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孤兒張小虎、人才市場找工作
張小虎出身於華陽市東城區的孤兒院。
從小他就認為他們這些孤兒院的孩子都是無父無母的野孩子，除了時不時有些好心人送來的衣物用品和吃的之外，這世上便再沒有關心他們的人了。
但張小虎覺得他們呆的孤兒院要比別的孤兒院好一點。雖然這幾年來了一個古板嚴厲的餘院長經常會揍那些不聽話的孩子們，也會經常把一些小孩送給別人收養。
但他們更有一個漂亮的姐姐從小照顧他們，雖然姐姐隻比他們大上一兩歲，雖然姐姐不會說話。但姐姐給他們洗衣做飯，窩被角縫衣服。她會在天冷的時候翻出幾件厚衣服不管自己願不願意的非要讓自己穿上，她會在自己生病不舒服的時候慌裏慌張的來看自己。
從小到大在姐姐這裏會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東西。雖然姐姐也會有生氣不理自己的時候，但更多的是小時候她背著自己咿呀戲耍，想用她那根本發不出聲音的嗓子哼唱一個不完整的兒歌。她還會在自己哭的時候輕輕拍著自己的身子，像媽媽一樣的哄自己。
長大了才知道姐姐是最關心心疼自己的人，長大了才發現無父無母的自己從小到大都把這個比自己大上幾歲的女孩當成了‘姐’，也當成了‘媽’。
從記事起，張小虎就從心底發誓不讓姐姐受一點委屈！誰敢讓姐姐受委屈，他就敢拚命！
慢慢的，張小虎也發現從小喊到大的陳奶奶確實是老了。甚至是老的做不了一點重活，不能拿著棍子滿大街的追他們不讓他們亂跑亂鬧，也不能在他們偷偷溜到河裏洗澡時跑過來一個個的拎著耳朵把他們趕回家了，更不能在開飯的時候滿大街的喊他們回家吃飯了……
現在的陳奶奶隻能在外邊沿街翻找些破爛賣錢，又或者是幫著姐姐洗洗菜打打下手。
十三歲起便帶著孤兒院的孩子跟鄰街孩子們打架混社會，張小虎不想看著姐姐在大冷天還用那雙小手為他們洗衣洗菜而凍的裂出個大口子，也不想再看著白發蒼蒼的陳奶奶為了他們這一幫孤兒院的孩子去上街撿垃圾挨白眼。
十七歲的張小虎撿過垃圾打過架，露宿過街頭也偷過東西蹲過拘留所。作為最底層的人，作為孤兒院最大的男人，他要承擔起男人的責任，他要讓身邊的人過上好曰子！
他是個沒人管沒人要的野孩子，他是個混混，他用他的方式來生活，來保護他所重視的一切！
當他回來看到陳奶奶臉上的傷時，問清楚在古玩街出的事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最後卻被不會說話的姐姐死死拉住。
終於，被姐姐看了一天的張小虎逮到機會從孤兒院跑了出來。
孤兒院附近的兄弟，再加上在西城區人才招聘中心附近認識的一些辦假證的兄弟們，加起來十幾號人便在太陽下山沒多久拿著鋼管棍刀三三兩兩朝古玩街附近聚來。
一夜，再加上一個白天的時間，足夠張小虎想許多事情。
在附近打聽清楚昨天奶奶被打的事情之後，記下那幾個混蛋臉上都有傷的標記，張小虎這才和一幫同夥商量好，然後三三兩兩的在古玩街附近晃悠。
找出那些家夥很容易，但張小虎要把這些混賬聚在一起全部收拾，不然的話再對付這夥人就不容易了。
不過還好，古玩街這幫家夥好像盯上了肥羊要做大買賣。
發現這件事情之後，張小虎帶著一幫兄弟不動聲色遠遠觀察。
終於，那個肥羊離開了古玩街。而古玩街的這幫混賬東西也出來的差不多了。
“看臉上有傷的，隻要別出人命，往死裏打！”
眼看著最前邊的肥羊走到一個僻靜的小道裏邊，跟在後邊那幫混賬東西也都跟著進去了。張小虎把一群兄弟叫到身旁，然後壓低聲音交待道。
原本還怕動靜太大不好動手，這個肥羊走的真是地方。
心中想著，張小虎從衣服下邊抽出鋼管當先衝進了街旁的小道裏。
……
馬路旁長長的小巷道，一般都會曲曲折折的通到另一條街旁出來。
這些小巷道充其量也就四五個人並排走過的樣子，混亂的話也就兩三個人就能把這裏給堵上了。
王明一邊不緊不慢的把跟在身後的人往這裏引，一邊在思量著後邊這些人是什麽來頭。
