進入的。”“豔兒,麻煩你了。”“舅舅喜靜,娘親說的,但娘說,您從來不和別人講,讓別人都覺得您很隨便……”軒苦笑,道:“見笑了。”

樓裏的姑娘,除了紅藥,都未見過軒的相貌,而那小蘋,也隻是遠遠地審視。這會兒眾姑娘都看清了軒的相貌,都不免覺得這人過於普通了,有些失望。唯有那紅藥眼中流露出吃驚,在紫豔的眼神示意下,未言。

倒是小蘋微微擰眉,覺得哪兒不對勁。

而紫豔的態度讓眾姑娘都對這男子充滿好奇,但無法多言,紫豔將軒和倆小孩帶入雅閣。

“即日起,這淩公子就是我莫歸樓的琴師。”紫豔淡淡地如是講:“是。”眾姑娘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