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悲鳴的至尊之劍
有巢氏麵對三官之一，史官萬裏行墨的身外化身根本無懼，說輪回不是史官能審判的，義正言辭。
“輪回是眾生開的花，結的果，化作種子，再重新開花結果，你以為你真的能掌控輪回嗎？有巢氏雖然隻是一團縮影，但卻像是長輩一樣教育史官：“你不過是偷眾生的因，竊眾生的果！”
“花言巧語。”萬裏行墨根本不聽有巢氏的話，一步步走來，每走一步，就蔓延出一片黑暗，他的身後升起一雙陰陽眼，主宰蒼生，雖然不是真身的陰陽眼，可卻也有最原始的陰陽之力，看向有巢氏，想要將有巢氏打入輪回裏。
“轟”
兩個人之間，空間大爆炸，有巢氏的腳在史官的史書上紮了根，任何能量都不能將他拘走，雖然隻是一團縮影，可卻強大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嗖”
就在這時，長歌出手了，鐵劍掃向蘇杭，雖然不能動用法力，可至尊的力道也大的難以想象，一把鐵劍，近乎斬開了史書，所過之處響起一陣陣哀嚎，他的鐵劍在悲鳴。
蘇杭以意念之力分離了鐵劍原本的軌跡，以肉身衝到長歌的近前，一掌拍在長歌的肩膀上，鐵劍繞著他的身後而過，根本沒碰到蘇杭，可獨孤化魔的身子堅硬無比，根本不是一般的仙能比得上的，這一掌拍下，隻打下了一塊皮肉，沒有傷及筋骨。
“砰”
沉悶的撞擊聲傳出，長歌被蘇杭打飛了出去，可卻在下一刻將古劍反手撤回，站在蘇杭的後背，雖然不能動用法力，可他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來不及躲避，硬生生的將蘇杭拉了過來，鐵劍悲鳴，深入了蘇杭的血肉裏，鮮血灑落，蘇杭根本沒有管身後插著的鐵劍，順勢迎麵而上，又一掌拍下，殺術大成，雖然不能動用法力，可他的肉身也是無雙的，堅硬的手掌化作鋼鐵，再一次拍在長歌的肩膀上。
“砰、砰、砰”
蘇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息之間打出了三掌，每一掌都拍在同一個地方，一陣陣沉悶的撞擊聲傳出，雖然沒有法力，可肉體卻沉重無比，有要將虛空壓塌的趨勢。
“哢嚓”
長歌的肩膀上，傳來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蘇杭將他的肩膀卸下來了，雖然皮肉還在，可殺氣卻由蘇杭的手掌斬在長歌的筋骨上，以兩敗俱傷的打法將長歌重創。
在同一時刻，長歌手上的古劍又深入蘇杭血肉，他轉身撤離，古劍抽著蘇杭的血肉離開了他的身體，帶出一道鮮紅的仙血，雖然重創了長歌，可蘇杭的側身卻被斬出一條大口子，有縱橫的劍氣在他血脈中肆虐。
“實在不能留著你……”長歌忌憚了，信念沒有九州的長歌堅韌，麵對剛剛成仙就可傷至尊的蘇杭，有殺了蘇杭的心，至尊的殺念無法想象，讓這史書上猶如迎來了寒冬臘月，溫度驟降，連蘇杭體內的血液都要結冰了。
可蘇杭心智堅韌，比他對了不屈不撓的精神，任何殺不死蘇杭的東西，都會讓他更加強大，經曆了這麽多，蘇杭的信念就算是三官都不可能讓其動搖，他的血液沸騰起來，如奔騰咆哮的瀚海汪洋，半邊身子染血，可眼神卻更加可怕了，有一種至凶至殘的仙韻流露而出，他開始嗜血，渾不在意身上的傷痕，冷笑道：“你聽，你的劍在悲鳴。”
