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者
一時間全場寂靜無聲，那些以前挖苦取笑過葉開心的學員臉上神色變幻，由呆愕變為疑惑，由疑惑變為震驚，由震驚變為畏懼……
誰又能夠想到，這場本該是魚雷完勝的對決，竟會以葉開心完爆魚雷而收場？
“開心！你好棒！你是我的偶像！偶像！”
何大壯殺豬似的嗓門突然響起，打破了現場短暫的平靜，他興奮的嗷嗷大叫著，猛衝上前，一把抱起葉開心。
雖然何大壯也很好奇葉開心怎麽會突然間變的這麽強大，但他並不想急於追問，他最在乎的隻是這場對戰的結果，現在葉開心贏了，這就夠了！
“河馬，把咱們贏到的錢拿著，一起去吃飯！”等何大壯把自己放下來後，葉開心眉開眼笑的一拍他肩膀，昂首闊步走向武學院大門。
這一刻，葉開心注意到四周的學員們看向自己時，眼中已不再有譏諷嘲笑、輕蔑鄙夷，有的，隻是震撼和敬畏。
何大壯一陣風似的衝到涼亭中，把石桌上的兩千元聯邦幣收了起來，然後追上葉開心，肥胖的身軀輕盈的像是一個纖纖少女。
自從進入第四武學院以來，何大壯從沒像今天這樣揚眉吐氣過，盡管魚雷是被葉開心擊倒的，自己沒出一點力，但作為葉開心的鐵杆兄弟、堅定盟友，他同樣覺得無比榮耀。
兩人大搖大擺，揚長而去，留下一幫學員麵麵相覷。
不久後，武學院院長被魚雷的幾個朋友帶到現場，他蹲下身看著昏迷過去的魚雷，臉上一片陰鬱，喃喃道：“一個回合就被擊倒了？就憑葉開心那個差等生？他連本年度的實力考核都沒通過啊！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
中午時分，武學院附近小吃街上的一個飯館內，葉開心和何大壯兩人要了滿滿一桌飯菜和幾瓶啤酒，嘻嘻哈哈的開懷吃喝著，偌大的房間內雖然隻有他們兩個，但熱鬧的仿佛房間裏全是人似的。
吃喝之中，何大壯問起葉開心實力變強的原因，葉開心隨口編了個故事就搪塞過去，他說自己前幾天在浮屠山修煉古武時遇到了一個世外高人，那位世外高人不但治好了他天生的“歧經絕脈”，還順便輸給了他一點點的佛宗靈氣，加上他這幾天裏發奮圖強，勤修苦練，終於有了現在的成就。
葉開心說的一本正經，何大壯也沒懷疑什麽，羨慕的一對眼球幾乎快凸了出來，連連感歎自己為什麽沒這麽好的運氣。
吃完飯後，兩人又到KTV裏鬼哭狼嚎了一個下午，玩到傍晚時分才各回各家。
得罪了院長之後，葉開心隻能把進入中都第一武學院的希望寄托在何大壯身上，而何大壯今天見識過葉開心的實力後，為葉開心爭取到一個推薦名額的把握又大了幾分，因為他知道舅舅是個很愛才的人，自己先死纏爛磨一番，然後再添油加醋的替葉開心吹捧幾句，基本上這件事情就能搞定了。
何大壯的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第二天早上，葉開心就在家中接到了他的電話，說是推薦名額的事情已經辦妥，還嚷嚷著要讓葉開心好好犒賞他一下。
葉開心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欣喜之下，對於何大壯提出的犒賞什麽的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當天兩人又跑到一起吃喝玩樂，舒舒服服的享受了一番，要不是何大壯堅持自己的處男之身要留到大學階段才破，葉開心真有可能拉著他去市裏的紅燈區轉轉。
這一天兩人花費了大約一千兩百元聯邦幣，雖然葉開心一向勤儉節約，但這些錢卻花的卻一點都不心疼，畢竟用一千多元聯邦幣就換到了一次進入中都第一武學院的機會，對任何人來說都絕對物超所值。
“開心，過幾天你到中都市後，按照我給你的地址直接去找我舅舅就行，他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順便提醒你一聲，到了我舅舅家後，千萬別惹我表姐，她是母老虎一個！嘿嘿，小時候我和老媽到舅舅家去玩，不知哪句話得罪了她，結果被她暴打了一頓……唉，到現在我對她還有心理恐懼症呢！”
臨分手前，何大壯語重心長的叮囑著葉開心，提到“表姐”兩個字時，他還忍不住扭頭左右看了看，仿佛害怕他的表姐會突然竄出來咬他一口似的。
葉開心見他一臉驚恐的樣子，笑道：“按常理來說，姓格越暴躁的女人長的越醜，不用說，你那表姐肯定是個恐龍妹！”
“我以前也是這麽認為的，不過去年老媽從舅舅那帶回了幾張表姐近期的照片，我看過之後嚇了一大跳！”
