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嘿掌櫃的逃跑了

第8章 嘿掌櫃的逃跑了

正當蘇黔陪陳陌飲著上好的竹葉青,陳二一臉急切的推門走了進來,靠在陳陌的耳邊小聲道:“公子,府裏出大事了,大公子讓你趕緊回府一趟。”若非緊要的事,大哥是不會要他回家的,看來這事隻怕是不小,陳陌揮了揮手,“去門外等我,我一會就來。”

“是。”

陳陌溫柔在蘇黔的臉上印上一吻,柔聲道:“我有要事要離開一下,我讓人先送你回府,乖乖的等我回來。”

蘇黔抬頭給了他一笑,相當真摯的點了點頭,“嗯。”

“真乖。”陳陌伸手摸了摸他的發絲,想來也出不了什麽岔子,便吩咐了幾個小廝留下,帶著陳二急匆匆的往家陳府趕。

“老爺,言兒向來伶俐,又最是乖巧,老爺平時寵得跟什麽似的,嗚嗚……如今言兒被有心人害沒了,老爺可一定要嚴懲害人凶手,為我們的言兒報仇。”崔姨娘用絲帕擦著眼角,淚珠如斷線的珍珠直往下掉,這個女人哭得極美,為平時嬌媚的容顏增添了幾分淒楚,越發動人。

“好,好,好,言兒是我最疼愛的孩子,他這一去,我……倘若讓我查出是何人所為,必讓他血債血償。”看見心愛的小妾傷心,陳老爺趕忙上前安慰,陳言是他的老來子,又是最寵愛的小妾所生,所以寵愛異常,就連幾個嫡子也是比不上的,如今,一想到年僅八歲的小兒子此刻躺在冷冷的棺材裏頭,他就恨不得將凶手千刀萬剮。

“回來了?”陳辰抬頭瞟了陳陌一眼,淡淡的開口,語氣不鹹不淡,顯得極為冷淡。

“大哥。”陳陌點點頭,在他身旁站定,一同看戲。

崔姨娘抬起淚眼汪汪的小臉,滿臉憤恨道:“老爺,言兒向來不爭不搶,更是個孝順懂理的,哪裏又會攔了別人的道,老爺,言兒他隻是個庶子,就是有老爺再多的寵愛,言兒……言兒他也會謹守本分的,哪成想這樣還是礙了別人的眼,被那惡人就這樣用砒霜害了我可憐的兒子,老爺……”

說著說著,仿佛不能承受喪子之痛,哭倒在陳老爺子的懷裏,陳老爺子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崔娘,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我必會為你們做主,來人,可查出什麽來了?”

夫人陳氏,淡淡的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的崔姨娘,有些無趣的看著這處鬧劇,倒是對久不回府的兒子陳陌投去幾個溫和的笑容。

王管家正打算站出來回來,哭得不能自已的崔姨娘從陳老爺子懷裏抬起頭,哽咽道:“王管家,這陳府是老爺當家,你可不能為了維護某些人,而說出違心之言。”

王管家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他能說什麽違心之言?他也沒有要維護某些人啊?這是要拉他下水,可……這哪是他一個小管家能瞎攙和的啊!

“還不快說!”陳老爺子怒氣衝衝的瞪了一眼畏畏縮縮的王管家。

一直靜坐一旁優雅的飲著茶水的陳氏,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起身款款來到二人麵前,在陳老爺子和崔姨娘尚未反應過來之時,狠狠扇了崔姨娘兩巴掌,輕輕的擦了擦自己潔白纖細的玉手,“給我記好了,再得寵你也不過是個妾,這陳府就是再不濟,也輪不到你在這裏撒野。”說完再不看二人一眼,帶著一群丫環優雅的走出了大殿。

“你……”陳老爺子氣哼哼的瞪著陳氏遠去的背影,被打蒙的崔姨娘回過神來,哭得更是上氣不接下氣,掙紮著直往大殿上的柱子撞。

“老爺,賤妾不活了,賤妾也隨言兒去了倒省得幹淨……”言兒在時,她未能坐上主母之位,言兒去了,她更就不能讓陳氏得意,這兩巴掌,休想打得這麽容易。

“王管家,意圖誣陷主母是何罪?”陳寅笑吟吟的把玩著一絲秀發。

王管家咽了咽口水,將頭壓得低低的,他已經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了,怎麽還是引火上身了,“按家規應……應杖責一百,攆出陳府。”

“父親,你意下如何?”陳寅似笑非笑的看著氣得跳腳的陳老爺子和尋死覓活被一群丫環拉住的崔姨娘,眼裏盡是諷刺。

這崔姨娘向來**,陳寅向來來者不拒,也是和她有幾次露水情緣,至於那個孩子還當真不知道是誰的種?以前老爺子寵著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可要妄圖往自己在乎的人上潑髒水,那就別怪他了。

陳老爺子的臉瞬間黑了,“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態度!”剛才是被崔娘哭得心煩意亂,來不及細想,雖然崔娘暗指是陳氏害了言兒,可她畢竟沒有明言,一切隻是猜測,再說她剛喪子,就是說的話不大中聽,難道就能讓他們這樣對待?

