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借此獻身?

就在手剛剛摸到車門的刹那,車猛地發動,轉盤上的指針直飆120。

她毫無思想準備,整個人不受控製的狠狠撞到座位,五髒六腑都如同移位了一般,後腦一疼,耳邊嗡嗡作響。

“你神經病啊!”喬伊破口大罵,揉著自己的後腦勺翻了個白眼,她不得不懷疑牧逸是伺機報複,才會突然發動了車。

牧逸罔若未聞,隻是薄涼的唇緊抿,劍眉微蹙直視前方不去看她一眼。

喬伊見他無動於衷,當下大火,這才意識到牧逸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你又跟蹤我!”

“若不是我,你現在早成了那些人的玩物!”牧逸薄唇微啟,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來。

他真不知道喬伊到底是傻還是蠢,駱天成都已經說漏了嘴她竟然還天真的以為那杯雞尾酒沒問題!

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去的及時,自己的女人很可能會被剝光了丟在床上任人蹂躪!他剛才已經很好的控製了自己的情緒,當時真想親手掐死那兩個禽獸以解心頭隻恨!

“你是要我感謝你?”喬伊嗤之以鼻絲毫不領情,朋友在她的心裏一直站很大的分量,如果時間倒流,她情願今天不曾到過酒吧,不曾目睹那讓人心寒的一幕。

可是她看見了,看清了陳辰的真麵目,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人各個都在算計她。每一個真心相待的!

確實,不得不承認是牧逸救了她,可是要讓她對牧逸說出感激的話她辦不到。

“嗬,是不是我做了多餘的事,或許喝下那杯酒是你期待已久的事,也可能你早就知道那杯酒有問題想借此獻身?”

牧逸言語間猛地踩下了刹車,扭頭臉色鐵青的瞪著身側的女人,黑曜石般閃亮的眸子如同染上了一層寒霜。

喬伊猝不及防,安全帶都不曾係上,險些從擋風玻璃飛了出去,還好材質過硬,隻是狠狠的撞在了擋風玻璃上。

喬伊慘叫一聲摸著自己的腦門,像是被木棍狠狠敲了一下般,“你瘋了!”

腦袋沒有破,這種程度還不能撞破她的腦袋瓜,隻是疼痛感讓她痛苦的緊擰了眉頭,一邊用手揉著額頭一邊眼睛惡狠狠的落在了牧逸身上:“完全不可理喻!”

她要是真知道那杯酒有問題怎麽可能蠢到要喝,和陳辰不過是青梅竹馬的好友,她深信他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才會去喝那杯雞尾酒,誰知道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麵不知心!

“我不可理喻?”牧逸冷哼一聲,見她被撞絲毫沒有疼惜之色,反而言語更加的淩厲了些。

“我說過,你是牧家的人,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別四處給我丟人現眼,我牧逸丟不起那個人!”

丟人?她哪裏丟人了?喬伊隻覺得心底有種無名火蹭蹭的往上竄,轉眼便將她的理智焚燒個幹淨。

“我就是喜歡他又怎麽樣,我就是想爬上他的床你能怎麽樣?不滿意,那好,離婚不就好了?”

經過這件事,原本在心底還對牧逸有著那麽一絲一毫的好感,雖然他跟蹤她,雖然他揭穿了陳辰的麵具,但是至少證明他關心自己。

如今,他三言兩語就將好不容易在她心裏留下的好感磨滅殆盡,不留痕跡。

“喬伊!”牧逸俊朗的五官,此刻猶如是被人雕刻出來的生硬,幾乎是從牙縫中喊出她的名字來。

喬伊心裏猛地顫了顫,竟然有一點心虛,不過她並未表現出來,反而越發的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道。

“你有本事就離婚,害怕別人背後說閑話?私吞了我家的財產又踹了我怕人指責?”

“我跟你離婚讓你好跟那混蛋在一起?好,成全你!”牧逸怒發衝冠,每每見喬伊在她麵前像是一個刺蝟一般的模樣就很像掐死她!

話語間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彎下身子,修長的手越過她胸前,指骨分明的手指扣著車門迅速打開。

“下車!”他冷冰冰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如果再這樣下去,他真忍不住有殺人的衝動!

喬伊麵上潮紅,毫不猶豫的跨下車,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她對陳辰完全沒有感覺,但是偏偏就要讓牧逸誤解,既然兩人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吵架,她真不明白牧逸為什麽要和自己結婚!

天下的女人是不是都死光了?對她的補償?可是她喬伊寧願不要家裏的那些財產也不甘願留在他身旁,對她來說就是折磨。

牧逸見她下了車還不忘關上了車門在車門上氣急敗壞的踹了一腳,他隻是微微蹙了眉頭開車離去。

“王八蛋!”喬伊氣得七竅冒煙,說走就走,真將她丟在這荒郊野外?

