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恃寵而嬌

014恃寵而嬌

司機載著沈喬剛到達HN酒店門口,就看到沈楚從車上下來,沈喬連忙下車快步走過去親密地抱住他的胳膊,甚至還把腦袋擱在他頸窩那裏深深地蹭了蹭,那樣子無比親昵。

她知道,在公共場合下,沈楚是絕對不會推開她,更不會對她怎麽樣。

果然,沈楚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隻是眼眸深處有那麽絲令人不易察覺的陰鷙,微微壓低的嗓音在她耳邊淡淡提醒道,“沈喬,別沒事找事,挑釁我的後果你承受不起。”

沈喬彎了彎嘴角,望著他笑得千嬌百媚,“外界不是都傳聞沈先生是個模範好先生嗎,極為寵溺沈太太嗎,我當然不能讓沈先生的好名聲就這麽沒落了。”邊說邊把沈楚的手抬起來擱自己腦袋上,製造一種沈先生“寵溺撫摸”沈太太的深情互動。

“你說對,喬喬,我的確該好好寵寵你了。”沈楚勾了勾嘴角,聲音低醇動聽,眼眸認真而又深邃,落在外人眼中頗有幾分溫情脈脈的味道。說著,那大手還順勢柔了揉她的腦袋。

隻有沈喬感受的出來,他低醇的聲音裏滿滿的都是不耐和陰鬱,還有那隻不露痕跡揉扯著她頭發的大手,夾雜著狠意,扯得她頭皮發疼。

沈喬像是感覺不到疼,麵上笑得更加明媚嬌豔了,盈盈秋水眼裏盡是風情,正要說些什麽,有人出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沈總和太太關係真好,到了酒店也不進去,光顧著門口你儂我儂,真是無時無刻不忘秀恩愛。”

相貌俊逸不俗,身姿高挺迷人,男人三十左右的年紀,一臉的精明幹練,來人正是池南。

他身邊還倚著一位模樣水靈嬌美的女孩,身上那套淺綠色及膝晚禮服將她襯得如一朵悄悄盛開的清蓮般風姿卓約,仿若風一吹就會散發出淡淡幽香。

“池總身邊亦有美人做伴,又何必打趣沈某。”沈楚勾起嘴角淡笑。

池南不由摸了摸鼻子,側頭看了看身邊的女孩,笑了笑說,“我想沈總可能誤會了,這是我妹妹池憶,她留學後就一直在國外發展,最近剛回國。畢竟陸家是百年大家,而陸老太爺已是古稀之年了,難得陸老太爺肯辦七十大壽的宴會,今天我就帶她來見識見識。”

“原來是池小姐,幸會。”沈楚笑容不變,微不可見地朝她點了點頭,雖沒有與之握手的意思,但不能看出其溢於言表的良好紳士風度。

池憶亦是露出美麗的笑容,“沈大總裁好,今天跟我哥出來還真是來對了。居然能見到沈總這麽帥氣逼人的總裁,還有沈太太這麽美麗動人的總裁夫人。更難能可貴的是,總裁和總裁夫人真是般配得不要不要的~哇,池憶忽然覺得自己今天真是長了大大的見識了。”

“池小姐真幽默。”沈喬彎唇淺笑。

隨後,兩方寒暄幾句後便進入了HN酒店大廳。

沈喬像以往一樣站在沈楚身邊,適時的做好花瓶該有的表現,淺笑少語。

輾轉一圈過後,沈楚推了推身邊的沈喬,不冷不熱地吩咐她,“你自己先去找點東西吃吧。”然後轉身,朝h市商界名流精英聚集的地方去了。

沈喬十分願意自己去找吃的,她一點兒也不想看他與人談生意的場景,這種場合自兩年前就沒有了她侃侃而談意氣風發的餘地,她沒有了夢想和翅膀,她再也不是商場上的沈喬,她隻是沈太太,沈先生的附屬品,沈總的花瓶。

如今她也隻能沉默地看著沈楚與人周旋的場景,縱使再難過再失落,也隻能狠狠壓下,因為她清楚的知道,沈楚帶她來隻是為了讓她認清與他結婚的事實是有多殘酷,她為此失去了什麽,並且告誡她,不要隨意挑釁他,這就是懲罰。

