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晚風徐徐,月色清明,兩個身著紅色喜服的少年躺在屋頂上看星星、喝小酒,神情愜意非常。

但是很快,阿烈古琪就驚訝地發現,事情並不是他想象得那麽簡單,天樞明顯異於平常的表現也不僅僅是那杯女兒紅的關係,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其他了,如何搞定那個死趴在他身上不放手,還毛手毛腳地亂脫衣服的小孩才是頭等大事。

“小蘇兒,住手,這樣會著涼的……”眼看著天樞就要把外麵的長衣給扯下來,阿烈古琪趕緊按住他的手,重新為他係好衣帶。

“烈,你不熱嗎?”自己的衣裳不能脫,天樞隨即轉移目標,把魔爪伸向阿烈古琪腰間,開始為他寬衣解袍。

天樞不說還好,他這一問,阿烈古琪立時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也沒細想,他雙臂一展,將天樞打橫抱起,準備把他送回房間。

“我不要回去,我要看星星!”識破阿烈古琪的意圖,天樞手腳並用開始掙紮,他功夫本就不弱,這麽突然一鬧阿烈古琪根本無法控製,拉扯之間,兩人雙雙從屋頂滾了下去。

雖說落地的方式不太優美,但好歹也是回了院子,阿烈古琪再由不得天樞的反對,直接把他拽回房間。

紅燭早已燃去大半,香爐燃起嫋嫋青煙,清幽淡雅的香味繚繞不散,除卻他們兩個,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喜慶、那麽和諧。

“小蘇兒,我要你……”隻見阿烈古琪從背後環抱住天樞,在親吻著他臉頰的同時用力扯著他腰間的腰帶……

眼看電視畫麵就要進入兒童限製級別,任意很自覺地抬手捂住雙眼,然後從微微張開的指縫中繼續偷看。

就在這時,隻聽“啪”的一聲,電視畫麵一閃,屏幕突然黑了。

“爹地,家裏停電了嗎?”任意好奇地四處張望,卻發現牆上的壁燈是亮著的,漂亮的小臉上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

“顧烈,你做什麽?”倒是任疏眼尖,一眼就看見了顧烈手上拿著的遙控器。不用說,電視就是他關掉的。原因,暫時不明。

“任疏,你怎麽可以去拍這種東西?”要不是他動作夠快,現在估計就能看到限製級畫麵了,顧烈很生氣,他手裏的遙控器很可憐。

“什麽這種東西?”任疏感覺莫名其妙,雖然他拍的片子小眾了點,愛好者也很有限,可絕對是正大光明,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他真的親你了?”僅僅隻是看到任疏被人親吻的畫麵,顧烈就有想砍人的衝動,他不敢去想後麵的情節和鏡頭。

“……嗯。”任疏下意識地答應道,看到顧烈臉色不對又補充了句,“雖然是部清水片子,可不能連最基本的吻戲都沒有啊。”

就是這樣,那幫看片子的大媽大姐小姑娘還在狼嚎呢,說是太素了,她們要申請吃肉——實在沒肉的話,給點肉湯和肉渣也行。

再說他們所謂的吻戲,最多就是嘴碰嘴的程度,那些更激烈的畫麵,其實都是借位的。顧烈聽了任疏的話愣了三秒,然後把他扯了過來,在他詫異的目光中用力吻了下去。

任意本來很遺憾的,都沒看到親親就被那個討厭的叔叔把電視關了,真過分!不想他隨後就給他上演了場真人版的,任意頓時囧了。

這次任意沒有抬手捂臉,而是傻傻地看著那兩人,直到他反應過來,他爹地好像被人欺負了。

“壞蛋!你放開我爹地!”醒過神來的任意童鞋很勇敢地衝了上去,把吻得如火如荼的顧烈和任疏給分開了。

然後,他很鬱悶地發現,不僅是那個討厭的顧叔叔,就是他家爹地,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滿怨念的。

被寶貝兒子破壞好事,任疏先是覺得意猶未盡,隨即找回立場,顧烈現在是他什麽人啊,他憑什麽不經過他的允許就能吻他,而且還是在小朋友的麵前,要是教壞了他可愛的娃娃怎麽辦。

“顧烈,你到底想做什麽?”如果任疏知道,他家娃娃的初吻,已經獻給他在幼兒園的小女朋友了,不知會作何反應。

“我在消毒。”顧烈用非常正經的表情說出囧囧有神的答案。

任疏無語望天,雙唇微微開啟,形成一個“O”型。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又落入了顧烈的懷抱,他的吻,比之前更激烈。