放眼看去,四周都是平房,沒有一處能見標誌性的高層建築物,四處關門閉戶,別說出租車,就是連一輛自行車也看不見。

喬伊眉頭緊擰,回頭去看酒吧的方向嫌惡的咬下了唇,要到再回去那個肮髒的酒吧不可能,但是她現在一無所有,除了牧逸的家。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七厘米的恨天高,再看向漆黑夜色中不見中已經不見蹤影的勞斯萊斯所離去的方向歎了一口氣。

每次和牧逸吵架的結果她沒一次是受益的,仰頭看著蒼穹上那一輪明月,盈盈月華將整個街道度上一層朦朧的光。

稀疏的星點點綴期間,像是一個人想要落淚,而淚水卻憋在眼眶打轉。

一種無助感瞬間從心底升騰而起,父母不在,家也沒有了,朋友心懷鬼胎,就連自己的丈夫都是有名無實。

她真的什麽也沒有……

前途一片迷茫,就像那一條淹沒在夜色中的道路,她也不知道盡頭在哪裏,該往哪裏去。

喬伊拖遝著步子無力的走了兩步,突然一束遠觀燈至她背後亮起,她猛地轉過眼去,黑暗後過度光明的刹那她什麽也看不清,刺目的光迫使她閉上了眼。

這時候隻聽車的喇叭‘嘟嘟’響了兩聲便是打開車門的聲音。

她漸漸適應了車燈的光,這才見葉可萱麵色焦急的向她走來,一手拿著包一邊對她招手:“你們跑那麽快都不等我,害我追了好久。”

見到葉可萱喬伊的麵色並沒有好轉,隻是牽強一笑,心底的陰霾怎麽也驅之不散,聲音細弱如蚊蠅振翅:“你怎麽也跟來了,不在酒吧多坐一會兒?”

“嘖嘖。”葉可萱想到酒吧裏的那場景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可不想看表演。”

葉可萱說著瞟了眼她身後立馬明白了什麽,瞬間有些尷尬,也不知該說什麽的好。

“別看了,那王八蛋把我自己丟在這裏回家去了。”喬伊往他駕車離去的方向翻了一個白眼,突然又扭頭看著葉可萱眸中燃起了希望:“你住在哪裏,一個人住嗎?”

既然葉可萱說她是她小時候的鄰居,而且陳辰和駱天成都認識她,那她說的話一定不假,既然是朋友到她家寄宿一晚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葉可萱看著她眼中的希翼,明白她打著什麽如意算盤,瞳眸咕嚕一轉直接將她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我啊,我跟朋友一起住的。”

“哦。”聞言的喬伊語氣裏掩飾不住的失望,垂眉低眼看著自己的腳尖,她沒那麽厚臉皮,如果葉可萱一個人住她有想去跟她住在一起,可是偏偏還有別人。

葉可萱深吸了一口氣,暗暗慶幸還好自己聰明,如果真讓喬伊跟自己回去可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說,就是她徹夜不歸,她那修羅王似的表哥不把她大卸八塊才是。

“你怎麽了?我送你回去吧?”葉可萱小心翼翼試探的提議道,緊靠在她身旁。

“我不想回去,隻想走走,你先回去吧。”喬伊說著長舒了一口氣,從這裏回到牧逸的家至少要走兩個小時,她才不想回去,剛吵了架現在回去豈不是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是露宿街頭她也不回那個家,讓牧逸知道她喬伊不是那種委曲求全沒有骨氣的人!

葉可萱偷偷的齜了齜牙,這丫頭真是倔,她雖不知他們又因為什麽事情吵架,但是這三更半夜的又是偏僻之地她怎麽放心讓喬伊一個人。

喬伊說著,已經邁開了步子往前走,靜謐的夜裏,隻能聽到她的高跟鞋踩在柏油路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聲,一聲,如同是誰在夜色中叩響門扉。

聲音漸漸的多出了尾音,隨著她的步調一樣的節奏,她木然後頭見葉可萱就在自己身後,不遠不近,亦步亦趨的跟著自己。

“你怎麽不回去?”喬伊疑惑的看著她問道。

葉可萱訕訕一笑:“我就想陪你走會兒,”她說著快步上前挽起了她的胳膊嬉皮笑臉道:“朋友不就該是這個樣子嗎,同患難,生死與共!”

喬伊聽著她的話噗哧笑出了聲,旋即摟住了她的肩頭,“對啊,朋友就該是這樣。”

其實她也沒虧,雖然撕破了陳辰的假麵,不是收獲了一個新的朋友嗎,人生就是這樣,有得就有失,沒有什麽是永恒的。

“說說,你和總裁又怎麽了?”葉可萱見她嘴角一絲笑意,趁著她心情好了些,趁熱打鐵追根究底。

“別提那個混蛋,他居然說我喜歡陳辰,所以我就故意氣他,讓他跟我離婚然後就這樣了。”

喬伊想到牧逸那一張俊逸的皮囊就忍不住浮出不屑之色,她逼過他不止一次兩次了,可是偏偏他就是不離婚!

葉可萱差不多也能夠聽著喬伊的言語想到那場麵,心底了為牧逸默哀三秒,臉上卻是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將牧逸扒皮抽筋:“他怎麽可以那樣,難道是眼瞎嗎!”

“沒錯,他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神經病,腦神經壞死,何止是眼瞎,完全就是雙耳失聰,心理變態,變相殘疾!”

喬伊一說起牧逸的壞話來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在她的心裏,牧逸就是一個馨竹難書的大惡魔!

葉可萱窘迫的撚起一絲笑,抬手摸了摸額頭的薄汗,也不知道牧逸在不在聽,要是聽到估計又是一張冰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