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從過去到未來
《唐前亂史》可以說是最神秘的東西，他記載了大荒古時代到現在近乎所有的重大事件，可卻除了遭天譴之外，沒有任何作用，也不能為蘇杭所用，但它連上代史官麒仙都看不透，原本，蘇杭還以為是仙界史書，可卻根本不是。
它太神秘了，三官都不知，很可能是獨孤化魔口中提及，掌控所有人命運軌跡的東西，三官也包括在內，無上的史書。
“這是什麽？”獨孤化魔是當代的刑官，他似乎看到了上麵的字，在無盡的虛無中，一道道天雷劈下，至尊級的力量在這裏肆虐，可卻根本對獨孤化魔的意念造不成任何傷害。
他不同於麒仙，麒仙看到這卷史書的時候已經將要消失，雖然找回了界源，可終究不是史官，沒有當代的三官那樣強大的承受力。
“是不是你說的無上史書？”蘇杭見到獨孤化魔這樣的表情，都有些肯定了，這卷《唐前亂史》來頭甚大！
“我不知，我雖然偷走了，但卻從來沒見過。我的意念對它一片空白。”獨孤化魔道，這句話在蘇杭理解起來，就太過詭異了，偷東西的人不知道所偷東西的模樣，甚至這偷東西的人是三官之一，最強大的存在，他都不知道嗎？
“不過……它應該就是……”最後，獨孤化魔似乎確認了，慢慢開口道，他能看到這《唐前亂史》上麵的文字，這是連麒仙都做不到的，可想而知三官的力量。
不存在於過去，不存在於未來，連現在都不見無上史書的身影，被封存在過去與未來的間隙中，這是獨孤化魔所說的，可就算是他都不太肯定，隻因為萬古歲月以來，都沒有找到這卷史書，才這樣形容，而如今，這卷史書正躺在獨孤化魔的手裏，他的意念在顫抖，無形的力量席卷了虛無，恐怖滔天。
“你看我，你可能看出我的過去，我的未來？”蘇杭目光灼灼的看著刑官獨孤化魔的意念，雖然當初，史官也曾看過，可蘇杭還是不敢確定自己真的沒有過去不知未來，刑官真身，如今給了他最好的證明方式。
“沒有過去……不知未來！”獨孤化魔的聲音顫抖著，整個虛無，隨著他的情緒近乎沸騰，無盡的天河之水形成的星辰一顆顆崩碎了，道：“我的師弟啊，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當真看不到我的過去與未來？”蘇杭再一次問道。
“不是看不到，是根本就沒有，你隻存在於現在。”獨孤化魔看著蘇杭，又看著《唐前亂史》，越來越震撼，意念化作的身軀開始崩塌，無盡虛無深處，響起一聲激動的咆哮，那是獨孤化魔的真身，他太激動了，快速而來。
“轟”
仿佛虛無大爆炸，宇宙都要在這股力量下淪陷了，超脫於仙的力量在沉浮，蘇杭肯定，這股力量就算是在仙界都很難承受住，超脫了所有世界，可在虛無中創天道，獨孤化魔的真身來了！
他頂天立地，頭發如懸空的天河瀑布，連盡頭都看不到，僅僅一根毛發，就粗大無比，身軀壓滿了虛無，是一個無比龐大的巨人，一雙眸子如兩片古老的世界在輪轉，日月星辰，大山大川，都在他的雙眼裏幻滅新生，這是最強的巡天眼，有一股唯我獨尊的氣概。
恐怖的力量肆虐在永恒虛無之中，獨孤化魔的雙眼看向蘇杭，浩大的聲音衝出了世界：“前世今生，盡皆虛無，師弟啊，你是……”他一眼就豁開了蘇杭的意識海，將他人生中所有的經曆都看得通透，蘇杭並沒有阻止，感到心中一空。
獨孤化魔真身縮小，變成了正常的人類，卻比那頂天立地的巨人還具有壓迫感，站在蘇杭麵前，仿佛麵對著整個仙界，無比的博大與深遠。
“你與它一樣，不存在於過去，不存在於未來，我似乎知道了什麽。”獨孤化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創造出一片天道，轟隆而鳴。
“知道什麽了？”蘇杭很凝重，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想尋到的秘密，關於自己這個人，為什麽修為沒有三官強大，可卻連三官都超脫了，沒有過去不知未來，與《唐前亂史》一模一樣，都是一個變數。
而《唐前亂史》是掌控者，它稱不上變數，但蘇杭就不一樣了，連《唐前亂史》都不能掌控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變數，命運無形無相，卻按照既定的規矩運轉，而蘇杭，徹底從這命運之中超脫出來了。