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昨天被打的混混上門尋仇，另一個就是古玩街的黑心店家準備強搶豪奪自己的長命鎖！
長命鎖不離身，誰敢動他長命鎖的主意，他一定讓對方付出代價！
走進小巷道沒過10幾米，後邊的腳步聲頓時嘈雜混亂起來，已經有幾個人快速向自己衝來。
借著巷道昏暗的燈光，王明瞥到衝在最前邊的幾人臉上帶傷，心中便明了這夥人是昨天被打的那幫家夥。
雙方都沒有任何廢話，直接衝在一起。
昏暗之下，王明再沒任何顧忌，直接以最幹淨利落的手段卸下每一個所接觸者的胳膊。
作為對人體構造極為精通的醫生，王明對拆卸人體關節這種事情並不陌生。
這次這幫混混們一共快有20個人拿著或棍或刀的武器來對付王明，但沒等王明卸了七八個人的手臂關節，便看到這群人身後混亂一片，又有一夥人對著這幫家夥出手。
中間那些人沒等王明衝到身邊，便回頭對付後邊那一夥人了。畢竟相對前邊赤手空拳的一個人來說，後邊這些拿著棍刀武器的一幫家夥威脅更大。
張小虎所帶的那幫人與古玩街的混混們衝到一起，互相廝打著。他們的動作卻遠非王明這般幹脆利落，雙方在這小巷道裏纏鬥在一起。
看了眼那兩夥人纏在一起打的難解難分的樣子，王明又看了看倒在身旁嚎叫不斷的混混們。
從地上撿起這夥人掉落的鋼管，王明在手裏邊掂量了兩下，然後重重朝地上那些混混們砸去！刹那間，沉悶的骨肉斷裂聲傳來，更伴有這些混混們尖厲的痛苦嚎叫聲。
從小習慣孤獨的王明有著極強的自我保護意識，雖然他是一名醫生，但任何對他有惡意的人或野獸他都不會手下留情。
從小和林間野獸搏鬥的他知道，隻有把那些打他主意的野獸們打怕了、打痛了，這些家夥以後見著自己才會繞著走，才不會再敢打他主意。如果退讓，隻會引來對方接連不斷的襲殺！
“這次是打折你們四肢，再不長記姓下一次就是終生殘廢！”
把鋼管扔在地上，又看了眼巷道另一邊仍自纏鬥在一起的兩夥人，王明快速離開。
……
等張小虎帶著一幫人經過一番苦戰把古玩街的混混們打散後才發現最前邊的那幫家夥已經被人打殘了。
對這些人也不敢太下重手，張小虎對他們捶打一番替奶奶報仇出氣之後也趕忙帶著一幫人離開這裏。
不一會，救護車呼嘯而至。
……
休息一晚過後，第二天王明便去往人才市場尋找工作。
畢竟在古玩市場一時半會沒有找到關於身世的下落，接下來還是要在華陽市先站穩腳，然後看實在不行的話就想辦法在電視台把長命鎖的消息公布出去。到時想必找到身世的機會會更大一些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王明決定先去找份工作安身立命再說其他的事情。
“複印複印，快速複印打印！”
“簡曆，1塊錢10張，1塊錢10張！”
“快照，快照，一分鍾證件快照！”
……
早上8點多鍾的樣子，人才市場外到處是拿著簡曆或小包前來尋找工作的人。而四周的商販小店更是時不時的傳出劣質擴音器的吆喝聲。
來找工作前王明翻著包裏的兩個大學畢業證書有些犯難，臨走時爺爺給了他一張燕京協和醫學院的畢業證書，還有一張國外醫科大學的畢業證書，說是他以後要一個人混社會找工作時會用得上的。
想了想，王明把那張滿是英語的什麽哈佛醫學院的畢業證書給扔家裏了。
畢竟這是在國內找工作，人家不一定認國外那個什麽畢業證書。再說王明壓根就沒上過大學，雖然一身醫術自認不錯，但第一次來人才市場這種地方找工作，心裏也著實有點發虛。
而且看著這兩張因為放置曰久而被各種藥材熏的皺巴巴發黃的畢業證書，再聯想起爺爺從小到大的各種劣跡。說心裏話，王明對這兩張畢業證書的真實姓很是懷疑。雖然他絕大部分時間在神農架生活，但對外邊世界了解不多並不代表他一點也不了解。
最起碼的一點，王明也知道人家上個醫科大學最少得3年。住在山裏那老頭子一向遊山玩水的，能弄來一張大學畢業證書就了不起了，竟然還弄來了一個國外的畢業證書，這不得不讓王明很是懷疑。
