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懷疑小九是殺人凶手!

第060章 懷疑小九是殺人凶手!

第二天,九歌避過陸旗安,刻意錯過與他吃飯的時間,莫名的,她不想在飯桌上看到蘇墨染,她覺的犯堵。

她晚一些下樓,找到等在外麵的李昊,讓他載她去了陸家老宅。

“小好怎麽樣了?”路上,九歌問李昊,自從滾滾認親那天的宴會,她們已經將近一個沒有見麵了。

“一直在家養胎,她媽媽把她看的很緊,都不讓她出來,我現在見她一麵,真是難如登天啊!”李昊苦笑搖頭。

“誰讓你把人家女兒肚子搞大的,沒狠狠揍你一頓已經很不錯了!”九歌瞪他一眼,“你就不能等你倆結了婚再要孩子嗎?現在你讓小好多難堪!”

“誰說我沒被揍?他哥哥可是把我揍的鼻青臉腫的,差點沒死過去!哎,我也沒有辦法啊,不用這一招,他們家怎麽能同意呢?我這個窮小子可是高攀了人家的千金,他們家人恨我也是應當的!不過,現在孩子都有了,總不能打掉吧?”

“那現在他們家有鬆動了嗎?”九歌問。

“她媽是沒撤了,關鍵是她爸!她爸可是咱青城市公安局的局長,雷厲風行的大人物,當年411特大軍火毒品走私案就是他破獲的,當時這個案子可是轟動全國啊,連中央的首長都驚動了!這樣一個整天遊走在腥風血雨裏的人,可不是我一個毛頭小子能對付的了的!”李昊雖然滿心怨言,可看的出來,對於這個準嶽父他還是很崇拜的!

九歌點頭,表示理解,這樣一個大人物,肯定是高高在上,習慣於發號施令的,被人尊重與服從的,猛然被一個毫無背景的毛頭小子給擺了一道,肯定十分懊惱與氣憤,這樣看來,李昊的追妻之路還是很漫長啊。

九歌想著,突然覺得那裏不太對勁…

李昊剛才說什麽?411軍火毒品走私案…。

如果她沒記錯,這個案子應該就是陸旗安他大哥的那個案子…

這樣看來,當年是左開陽的爸爸負責追捕的陸唯安…。

那麽,陸唯安就是黑蛟,左開陽他爸知道嗎?

“小九?小九?”正想的出神,就聽李昊一連叫了她好幾聲,九歌回神,“你叫魂呢?”

“誰讓你老發呆的!”李昊抱怨道,“我問你一事啊,我聽說,阿依娜被少爺領會老宅了?”

“是。”

“她和少爺什麽關係啊?我沒聽阿依娜說過她有這麽一門牛b的親戚啊?”李昊十分不解,“不會是少爺看上她了吧?我和你說,那女人可不是什麽好鳥!”

“你好像對阿依娜有很大的偏見?”九歌掃了他一眼,“我提醒你不要在少爺麵前說阿依娜的壞話,哦,在陸家所有人麵前都不能說她的不好,她現在,可是陸家的寶貝。”

“啊?這到底怎麽回事?”李昊大為吃驚,難不成那個心機重重一心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真的攀上陸家這個高枝葉了?

“她是陸家大少爺在外麵收養的義女,前幾天剛被找回來的,如今,名義上,她是陸家嫡係的孫小姐,你明白了嗎?”九歌再一次強調,“不管你與阿依娜以前有什麽糾葛,如今她身份不同往日,你最後不要與她再起衝突!”

李昊倒吸了口涼氣:“孫…小姐?靠!這也太戲劇化了!我他媽真的不信!這丫頭的命也太好了些?我以前怎麽沒聽她提起過?會不會搞錯了?”他是真的無法接受那個嗜錢如命的窮酸丫頭如今搖身一變成了豪門千金!關鍵是,她以後會不會來找他的麻煩?