“這次又是什麽?”任疏微微喘息著問道。他不得不承認,他不討厭顧烈的吻。相反,他還很喜歡。

“我要蓋章。”顧烈壞笑著在任疏脖子上“種草莓”,戰果頗為豐碩。

任疏沒有再說話,改為專心回應他的吻,美女導演有句話說的沒錯,男人的身體,永遠比內心更誠實。

顧烈態度堅決、出手果敢,任疏也不是扭捏的人,兩人的重歸於好、死灰複燃可是說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想當初,他們能在見麵的第一天就滾上床,如今再見麵孩子都有了,那啥啥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顧烈腦海中那些旖旎的鏡頭在現實麵前被打擊地粉碎。

別的不說,就是任疏現在租的房子,就沒給他們留任何“兩人世界”的空間。

“這裏,隻有一張床?”看著臥室裏寬大的雙人床,顧烈欲哭無淚。

平心而論,任疏租的這房子算是物有所值了,房租便宜不說,房東還提供免費家具,而是都是質量不錯的。尤其那張床,顧烈看了是相當滿意的,他甚至都想過他們在上麵滾床單的鏡頭了。

可問題是,這套房子就一個間臥室,也就這麽一張床,要是他們夫夫在上麵演出和諧鏡頭,他們的寶貝兒子,可就沒有地方睡覺了。

“……嗯。”到底是生過孩子的人,任疏現在考慮問題的思路和顧烈完全不同。他想的是,幸好這床夠寬,就是他們一家三口睡在上麵,也是擠得下的,至於和諧問題,任家大少表示暫時還沒想到。

“爹地,他要和我們一起睡嗎?”任意的小表情顯得有點不樂意。

“娃娃,爹地說過了,那是爸爸,不能老是他、他、他的,這樣顯得很沒禮貌哎。”任疏說著點了點任意挺翹的小鼻頭。

“人家不習慣嘛……”任意扭了扭小身子,又是撒嬌又是賣萌的。

顧烈這才發現,不僅是他想把兒子弄到其他地方去睡覺,他家娃娃,也不想讓他上他爹地的床呢。

顧烈和任意顯然都忘了,一家之主是任疏,誰能上床睡,他說了算。

“不習慣沒有關係,多睡幾次就習慣了。”任疏這話說得很有歧義,顧烈聽了不禁吞了吞口水。

最終,一家三口還是躺在了一張床上,由於任意堅持要睡中間,顧烈別說做其他了,就是牽個小手都不方便。

“別看娃娃從來不說,其實他一直想要兩個爸爸的。”哄睡了娃娃,任疏輕聲道,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的落寞。

“是我不好,以後我會好好對娃娃的。”顧烈說著捏了捏任意的手,肉呼呼的,手感很不錯。

“不是你的錯,那時候……我們都沒想到會這樣的。”

“你怎麽不跟我聯係?”就算當初說好的“419”,可是孩子都有了,任疏還打算生下來,知會他一聲是有必要的吧。

“我……我弄丟了你的聯係號碼。”任疏越說越小聲,畢竟這事兒,有點烏龍地過頭了。

這回輪到顧烈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了,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你……”可惜“你”了半天也沒下文。

“你也沒聯係我啊。”任疏用力瞪回去,表示不是自己一個人的錯。

“那是你不肯給我號碼好不好?”顧烈叫屈,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

“我給了的,留在酒店總台。”隻要顧烈回去問,肯定能問到的。

“啊!”顧烈徹底無語,“問題是到現在,我都沒回過那家酒店啊。”這算不算是老天爺在耍他們呢。

顧烈的嗷叫隻到一半就被任疏伸手捂住了嘴,“噓!別吵醒了娃娃。”

“把娃娃抱過去吧?”就算不能做什麽,親一親、抱一抱也是好的。

任疏沒反對,他把娃娃挪到床的最裏邊,自己滾到顧烈的懷裏去了。

最開始呢,兩人真的隻是親親抱抱,可是抱著抱著就擦槍走火了。

“小疏,你忍著點,不要出聲……”顧烈還記得,他家小破壞神就在旁邊躺著呢,吵醒他就麻煩了。

“你輕點……不要磨磨蹭蹭的……唔……”任疏用力咬住下唇。

已經醒了的任意無奈地歎口氣,心說,爹地老爸,你們能小聲點不,你們兒子我已經在很努力地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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