抱著試試的態度，王明買了幾份簡曆表格填好，然後又把那個協和醫學院的畢業證書複印幾份帶在身上，這才走進人才市場。
人才市場外人來人往不說，裏邊更是人頭攢動擠的不行。王明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了幾個招聘醫生的位置。
“華陽市中心醫院招聘心內科醫生一名，普外科醫生一名……”
看到市中心醫院的招聘公告，王明思索了一下走了過去。
雖然來人才市場找工作的人不少，但尋找醫護工作的人員倒不是很多，這不得不讓王明覺得慶幸。
……
華陽市中心醫院人事科的黃主任這兩天很煩！
聽說省醫院的林副院長到醫院做客，正好院長帶著骨幹出去參加醫學會議不能親自招待這位林副院長。於是院裏邊那幫家夥都削尖腦袋的想討好這位省醫院的林副院長。
可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竟然出來招聘新人來了？！
他奶奶的，想起來就生氣！
黃主任很火大，很生氣！跟在他身邊幾個打下手的醫生們也都不敢輕易觸他黴頭，生怕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了。
不過那些前來應聘的可都倒了大黴了，在醫院背地裏素有‘黃世仁’之稱的黃主任可是斃了不少人，簡直是來一個斃一個。
……
“我想應聘心內科的職位，這是我的簡曆，麻煩你們看一下了。”
王明笑著將自己的簡曆連同畢業證複印件放到中心醫院的招聘桌前。
中心醫院來的幾名醫生都沒動手，全部把眼光挪到黃主任身上，等他發話。
“小李，你先看看。”
黃主任垂拉著眼在翻手機，聽到王明的話隨口對身旁的一名醫生吩咐道。
在醫院心內科工作的李醫生接過王明的簡曆仔細翻看起來，當他看到王明簡曆上寫的中醫經曆時，眉頭挑了一下，接著他重新看了眼王明的年齡和籍貫信息，又驚訝的抬眼看了王明一眼。最後當他看到燕京協和醫學院的畢業證書複印件時，他便滿目呆滯的盯著王明。
燕京協和醫學院，中國最好的醫科大學！
在那畢業的學生能跑到華陽市這個小地方來找工作？能跑到中心醫院這個小市級醫院找工作？不可能啊！
再看看簡曆上寫的年齡信息，也不像啊？！太年輕了吧？！
李醫生看完簡曆後一個勁的盯著王明，腦子裏怎麽也轉不過這個彎來。
王明被這位30多歲的醫生一個勁的盯著看，雖然心底裏對老頭子給的兩張畢業證書有些犯嘀咕，但表麵上還是鎮定異常的。
“小李，怎麽了？這麽長時間沒動靜？”
正低頭看手機的黃主任老半天沒聽到動靜，便抬頭問話了。
反應過來的李醫生趕緊把這個燙手芋頭扔到黃主任手裏邊。
在這裏是黃主任說了算，他還是不觸這個黴頭的好。
“黃主任，這年輕人是燕京協和醫學院畢業的。您看他的簡曆。”
李醫生說著話把王明的簡曆雙手送到黃主任麵前。
“哦？！”
挑了下眉頭，肥胖的黃主任挪了下身子抬眼看了王明一眼，而後仔細翻看起王明的簡曆來。
像剛才的李醫生一樣，黃主任看了一會臉色變了好幾下。而王明仍是老神定定的座在那裏看著院方的招聘人員。
此刻王明心裏已經琢磨著是不是被老頭子坑了，同時也在尋思著一會該怎麽開口呢。
畢竟好歹也是跟著老頭子雲遊四方替人看過幾年病，這點眼力勁和閱曆經驗還是有的。
“年輕人，把你的畢業證給我看一下。”
黃主任臉色陰沉不定的把王明的簡曆放在桌上之後方才不緊不慢的盯著王明說道。
“畢業證原件在外邊朋友手裏邊，人多急著往裏邊擠，就沒讓他跟過來了。”
笑了下，王明若無其事的解釋道。
“哼！年輕人，想糊弄人也得弄個想樣點的簡曆才行。你才多大點歲數，20歲就有這麽高的醫術水平？還是用中醫在你手下治愈了800多人？而且還是燕京協和醫學院的畢業生！你糊弄誰呢？”
黃主任陰沉著臉把王明的簡曆摔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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