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以死保平安
荒古前，仙界也有一段黑暗的日子，那個時候仙界三官重新洗牌，牧晨罰下刑官之位，被獨孤化魔所占，而那個時候的禍端延續到了現在，獨孤化魔沒有將牌洗幹淨，導致牧晨存活下來，甚至九州都因此有一部分人活下來，導致兩百萬年的發展，出現了兩百多尊仙，且不乏至尊的存在，九州是最難以成仙的地方，可想而知，這些仙的威脅性到底有多大。
“曾經的逆天者，我總要降罪，就算牧晨也保不住你們。”判官司馬驚河道：“就算吾子嗣不存，那又如何。”
無情！
連他的子嗣，在他眼裏都如螻蟻一般，這讓所有的仙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
“你看，這樣如何。”牧晨坐在自己的棺材上麵，開口道：“曾參與伐天的逆天者自刎謝罪，但，所有人都要被送入輪回，就算你萬裏行墨，都不能截斷輪回的路。”他說著，又看向司馬驚河的眼睛，道：“你的子嗣我等還給你，你等兩官與九州諸仙的帳一筆勾銷，如何？”
九州諸仙默不作聲，這樣的決斷說明，大荒古時代存活下來的以及正荒古時代的開端活下來的神祇都要自刎謝罪，伏羲，神農，夏商，白起已經死了，後羿也歸於虛無，在很早之前就墮入輪回，他們這些人，都要死亡，回到輪回中去，千百年後再現世，又是一個新生的個體。
這其中，連牧晨都算上了，他也是罪人，終究抵不過三官的懲罰，要墮入輪回。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神農氏坐在自己的藥鼎旁，抬起頭來，無喜無悲，道：“眾生能活下來，我自然可以自刎謝罪，墮入輪回。”
“若三官守信，我夏商甘願墮輪回。”千古帝王夏商，站在了最前端，他甚至都快要有與三官爭鋒的資本了，孕育出了嶄新的帝王眼，兩百萬年來，更上一層樓，是最接近三官的存在之一。
若所有人都墮入輪回，無疑，對三官來說這個威脅就算是徹底消失了，輪回之後，他們不可能還記得自己的前世，會變成嶄新的生命體。
“我不同意！”三官還沒有表態，九州的一尊仙就不幹了，他們是九州的神祇，引導了後世的仙，對所有仙來說九州的神祇都是他們的信仰，尤其是夏商，他的名字貫穿了整個正荒古時代，那尊仙十分悲戚，大喊道：“我願戰死，也不願我等信仰在眼前輪回！”
“我等不願！”諸仙都咆哮起來，不願舍棄他們的信仰，看著夏商等人自刎謝罪，一個個悲憤的呐喊，那是他們的精神支柱！
“寧戰死，也要守住我等信仰！”仙的聲音傳出了不法地帶，仙界，很多仙都遠遠望來，不乏至尊級的人物，都在看著不法地帶發生的事，這是萬古歲月以來，仙界發生過最大的事件。
雖然仙界從不平靜，但這場風波卻將仙界徹底攪得沸騰了，每一個人都在關注，成仙的不成仙的，都無法忘卻今天這個大日子，曾經的逆天者又回來了，對峙三官，不法地帶成為他們的根據地，就連上代刑官牧晨都沒有死透。
“算了。”夏商回眸，聲音壓下了所有的仙，滿麵悲戚，被九州諸仙的情緒感染了，道：“不枉我萬年的心血，九州諸仙是我的驕傲。”
“求祖先留下！”眾生感受到了夏商的情緒，一個個無比悲憤，連蘇杭都雙眼通紅，這就是我們的仙啊！
“你們是九州的根，不能在這裏戰死。”夏商道，又回頭看著判官：“我等自刎謝罪，墮入輪回，將九州前世的罪孽帶走，你看如何？”
“同意。”判官司馬驚河考慮了良久，在夏商與血九尾之間來回看著，最終妥協了，這兩個人對他來說是最大的威脅，讓他們墮入輪回是最好的結果。
史官萬裏行墨歎息，道：“輪回開啟。”
“我死之後，你們要守住九州的根。”夏商鬆了一口氣，不顧眾生悲憤的情緒，生機泯滅，界源崩塌，肉身燃燒，本源摧毀，笑看著不法地帶死亡，一縷陰魂墮入輪回。
千古帝王夏商，九州的信仰，最強大的神祇，身死道消！
天地同哀，為這樣一尊偉人祭奠，九州蒙上了一層悲情的色彩，眾生長哭，諸仙流淚，生靈叩首，誅仙劍陣中，蘇杭長拜，淚水頃刻間崩塌，夏商終究是死了，沒有度過這次的浩劫，可終究給剩下的九州眾生帶來了一片光明未來，雖然，三官依舊在虎視眈眈。
“小家夥，你好好活著，別跑出了不法地帶，你是九州唯一的藥仙，我把它留給你。”神農氏起身，把藥鼎留給了冰蓮，走向史官的眼睛。