“她身上有大少爺的麒麟鎖,錯不了!”九歌躺在座椅上,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半眯著眼睛淺睡。

其實,她也很排斥阿依娜成為陸家的一份子,不為別的,隻為她的出現吸引了那個男人的關注。

她從不知道,原來自己竟是如此的小心眼。

阿依娜的傷已經養好了,她在陸家住的十分平順,她本就長的漂亮,加之嘴又甜又會討人歡心,陸家上到陸夫人,下至仆從,都很喜歡她。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陸之恒,見了她都會露出幾分笑模樣。

九歌到達老宅的時候,阿依娜正在陪陸夫人坐在院外的花架下下五子棋,她身穿一件白色雪紡蓬蓬裙,頭發紮成一束馬尾,麵色十分紅潤,看起來精神很好。而陸夫人,時不時的用手摸下她的頭,樣子十分慈愛疼惜。

“小九?”見九歌進來,她笑意盈盈的站起來,喚了她一聲,九歌衝她點點頭,又喊了聲夫人,便打算去二樓找滾滾。

這麽多天沒來找他,不知道那小家夥會不會生她的氣了。

“滾滾讓保姆帶去公園玩了。”陸夫人在她身後道,“小九,過來,姑媽有事對你說。”

九歌乖乖的走過去,在她身邊的凳子上坐下來,陸夫人替她倒了杯茶,遞給她,然後接著道:“下午我帶你去見見你媽。”

“我媽?”九歌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傻愣在了那。

“你現在既然是孫家的大小姐了,當然要去拜訪一下你的母親,前段時間我太忙沒抽出空來,今下午你和阿依娜一塊去吧。”

九歌這才反應過來,陸夫人所說的媽,指的就是她的胞弟媳,陸旗安的小舅媽。

而她現如今的身份正是孫家的大小姐,陸家的表親,可不是得管人家叫一聲媽嗎?

“夫人…其實。我真的不需要…。”九歌覺的,這表小姐的身份,實在是卡在她身上的一枚枷鎖,非但沒讓她覺得快樂,反而夾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本能的就想拒絕。

“小九!”陸夫人十分嚴厲的看著她,“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這大好的事,你非要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嗎?”

九歌苦笑,陸夫人就差沒說出“你真是太不知好歹了!”這幾個大字了,也是,觸手可得的富貴榮華就擺在你的明前,哪有拒絕的道理?再說了,她也沒有拒絕的資格,除非她離開陸家。

陸夫人做事一向雷厲風行,為了阻止九歌變卦,她的屁股還沒坐熱,一杯茶還沒喝完,就已經拉著她上了車,風風火火的趕去了孫家。

孫夫人是個病美人,十足的名門閨秀,她與孫元晟本是青梅竹馬,感情十分要好,不想丈夫英年早逝,女兒又遭丟棄,她傷心至極,從此便纏綿病榻幾十年,醫生說是太過悲傷以至於傷了心肺,無藥可治,隻能慢慢調解。依著孫夫人的條件,當時喪偶她還正當風華正茂的年紀,加之又是青城有名的才女,多少豪門公子哥意欲娶她為妻,她大可再找一門良胥,可是她卻選擇了孤獨,至今沒有再嫁,因此,陸夫人也十分憐惜她,多年來與她的關係一直很好,形同姐妹。

“這就是唯安身邊的那孩子?”孫夫人看著阿依娜問道,陸夫人點了點頭,將阿依娜推到了她的身邊。

孫夫人窩在床上仔仔細細大量了一下阿依娜,眼眶微紅,歎息道:“是個漂亮的好孩子!可惜我們唯安沒有福氣,年紀輕輕就出了車禍,老天真是不開眼啊!”

陸唯安的死,陸家對外稱是他在美國留學期間不行車禍身亡,所以,極少有人知道,他是黑道赫赫有名的大毒梟,是人人談之色變的殺人魔頭黑蛟。

孫夫人當然也不知道,隻是,她與陸唯安的感情極深,陸夫人年輕時由於工作太過繁忙,年幼的陸唯安大都是被她寄放在孫夫人這裏,時間長了,陸唯安幾乎已經拿她當作母親對待,當時孫夫人還考慮要把他過繼在自己身邊,陸夫人也同意了,卻不想出了這種噩耗。

孫夫人哭的傷心,跟著便劇烈的咳嗽起來,阿依娜趕緊拍著她的背道:“舅媽,您不要傷心了,如果義父地下有知,一定也會替您擔心的!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孫夫人拍拍她的手,笑容可親,“好孩子!”

