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把自己都賣了的張胖子

紈絝花錢的本事自然是一等一的強,但是論及賺錢,蕭禹也是有著不少的好辦法,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蕭禹雖然上一世文不成武不就,但是在賭博這一方麵可是無師自通,在這上京城大大小小的賭坊內,有哪個敢招待蕭家三少爺:也不怕自家輸個傾家蕩產。

蕭禹摸著腦袋想了想,總算將記憶中的支離破碎的片段還原:這個時候,這雷霆坊市好像開了一家新的賭坊呢,去的人好像還不少呢......

嘿嘿的笑了兩聲,蕭禹的麵容詭異:據說這間賭坊幕後的老板,可是整個上京城數一數二的大美女啊,這些人大概也是為了一睹芳容,這才不惜一擲千金吧。

而蕭禹卻隻能撇撇嘴以表示對這些人的無語:一個美女,還在繁華的上京經營者一間不小的賭坊,若是背後沒有個勢力支撐,打死蕭禹蕭禹也是不會相信的,這些人都隻想做那牡丹花下的風流公子,到最後可別做成鬼就好......

“算了,我去管他們幹什麽!”蕭禹的臉上再次刮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我管你美不美女的,別礙著少爺賺錢就行!

既然打定了主意,蕭禹便暫停了今早的修煉,肌肉力量強了那麽一點,也算是沒有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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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麵前銅鏡之中這張年輕的近乎有些稚嫩的麵龐,麵容略見瘦削,嘴唇微薄,長長的眉毛斜飛入鬢,映出了蕭禹的一雙桃花眸子,蕭禹有些自戀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角,喃喃道:“不得不說啊,本少爺長得還是不錯的嘛,挺清秀的,老子上一世怎麽就沒發現呢......” 蕭禹就這麽自顧自的在鏡子前臭屁,突然一聲稟告傳入了蕭禹的耳朵裏。

“少爺,張公子來了。”一名侍衛急匆匆的稟告算是打斷了蕭禹的自戀。

“張公子?”蕭禹愣了一愣,從思緒中翻出了對此人的記憶:快請!

遠處的一個胖的和肉球似的人從院子裏如同滾一般的走了進來,一邊滾一邊喊,聲音十分淒慘:“三哥,三少爺,蕭禹兄弟,救命啊,這事情鬧大發了。”

蕭禹盯著這朝他飛速滾來的肉球,瞪著眼睛,張大了嘴巴,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實在難以想象這麽一個肉丸子竟然能夠說話,直到那肉球滾到了蕭禹身旁,蕭禹才發現這是一個人。

這人的脖子決計是沒有的,反正以蕭禹的毒辣眼光是看不出來的,肩膀猶如一塊木板,既寬又厚,手臂又短又粗,倒像是大象腿,頭顱滾圓,不過毛發倒是極少,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湯圓頂在了一塊大木板之上,頭顱以下朝著流線型發展,兩條大腿長不過尺餘,但是粗也有尺餘,倒真像是個凍豆腐......走起路來渾身上下的肉那是一個波濤洶湧啊,一浪接著一浪,總而言之,這胖子倒也是個奇葩,除了不像人,你說他像什麽都是可以的。

隻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這胖子居然已經是氣喘籲籲,汗水好像不要錢似的從那胖子的腦門上滴落,伸手抹了一把汗隨意甩在地上,這胖子正是在上京城和蕭家齊名的另一大家族的張家的大少爺,張朋博。

蕭禹強撐著笑意,這胖子每一次的出場方式,都是這麽天雷滾滾啊。

“額......張大少爺,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還鬧到這地步了,在這上京城之內,還有哪家的少爺敢去招惹你啊。”蕭禹看著自己的這位昔日的死黨,一股溫馨之感在心底升騰而起。

“他奶奶的!”那胖子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便破口大罵:“還不是吳家那幾個小兔崽子,再加上了李家的那幾個雜碎,要不然以我這麽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上京城第一......額,第二少爺,怎麽會到了這種地步?”

胖子似乎很是憤慨,努力地將本來眯起的雙眼從肥肉之中睜開了一條縫,繼續剛才未竟的事業:“這幾天啊,我在那雷霆坊市中新開的千金堂裏,賭的那可是一個天昏地暗啊,你知道不,哥哥我可是半個月沒從那裏出來,輸了可是整整的五萬金幣啊.....嗚嗚....五萬金幣啊,三哥,你是我親哥,這次你可得救救我啊,要不然我非得讓我家那老頭子打死不可!”張胖子抹了一把臉,努力地擠出了幾滴眼淚。

“五萬金幣!”蕭禹嚇了一跳:“你是怎麽玩的,怎麽會輸掉那麽多,你哪來的那麽多錢?”

張胖子歎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頓時一片波濤洶湧:“開始的一天我還贏了不少,我贏了整整一萬金幣啊,一萬金幣啊!”張胖子捶胸頓足:“可是誰知道......”

