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你湊熱鬧帶著我的‘Aaron’做什麽?”
任疏不爽地白了任萱一眼,說完把任意攬進懷裏,輕輕揉著他被捏紅的小臉蛋,別以為我沒看見你欺負我兒子,小樣兒。
“當然是來比賽的,也讓你這個主人看看它的英姿。”
任萱說著伸手去摸Aaron的大腦袋,Aaron不僅不躲,還搖頭晃腦,顯得很歡迎的樣子,明顯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你對Aaron做了什麽?”不可能啊,想當初他在家的時候,Aaron除了他誰都不理的,就是陳毓和任敏,也得他帶著去才能近它的身,以至於任疏離家的時候都很擔心,任敏能不能照顧好Aaron啊,怎麽現在它和阿萱這麽熟了,這不科學,絕對不科學。
“什麽叫做我對它做了什麽?”任萱的語氣居然帶著絲委屈的味道,“大哥,你該問問它對我做了什麽?”
任疏從善如流,順著任萱的話問道:“Aaron對你做什麽了?”
任萱繼續揉捏著Aaron的大腦袋,用一種說來話長的口氣娓娓道來:“當初你把Aaron托付給敏敏,問題敏敏搞不定啊,她根本近不了Aaron的身,更別說給他洗澡、喂食。敏敏實在沒法,就來求我了。”
任敏搞不定的,任萱就能行嗎?任疏微微蹙眉,它們更不熟好不好,不過他沒開口,安靜地聽任萱往下講。
“咱們家小公主都求上門了,你說我能怎麽辦,隻好硬著頭皮上唄,差點沒被你家Aaron給玩死……”明明是抱怨的語氣,任疏愣是聽出些許甜蜜的意味來,這不是他的錯覺吧。
不管開始有多狼狽,但看現在Aaron和任萱的親密勁兒,任疏相信,任萱把Aaron伺候得還不錯。
“你和敏敏的關係不錯啊?”何止不錯,比跟他這個親哥哥都要親,任疏還記得,任敏可是連任萱的房間鑰匙都有的。
“那是,敏敏可是咱們家唯一的女孩兒,我和她好點,很正常吧。”任萱笑著打哈哈,把話題帶了過去。
他們兄弟正在敘舊,羅威來了,身邊跟著任疏很不喜歡的Denny。
任疏遠遠看著Denny,不解地問道:“不就是個小模特嗎,羅少怎麽走到哪裏都把人帶著?”他看上人哪點了,任疏搞不懂羅威的品味。
“誰知道呢,他們在一起很久了,還有人打賭羅少好久把人甩掉。”任萱也是個八卦的,說起羅威和Denny,他比任疏還有興趣。
“你賭什麽?”任疏好奇地問。這種事,任萱沒有不插一腳的可能。
“我是莊家,哈哈……”任萱得意笑著,羅威和Denny已經走到他們麵前,“羅少,今天心情不錯啊,是不是做好報仇雪恨的準備了?”
任疏和羅威的宿怨,任家和羅家的糾葛,圈內人都是知道的,要不是今天的比賽不對外開放,不知會來多少看熱鬧的。
即便如此,像任萱這樣和兩家沾親帶故跑來看好戲的,也有好幾位,羅威攔不住,也沒想攔。
羅威矜持地笑了笑,不接任萱話茬,“二少說笑了,大家一起玩玩,就是切磋切磋,哪裏說得上什麽仇恨。”
任萱對羅威的話不置可否,隻是挑唇笑了笑。說得好聽,隻是切磋,誰不知道羅威這幾年在馬術上頗有造詣,在圈內戰無不勝,他這時候找上任疏,不是想找回當年屢戰屢敗的場子,還能是什麽。
“就是,大家玩玩就好,勝負乃是兵家常事,不要緊的。”任疏似乎不知道,這場比賽的賠率,已經偏到天邊去了,唯一一個押他贏的,就是看在兄弟份上的任萱,參加比賽的六個人,就屬他最不被看好。
“時間差不多了,該熱身的都熱身去,待會兒場上見。”任萱看任疏滿不在乎的樣子,有點上火,找個理由把人帶走。
任疏卻不著急,牽著任意不緊不慢跟在他後麵,“阿萱,你急什麽,怕我輸了你賠得太慘?”
