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級霸師妮卡
第十一章 三級霸師妮卡
鄭潛聽到壓過草叢的悉索聲音，產生了濃重的危機感。這種危機感對於鄭潛來說，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出現了。就是在地牢門口，被統領營圍攻的時候，當時的危機感也沒有現在的這麽濃。
鄭潛的前生是六合會的頭號殺手。在當時的殺手界，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天下殺手看六合”，可見六合會已經是當時殺手集團的頂尖勢力之一了。而鄭潛作為六合會的頭號殺手，長期浴血奮戰中磨煉出來的直覺神經是相當敏銳的。能使他產生這樣濃重的危機感，隻有一種情況下會這出現這種現象：對方實力超強。
“老霸。”
“嗯。小鬼，我很喜歡你叫我老爸。”
“你想聽，以後就一直叫你老霸就是，隻要你不耍滑頭。”
“不叫滑頭，那叫世故。世故你懂不懂，不得罪人，又不擔責任。”
“我說老霸，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這次可能有麻煩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謔，還文化人。”
“算是吧。比你這流氓加文盲的自然要好。”
鄭潛懶得再跟這個老不正經搭訕下去了。這老東西幫不幫都完全看他自己高興不高興。再說，鄭潛也一直都沒有覺得這個霸神的武器有什麽強力的地方。求人不如求己，還是自己仔細應對吧。
鄭潛伏到草叢裏，身體緊貼著地麵。他將自己的身體作高頻率的小範圍震動，就看見貼著身體的土被震向兩邊。一會兒他就已經將身體下麵震出了一個人形的土坑。他的身體和地表正好成為了一個平麵。
這看來也是鄭潛的殺手隱匿技能。他屏住了呼吸，讓自己和暗夜森林的土地融為了一體。
“行啊，小鬼，有點小名堂。”
“指望你，屎都沒得吃。”
話剛落音，鄭潛就已經後悔不迭了。這隻是一個口語習慣，但這擺明著是送話去給霸神錘去說的。好在霸神錘沒有吭聲，兩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前方的草叢之中去了。
鄭潛凝神，耳朵有規律的轉動，不落下一絲可疑的聲音。他的聽力非常厲害，這點已不用多說。現在要比的是，他的聽力和對方的聽力，哪一個更加強悍一些。
悉索之聲停止了。
周圍靜極。
鄭潛隻聽的到一聲聲低低回旋的風帶起的絲絲呼嘯之聲從耳邊掠過。排除這點聲音，現在的暗夜森林裏，是死一般靜寂。他仰起頭張開了鼻翼向空中吸了吸，在略顯潮濕的空氣裏，夾雜著一絲絲腥臭。雖然腥臭味很淡，但對於鄭潛來說，這已經是非常可貴的線索了。
在這腥臭裏，鄭潛聞出了死人的味道。沒錯，是死人的味道，他作為殺手和死人打的交道太多，對這種味道很熟悉。這種特有的臭味，是很長時間才能累積出來的腐臭。
“老霸，你知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鄭潛將頭又伏到草叢裏，壓低著聲音問霸神錘。
在這點上，霸神錘絕對比鄭潛更有發言權。
“先看看吧。”霸神錘的聲音裏倒沒有顯的多鄭重。
鄭潛也不知這老東西是心裏有底呢，還是故作輕鬆緩和目前緊張的氣氛。
鄭潛當然不知道，霸神錘作為霸神鄭嘯天的襯手武器，所經曆的戰爭之多，戰鬥經驗之豐富，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目前這點情況對鄭潛來說雖很嚴峻，但是對霸神錘來說，不過是滄海之一粟，所以波瀾不驚。
雖然目前的霸神錘隻是一道殘魂，能力上打了不少折扣，但見識和經驗擺在那兒，是誰也搶不去的。這是一種氣度上的優勢，以目前的鄭潛，是比不了的。
鄭潛微微的眯起了雙眼，這個習慣性的動作代表著他的注意力高度的集中。他將自己的血液慢慢的催動，有節製的從身體內抽出一些霸氣，施加在自己的身體周圍。便隻見一層極淡的紫金色霸氣圍繞著他的身體四周流轉，像一層覆蓋在身體上的薄膜。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極其渾厚的虎嘯之聲。虎嘯帶起的狂風，將一人高的草叢荊棘，全都壓趴在地上。鄭潛藏身的這處草叢也不例外，青草都堆疊在他的身上，將他藏的更加嚴實。
草叢被壓趴之後，鄭潛的眼前開闊了很多。在狂風勁吹之中，鄭潛眯著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在前方大約七十米處，一隻身形巨大的猛虎正和一隻巨蟒對峙著。這猛虎和平常他看到的老虎樣子不盡相同。有一對很大的耳朵，正直直的豎在腦袋上。渾身隻有黑白兩種顏色。純白的流水紋像一縷縷涓細的溪流從純黑的毛發上流過。猛虎嘴裏，上下各長著一對和野豬一樣的獠牙，突出在它的嘴唇之外，看上去十分威武。