“你從未來來，到過去去，你打亂了輪回，所以你沒有過去，不知未來，你到現在還活著，你也已經早就死了，你是你，也不是你。”獨孤化魔道。
“什麽意思？”這句話的含義太讓人難懂了，蘇杭一直在皺眉。
“你在九州破滅的時候，就已經隨著你死了。”獨孤化魔道：“那才是你，而現在的你不是你，你在那個時候，超脫了命運既定的軌跡，打亂了輪回。”
“會有這等事嗎……”蘇杭脊背冒寒氣，這到底是好還是壞？他說的蘇杭自然明白，那是他的愛所化成的全新的人，已經代替了蘇杭的位置，如今的他，不過是新生的人。
“而你所說的地球，不存在於萬界之內，它在無盡歲月之後，會存在於無亙的虛無之中。”獨孤化魔是唯一一個，說出地球的消息的人。
無盡歲月之後，無盡的虛無之中！
蘇杭頭皮發麻，強忍著激動的情緒問道：“你是說……地球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我並非是從某個世界而來的，而是從未來，回到了過去？”
“不止是你。”獨孤化魔道：“還有其他的人，可其他的人，都死了吧。”他說著，一隻手深處了無盡遠的虛無深處，似是要抓住什麽東西，僅僅是刹那間，獨孤化魔的手也不知伸出了多遠，他抓到了一具幹枯的屍身，精氣全無，蘇杭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一個地球人，鄭胖子！
他當初為了避免戰亂，撕開虛空遁走了，回歸無盡的虛無，卻沒有精氣，死在虛無之中，隻留下這麽一具屍身。
“他也死了……”蘇杭悲哀，雖然這個鄭胖子挺自私，但終究是地球人，與他同鄉。
“他們也是……可他們似乎並沒有超脫命運，還在輪回中。”蘇杭皺眉道。
“他們與你不同，他們在無盡歲月之後，還會輪回，你與他們還會再相見。”獨孤化魔道，
“也就是說，我還能再見到地球，還能再見到死去的故人？”蘇杭無比的激動。
“你若不死，是可以看見的。但你死了，不墮輪回，從此天地間再沒有你的魂。”獨孤化魔道。
“我明白了。”蘇杭點頭，他這一天得知的東西太多了，有些理不出來頭緒，從未來穿越到過去，這近乎打破了平衡，地球人近乎全都死了，隻有五嶽塔下還鎮壓者三百三十三個地球人的身體，也不知到現在是否還活著。
“你要記得一點，你是從未來穿越到過去的，不能打破輪回的規則，所以……”獨孤化魔根本沒有一點猶豫，道：“地球人全部得死，他們不墮入輪回，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
“這……”蘇杭為難，地球人，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成仙的，近乎死絕了，恐怕現在也隻有徐中天還活著，可他根骨定型，不能成仙，如今也正在老去，不可能長存不朽，剩下的隻有五嶽塔下鎮壓著的人了，那蘇杭豈不是要親自動手，殺自己的同胞？
“不過他們命運如何，也不是你能掌控的，該死的早晚會死。”獨孤化魔道。
“我明白了。”蘇杭看著獨孤化魔，又道：“我到底是怎麽來到過去的，當時我聽見了東皇鍾的聲音。”
“我不知。”獨孤化魔，這個真正的刑官也不知道，他在蘇杭身上，看不到那樣的過去。
蘇杭回頭，看著這無盡虛無，他早該想到的，在世界的縫隙裏，無盡虛無才是和宇宙最相似的地方，在這裏能孕育出地球那樣的生命星球，也不無可能。
地球竟然不是在任何一個世界中，而是在這無數世界的縫隙裏，夾縫中生存，可也不知多久之後才會出現地球這樣一顆星球，他漫步在無盡虛無中，體悟著獨孤化魔所說的話，自己的穿越肯定是有預謀的，讓我回到過去，到底是為了什麽？
他沒有把未來打亂，就算是想打亂，命運也不是歸蘇杭掌控的，他隻是超脫命運而已。
“對了，仙界水深火熱，恐怕快要毀滅了吧。”獨孤化魔突然道。
“什麽？！”蘇杭一驚：“你是說異世界的仙征伐仙界的行動早就開始了？”
“愚蠢的師弟。”獨孤化魔真身轉身，回到那無盡的虛無深處。
“糟了！”蘇杭大叫，立刻逆溯天河，往回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