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嘿掌櫃的談秘密

第40章 嘿掌櫃的談秘密

仿佛又回到了蘇黔偷偷離開廄回到貴州的那段時間,但凡陳陌出現的地方必是低氣壓,陸武等人看著臉色一直黑得跟黑炭似的陳陌,隻能無奈,自從蘇黔離開後,就沒有看到陳陌臉上的表情正常過。

不過才幾日功夫,趙諶看著陳陌的樣子,險些驚呼出聲,陳陌雖然名聲不怎麽好,但在廄也算得上是排得上名的美男子,往日裏見到他也從來都是風度翩翩的模樣,這才幾天而已,就變成這樣子了。

原本俊朗不凡的臉上冒出青青的胡茬,因為睡眠不足麵色異常的灰暗,雙眼充血深凹,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難怪府裏伺候的下人就連腳步聲都不敢發出。

“陌哥。”陸武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

陳陌抬頭看了陸武一眼,不鹹不淡的撥弄著茶水上的茶葉,水霧升起,恍惚幻化成一個人影,微微愣住,“怎麽樣了?”

“突厥汗王突然離世,他的幾個兒子此時正為汗王之位鬧個不休,不過聽說汗王最疼愛的小兒子一直不見蹤跡。”

陳陌不感興趣的繼續撥弄著茶蓋,陸武繼續開口,“最近廄異動頻頻,偏偏皇上此時又壓下了對突厥用兵的折子,想來最近廄之事多少與此有關。”

“你看著就好,其他的事如何了?”陳陌瞥了陸武一眼,加重了語氣。

陸武不用想也知道陳陌此時的心思,咽了咽口水,“尚未傳回消息,卿灃那邊也沒有傳來什麽消息,不過據現在的形勢看來,他應該是無恙的,我已經加派人手前去查探,想來很快就有消息傳來。”

陳陌聞言眉頭不可見的皺了皺,手上捏著的茶盞瞬間裂成碎片,溫熱的茶水濺濕了衣袍。

自從蘇黔住進這處不知名的宅院起,流雲也隻最開始出現過一次,就一直再也未出現過。對於他所說的那些報複足足讓蘇黔擔心了好幾天,可卻一直沒有等到,所以當看到流雲再次踏入,蘇黔驚訝不已。

雖然蘇黔和流雲接觸的次數不多,但心裏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不管流雲打的是什麽心思,終歸在蘇黔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幫了自己,即便他信誓旦旦的說要報複,但那報複卻從未實現過。

其實蘇黔還蠻喜歡此處,不僅僅是因為這裏環境清幽,還因為這份難得的自在和悠閑。

“滾出去。”流雲臉色蒼白,搖搖欲晃的掙開攙扶的小廝,一看到圍上來的丫環仆從,便一股怒火厲聲嗬斥。一眾丫環仆從聞言迅速的退了出去,流雲瞪了不遠處的蘇黔一眼,“你怎麽還不滾!”

“你喝醉了,我讓人給你煮醒酒湯。”流雲身上不僅有濃鬱的酒味,蘇黔還敏感的聞到到一絲血腥味。

“哼。”流雲不再搭理蘇黔,仿佛房間裏沒有蘇黔這樣一個人似的,歪在軟榻上,直愣愣的睜著眼不知盯著哪裏,眼角不停的滑下淚珠,蘇黔隻覺得此刻的流雲看上去異常的悲涼和脆弱,蘇黔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除了將他照顧好,蘇黔也不能做什麽,悄悄的退了出去吩咐廚房備下醒酒湯。

剛剛攙扶流雲過來的小廝,一臉擔憂的靠了上來,“蘇公子,我家主子喝醉了,不讓小的上前伺候,小的實在是擔心主子,還請蘇公子多看顧一下我家主子。”不是他們不上去伺候,而是他們不敢,以前這樣的事情也是發生過的,但湊上去伺候的仆從都被發賣了,至於那些人去哪裏了,沒有人知道。

蘇黔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照看好他的。”說完端起送過來的醒酒湯推門而入。

即便是醉得人事不省,流雲對有人靠近還是很敏感的,蘇黔靠不近他,遞過去的醒酒湯也被流雲狠狠的掃到了地上,蘇黔擔心流雲偏偏又拿他無可奈何,隻能幹著急。

“酒,給我酒,酒,我要喝酒……”流雲嚷嚷著要喝酒,幸好蘇黔早料到沒有這麽容易,便叫人多備了幾碗醒酒湯,將醒酒湯遞了過去,“酒來了,喝吧。”

流雲接過醒酒湯,咕咕的灌入,喝完皺眉將碗一砸,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著流雲眼角的淚和臉上痛苦的神情,蘇黔有些心疼,這樣絕色的男人,究竟發生了什麽呢?也許是酒醉得利害,沒有看清眼前的人,流雲一臉委屈的望著蘇黔,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疼,我疼。”

“哪裏疼,要不要請大夫給你瞧瞧。”

流雲搖了搖頭,含著淚嘴裏直念叨著疼,蘇黔說給他請大夫他又哭著鬧著不許,聞著流雲身上混合著酒香越來越濃的血腥味,蘇黔的眉頭越皺越深,害怕他身上的傷勢嚴重,又顧及著流雲不敢請大夫,隻能輕聲安慰誘哄,好不容易才讓流雲讓他靠近,蘇黔顧不得其他,在流雲躺在軟榻上時,小心翼翼的脫下他的衣服,震驚的看著他鞭痕密布的背部,手有些顫抖的脫下他的褻褲,當看到他幾乎慘不忍睹的下身,蘇黔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是誰,居然下如此毒手!

