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臻48

前妻首席要複婚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一丁點兒印象都沒有,端木雅臻再回過頭來看著麵前的男人,也是那樣的陌生。

看到端木雅臻看著自己的奇怪眼神,男人疑惑地看著她,“你怎麽了?感覺哪裏不對麽?”

端木雅臻張開嘴,雖然已經喝了水,但是感覺說話的時候還是不那麽順暢,“你是誰?”

這三個字在男人的耳中簡直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請問,你是誰?”

男人瞪大了眼睛,“你……你不認識我了?”

端木雅臻搖搖頭,她很疑惑,自己確實不認識這個男人,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為什麽他會這麽激動呢?

沉默了半分鍾之久,男人一直盯著端木雅臻看著,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從來沒有改變過,沉默了半晌,他才非常費力地張開了嘴巴,“我是淩暮帆啊!”

“淩暮帆?”端木雅臻在腦海裏麵搜索著這個名字,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你好,我們認識麽?”

“當然了!”淩暮帆不知道該怎麽向端木雅臻解釋,他甚至希望這是一場夢,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端木雅臻,“你難道已經不認識我了?”

端木雅臻點頭,“是啊,我們好像真的沒有見過吧!”

那男人站起身來,他的眼神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不可思議”,他緩緩地向後退了幾步,然後逃也一樣衝出了病房,“醫生!”

在醫生給端木雅臻做檢查的時候,淩暮帆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心中的愧疚和自責在一起籠罩在他的心中,久久揮散不去,想要擺脫卻怎樣也做不到。

淩暮帆已經在病房裏麵守了三天了,當時醫生告訴他,端木雅臻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因為受傷了需要休息而已。

可是,每次淩暮帆想起來事發當天的事情,就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無數次地感歎著,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那天因為和端木雅臻進行了爭吵,淩暮帆賭氣地不肯去那個超級商品大會展,他坐在電視機前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這不能怪淩暮帆,他最近心裏裝著好多事情,幾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誰知道剛剛睡了一會兒,淩暮帆突然坐了起來。

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召喚著自己一樣,尚未睡醒的淩暮帆坐起來之後,目光呆滯地看著麵前的電視機。

廣告結束之後,電視上開始播放今天的“超級商品大會展現場報道”!

這讓淩暮帆睡不著了,他索性坐直了身子,仔細地看著電視前的節目——不管怎麽說,就算是討厭也得看看嘛,畢竟是野草集團的公眾報道。

因為是實況轉播,所以每一個過程都在時間上非常同步,淩暮帆雖然嘴上說是討厭端木雅臻,不會再幫她做任何事情,但是實際上他還是關心端木雅臻的,所以在看到電視中正在播放著超級商品大會展的活動,淩暮帆便坐好了,專心地追逐著電視上的每一個鏡頭,希望能夠從中找到端木雅臻的身影。

後來,淩暮帆果然找到了,而且還是特寫——“野草集團五歲CEO淩天琪和超級助理端木雅臻小姐因場麵論亂,被一擁而上的人們壓倒,場麵一度失控,最終兩人被人群包圍,並且導致了……”

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淩暮帆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在睡眠中突然驚醒過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麽?

現在不是考慮這個事情的時間,淩暮帆立刻衝出了家門,開車飛奔前往了超級商品大會展的場地,直奔展廳之中。

救護車已經離開了,現場一片狼藉,地上還有血跡,淩暮帆心中驚訝不已,立刻衝到了醫院去。

於是,從那天開始,淩暮帆已經不眠不休地在這裏坐了三天三夜了,就為了守護端木雅臻,保證她不會再受到其他人的傷害。

但是即使是這樣,淩暮帆依舊非常清楚,這也是不能彌補自己的過錯的——如果不是自己當時一時賭氣,不去和母子二人一起參加活動的話,將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這都是因為自己的任性所造成的!

尤其是當端木雅臻醒過來之後,淩暮帆發現她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時候!

