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這個蛋疼的學費啊
晚上吳老爺子拎著自己的水杯，慢悠悠的進了強子的房間。強子躺在床上還在回憶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坐在自己床邊的曖昧場景，就被老爺子一聲咳嗽給打斷了。
強子正想到周琳雅彎著腰伸手在他額頭上輕輕感受體溫的場景，黑色職業套裝裏包裹著的那兩顆讓人垂涎欲滴的龐然大物實在是銷魂，強子眯著眼睛從紐扣的縫隙裏使勁使勁的搜索著春光燦爛，不知不覺口水都流出來了。
禦姐，蘿莉。
兩種類型中的極品啊，都在自己身邊噓寒問暖，強子怎麽能不幸福？
裴諾坐在他的床邊上，大眼睛忽閃著讓人心醉的純潔風情盯著強子的臉。似乎是想把他的樣子烙刻進腦海裏，又像是在尋找強子裝神弄鬼的破綻，這個妮子真的是太狡猾了。
被吳老爺子打斷了回憶，強子抹了把流出來的口水翻身從床上下來，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老爺子。吳老爺子愛理不理的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強子褲子上不知不覺頂起的帳篷，鄙視的嘿嘿冷笑了兩聲。強子順著老爺子的視線才發現自己的尷尬，訕訕的笑了笑把腿使勁並攏了一下。
吳老爺子在椅子上坐下來，擰開自己的水杯喝了口水，看著有些戰戰兢兢的強子問道：“小兔崽子多大了？”
強子楞了一下，心說這老爺子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今年十七了。”
強子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不知道為什麽，他對吳老爺子有一種很難說明白的懼怕感，就好像老鼠天生害怕貓一樣。屬於不可控的恐懼。
吳老爺子嗯了一聲。“十七，歲數是大了一點兒，起步太晚了。”他的目光在強子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又點了點頭說：“幸好體質出色，還有潛力能挖出來。”
強子笑了笑說：“老爺子你這是誇我呢？”
吳老爺子笑笑說道：“你怎麽這麽沒規矩，一點禮貌都不懂，都不知道拿出好煙來招待爺爺我。”
強子心說得嘞，咱這孫子當的真實在，一點也不委屈。
他趕緊把自己的煙摸出來抽出一根，雙手捧著就給吳老爺子遞了過去。老爺子瞥了瞥煙的牌子，是四塊錢一包的中南海。
吳老爺子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從自己大褲衩口袋裏掏出一盒煙，自己點上一根然後拋給強子說道：“真不知道丟人顯眼，這煙也拿得出手？”
強子接過來看了看，是軟包中華。他嘿嘿笑了笑說：“老爺子真體麵，大中華啊。”說完強子抽出一根點上，然後一順手就把煙放進自己口袋裏。吳老爺子嘴角抖了抖，最終還是沒好意思出口把煙要回來。
看著強子假裝正經卻一臉的小得意，被陰了一小下的吳老爺子心裏狠狠的罵了句。“跟那個小兔崽子一樣不要臉，狗日的。”
強子知道點到即止，見吳老爺子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趕緊乖巧的過去給老爺子的水杯裏添上熱水，一臉的狗奴才樣，低眉順眼點頭哈腰卑賤之極。吳老爺子看他這副樣子更是發不了火，隻能吃了個小啞巴虧。強子一看這馬屁拍得好，這半盒中華算是心安理得的到手了。
強子躬身站在吳老爺子身前，諂媚的說道：“老爺子是來教我那套強身健體的心法的吧，真是太感激您了。”
吳老爺子眯著眼睛說你想學嗎？
強子使勁點頭說當然想。吳老爺子嘿嘿笑了笑說想學我的心法，得遵守我的規矩。強子問什麽規矩？吳老爺子笑嘻嘻的說交五百塊錢學費！
這下輪到強子口瞪目呆了。
“老爺子，您看我一個窮學生，哪裏有五百塊錢啊，要是有錢我能抽四塊錢一包的煙嗎？您想我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每天冒著不孕不育的巨大危險抽便宜煙，能有錢嗎？”
吳老爺子不言不語，老神在在的喝茶抽煙。
強子接著說：“老爺子，您這要是考驗我的誠心呢，我沒話說。但是能不能換一個別的？隻要我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水裏水裏來，火力火裏去，皺一下眉頭就是我心意不誠。”
吳老爺子輕輕點頭道：“誠意可嘉，不過規矩不能廢。幾千年前老祖宗立下的規矩，總不能壞在我的手裏。”
強子心裏罵了一句“日你個嘴兒的，幾千年前老祖宗就能立下收五百塊錢人民幣的規矩？”但是強子同學還是很尊重老人的，他是絕對說不出這樣不文明禮貌的話。主要是他怕老爺子叫一聲破虜來陪強子玩玩兒，那就熱鬧了。
