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有沒有真正的愛情三十七3

12.有沒有真正的愛情三十七(3)

就要分手了,天下著蒙蒙細雨。小紅是班上的學習委員,最後一次履行職責,將買輔導資料剩下的錢退還,每人一元。她給我的是鋼鏰兒,我沒接住,一元鋼鏰兒掉在地上,滾得很遠。我要自己去撿,誰知小紅嫣然一笑,就走過去,撿起硬幣放到我的手心上。看著她小巧玲瓏的手,我真想握住她,誰知我連“謝謝”也沒道出口,就轉過身去。我心裏有“鬼”,所以最怕在眾目睽睽地場所讓人看出破綻。小紅撐著花傘,消失在淡淡的細雨中,我悄悄地尾隨在她身後,直走到校園門口。

高考結束了,小紅如願以償地考上了貴州大學。而我考得很遠,考到了西安s大。我偶爾還會打聽到小紅的消息,比如她在貴州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院,大一三班等。於是我曾揣著忐忑的心,給她去了一封平生第一封信。在信中,我撒了個彌天大謊,說是在s大校門口,遇見了一個女孩,模樣很像她。信出去後一周,我就收到了她的信,熱洋溢。中學時的羞澀消失了。往後,我和小紅的信,一來一往,隔不到半月就是一封。我自認為在重溫友,然而我的夢我知道,自那第一封信有了回音後,我就編織起了一個似很遙遠、似很近臨的愛之童話,我是牽牛,她是織女。

一個有月的晚上

我坐在門前的老榆樹下

月光淡淡地淡淡地

照在我身上

許多年前那位望月的女孩

遠去的消息

在今夜

淡淡地淡淡地

浸入心中

我終於相信了生命中一些注定的悲哀,有一種朦朧的感。它存在,它合理,但不可說,一說即破,泡沫般脆弱而不真實,如果那份感是一朵花,不妨讓它開在心底,凋謝在心底,深埋在心底。

半年後,袁娜給我介紹認識了苗圃。可是還是應小紅的要求,在一次回家探親的時候,在貴州和小紅見麵了。我仿佛從夢中醒來,好不驚喜。小紅沒有變,依然很俊,衣著越來越時尚了,但還保留著樸實。坐在她的床上,我把望著她的同學都離開宿舍,隻留下我和她。我的性格徹底改變了,以前的拘謹無影無蹤。她的羞澀卻還在,隻是多了笑意。於是,我縱著性子,海闊天空,信口開河,直說到她的同學上晚自習回來。我真想找個地方住下來,第二天再“吹”,可是,她並沒有一點要挽留我的意思。或許她看到我的感並不是她想象的那麽堅定吧。因為我總會想到苗圃,雖然那時候和苗圃隻是初識,但我已經認定,苗圃將來一定是我的新娘,我喜歡苗圃的嬌媚、活潑和溫柔。也許小紅從我的眼神裏已經看到了苗圃。

交代完我的“罪行”,我試著問苗圃:“你說這是友呢?還是愛?我認為這就是單純的友。”苗圃好象有點呆,沉默了片刻就反駁我:“你高中的女同學很多,你為什麽獨獨去她那兒,為什麽?為什麽和我在一起了夢裏會喊她的名字呢?”

我問她:“照你這麽說,這是愛了?”

苗圃的雙頰有點紅,慢慢說:“你以為呢,這就是典型的愛。”

我極力反駁她:“我和她沒拉過手,沒說過一句親熱的話。”

苗圃笑了,說:“這又能說明什麽?潘金蓮隻在窗子前站了一會兒,不小心把竹竿碰到了地上,正巧打到了西門慶,西門大官人抬頭看見潘金蓮在笑,後來就去人家屋裏霸占了人家。當初他們也沒牽過手,也沒聽他們一個在樓閣上,一個在樓閣下說什麽親密的話啊?你和小紅寄雁傳書,後來都跑到貴州相會了,還有什麽做不出來呢?”

我無。其實我自己也很困惑。說是友吧,和小紅相處,我的動機和心思已出了格。我約見小紅,卻隻是為了向她顯示我的為人、才能和魅力。每當和小紅坐在一起,我的目光竟然不敢光顧她的裙子和胸脯,因為友不允許我胡思亂想。然而愈是這樣,我的心思愈是走得更遠,我不僅想吻她、擁抱她,還想占有她的一切。我衝動過,但沒想過向她求愛。然而,我害怕想得到又得不到的結局,害怕遭她拒絕後我承受不了,我也害怕如果我接受了她,那麽我就會失去苗圃。事實證明我全錯了,我是在自作多。去看小紅離開貴州大學回安寨的那天,我好不容易向小紅吞吞吐吐道出了自己的愛,而小紅卻談談地一笑,她的一句話讓我在家裏睡了三天:“我們還是做好朋友吧。”這就意味著,小紅要我把愛變成友。我也想這樣,並試圖這樣去做,可我覺這是徒勞的,我僅僅隻能在口頭上做到把愛變成友。事實上,我對小紅的愛更強烈了。想得到小紅,我的**更迫切了。我幾乎每天在夢裏都和她相會,一遍又一遍地向她表白:“小紅,我愛你”。苗圃能在夢中聽到我小紅,這一點都不奇怪。我無法否認我愛小紅的事實,無法劃清友與愛的界線。特別是在我和苗圃相愛後,我更沒有理由否認那就是愛。除了我現在的愛可以擁抱、接吻,把愛不斷表述在語之外,就我現在的心理、願望、動機而,從前和現在,對小紅和對苗圃,都如同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