“過幾日皇上檢軍,本帥忙著操練士兵,別什麽雞啊狗呀的雞毛小事,都把我叫回來。”

陳寅早料到是如此情形,拍了拍衣袖,施施然走了,看著頭也不回的二兒子,陳老爺子一口氣險些上不了,一個踉蹌倒在椅子上,王管家趕忙上前為他順氣,“老爺息怒,二公子向來得皇上器重,又是軍中大將軍,自然是政務繁忙。”

陳老爺子搖了搖頭,“我知道他不喜歡言兒,可……可那始終是他的親弟弟啊!你看看這個孽子說的是什麽混賬話。”

一直靜默不語的陳辰,突然冷冷的開口,“弟弟?父親還是先查清楚到底是誰的種才好,別到時候為了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種,鬧出寵妾滅妻滅子的醜事來。”說完再不管大殿眾人的臉色,邁了出去。

大哥二哥都走了,陳陌也不能留下,再說他還惦記著別院裏的蘇黔,帶著陳二匆匆前往陳氏的住處,請過安便趕回了別院。

直到半年後陳陌回府,再也未見當初寵冠陳府的崔姨娘,這才知道陳老爺子因被三個兒子的忤逆氣得個半死,便下大氣力追查害死小兒子的凶手,這一查便查出問題來了。

竟是崔姨娘的貼身小婢所為,原來這個小婢和府中的家丁親梅竹馬,隻等稟明主子便成婚,哪成想崔姨娘硬生生將小婢扣下了,生生拆散了一對小情人,直到八年後,這個小婢才知道真相:原來崔姨娘和家丁早已暗通款曲,有了身孕,崔姨娘將孩子賴在了陳老爺的身上。小婢在將崔姨娘的風流韻事一一向陳老爺子陳訴後,咬舌自盡了。

陳老爺子的心情陳陌不知道,隻是聽王管家隱隱透露,崔姨娘被送到南方邊城,做了最下賤的軍妓,老爺子更是下令要好好‘照顧’崔姨娘,在他有生之年,崔姨娘都得活得好好的。

蘇黔還是跑了,趁小廝不備在鬧市區跳馬車跑的。蘇黔連陳記酒樓都沒有回,就連包袱也沒有要,隨便租了輛馬車,故意繞路,換乘好幾次,直到遠遠離開了廄邁入貴州地界這才放下心來,幸好他有將錢財換成銀票貼身收藏的習慣,不然還沒有這麽容易跑得掉。

陳陌看著眼前屬於蘇黔的包袱,不知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答應得好好的人,轉眼就能跳馬車跑了,陳陌覺得他就不能對蘇黔太放心,這家夥就長了一副如小綿羊般善良可欺的臉,私下裏心眼比誰都多。

蘇黔為何要跑,這是顯而易見的,不跑就得淪為陳陌的男寵,這可不是他的奮鬥目標,運氣好還好說,運氣不好呢?他也是知道些那些大家族的醃舎事的,就他那小身板沒兩下就被人玩死了。再說這些年他也攢下了些貼己錢,不說多了還是有近千兩的,雖說完成不了做個大地主的夢想,做個富戶還是綽綽有餘的,再說貴州的物質沒有廄高,二十幾兩便可以買一畝上好的水田。

最重要的是他是個很顧惜名聲的,自己是斷袖是一回事,滿城人知道又是另一回事,社會就是這麽現實,對達官貴胄相當的寬鬆,對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平民卻相當苛刻,不說別的,就別人吐的唾沫就能把他給淹死,他可不想那麽沒有尊嚴的活著,那樣活著還不如死了幹淨,再說蘇家滿門也不會容下他這樣的不肖子孫的,何必為了那些世家公子一時的興趣而毀了一生,這樣虧的買賣蘇黔向來不做。

回蘇家村在哥哥嫂嫂家住了一晚,隨著嫂嫂夾槍帶棒的諷刺他出門在外十一年,每年回家匆匆住上幾日,吃住都是在大哥家,再加上老母親一直是跟著蘇老大,由蘇老大一家奉養,蘇黔也沒有出錢出力,明明是個在外掙錢的人,卻回家吃種地的哥哥嫂嫂,在知道蘇黔打算不走了,準備在村子裏住下,大嫂更是明裏暗裏的表示家裏人多,嘴多,他大哥種地養家已是有行受不起,實在養不起一張白吃白喝的嘴……

要他大哥養也行,拿錢出來!