“不讓你贏,你怎麽會繼續賭錢?再說了,你到底去玩了什麽啊?你也真敢玩,五萬金幣啊!夠一個普通的人家生活五百年了!”蕭禹瞪著張胖子一字一字的說道。

張朋博不敢反駁,但是嘴裏還是不斷嘟囔著:“在賭場上不全是看運氣啊,我不就是運氣差了點,你蕭三少剛出道的時候不是也輸過四萬金幣麽,我就是比你輸得多一點,你還說我......我冤不冤啊。”張胖子滿臉苦色。

“現在說那些玩意也沒什麽用了,我說,不就是五萬金幣啊,你張大少爺隨便將身上的東西押出去一件也能抵賬了,就這麽點小事,你至於來找我喊救命嗎?”蕭禹這才想了起來,麵前的這貨可不能用常理來揣測,都是一些“願撒千萬錢,買一作春花”的典型紈絝敗家子!“就算是你老子,也不至於因為五萬金幣就打死你吧,反正你十萬金幣都輸過了,你老子也應該有點心理準備了......”

“可......”胖子麵色猶豫,但是最終是說出了實情:“可是,可是我後來沒有金幣了,我說回家去取,可是吳常就激我,說大家都累了,你要是一走,那我們就玩不成了.......我心一橫,就那啥了......”張胖子滿臉尷尬,後悔莫及的看著蕭禹。

“就那啥了?”蕭禹感到有些不妙,這胖子,可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啊。

“我心一橫,輸人不輸陣,咱脾氣不能輸啊。”張胖子眉飛色舞,好像自己贏了錢一樣,但是不一會眉頭又垮下來,“我就把我的七彩琉璃玉給押上了,押了十萬金幣,本來以為可以贏回來,但是,沒想到......沒想到最後,最後也輸了。”胖子一張臉黑的和鍋底似的,欲言又止。

蕭禹本來正在喝早茶,聽到胖子的這句話,一口茶水全都噴了出來,正好噴了對麵的胖子一臉,蕭禹瞪大眼睛,抹了抹自己的嘴角,幾乎控製不住:“你那叫輸人不輸陣,那可是七彩琉璃玉啊,修煉的時候佩戴上那玩意,靜心溫脈,降低走火入魔的概率的好玩意啊,那可是你爹花了數十萬金幣給你從拍賣行拍的啊,你竟然隻押了十萬金幣?”蕭禹有些無語,這哥們,比我紈絝多了,哪裏有這麽敗家的?

“我不是當時沒辦法麽,當時就呆在那裏了,腦子一片混亂,就稀裏糊塗的答應了。”張胖子嘟囔著嘴無奈道。

“好好好,就算你把那幾樣東西全輸掉了,之後你贖回來就是了,反正你家有錢,頂多就能罵你幾句,你爹難道還能殺了你這獨生兒子啊。”蕭禹哼哼兩聲,瞥了張胖子一眼。

“三哥,你以為我不想啊,那可是數十萬金幣啊,我肯定是想要贏回來啊!

”胖子有些憤慨,小眼睛都瞪大了不少:“我家那老頭的家規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輸了十萬金幣,我領略過一回,那可是能打掉一層皮的!”

蕭禹嘿嘿笑了兩聲,盯著張胖子緩緩道:“然後你就繼續賭了是不是,然後你又把什麽押上了?你值錢的東西雖然不少,但是能夠抵押十五萬金幣的可就沒有了。”蕭禹對張胖子知根知底,尤其熟悉他這種賭徒的心理,這胖子肯定是把最不該押的東西押上去了,要不然不會火燒屁股似的著急。

“是啊,我身上真的沒有太值錢的東西了,最後,最後.....最後,我心一橫,我就....就,把自己給押上了!”胖子哭喪著臉,一副懊悔的想要自殺的樣子。

“啊?”蕭禹目瞪口呆的盯著張胖子:“你把你自己都給押上了?”蕭禹幾乎從椅子上摔下來。“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你都幹得出來,胖子,你本事長了不少啊!”

張胖子可是朝中血衣元帥張無情的親孫子,要知道,張無情和蕭雲厲作為軍方的兩個大佬,在朝中的影響力可謂是十分巨大,要是這樁事情傳了出去,笑話可就鬧大了。

這個時代,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何況是朝中有心人的推波助瀾,這要是傳出去,張無情非得把這胖子的一身肥油都抽出來點了天燈不可。

胖子都快哭了:“我把我自己賣了一百萬金幣,這個,白紙黑字,還有我的畫押,想抵賴都不行啊......”

“成,胖子,你真厲害!”蕭禹朝著張胖子樹了一個大拇指,怒極反笑:“你別告訴我你把那一百萬金幣也輸了。”

“輸了,全輸了,”張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下,完全不顧風度的嚎啕大哭,蕭家的地板都承受不住這等負重,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全輸了,他們說要是一天之內不把一百二十萬金幣拿過去,就把那押據公布於眾......”張胖子捶胸頓足,一副想要找那幾個世家子弟拚命的樣子。

“胖子,怎麽回是一百二十萬金幣,你不會是輸糊塗了吧。”

“......這就是寬限我一天時間的條件,”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哽咽道:“三少,這一次你可一定要救我,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