也許,這就是上天對於自己的懲罰吧!

醫生幫端木雅臻做了一係列檢查,最終得出的結果令淩暮帆震驚——端木雅臻患上的是選擇性失憶,原因是因為腦部受到過強烈**,導致淤血阻塞腦部正常運轉,致使記憶儲存功能遭到破壞。

淩暮帆聽到“選擇性失憶”幾個字之後,腦海之中思緒翻飛。

他對選擇性失憶有著一定的了解,因為自己曾經接受過選擇性失憶的治療與訓練,在那段日子裏,他每天按照醫師的指導,每天夜裏都是默念著“我不認識孫婧……我不認識孫婧……”這樣慢慢入睡,第二天開始如果一旦想到關於孫婧的任何事情,就會強迫自己不能再想,然後再重複“我不認識孫婧……”。

選擇性失憶是可以培訓的,但是也是有副作用的,比如會導致短期記憶退化,長期記憶增強,兩者連起來形成典型的短期腦*縮特征。

對於一般人來說,一般進行半個月左右就將會產生效果,但是淩暮帆雖然已經產生了副作用,卻依舊無法忘記孫婧,連醫師都驚訝於他的表現。

事實上,選擇性失憶是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後,遺忘了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這也就是讓淩暮帆不解、並且無法接受的事情——為什麽會忘了自己?難道是因為不願意記得自己麽?

看著安靜地坐在*上的端木雅臻,淩暮帆心裏非常難受,痛徹心扉的感覺。他想要問端木雅臻為什麽要選擇忘記自己?是因為自己曾經的過錯麽?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自己改還不行麽?為什麽一定要選擇遺忘這樣殘酷的方式呢!

另一邊,淩大海正守候著寶寶淩天琪,他自從發生了那天的事情之後,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中午的時候,仆人來送了飯菜,淩大海叫了淩暮帆過來吃飯,他卻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胃口。

“聽我說,”淩大海聲音有些哽咽地說著,他沒有想到自己隻是去辦了點事情,卻造成了這樣的後果,淩大海看到兒子狼狽又憔悴的樣子,心中更是難受不已,更沒有辦法再去責怪兒子什麽了,“事已至此,沒必要太傷心難過了,反正既然活著就好,身體可以慢慢恢複起來的。你也不要再自責了,如果你的身體垮下來的話,誰去照顧雅臻?”

說實在的,淩大海說的那麽多話,淩暮帆一句都沒聽進去,他坐在父親的對麵,雙手抱著頭,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抬起了頭,淚痕沿著青黑色的胡茬一直向下延伸著,“爸爸,雅臻她得了選擇性失憶……”

“什麽?”淩大海一聽到這話,手裏的勺子都險些掉在地上,“怎麽可能?”

淩暮帆不想去解釋太多,他累了,也沒有力氣去向淩大海解釋那麽多事情,“我說的是真的,她選擇……選擇把我給忘了……”

聽到兒子說的話,淩大海放下了手中的飯菜,來到兒子身邊和他肩並肩坐下,輕輕地拍了拍兒子的後背,他知道這對兒子來說意味著什麽——愛著的人竟然選擇將自己遺忘掉,難道自己是那樣無足輕重或是讓她感覺痛苦麽?

突然,淩大海想到了淩天琪,他站起身來,“你去把雅臻帶過來,看看她見到寶寶之後是什麽反應!”

父親的辦法不失為一條妙計,淩暮帆興奮地站起身來衝到了隔壁的病房,將正在發呆的端木雅臻帶到了隔壁的病房裏,“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麽?”