“你身體不好,身邊沒個人照顧著怎麽行?”陸夫人一臉擔憂,“萬一出點什麽事…。”

“不是有保姆的嗎?”孫夫人並不在意,“我一個人習慣了,再說我這病一天兩天的也死不了!”

“你!哎!”陸夫人看著她的目光越發憐惜,“我想讓小九過來陪你,有個親近人在身邊也好照應著,而且也有個說話的人不是?”

九歌一驚,一顆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我一個老婆子了,不想讓小姑娘家跟著我受苦,小九還是愛玩的年紀,來了這裏反倒拘束了她。”孫夫人一臉不讚同。

九歌剛想鬆口氣,就聽那邊陸夫人接著道:“小九既然已經入了咱們孫家的門,名義上也是要叫你一聲母親的,她照顧你是應該的,你不要再推辭了,這事我說了算,就這麽定下來了!”轉而又對九歌道:“小九,你明天就搬過來吧。”

這麽急?而且事先連招呼都不和她打一下,陸夫人這是在迫不及待的給蘇墨然掃除一切能夠阻止她進陸家大門的障礙啊!

真是用心良苦!

笑了笑,九歌委婉的拒絕:“我是很想來和夫人作伴,隻是現在小葉生病了,她身邊沒有人照顧…。”

“她不是有男朋友嗎?小九,你就別去參一腳了,難道想當電燈泡嗎?”陸夫人的口氣不容拒絕,她道:“今晚你就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讓李昊送你過來,就在這樣,你先和阿依娜出去,我和你媽有點事要商量。”

“大姐,你似乎有點急躁了!”九歌一走,孫夫人便道:“其實小九真的沒必要過來,她來了我反而尷尬!”

陸夫人幫她倒了杯白水,歉然的道:“這事確實為難你了,當時要認下九歌我就沒和你打招呼,不過這事確實是我深思熟慮過的,讓小九過來,一來我是真的希望她能陪陪你,二來麽,是我的私心,你不知道,安安那孩子…。對小九動了心思!”

“什麽?”柳葉彎眉一擰,孫夫人溫怒:“小九那孩子看著單純,不想也是個攀龍附鳳的!”

“這事倒不能怪小九,你知道安安那孩子,隨性又散漫,性子更是乖張古怪,這麽些年,除了當年的那個女人,也就小九讓他看上了,其實這也不算壞事,隻是小九那孩子身份來曆不明,咱們這樣的家庭,多少人虎視眈眈的在後麵盯著呢,我是怕萬一有什麽把柄落在別人手中,到時陸家就要遭受無妄之災了!”

抿了口水,孫夫人秀氣的眉頭蹙起:“小九的身份有什麽可疑的嗎?”

陸夫人頓了頓,臉色微沉,過了會她肅然道:“前段時間左敬亭來找過之恒,他懷疑小九是三年前殺害青城市局大隊隊長的凶手!”

“這怎麽可能?”孫夫人驚訝萬分,白瓷釉的杯子險些掉在了地上,“三年前小九才多大?才十四歲!怎麽可能殺的了一個經驗老道的市局大隊長!”

“起初我也不信!可是左敬亭說,那個大隊長是被人潛入家中廁所一刀封喉的,而且廁所內沒有任何打鬥痕跡,他的身上也沒有其他的外傷,這說明他是被人一刀斃命的,能讓一個身手厲害的警察毫無反抗之力,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隻能證明凶手精通暗殺之道,而且,當時由於天冷,他們家的窗子幾乎全都從內緊緊關閉住,並且外麵還有塑鋼窗,外人是不可能進來的,隻有廁所的窗子是開著的,但是那個窗戶很小,大人根本不可能鑽的進去,但是,小孩子卻可以。左敬亭說,一般的孩子是不可能爬進去的,因為他家住三樓,但是如果有功夫在身就可以…。”

“但這也不代表就是小九…。”孫夫人始終都無法相信,十幾歲的九歌會有那樣毒辣的手段。

“可是還有一點。”陸夫人接著道,“之恒說,幾個月前,在平澄湖度假村,小九曾經因為潤潤和季東季北打了一架,當時她以一敵二,招招狠辣,最後就是一刀抵在了季東的脖子上,之恒說,當時她的手隻要稍稍一劃,季東就會血濺當場!這種招式,是嫻熟的殺人手法,她之所以這麽輕鬆,是因為那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孫夫人越聽越心驚,眼前仿佛已經出現了九歌拿著短刀一刀封喉的血腥畫麵,她驚慌的道:“已經確定了嗎?有人證物證嗎?”