長歌手上的鐵劍早已通靈，仿佛都聽見了蘇杭的聲音，鐵劍裏傳來一股屬於劍靈的殺念，有另一道意誌醞釀而出，與它的主人同仇敵愾，輕輕的鳴顫，卻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悲哀。
“我的劍想喝你的血。”長歌陰森的聲音傳入蘇杭的耳中。
“不，它在悲鳴，它在為它主人的墮落而悲哀，在哭泣。”蘇杭的目光從長歌身上轉移到鐵劍的身上，這把鐵劍，如今也化仙了，誕生出靈智，輕輕鳴顫，那其中，蘇杭感受到了一股難言的悲哀情緒，他不由得同情長歌手上的鐵劍了。
那把劍還是長歌的劍，可握劍的人卻不是長歌。
對那把大鐵劍來說，這是何等的悲哀！
可它依舊不離不棄，雖然被蘇杭道出它的痛苦，它依舊對蘇杭露出徹古的殺念，鐵劍錚錚而鳴，在長歌的手上顫抖，想要逃脫長歌的速度，直指蘇杭。
“你看。”長歌將鐵劍舉起來，指著蘇杭，道：“它在興奮，它想要喝你的血，它對你露出了殺念，它還是我的。”
這個長歌近似瘋狂了，以自我為中心，感受不到他手中鐵劍是何等的悲哀與絕望，依然很興奮，甚至感覺自己要超脫至尊，他自以為鐵劍與自己的情感相交匯融合，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可實際上，他們走向了兩個極端，隻因為這把劍的不離不棄，才一直陪在長歌身邊，所有的一切，不過長歌的幻象而已。
那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更加的黑暗了，有一股詭異的氣息從他的身上透出。
“啊！”
長歌殺來，至尊的力量極具壓迫感，猶如一片天移動而來，可蘇杭並不畏懼，這個長歌沒有那麽多的危險，他早就不是長歌了，所剩下的隻是空虛的靈魂而已，蘇杭不退反進，與長歌撞在一起，鐵劍橫空，殺氣迸射，兩個人以一種不要命的打法瘋狂的攻擊對方，像是在發泄，長歌手中的鐵劍悲鳴，劍鳴聲傳遍了天地。
“嗖”
長歌的鐵劍穿進蘇杭的左肩，將整個肩膀穿透，劍尖從另一端透出。
“轟”
蘇杭的鐵手抓進長歌的胸膛，他並沒有使用牧晨的凶兵和誅仙四劍，單單以純粹的武力與長歌肉搏，極度血腥，蘇杭聽著鐵劍的悲鳴，為鐵劍悲哀，同樣為長歌感到悲哀，他以這樣的方式戰鬥，實際上是和長歌手裏的劍在戰鬥。
他的鐵劍不離不棄，不屈不撓，擁有比長歌要堅韌的意誌力，鐵劍劍刃生光，無比的鋒利，就像是長歌已經失去的鋒芒，這把劍，才是真正的長歌！
蘇杭尊重它，因此沒有使用牧晨的凶兵以及誅仙四劍，以肉身和長歌戰鬥，漸漸的，他發現長歌的意識開始混亂，卻更加勇猛了，他的鐵劍爍爍生光，顫動的越來越劇烈，既是悲哀又是興奮，遇到蘇杭之後，仿佛從死亡中新生，鐵劍代替了長歌與蘇杭決鬥。
這個長歌，雖然是至尊，卻已經對蘇杭構不成威脅了，他的劍變成了真正的長歌，悲哀的鳴顫，與蘇杭征戰，蘇杭認它，同情它，更是詆毀它的主人，無論哪一點，都是曾經的長歌無法忍受的，而也是這把鐵劍無法忍受的。
“當……”
悠悠劍鳴響徹天地，蘇杭從攻擊長歌的肉身轉移到了攻擊這把劍上，鐵拳打在鐵劍之上，將鐵劍打得顫抖，蘇杭的拳頭也承受不住鐵劍的硬度，血肉模糊，露出了筋骨。
要知道，這把鐵劍的硬度，就是以往長歌的硬度，天上地下，無人可擋！