“老爺子，您看我一個寄人籬下的落魄孤兒，怎麽會有那麽多錢呢？”
吳老爺子：“不是我心狠，主要是規矩不能廢對吧。你想學道還得交五鬥米呢不是，現在五鬥米也不止五百塊人民幣了吧。不多不多，我知道你出的起。”
強子：“老爺子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是又無米來又無錢，你總不能把我往死路上逼吧！”強子想起楊白勞了。
吳老爺子晃悠悠的站起來，把水杯一拎，說了句不想學算了，你就等著內傷發作吧。
強子一把拉住吳老爺子，咬了咬牙跺了跺腳，從床底下鞋盒裏拿出三百塊錢遞給老爺子道：“三百，多一分我都沒有了！”
吳老爺子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看都不看那嶄新的三張百元大鈔，扭頭就走。強子心裏那叫一個滴血啊，都成河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三百五！”吳老爺子一邊走一邊說：“最少四百，給你打個八折。”
強子最終還是乖乖的交出四百大洋，吳老爺子笑眯眯的把錢揣進口袋。重新坐在椅子上對強子說道：“好孩子，念在你一片赤誠的份上，這功夫我教給你了。”
強子欲哭無淚，心說自己真是他媽的手賤，半盒中華自己花了四百買，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陰溝裏翻了船。
強子：“老爺子，您要教我的是什麽心法？”
吳老爺子勾勾手指說道：“再給我支煙抽。”
強子淚流滿麵。
把半盒中華又交還給老爺子手裏，老爺子點上一根抽的那叫一個愜意，那叫一個**蕩漾。他眼神犀利的看著強子，裏麵的意思不言而喻，跟我鬥，你個小兔崽子還嫩了點！
強子本想貪點小便宜，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真不知道這老爺子是什麽修煉成精的，真神奇，真無敵。
吳老爺子看強子一副抓狂的表情，會心的笑了笑說：“行了，入門的規矩你也知道了，現在你隨隨便便給爺爺我磕幾個頭，算是正式入門。”
磕頭？這事不花錢，強子沒有什麽抵觸。他恭恭敬敬的跪下，規規矩矩的磕了三個頭，想叫一聲師父，可是想了想老爺子年紀那麽大，沒有八十歲也有七十五，叫師父有點別扭，嘴巴張了幾張，還是沒有叫出來。
吳老爺子白了他一眼說道：“叫聲師父很難嗎？”
強子忸怩道：“不是，不難不難，隻是我怕您不樂意。”
吳老爺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做你師父是你三輩子修來的福氣，以後在江湖上行走也是高人一頭，你爺爺我老人家的輩分，可不一般的高啊。”
強子有些不信，臉上的表情出賣了他的想法，吳老爺子哼了一聲說道：“叫不叫，不叫我這就走，五百塊錢不退！”
強子趕緊又磕了一個頭，清清脆脆的叫了聲師父。
吳老爺子笑道：“混個徒弟連蒙再騙還得嚇唬著，我是徹底跌份了，這要是傳出去，老臉都沒地方擱了。那個周百雀教了你什麽？八極拳嗎？”
強子搖了搖頭說：“形意拳，不是八極拳。”
吳老爺子納悶道：“他一個八極拳的門人，怎麽教你形意拳？他師父李耀子知道了還不活劈了他。”
強子：“李耀子？我聽周叔說他師父是人榜上的高手，很厲害的。”
吳老爺子：“屁，人榜最末一個也好意思吹牛-逼？李耀子他師父見了我也得規規矩矩叫一聲師兄，他算個屁。”
強子一眼的小星星亂竄，他花癡般問道：“師父，您老人家在什麽榜？天榜？”
吳老爺子嘿嘿笑道：“你爺爺我什麽榜都不在，世外高人也。”
強子：“不是爺爺，已經是師父了。”
吳老爺子：……
吳老爺子傳給強子四十四句口訣，強子因為修煉了格鬥術的心法，本來就很好的記憶力變的更強了，吳老爺子隻說了兩遍他就記得死死的。
口訣很簡單，有點像是三字經弟子規的韻律。強子背下來之後吳老爺子說了句按照心法打坐修習，對你有百利無一害，就看你堅持的住堅持不住了。
強子嚴肅的說：“學費都交了，堅持不住我多冤枉啊。您老就放心吧，從今天開始您老多了一個奪天地之造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寶貝疙瘩好徒弟，您就偷著樂吧。”
吳老爺子笑了笑，就顫巍巍的下了樓。習以為常的哼唱起一首曲子，強子側耳聽了聽。
“他四弟子龍常山將，
蓋世英雄冠九州。
長阪坡，救阿鬥。
殺得曹兵個個愁……”
字正腔圓。
強子身子輕輕震了一下，這是京劇《甘露寺》裏的唱詞，他很熟悉。不是他喜歡京劇，而是他那個自己說當了一輩子廚子的瘸子師父，每天都會唱這幾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