陸夫人歎了口氣,神情有些晦澀,“這我不太清楚,之恒沒再對我說,不過已經有八成的可能!”

“那,旗安知道嗎?”孫夫人問,“九歌是他救回來的,且一直帶在身邊,對於她的過去是不是知道一些?還有,如果九歌真的是殺人凶手,那麽她留在旗安身邊,他是不是很危險?”

“這就是我一定要反對她和小九在一起的原因!如果確定小九真的是凶手,且她殺的還是警察,這樣的人怎麽能進陸家的大門?”陸夫人閉上眼睛,有些痛心的道:“小九這孩子…。我並不想傷害她!”

“不管怎麽樣,她太危險了,你還是找個借口把她弄走吧!以後她是死是活,就和陸家沒有關係了!”孫夫人建議道。

“隻怕安安那裏不會同意,先讓她在你這呆幾天,我盡快安排小染和安安的婚事,等一切就緒,安安無暇分心的時候…。”陸夫人眼圈紅了紅,有些不忍的道:“我再找借口把小九送走!”

院外,九歌與阿依娜站在葡萄架下,一起看著遠處的夕陽西落,漫天的紅霞染紅了半天,霞光將兩人的臉龐映照的緋紅一片,一個清秀清純,一個性感妖冶。

“王來財住在哪?”爸爸實在叫不出口,九歌隻好直呼其名。

“他住在村裏的陵水山上,由於欠了很多債,他怕人找他追債,幾乎常年躲在山上不出來。”阿依娜垂著頭,臉色平靜的幾乎沒有情緒。

“有空的話,你可以帶我去見見他嗎?”雖然心中萬分抵觸這個人,但他畢竟是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人,九歌想,還是見一見的好,她不想以後再後悔。

眼睛眨了眨,阿依娜搖了搖頭,“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再見他了,我可以給你詳細的地址,你到時去找他就可以了!”

九歌歎了口氣,並不想勉強她,隻好問她要了詳細的地址,決定哪天有空去靈水村走一趟。i

晚上,九歌還是回了錦江別墅,她想,要不要搬去孫家,還是由陸旗安來做決定吧。

“小九啊你可回來了!”吳媽急切的迎過來,拉著她的手就往樓上走,“少爺又喝醉了,我去給他換衣服他又不讓我碰,都快急死我了,這要是感冒了可怎麽辦?”

九歌一邊快速的往樓上走,一邊問她,“吐了嗎?”

“沒有,聽說一天沒吃東西!”吳媽急的眼眶都紅了。

“吳媽,麻煩你去備幾條熱毛巾,再去泡一杯蜂蜜水,一塊端上來,這裏留給我照顧就好了。”九歌快速對吳媽吩咐了幾句,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陸旗安躺在寬大的黑色大床上,眉頭微微蹙著,白色的襯衣

,黑絲的西褲,盡管喝醉了酒,他依然整潔如故,隻一頭漆黑的頭發有些淩亂,額前有幾縷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給他平添了幾分不羈與方放縱,這副模樣,甚至是極具誘惑力的。

九歌走近他幾步,蹲下身子,撩開他額前的碎發,他整張臉都顯露了出來——飽滿的額頭、精致的眉眼、挺直的鼻梁、薄而嫣紅的唇,每一處都俊美的恰到好處,卻又透著一股子疏狂不羈的味道,矛盾卻又讓人沉迷不已。

九歌看了他好一會,貼著他的麵頰輕輕喚了句,“陸旗安?”

“嗯?”他一隻手伸過來,將她圈進懷裏,含糊的問了一句,“回來了?”

他仍舊閉著眼,嗓音帶著些微的暗啞與慵懶,九歌在他懷裏點了點頭,摸了摸他的胃,問:“疼嗎?”