此時，他正張著血盆大口，衝著正和它相對的半個身子直立起來的巨蟒，不停的咆嘯著。它張開的巨嘴裏，卻有著一條和毒蛇一樣的蛇信在不停的伸縮著。
猛虎的身體大如小山，純黑的虎額上，三條橫向和一條縱向的純白流水紋，構建成一個大大的“王”字。
而與她正對的巨蟒，體型也十分的巨大，直立起的半條身子，已經高達幾十丈。響應著猛虎的狂嘯，巨蟒也張嘴發出淒厲而嘶啞的聲音。巨蟒的大嘴比猛虎的嘴更大，仿佛是由頭向身體撕開的一道裂口，可以無限向身體方向延伸。它嘴上的一對倒齒的齒尖上，有一些綠色的**正在一串一串往下滴。在巨蟒如房頂的頭上，赫然站著一個人。這人的雙腳深深的嵌進巨蟒的腦袋裏，鄭潛能看得清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鄭潛眼尖，他隔著這麽遠，都已經認出來，那個站在巨蟒腦袋的上，不就是那個在地牢將他百般折磨，又將他扔進水牢的三級霸師妮卡嗎？
鄭潛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二者，隨便一個的實力，都可以輕鬆的讓他死的不能再死。這根本是兩個相隔很大的不同層次。難道霸者和霸師的區別真有這麽大？鄭潛有些疑惑了。
“不對。”霸神錘出聲了。
“什麽不對？”
“小鬼，你知道那猛虎是什麽嗎？”
“廢話，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那是虎王！”
鄭潛經霸神錘這麽一提醒，猛的驚醒了過來。臨冬城王族的圖騰標誌正是虎王。但那個圖騰的形像和現在的這個虎王並不是十分相符，所以他也沒往這上麵想。
“虎王代表著人間的權勢，得到虎王賜予的印記，就可以得到人間的權勢。難道這傳說是真的？”鄭潛問霸神錘。
“嗯。虎王確實代表著人間的權勢。但是虎王很多年不會出現一次，人類想要得到虎王的印記是很困難的事。臨冬城的王族，大概也隻是他們的祖先某一次得到過虎王的認可，才將它做為圖騰來崇拜的吧。”
“那個妮卡怎麽回事？三級霸師，能驅使這麽大的巨蟒？她怎麽會和虎王對上的？王族不是以虎王為圖騰的嗎？”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鄭潛的覺得事情有點複雜化的趨勢。
“問題就在這兒。以一個三級霸師的能力，是不可能有本事，驅使這條巨蟒。這巨蟒在暗夜森林裏有另外一個名稱。”
“什麽？”
“吞天獸！”
“吞天獸是條蟒蛇？”
“不錯。你注意到它的身體上沿著嘴角向後拖延的細紋沒有？那也是它的嘴。隻要它需要，它可以將它一節一節的張開，能吞下比它大很多倍的東西。以它現在的體形，在暗夜森林裏，幾乎沒有它吞不下的東西了。”
鄭潛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這暗夜森林裏還真是盡出這些古裏古怪的生物的地方。
兩獸對峙，各自的張開巨口，一個狂嘯，一個猛嘶。陣陣腐臭從巨蟒的嘴裏噴出來，將空氣中的腥臭變的極其濃鬱。
“如果想駕馭吞天獸，有另外一個可能。”霸神錘沉吟著。“應該在六百年前，有一個部落就是以蛇為伴的。後來就統稱他們為蛇族。不過這個種族某一天忽然的消失無蹤，已經有兩三百年了。難道……”霸神錘雖然見識比較廣，但對於蛇族似乎知之不是甚詳。
“開打了！”鄭潛原本還想再問些東西，但那邊已經打了起來，將他的注意力一下全拉了過去。同時，他又將全身的霸氣悄然的縮回體內。在這兩個越強生物麵前，弄這點霸氣，簡直就是自己找死。
就見虎王身體約略的微微後後一傾，後腳在地上一蹬，便彈射而起，巨大的身體已經高高的縱到了蛇頭之上。虎王攻擊目標，分明就是蛇頭上的妮卡。
妮卡雙手合掌一拍，緊跟著朝蛇頭上一按，巨蟒盤在地上的身體立即有了反應。蛇尾卷著一陣急風朝空中的虎王抽去。
蛇尾臨近虎王的身體時，“嘭”的一聲，蛇尾上張開了一蓬如鯽背一樣的骨刺，骨刺上還閃爍著在白天裏也清晰可辨的森白磷火。
“要糟！”鄭潛心裏驚呼了一聲。
卻見虎王的身體上，忽然“呼”的一聲張開了一對純黑的翅膀，扇了一扇，巨大的身體立即向上急升，躲過了巨蟒的尾刺。
虎王空中立定身形，一對前爪高高舉起，它巨大的前足上的十道帶著弧度的虎爪，像十隻漆黑的彎鉤一樣伸展著。虎王雙足猛的向前快速虛撲，空氣便仿佛有如實質般的被他的前爪抓出了十道裂紋。伴隨著一陣尖厲的聲音，平整的空氣平麵，被它像撕開布匹一樣，撕開了十道巨大的裂口。
裂口帶著裂帛之聲，轉瞬即攻到了巨蟒的麵前。巨蟒頭上的妮卡身體往下一沉，半個身體沉入到蛇頭之內，頓時，巨蟒張開著的大嘴，沿著嘴角的細紋，在急速的擴大再擴大，它的半個身體仿佛分成了上下兩片，一根根的骨刺上下兩排整齊排列，一陣腥紅的血氣，從這張吞天大嘴裏噴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