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進錯了房間

044進錯了房間

……

小憶,我不想欺騙你,昨晚是我方笛然,不是我大哥。你要我負責嗎,正好你二十,我二十四,結婚不違法。你要我負責的話,我們今天就可以去民政局領證。

――方笛然

……

這是多麽荒謬的夢境,當池憶第二天醒來時看到床頭前字跡剛勁有力的便條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因為被子裏的她**,身體上的某些部位還殘留著隱隱作痛的不適感,還有昨晚如潮水般湧來的記憶,都告訴她昨晚發生了什麽,可是笛然哥不喜歡她,還以為她喜歡錦然哥,所以她才覺得荒謬啊,盡管昨晚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

他不愛她,這樣的施舍,她不敢要,也要不起,所以她用手機按了好多好多她想對他說的話,可是好幾次她都沒能按下發送鍵,刪了再打,打了再刪,最終,她隻發給他三個字:不需要。

然後他們從那個度假村回來,不久之後,笛然哥就去周遊世界了,他走得無牽無掛,如果不是她老哥告訴她,她還以為他像她一樣因為那一晚整天胡思亂想,所以才會一直都不來看他,可是不是,他為了他心中的美食走了。

她不懂,即便不喜歡,心裏也總會留下些痕跡吧。可是他沒有,他走了,走得幹脆瀟灑。此去經年,遙遙無期,她以為他再也不回來。

然而一別三年,他回來了,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對她好,隻是他對她好也隻是他口中所謂的應該的,他隻把她當妹妹。

三年前如此,三年後亦是如此。

想到這,池憶抬眸直直看著他,眼眸帶笑,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她的聲音嬌嬌的,甜甜的,她大聲說,“笛然哥,你想到哪去了,我不需要你負責,從來就不需要,我喜歡錦然哥,不管我被誰怎麽樣了,我都喜歡錦然哥。”她眨了眨眼睛,又極為認真地補上一句話,“真的,笛然哥,我不騙你。”

笑吟吟地把話說完,池憶幹脆利落地轉身,她的背脊筆直,步子很快,像是在趕著做什麽重要的事,可是街上的人都在盯著這個漂亮的女孩看,因為啊,她的臉上早已布滿了淚痕,可是她還在笑,笑得很甜,甜得讓人心酸。

方笛然望著池憶離去的背影,頹然地揉了揉額角,他剛才不應該衝她發火,其實他喜歡沈喬這件事,就算她不對沈喬說,最後他自己也還是對沈喬說了,隻是這種事他不想她來插手。

畢竟三年前發生的事,他並沒有忘,這一直是梗在他喉間的一根刺,當初周遊世界除了因為廚藝和美食,也有這個的緣故。

三年前,池憶二十周歲生日,池南他們帶著她去南郊的度假村泡溫泉。

池南,方錦然,方笛然,李征北,四人鬥地主。

那天晚上說來也奇怪,一向手氣極好的方笛然每次都是地主,然後每次都輸,那時除了方錦然,其餘三人都有些年少氣盛,玩的也都大,不過不是賭錢,錢嘛,這幾人誰沒有,玩的是拚酒,輸的人要喝贏的人特殊調配的酒。

方二少平時就很傲氣出風頭,平時沒少欺負李征北和池南,幾人又熟,逮著機會了,可不得猛灌,酒裏麵的料自然也多。

意料之中,方笛然被灌醉了,意料之外,他進錯了房間,然後上錯了床。

第二天醒來時不到五點,低頭一看到懷裏光溜溜的池憶時,方笛然隻覺頭痛欲裂,連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這麽禽獸的事他是怎麽做出來的。

他幾乎是慌不擇路地套上自己的衣服,連扣子都沒有扣好,就匆忙留下張便條出了池憶的房間。

恰好,早起晨跑回來的李征北出現在走廊外麵,一看方笛然是衣衫不整地從池憶房間裏出來了,那還得了啊,直接在走廊上幹了一架,李征北常年待在部隊裏,下手自然快準狠,倒是也沒打臉。

打完以後,李征北問他,“你打算怎麽辦?”

方笛然就把那張便條的事說了出來。

於是兩人都回了方笛然的房間,對著茶幾上的手機看了一上午,當手機振動時,自然看到池憶說的那三個字。

李征北打也打了,當事人不在乎,他能怎麽著,這件事隻能暫時這麽了了。

方笛然麵上平靜,心裏卻不能接受,他覺得他和池憶怕是做不成朋友了,他也不能再把她當妹妹來寵了。

畢竟池憶曾經那麽喜歡大哥,可是他卻玷汙了她,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離開。

從此一別經年,再相見時,他沒想到,三年後第一個先提起這件事的人,不是第三個知道這件事的李征北,也不是池憶,而是他,並且他還為此遷怒於池憶。

想到這,方笛然不禁單手握拳狠狠砸向身旁的大門。

――

“……總裁,上午十點半,公司新品發布會。下午一點二十分,西寧坡地皮競標。三點十分,KT合作方案洽談。四點三十分,坦亞開幕式……”

聽威爾說完這一天日程安排的敘述,沈楚用聽不出來情緒的嗓音開口說,“威爾,你昨晚帶沈喬去醫院找的是哪個醫生,昨晚她回來又發燒了,庸醫!”

“啊?太太發燒了?!”

威爾的這句話一出口,沈楚不禁眯了眯眸子,沈楚是何其敏銳警覺的一個人,這說明了什麽,不言而喻:威爾沒有帶沈喬去醫院,沈喬昨晚很有可能在撒謊。

立時,沈楚的麵色變得很難看,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戾氣。

威爾驚得腦門連連冒冷汗,急忙辯解,“總裁,昨晚是我失職了,我接到我家人的電話,說是我母親心髒病複發,也就隻給太太攔了輛車,沒有親自送太太回家,我不得不自己趕車回家了。想必太太是為了幫我掩飾……”

“不對。”

薄唇微啟,沈楚吐出輕飄飄的兩個字,語氣是毋庸置疑的肯定,一股子森寒的氣壓在辦公室裏彌漫。

時間不對,即便是威爾沒有送她,沈喬也不會回來那麽晚,晚了兩個半小時,就算她確實是吊水打點滴,那她是從哪裏來的錢付的醫藥費,她的包在他的車上,手機在包裏,所以這兩個半小時她必定遇到了什麽人,或者去了除了醫院以外的地方見了什麽人,況且她回去以後發燒了,如果她去吊水了為什麽回來還會發燒……

虧他昨晚還給空調打到三十多度,抱著像火爐一樣的她睡了一整夜,他一向有潔癖,這樣睡了一晚出了很多汗,自然不舒服,而且懷裏的她還不怎麽老實……今早摸了她的腦袋,見她不發燒了,又怕她再次發燒,他才給空調打到三十度,可結果呢……

“總裁……”

威爾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什麽,沈楚就拉開總裁班椅,大步往辦公室外麵走去。

今天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