其實蘇黔每次回家都會給幾十兩銀子給大哥家,但終歸未能承歡在老人的膝下,心裏始終有愧,再說大哥家有四個孩子,大哥要養這麽一大家子,也確實是幸苦了,大嫂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的。

在老母親不舍和心疼的眼神下,拒絕了愧疚不已的大哥的再三挽留,蘇黔留下三十兩銀子,便在第二天搬到了縣城的客棧。

也不是他不願多給,隻是他現在確實需要錢,再說他現在沒有了糊口的夥計,未來還不知道怎麽樣,隻能多留點錢在身邊,未來也有個依仗。

住客棧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蘇黔便托人牙子花了二百八十兩在縣城比較清幽的地方買了處二進三出的院子,又花了四百八十兩,托人牙子購置了二十五兩一畝的上好的水田十畝,十五兩一畝的中等水田十畝,手中的銀子也就花了個七七八八,多年的積蓄竟隻剩下四百兩。

一直漂泊不定的蘇黔這下才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雖然現在離完成自己做個大地主的夢想的時間有點早,但他總算是有房有地的人了,往後就是再怎麽樣,養活自己還是綽綽有餘的。

將手上的地佃給佃戶後,一個月也就這麽悠悠的過去了,突然閑下來,蘇黔有些莫名的不習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每日穿街走巷,尋思著用剩下不多的銀子盤間酒樓來做,總比有一日坐吃山空,等著田裏的那點租子過活得好。

經過了數日的察看,蘇黔覺得要開一家稱心的酒樓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經過了體力,腦力的雙重轟炸,蘇黔決定先將置辦酒樓的事緩一緩,自己好好的歇息歇息再來謀劃。

雖然鋪子沒有找到稱心合意的,但蘇黔卻意外的結識了縣城有名的商人王興,當然這樣的結識卻為蘇黔惹來了不少麻煩,更何況王興並不是單純的商人,要知道商人都是賤籍,而王興卻是真真實實的出身貴胄,頗有來頭。

說起和王興的相遇,蘇黔隻覺得用‘荒唐’二字來相容才最為貼切。那日為了盤下一家酒樓,特意與酒樓的李老板相約在鎮上有名的青樓醉紅坊商談,至於為何要選在醉紅坊,男人嘛,不就是那麽點愛好,再說酒一下肚,美人再撒撒嬌,再難的事他也好辦了一半。

“李老板,你看這個價格如何?”蘇黔伸了兩根手指再比了個五的手勢,朝李老板身旁的姑娘示意了一下,姑娘也是個伶俐的,挽著李老板的手,嬌滴滴的撒著嬌,“哎喲李老板,今個又是做什麽大生意啊,你看這個公子這麽誠心,李老板就答應了嘛,再說李老板做的是大生意,掙的可都是大錢,何必還計較那些個小錢。”

李老板淫笑著在姑娘軟軟的胸口捏了一把,就著姑娘端起的酒杯猛了一口,“翠娘的嘴就是甜,聽你這麽一說話,我的心都快化了。”翠娘聞言嬌笑的伸手往李老板的額頭戳了一下,“死相,就會說些甜言蜜語哄人家。”

兩人調笑一陣,李老板這才回頭看向蘇黔,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蘇公子,不是我不答應,隻是你這價錢也實在是太……”蘇黔了然,看來這是有戲,李老板的酒樓不是在正街,麵積又不是很大,蘇黔覺得再讓翠娘吹吹枕邊風,用二百五十兩拿下是沒有問題的。

正打斷開口,就發現一個俊秀的男人迎麵走來,不由分說嘴唇就壓了下來,蘇黔愕然,還沒有等他回過神,“啪”一個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臉上,蘇黔疼得半邊臉都麻痹了,最終的是打人者手指甲特別長,在蘇黔的臉上劃上了長長的一條痕。

“王興,你個混蛋,你不僅找青樓的姑娘,如今你……你還不知廉恥自甘墮落的玩男人,我,我恨你!”蘇黔一抬頭便發現一個身著粉色錦緞的漂亮姑娘哭泣著跑了出去。對麵的李老板和翠娘直愣愣的目光在蘇黔和那個男人身上徘徊,蘇黔火氣上期,恨不得拍案而走。

“這位公子得罪了,我不知道淑琴會出手,往後若是用得了在下,就直接去一相逢報我的名字王興便可。”又連連告了幾句對不起,然後一股風似的走了,隻能下呆呆的蘇黔享受著眾人意味深長的打量目光。

蘇黔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後悔怎麽沒有當場甩那個叫王興的家夥幾耳瓜,好表現表現自己的清白不是同他一般的一丘之貉,現在他可憐的名聲啊,可怎麽辦啊!

李老板安慰的拍了拍蘇黔的肩膀,歎了一口氣,“蘇公子今日可是遇了貴人了。”

“李老板說什麽話,我堂堂七尺男兒,竟受此等羞辱,當真是……當真是……”蘇黔雙頰通紅,一副義憤填膺,恨不得當場自刎的羞愧樣。

“哎喲,蘇公子,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剛剛跑出去的那個女子是王大當家的表妹,要死要活的鬧著要嫁給王大當家呢,王大當家向來是個潔身自好的,這也是被纏得煩了,才拿公子當幌子,讓他那傻表妹私心呢!”翠娘用絲帕掩著嘴切切的笑著。

為了表示自己的憤怒和不能受此羞辱,也為了挽回眾人眼中自己堂堂七尺男兒的形象,蘇黔一拍桌子憤然離開了醉紅坊。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的小掌櫃要留言,要收藏嘛!~

各位客官,來嘛,來嘛,這是重口味小清新的寵文~收一個唄~~mu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