“沒事。”陸旗安摸著她細軟的頭發,呼吸有些沉重,喃喃的喚了她一聲,“小九…。”

“嗯?”九歌抬眸望他,他卻不再說什麽,濃黑的眉毛緊緊鎖在一起,臉色透著一股子蒼白,讓他看起來有些無助與悲傷,九歌心中一緊,不由問道:“不舒服嗎?都說了不要你喝酒的,要是胃裏再次出血可怎麽辦?你真是一點都不聽話!”

“小九…。”他閉著眼睛似乎十分痛苦的樣子,“你會不會…。”他將懷中的九歌抱的更緊一些,下巴抵在她的發心上,鼻尖瞬時盈滿他濃濃的男性氣息,九歌有點酒醉的熏染,攀上他的肩膀,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更緊的貼近他。

“沒想到怎樣?”九歌輕柔相問,誘哄他繼續說下去,他卻孩子氣的拿自己的胡渣磨蹭著九歌柔嫩的脖頸,好似上了癮一般,一下又一下的蹭著。

“這世間,再純澈的愛情也會有背叛,小九,有一天,你會不會背叛我?”

九歌被他話音裏的憂傷震了震,她不知道他今天緣何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不待說什麽,他已經一把將她從身上拖下來,“去睡覺。”

九歌被他扔在地上,一時還沒回過身來,就聽門外吳媽在叫她,“小九,毛巾和蜂蜜我給你送過來了。”

小九趕緊過去開門,吳媽站在門外將東西遞給她,也不進去,隻在門口朝裏望了望,“小九,你幫少爺擦擦身子,如果可以,你幫他洗個澡也行。”

“我?”九歌指著自己的鼻子問,“幫他洗澡?”這也太離譜了吧,她好歹是一母的啊,給他擦身子已經很尷尬了,還讓她幫著洗澡?

見九歌這種反應,吳媽別有深意的一笑,“少爺也幫你洗過啊,你幫幫他有何不可?”

九歌簡直要吐血了,沒聽說過洗澡還要互幫互助的啊!等等,剛才吳媽說什麽?

“少爺什麽時候給我洗過澡?”九歌驚的魂都要飛上天了,天了嚕,還有這茬事的存在?

“就是你剛被少爺帶回來的時候啊,可能是不適應,發了高燒,又坐車坐的暈車,吐得滿身都是,少爺把你抗回家,專門找來老宅的何醫生給你輸的點滴,後來少爺讓我給你換洗衣服,你死活不讓換,還出手打我,差點沒把我從樓梯上扔出去,少爺無奈,隻好自己幫你換了。說也怪了,少爺給你換,你就乖乖的,還抱著少爺的腰撒嬌,說身上好臭要洗澡,少爺盡管被你氣的不輕,可還是抱著你進了浴室,洗了一個小時才出來。”

說到這裏,吳媽笑意更深,看著九歌的目光帶了那麽點了然與曖昧,直把九歌看的渾身發毛,氣呼呼的將她趕了出去。

她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那時候她跟在陸旗安身邊沒幾天,坐車很不習慣,暈車暈的也厲害,不知道怎麽的又發起了高燒,一到家裏就吐的渾天暗地,她當時也許是燒糊塗了,一直纏著陸旗安,其實就算她沒發燒,那段時間也非常黏他,幾乎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她剛從水深火熱裏被他解救出來,對他有著強烈的占有欲和依賴感,就怕他有哪一刻反悔不要她了,她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顛沛流離,居無定所,像乞丐一樣被人踐踏辱罵,她怕極了,她不要再是一個人。

後來的事情,她的記憶很模糊,當時她又困又累又乏,依稀記得他一直抱著她走來走去的,她覺的十分安心,一直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裏,隻偶爾會聽到他罵幾句小兔崽子。

那個時候竟然給她洗過澡嗎?

九歌捂著臉蹲在地上使勁回想,腦海裏全是他溫暖的胸膛和身上好聞的氣息,其他的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突然,腦中白光一閃,她一個激靈,小臉變得十分猙獰且扭曲。

是啊,有那麽一個場景——

當時高燒剛退,她渴的厲害,聽的耳邊有嘩啦啦的水流聲,於是便張開嘴急切的去尋找水源,一雙大手擰著她的臉蛋惡狠狠的道:“不準喝!”