流雲身上幾乎無一處完好的肌膚,除了鞭痕和傷痕,身上還遍布著青青紫紫的痕跡,上麵吻痕咬痕遍布,蘇黔就是再遲鈍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敢聲張,蘇黔強製讓自己鎮定下來,顫抖著身子親自去端了熱水進來,細心的為流雲清洗身上的汙穢,又從內室裏翻出一瓶玉肌膏,玉肌膏乃皇室秘藥,是治外傷的聖品,傷口愈合快見效好,且用後不易留下疤痕,蘇黔曾在陳陌那裏見過。

蘇黔細心地為他敷上藥膏,這麽美麗的人,怎麽會,怎麽會有人舍得下這樣的狠手,蘇黔眼裏閃過心疼,一不注意手下的動作便用力了點,流雲皺眉輕哼。

“是誰?”蘇黔下意識的問道,腦海裏閃現出一張微含著笑容的臉,搖了搖頭,不是的,不會是他。

是誰?流雲腦海裏閃過昨夜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麵,心裏又惡心又厭煩,卻偏偏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承受,胃裏翻騰得利害,可想吐又吐不出來,蘇黔本就沒有希望得到流雲的回應,他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沒想到良久,聽到流雲低低的說話聲,“惡心,實在是太惡心,髒,好髒。”

“你既然不喜歡,為何不拒絕。”在蘇黔眼裏,流雲出身好,人長得也好,隻要他不願意,實在想不出誰可以勉強他。

“拒絕?”流雲囔囔自語,隨後自嘲的一笑,“人人都說我是京都第一美男,又是滿腹才華,父親更是當今門生滿天下又極受聖寵的太傅,端的是好出身,前程似錦,哈哈,誰又知道那背地裏的肮髒……”

蘇黔微微抬了抬眼簾,心裏一跳,他該阻止嗎?一旦再聽下去,他真的就再也沒有能活的理由了,還沒有待蘇黔理清思緒,就聽到流雲失落又自嘲的聲音,“我知道他們背地裏都在看笑話,就連曲家的人都在背後說我,可那又怎麽樣,他們看不起我,也隻能在背後說說,在我麵前還不是屁都不敢放個的孬種……”

“我出生在一個隻有幾十戶農家的山裏,家裏很窮很窮,家裏有作為長子的大哥,還有一個作為幺女的小妹,盡管這樣,家裏還是過得很溫馨的,可這份溫馨永遠都不屬於我,父親不喜歡我,母親也不疼我,他們的喜歡和疼愛都給了大哥和小妹,而我,隻能偷偷的躲在一旁看他們一家人的溫馨快樂。”蘇黔低低的陳述,仿佛陷入了回憶,“世人皆是喜歡長子寵愛幺子,作為中間的我,生下來便是被忽視的一個,時間久了,我也就習慣了麻木了。記得有一年冬天,家裏糧食快要見底,父親帶著全家進山裏尋吃食,我記得那一次,很冷,很餓,父親將我忘在了山裏,整整三天三夜,滿山裏都是狼嚎,我又怕又餓,隻能躲在一個山坳處,餓的時候吃雪,冷的時候不停的搓手,那時我以為自己就快要死了,可是你看我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流雲仿佛愣住了,“那你怎麽出山的?”

“一個進山打獵的獵戶救了我。”

流雲閉上了眼,猛然想起早已塵封的記憶,那時候的他隻是太傅府裏一個不受寵的小少爺,就連奴仆都敢欺他辱他,每日裏都被那些所謂兄弟們肆意毆打,被那些教唆的仆從私下狠狠折騰,六七歲的他,麵黃肌瘦,身上臉上永遠帶著傷痕,他被打斷過三根肋骨,被打斷過腿,也被下過毒,甚至有一次被推入水中,差一點命上黃泉……

什麽時候起,他的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呢?

恍惚又回到了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被餓了五天五夜的他實在撐不住,潛伏在暗處,打算搶一點吃食。那日府裏宴客,四處歡聲笑語,可卻沒有一處適合他,看著那如仙童般降臨的孩童,他唯一做得便是惡狠狠的盯著他手中拿著的一籃子糕點,不停的咽口水,他開始思索是直接用石頭砸暈他搶糕點還是撲上去趁其不備搶了糕點就跑。

孩童歪頭疑惑的看著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籃子裏的糕點,然後歡喜的將糕點遞給他,糯糯的聲音裏帶著討好,“姐姐,給你吃!”

想著想著思緒越發的亂,頭也越來越疼,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一覺流雲睡得極不安穩,夢裏一遍又一遍的浮現那些讓日的場景。

看著睡過去的流雲,蘇黔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抬頭眯眼看向蔚藍的天空,心裏異常複雜。

很明顯的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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