沈喬走至角落裏坐下,端著杯紅酒慢慢地啄飲著,目光漸漸有些迷離……

Sarah,中文名陳白欣,美籍華僑,世界著名公司CGR董事長的女兒,CGR將來的繼承人,同沈楚一樣,是個混血兒,五官眉眼都是那麽深邃,陳白欣漂亮得大氣傲然。

兩年前,那樣子的天之驕女與她的小楚哥哥交往了,多難過,卻又無能為力。

她怕破壞自己和他之間脆弱的聯係,卻又不得不一邊不動聲色地探聽著他和她的進展,一邊如履薄冰地維持那表麵上的平衡,直到他對宣布他要結婚了,新娘是陳白欣,那根弦忽然就斷了,她再也控製不住那如潮水般洶湧的感情……

那個夜裏,她終於如願以償地躺在了他的床上,他的動作那樣粗暴狂野,力度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他那麽燙那麽燙,讓她那麽疼那麽疼,她甚至感覺自己就要被他粗魯地給攔腰折斷了,可是她知道他那失控地樣子全部都來自於她,於是她心甘情願被他燙得發疼……

喝著喝著,沈喬的目光又漸漸清明起來,抬頭瞥到遠處那個挺拔身影忽的笑了,這幾天……自她從法國回來時起,似乎她的小楚哥哥就沒給她過好臉色看,差點掐死她兩次,摔了她一次,害她磕了腦袋一次,酒店門口還扯了她的頭發……

難得的好臉色還是在外人麵前,自己若是不好好利用下,貌似都對不起今天這天時地利人和的場景吧。

想到這裏,沈喬站了起來,慢慢往那邊走去,立在沈楚麵前,把手裏的酒杯遞給一旁的侍者,然後她開始睨著他笑,妖嬈嫵媚地笑。

沈楚眼底滑過一絲微不可見的陰鬱,嘴角卻噙著笑,“喬喬,你怎麽了?”

聽聽,這聲音,多溫柔多動聽,滿含深情,也隻是在眾人麵前,他才會用這樣的聲音對她說話。

沈喬繼續彎唇笑,聲音透著甜甜的嬌氣,“阿楚,我頭好疼。”跟著,人就靠在了他懷裏。

沈楚單手攬住她的肩,垂眸淡淡瞧了她一眼,依舊是用剛才的聲音說,“頭疼就先回去吧,我讓威爾送你。”

“我不,我要你送我回去。”沈喬緊緊抱著他的腰,借著這樣的機會深深呼吸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故意懶懶地撒嬌。

沈楚看著隻把後腦勺留給自己,大庭廣眾之下把整張臉都埋在自己胸膛亂蹭的沈喬,狹長的丹鳳眼暗了暗,語氣裏帶著隻有兩人才能聽得懂的威脅,“喬喬,你乖點,別恃寵而嬌。”

“就是因為你寵我,我才敢頭疼呀。”沈喬猛地抬起頭諷刺地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聲音卻甜膩極了,“阿楚,你真的不願意親自送我回去嗎?”

沈楚麵上笑容更盛,眼底卻一丁點兒笑意都沒有,低醇的聲音掠過一絲溫柔的戾氣,“願意,怎麽會不願意,誰讓你是我太太呢。威爾,這裏就交給你了。”說罷,大手攬著沈喬迅速朝酒店外麵走去。

方錦然望著二人相偕離去的背影,不由抿了抿唇,這個沈楚果然有點意思。

轉而,又想到自己那不爭氣的弟弟,麵色立時冷了下來,今天陸老太爺七十大壽,方笛然那小子昨天本來答應的好好的,今天打電話過去居然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方錦然就想不通了,連李征北和池南都知道要來給陸老太爺賀壽,他弟弟怎麽就不肯過來呢,更何況,他還跟那小子提了剛回國的池憶今天也會過來,按理說,那小子小時候最愛和池憶粘在一起,說什麽也得過來呀,怎麽就把手機關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