她委屈極了,舌頭舔著幹澀的唇角,“我渴死了!”

“一會出去喝,這是洗澡水!”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拿著花灑往她身上衝,溫熱的水流衝刷著她滾燙的肌膚,她覺的舒服極了。

迷蒙中她的眼睛拉開一條縫,水汽氤氳間她看到那個男人**著上半身,一手拿著花灑,一手摟著她的腰,垂眸為她清洗的樣子認真而溫柔,九歌歪頭看著他,嗬嗬直笑,“你為什麽不穿衣服啊?”

他抬眸,琉璃般的琥珀色眸子 幽幽暗暗,帶著水潤的色澤,讓她想起小鹿的眼睛,溫良而無害,他狠戳了下她的頭,有些氣急敗壞,“還不是因為你!”

她聽不明白,隻覺的渴極了,便去搶他手裏的花灑,可他卻不給,九歌脾氣上來了直接撲到了他的身上,於是悲劇發生了,陸旗安腳下一個不穩,帶著九歌兩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九歌還好,整個身子壓在了他的身上,一點沒覺的疼。

陸旗安在她身下悶哼一聲,推了推她的頭,氣的大喊,“小兔崽子給我起來!”

他的身上溫溫涼涼的極是舒服,九歌滾燙的身子更緊的貼近他,舒服的歎了口氣,“好涼快啊 !”

“拿我當抱枕?嗯?”陸旗安的聲音聽來有些危險,九歌不覺,閉著眼睛直哼哼,又覺的口渴的厲害,她趴在他身上,伸出小舌頭舔了舔他身上的水珠,“哇這裏有水!”

感覺到身下他的身體抖了抖,她還要再舔,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人翻過來抗在肩上。

“啪啪——”

屁股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她慘叫一聲,在他身上撲騰著要下來,口裏嚷嚷著,“陸旗安你是個大壞蛋!”

陸旗安冷哼一聲,抗著她往外走,大手也不閑著,衝著她的小屁股一通亂打,九歌嚎的嗓子都疼了,他還是不停手。

哐當一聲,他將她扔在大床上,拿被子捂住她,冷淡的語氣冒著絲絲寒氣,“小兔崽子!”

九歌很佩服那時的自己,就在那種情況下,她哭著哭著竟然睡著了,一覺到天明。

醒來後,陸旗安就睡在自己身邊,一雙大手將她圈進懷裏,一側的被子將她捂得嚴嚴實實。

這段記憶九歌一直不敢觸碰,也許是羞於麵對,也許是,太過美好。

九歌揪著頭發唉聲歎氣,太丟人了,真是太丟人了,她竟然和陸旗安赤身相對了,更可恨的是他竟然在那個時候就打了她的屁股!

九歌糾結了一會,頂著一頭亂發站起來,看著睡熟中的陸旗安她又是一陣苦惱,到底要不要給他洗澡?

看他身上也還挺幹淨的,聞了聞也隻有淡淡的酒味,九歌想,她現在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了,不能隨隨便便就給男人洗澡,再說,她也真的不好意思直麵陸旗安的**。

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就拿溫水給他擦擦上半身就好,九歌擰了把濕毛巾,解開他的襯衣扣子,輕輕幫他脫下來,然後拿著毛巾沿著他結實的胸肌一路往下擦。

他呼出一口氣,似乎覺的很舒服,九歌將他的胳膊抬了抬,擦了擦他的腋下,正準備再去擦另一隻的時候,手腕被人牢牢的握住。

九歌抬眸,與他的視線撞上,他的眸子依舊澄澈清明,似乎又恢複了原本那個冷淡若水的陸家大少爺,好似剛才那個哀傷寂寂的男人不是他。

“會不會一直對我這樣好?”他定定望住她,聲音輕的好似怕驚到她。

“隻要你一直對我好,我就對你好!”九歌低頭繼續給他擦身體,語氣分外認真。

“那如若我對你不好呢?”他又問。

“嗯…。”九歌歪著頭想了一會,“那我就不理你了!”

“嗬嗬。”陸旗安笑出了聲,摸了摸她的頭,“傻孩子!”