端木雅臻沒有搭理淩暮帆的話,她從走進來開始就一直看著淩大海,這個人感覺是那樣親切和熟悉,就好像是自己的父親一樣,可是又有一點兒不太像,端木雅臻呆呆地看著淩大海,總覺得自己好像和他在一起生活過一樣,卻死活都想不起來這個人的身份。

淩暮帆有點兒不耐煩,將雅臻拉到了寶寶淩天琪的*邊,“這個寶寶……”

還未等淩暮帆說完,端木雅臻已經走上前去,忍不住*了*寶寶細膩光滑的臉頰,“在睡覺喲,好可愛的寶寶啊!”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淩暮帆的心都碎了,看來端木雅臻不僅僅隻是忘記了自己,連自己的寶寶都被她給遺忘了。

之後的幾天裏,端木雅臻一直在醫院中接受著治療,她每天都在問陪伴著自己的淩暮帆,自己是誰,來自什麽地方,有著什麽樣的家庭。

可是當淩暮帆告訴她自己是她的愛人,那個BABY是她親生的寶寶時,端木雅臻瘋狂地搖頭,“怎麽可能?開玩笑,我沒有寶寶的!”

不管淩暮帆怎樣說,端木雅臻都不肯相信淩暮帆,反倒是比較願意相信淩大海。

那天,被淩大海勸說了好幾次才肯回到家洗個澡換衣服睡了一覺的淩暮帆在一大清早就來到了醫院裏,他看到端木雅臻正在收拾著自己的行李——其實隻有一些牙刷毛巾之類的東西,她甚至連一件衣服都沒有。

“你在幹什麽?”看到她在收拾行李,淩暮帆衝進病房之後第一句就是這樣衝著端木雅臻大喊著。

不知道為什麽,端木雅臻對淩暮帆非常抵觸,不願意與他交流溝通,也不願意相信他說過的話,隻有淩大海說的話才能讓她相信。

發現自己不能勸說端木雅臻之後,淩暮帆趕緊去找來了淩大海,生怕端木雅臻會獨自離開。

“你為什麽要走呢?”淩大海坐在端木雅臻的對麵問著她,隻有淩大海在的時候,端木雅臻才敢說話。

“這裏不是我的家,而且……”端木雅臻看了淩暮帆一眼,“如果呆在這裏的話,他每天都會來。”

原來!原來端木雅臻竟然是為了躲避自己才想要離開的,淩暮帆心中頓時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捏著自己的心髒一樣,那樣的痛徹心扉,卻又無法抗拒!

可是,他所能做的也隻有苦笑和默默承受,在這個時候,他連想要發脾氣都不知道要衝著誰發比較好。

醫生又來進行了照例檢查,“她腦部的淤血還沒有完全消除,現在選擇出院的話會對病人的康複造成極大的威脅。而且,在這段時間裏不能讓病人受到任何精神或者是肉體上的刺激,因為病人在這個時候情緒會非常不穩定,如果強迫刺激她的話,將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聽了醫生的話,端木雅臻看到淩大海將淩暮帆拉了出去,兩個人在走廊裏,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麽,總之後來的時候,淩暮帆再也沒有在病房裏出現過……

孤兒院裏,一位美麗的女人穿著一身休閑裝,紮著輕便的馬尾,正在黑板前給小朋友們上課,她就是端木雅臻。

這個時候已經距離她失憶超過半年時間了,在醫生確定端木雅臻腦袋裏的淤血已經完全清除掉了之後,端木雅臻出院了。

“你有想要做的事情麽?”淩大海問著端木雅臻,空蕩蕩的客廳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我想要去做義工,為了小朋友們奉獻!”端木雅臻堅定地說著,這就是她最近想要做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麽,端木雅臻意識到自己好像很喜歡小朋友的樣子。

為了配合端木雅臻的治療,淩大海想盡一切辦法,滿足著端木雅臻的要求,包括她想要做義工,淩大海也沒有拒絕,而是幫她安排好了福利院。

另一邊,下了班的淩暮帆推開了私人公寓的房門,誰知道剛推開門就被一瓶墨水從門*上掉了下來,連蓋子都沒有,黑色的墨水劈頭蓋臉地從上麵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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