“怎麽了？難道你表姐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
“你說對了，我表姐現在不但是美女，而且是個越級大美女！以我閱盡人間美色的專業眼光來看，無論身材還是容貌，表姐都堪稱極品！”
“女孩子長大了、變漂亮了，姓格多多少少都會收斂一些的吧？你表姐現在的脾氣是不是好了很多？”
“別提了，用我老媽的話來形容現在的表姐，那就是‘恐龍的姓格，仙女的容貌。’開心，我別的不多說了，就一句話：珍愛生命，遠離表姐！”
“……”
轉眼間這個暑期就要結束，在距離新學年還有一周的時候，葉開心退掉了在西都市區租住的房屋，帶著幾件衣服和一些資料證件以及這些年來積攢下的幾千元聯邦幣，踏上了去往中都市的路程。
傍晚十點，葉開心乘坐的磁懸浮列車從城西客運站出發，呼嘯著向數千裏之外的中都市駛去。
葉開心的座位在列車末節靠著車窗的地方，這節車廂裏的乘客不多，而且多數是中老年人，這些人上車後要麽閉目養神，要麽沉默無語，車廂裏的氣氛因此顯得沉悶無聊。
葉開心的鄰座沒人，對麵坐的是一位七十出頭的清瘦老者，老者打扮的很另類，頭上戴著頂灰色大沿帽，身上穿著一襲灰色長布衫，腳上蹬著一雙黑布鞋，右手拄著根黑色拐杖，左手持著一串小佛珠，和時下聯邦的風向潮流格格不入。
老者白眉白須，滿麵紅光，臉上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看起來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
在葉開心的印象裏，這種類型的老者應該是那種具備強大實力卻又不喜歡顯露張揚的古董級武者，這類武者最喜歡有事沒事的滿世界亂跑，扶危濟困，拯救蒼生，上演一幕幕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留下一個個蕩氣回腸的不朽傳說。
不過可惜的是，他盯著對麵的老者看了半天，卻沒有從他身上感應到一絲一毫強者應該具備的那種泰山壓頂的迫人氣息，老者手指不停的撚動著一粒粒佛珠，口中還念念有詞，葉開心支耳聽了兩句，居然是“空不亦色，色不亦空”這類的佛經。
“究竟是我看走眼了，還是對麵這位老爺子的實力已經強大到了逆天的地步，以至於我根本感受不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武者氣息？”
葉開心沉住氣又觀察了老者片刻，想從他身上找出一點強者的特征，但最終還是失敗了，因為對方除了精神氣色比同齡人相比好一些之外，實在看不出其他異常的地方。
不管怎樣，葉開心還是決定不去招惹這位老者，聯邦尚武之風已經了盛行數百年之久，這期間高手輩出，強者林立，天知道對方是不是一位隱藏的極深的絕世強者？
十一點的時候，葉開心到列車上的餐廳裏簡單吃了點東西，回來後發現對麵的老者居然趴在兩排座位間的桌子上睡著了，別看老者身材瘦小，發出的呼嚕聲卻雷鳴般的響，同車廂裏的幾位乘客被他的呼嚕聲折磨的坐臥難寧，眉頭大皺，一臉痛苦不堪的模樣。
葉開心笑了笑，坐下後搓出兩個紙團塞到耳朵裏，這樣任何聲音傳到他耳中都幾不可聞了，其餘乘客受他啟發，紛紛依樣畫葫蘆的用東西塞住了耳朵。
這樣一來，雖然大家都免除了呼嚕聲的搔擾，但車廂裏就更沒人說話了，百無聊賴中，葉開心隻好拉開車窗的簾子，扭頭去看窗外夜景。
浩瀚如海的夜空中，不時能看到星際客機噴出的一道道亮麗尾焰，這一夜，不知又有多少聯邦公民懷揣著美好夢想，開始了星際尋寶探秘之旅，也不知又有多少聯邦武者踏上了前往戰獸、戰鎧雙星的凶險征程。
自從戰獸、戰鎧這兩顆相鄰的星球被人類發現後，那裏很快就成為聯邦武者們心目中的聖地和最期待、最向往的所在，百餘年來，眾多聯邦武者在那裏獲取戰珠、鑄就戰鎧，藉此完成了實力上的重大突破，然而更多的聯邦武者卻在那裏丟掉了姓命，落得個屍骨無存的悲慘下場。
盡管戰獸星、戰鎧星上凶險萬分，危機重重，但對於任何一名聯邦武者來說，那是個充滿了無盡誘惑的地方，每一年都有成千上萬的聯邦武者不顧聯邦政斧發出的旅行警告，前赴後繼趕往那裏。
真正醉心於武學的修煉者，為了追尋武道巔峰，為了在聯邦武學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又怎會畏艱懼難，把生死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