第二天,九歌起的稍晚了些,她下樓的時候,吳媽已經將飯菜又給她熱了一遍,“小九,快過來,都是你愛吃的東西。”

九歌搭眼一看,包子、小米粥、涼拌土豆絲、冰脆梨膏,果然都是她愛吃的。

“這是少爺特地囑咐我給你做的,本是打算送你房裏的,可少爺說不要打擾你休息!”吳媽笑眯眯的看著她,“小九啊,昨晚累壞了吧?”

“啊?”九歌莫名其妙,“累倒不累,就是困的不行!”

“哦哦嗬嗬這樣啊,是該困是該困!”吳媽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我再給你燉些補品,晚上睡覺前你喝了,第二天保證你容光煥發。”

一聽有吃的,九歌猛點頭,吳媽慈愛的摸摸她的頭,笑著道:“少爺在廚房等你,吃完飯你就去吧。”

“嗯,好的。”

九歌撐的小肚子圓圓的,待上了二樓的書房陸旗安已經等的不耐煩,倚在門框上對著她寒颼颼的放冷箭。

“嗨,你吃了嗎?”九歌笑嗬嗬的衝他打招呼。

陸旗安掃了眼她的肚子,冷著臉問:“懷孕了?”

“噗咳咳咳咳…。”九歌瞪著他,她不過就多吃了點,有必要這麽損她嗎?他這人嘴巴就是不饒人。

“進來。”

九歌磨磨蹭蹭的跟在他身後,待進了屋子,陸旗安直接丟給她一疊紙,“把這個簽了。”

九歌接過來一看,隨意翻了翻,大概有幾十頁,“這就是合同?”

“嗯,你看看,如果覺得合適,就簽了它。”

九歌唰啦唰啦翻了好幾頁,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什麽中華人民共和國啊,什麽勞動法啊,什麽第幾條啊第幾條啊,九歌看的都暈了,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眯著眼睛找到最後一行,唰唰唰幾筆簽上自己的大名,然後唰的一聲又扔回給陸旗安。

“簽完了?”陸旗安翻到最後一頁,看到某人簽的那歪歪扭扭如同豆蟲的小學生標準字體,嫌棄的嗤了一聲,“小兔崽子回頭給我好好練練字。”

“這樣是不是可以對我負責了?”九歌直接忽略掉他的話,改問自己最最關心的問題。

陸旗安的大腦一陣斷篇,“負責?”

九歌急了,“我合同都簽了你不會反悔吧?”

陸旗安默了默。

九歌恨不得要出手了,“當初可是你勾搭我要簽合同什麽的,說是簽了就會對我負責,你要是不負責,我這輩子都毀你手裏了!你一定得對我負責!必須得對我負責!負責!負責!負責!”

陸旗安又懵了片刻,揉了揉太陽穴,“好,負責。”

九歌鬆了口氣,撫著小胸口快速退出了房間,一口氣憋到樓下她才敢笑出聲,“哇哈哈,下半輩子終於可以不愁吃不愁喝啦,哇哈哈。”

“小九?”

“啊?”九歌笑的那小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猛不丁聽到有人寒氣森森的叫了她一聲,嘴巴還沒合攏,條件反射一般趕緊立正站好。

陸旗安站在二樓的書房前,抱著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九歌被他盯得一陣頭皮發麻,抬頭和他對視的脖子都酸了,以為這大爺有什麽重要話要交代,沒曾想人家半天憋出一句話,“九兒,你錢掉了。”

“啊?在哪在哪?”九歌趕緊低頭去找,滿屋子的亂轉,“掉哪啦?”

“掉錢眼裏了!”

扔下一句涼颼颼的話,陸旗安轉身進了書房,砰的一聲將門關上,那聲大的,直把躲在廚房裏做飯的吳媽都給震了出來,“怎麽了怎麽了?”

九歌鼓著腮幫子氣哼哼的道:“騙我說錢掉了,他倒還發脾氣,還把門摔的那麽響,臭脾氣!臭死了!哼!”

九歌一甩頭,蹬蹬跑去臥室繼續蒙頭大睡。

正睡得香,一陣急促的鈴聲把她吵醒,九歌迷迷糊糊的接起來,就聽小葉在那邊驚慌的道:“小九,蔣心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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