“爹地才不會輸呢,爹地是最棒的。”對於任疏,任意總是有著盲目的自信。
“我知道你爹地很棒,可問題是……”任萱停下腳步,和任意對視,“好漢不提當年勇啊。”
別人不清楚,都以為任家大少這些年是出國去了,但任萱是知道的,任疏過去這幾年,就沒有和馬匹打過交道,僅僅半個月的恢複時間,他能恢複當初的水平嗎?再說就是恢複也不夠用啊,羅威這幾年可是跟著職業高手在練習的,馬術水平和當年不可同日而語。
任家兄弟走遠以後,Denny笑著對羅威說,“Aaron就算以前很厲害,現在也比不上你。羅少,你肯定會贏的。”就算是知道了任疏的真實身份,Denny仍然不懂羅威對於戰勝任疏的執念,他對任疏的印象,始終停留在他們還是同事的年代。
“我不擔心輸贏,我隻是……”覺得遺憾,他想贏的是最好的任疏。
半個鍾頭過後,羅威就不這麽想了。因為從發令槍響起的那一刻起,衝在最前麵的就是任疏和他的Caesar。
羅威似乎沒有想過,任疏既然敢找他賽馬,就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畢竟任老爺子是個那麽好勝的人,任疏即便是被他趕出家門,也不敢隨便亂輸,否則老爺子是會發火的。
緊緊跟在任疏身後的,是羅威和任萱。隨著和第一名的差距的拉開,他們爭奪的,隻能是第二名了。
寥寥數人的觀眾席上,和其他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驚訝表情相比,任意是最放鬆的。他就知道,他爹地肯定會贏的,晚上跟爸爸打電話的時候,他要好好匯報下爹地的光輝表現。
另一個表情正常的,就是那個一直被猜測什麽時候會被羅威甩掉的Denny了。他沒有看羅威,他的目光牢牢地落在任疏身上,這個人,真的是他認識的Aaron嗎。
1500米的速度賽馬從開始到結束隻需要不到四分鍾,比賽的結果和途中跑的名次沒有發生明顯變化,任疏第一,羅威第二,任萱第三。
任疏很清楚,他今天能贏,主要是Caesar的功勞。這不是說Caesar就比羅威的“烈焰”還有Aaron強多少,而是他對馬匹的掌控能力,是其他人無可比擬的,為了表示感謝,任疏俯身親了親Caesar。
就在他彎下腰的時候,任疏敏銳地感覺到小腹一陣刺痛閃過,沒等他反應過來,痛楚的感覺已經消散。
“任少,改天有空再來一場?”輸掉比賽,羅威並不顯得失望。
“可以,有空再說。”任疏打個響指,從馬上飛身躍下。
這個時候最高興的,應該是任萱才對。贏得盆滿缽滿的,就是他了,任疏自己都沒給自己押注呢。
爹地贏了比賽,他被抱到小馬上騎著被人牽著走了會兒,任意的這個周末,過得非常充實。回家路上,他就急不可耐地掏出顧烈給他買的小手機,按下了“2”號鍵。
“嘟嘟,嘟嘟……”電話那頭一直是忙音,顧烈始終沒接電話。
任疏安慰地拍拍任意的肩膀,勸道:“爸爸上班呢,你晚上再打。”
任意不高興地嘟了嘟嘴,“今天是星期天。”
“爸爸加班呢,你別淘氣,等爸爸有空打過去。”顧烈之前就說過,他們有個大案子最近有了進展,這段時間會很忙。
因為顧烈太忙,他們原本每天一通電話的頻率都降到了一周兩三次,任意一時打不進去,很正常的,任疏並不在意。
不想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還是沒能聯係上顧烈,這下犯嘀咕的就不止是娃娃了。任疏心裏,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爹地,爸爸是不是又不要我們了?”估計是有前科的緣故,任意對顧烈的信心,不是很足,稍有風吹草動,就不安得很。
“怎麽會呢?”任疏抱著娃娃,柔聲道:“爸爸工作忙,等他有空,就會和我們聯係的,爸爸不會不要娃娃。”
顧烈回到朔州的一個多月,之前就是再忙,最多三天也會打來電話,哪怕是簡單說幾句也好。這次卻是一個多星期音訊全無,他們打電話過去,要麽關機要麽沒人接,任疏雖然安慰著娃娃,心裏的擔憂卻是越來越深,他倒不怕顧烈不要他們,他就怕他出事。
更要命的是,賽馬比賽過後,任疏總覺得肚子有點不對勁,時不時地就刺痛下,他不放心,就趁著休息時間,去了趟醫院。
因為有些檢查不讓帶手機,任疏就把電話寄存了,等他檢查完出來,拿回手機發現有三個未接來電,都是顧烈打來的,任疏趕緊回過去,那邊卻提示道:“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詢後再撥。”
任疏不信邪,重新撥了兩次,結果都是一樣的,提示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