“我要殺了你！”長歌瘋狂，鐵劍漸漸的要脫離他的掌控，且長歌的意誌開始出現崩潰的狀況，再一次攻擊向蘇杭，兩人都沾染上了對方的鮮血，身受重傷。
“轟”
簡單而直接，蘇杭躲過鐵劍，一一雙染血的鐵爪抓進了長歌的胸膛裏，將整個心髒抓碎了，長歌的動作也停止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杭。
“你越來越慢了。”蘇杭麵無表情，每一代長歌，速度都是驚豔天下的，就連蘇杭都繼承有長歌一脈的道術，可這個至尊長歌卻越來越慢，到現在竟然看不透蘇杭的行動，被蘇杭搶占先機，抓碎了心髒，肉身的生機一瞬間流逝了一半。
“鏘！”
鐵劍悲鳴，天地作響，在這一瞬間脫離了長歌的掌控，它通靈了，隻一把劍斬向蘇杭，速度快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根本躲不過去。
這才是至尊該有的速度！
“轟”
蘇杭再一次以肉身抵擋，拳頭打在了劍尖上，響起了驚天的顫音，蘇杭的拳頭被大鐵劍豁開了，一直斬碎了好幾塊骨頭，整個拳頭，從中指一直深入到掌心位置，鮮血從鐵劍兩邊衝出，那把劍依舊在劇烈的悲鳴，為自己的主人感到悲哀，可蘇杭知道，它同樣是悲哀的。
“我送你一程！”
蘇杭聽得出來，古劍很興奮，他脫離了主人的掌控之後，對蘇杭有無盡的殺念，卻又十分渴望與之一戰，蘇杭並不想做其他的選擇，這樣的劍值得讓蘇杭敬佩，以命相搏。
“嗖”
鐵劍撤回，又斬了過來，蘇杭將全部的精氣神提升到了巔峰，終於能看清鐵劍運行的軌跡了，他以肉身，與一把至尊的劍對抗，幾息之間就渾身的血口，將要不敵，可蘇杭也越打越興奮，就算死在這樣的劍下，他都能感到莫大的榮耀。
劇烈的金屬顫音響徹在史官史書上，血肉被劃開的聲音，拳頭打在金屬上的聲音，興奮與悲哀的情緒夾雜，在一人一劍身上上演，被捏碎心髒的長歌一直在看著，長大了嘴巴，他的生命在逐漸消散，漆黑的眸子慢慢出現了瞳孔，意識開始複歸清明。
“這才是長歌，哈哈哈！”蘇杭大笑起來，被鐵劍斬在肩膀上，他握住鐵劍，另一隻手狠狠的擊打在劍身上，那把至尊級的鐵劍出現了裂痕，同蘇杭一樣，受到創傷。
長歌捂住自己被掏開的胸膛，鮮血從他的手指間留下來，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心髒跳動的聲音，可這個時候，他卻感受到了自己的鐵劍爭鳴的聲音。
鐵劍灌頂而下，險些劈開蘇杭的頭顱，他後退了出去，可額頭到下巴還是留下了一道傷痕，鮮血從下巴處滴落下大地，鼻子都被豁開了，嘴唇也不可幸免，可蘇杭卻越來越興奮，抓住了鐵劍猛力敲打，鐵劍爭鳴，縫隙越來越大了，脫離開蘇杭的手上之後，已經將要斷裂。
而蘇杭身上也到處是傷，成了一個血人，他聽得到鐵劍悲哀和興奮的聲音，在這史書上打得天昏地暗，史書暈染上了一層鮮血，有長歌的，更多的是蘇杭的，他熱血早已沸騰，將要把這至尊之劍打碎。
“轟”
最後一次，鐵劍從中間斷開，被蘇杭打成了兩半，而站在一邊的長歌肉身上，裂開一條巨大的口子，鮮血都快要噴光了，生機在迅速的消失，他的眼神從一片漆黑的虛無到漸漸出現瞳孔，如今毫無生機的眸子與身體的狀態極其不稱，開始出現生機，轉頭看向自己的大鐵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