“祖先別走！”小蘿莉長哭，坐在藥鼎裏卻喚不回神農氏一個回頭，眾生悲戚，天地同哀，曾參與了那段黑暗時期的藥仙，遠古神祇炎帝神農氏，燃燒了己身，藥體崩塌，消散於天地之間，全部藥力都釋放進了不法地帶，身死道消。
炎帝神農氏，為眾生貢獻最後的力量，連本體都沒有留下，墮入輪回！
“轟”
蒼天在哭泣，雷聲化作了哭聲，四野悲號，九州諸仙無法阻止，無聲的恭送他的離開。
“神農……終於死了。”判官司馬驚河歎息，當初，就是他打下了一掌，將神農氏打得肉身崩碎，藥鼎龜裂，卻還是逃過一劫，如今是徹底墮入輪回了，再也不能與他對抗。
伏羲氏走出來，盯著史官的眼睛：“我眾生的債，來世找你償還。”
他沒有對九州諸仙說什麽，生機消散，自毀於不法地帶，墮入輪回，贏魁也跟著他去了，兩道陰魂糾結在一起。
“我不是他們的神祇，不過既然承諾了，我也會安然離開，你們該省心了吧。”牧晨道：“不過我的肉身會一直存在於不法地帶，防止你三官事後反悔，它就算殺不死你們，也會讓你們付出萬古難還的代價！”他指著自己的屍身，走向陰陽眼，陰魂消散，世間再也沒有牧晨這樣一個大凶人。
“你的子嗣還給你。”血九尾的界源裏，衝出了三百九十八條真龍神鳳的陰魂歸入司馬驚河的眼睛裏，她雖然同樣不是九州的神祇，卻還是遵守約定，歸入輪回，最後看了看小狐狸，很調皮的眨了一下眼，做出個鬼臉，就此燃燒起來。
古鍾悠悠而鳴，東皇太一仙魂燃燒，東皇鍾不滅，墜落到不法地帶的大地上。
九天墟自刎，墮入輪回。
五嶽大帝隕落，五嶽塔鎮壓在不法地帶中央，塔上高高掛著東皇鍾。
曾經參與伐天的九州神祇都消失了，天地間一片沉寂，誰都在大哭，隻有兩雙眼睛在不法地帶外冷漠無情的看著。
仙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九州是讓整個仙界都戰栗的存在，尤其是幾位神祇，萬古的歲月不知達到了什麽程度，最終被三官逼得墮入輪回，自刎謝罪，他們也算是安心了，雖然不太滿意三官的做法。
大雨滂沱，陰慘慘的聲音響徹不法地帶，這大雨永生不息，也不知到底能下多長時間，像是老天在流淚，眾生哭喊，山河在九州諸仙的哭喊中淪陷了，不法地帶大洗牌，眾生的意誌隨著遠古神祇的消失，被天地改變。
從今以後，這不法地帶就是另一個九州，這些正荒古時代存活下來的仙，就是九州神祇。
史官與刑官退走，同時拿走了九州諸位遠古神祇的屍身，隻留下大凶人牧晨的，他們不敢妄動，蘇杭想要阻止，可最終妥協了，他們的屍身對三官造不成威脅。
不法地帶另一邊，又一雙眼睛看過來，遮蔽了半邊天，一直在看著牧晨的屍身，那是刑官獨孤化魔的眼睛，像是罪惡泉眼一樣，他的眼睛至凶至殘，和牧晨不相上下，是另一個大凶人，主掌殺伐，滿眼的殺戮氣。
史官與刑官退走了，最終沒有對不法地帶出手，獨孤化魔與其他兩官沒有相遇，就算是三官，都不是齊心的，在史官與判官退走之前，就曾對獨孤化魔不滿過。
“師父終究是走了啊。”
天上地下，這一雙眼睛成為了唯一的存在，獨孤化魔的真身同樣沒有來，隻一雙眼睛就成為了俯視蒼生的主宰，沒有人能與之對敵，歎息道。
“獨孤化魔……”蘇杭滿眼殺機，這是牧晨的徒弟，當初牧晨違逆天道，被罰下刑官之位，他這個徒弟毫無留情的殺伐，將他師父打死，最終隻留下一縷陰魂以及肉身，蘇杭對他沒有一點好感，且，到現在蘇杭的界源中還有獨孤化魔的道韻，那是曾經殺了九州十幾尊仙的存在，與九州諸仙有不共戴天之仇。
刑官主殺伐，當初，就是他出的手，一切罪孽的源泉，這是一個比任何人殺戮氣都要重的存在，但卻也因為是執掌天道的三官之一，沒有人能對他如何，就連天道都被他踩在了腳下。
“九州的罪孽已經全消，你又來幹什麽？”武聖關羽怒火衝天，站在不法地帶中遙望巡天眼，武體壓倒了一片山脈，怒不可遏，這裏的每一個仙，都對三官有無盡的怒火，可是並沒有違背遠古神祇的話，他們以死為九州建下根基，不能在他們的手上毀了，如今他們沒有與三官對敵的資本。
可這並不代表，九州諸仙懼怕三官。
“祭奠吾師。”刑官獨孤化魔的眼睛很犀利，沒有一點感情，就算是來祭奠，都帶著凜冽的殺戮氣，更像是來找茬的。
蘇杭站在最前方，擺下誅仙劍陣，四劍在他的身邊輪轉，站在不法地帶的邊緣對獨孤化魔道：“我是不是，還得叫你一聲師兄？”
“我竟然還有一個師弟啊。”巡天眼沉淪，他沒有遵守三官的承諾，刹那間闖進了不法地帶，看見有這麽一個師弟，想要將蘇杭拘禁出來。
“該死！”蘇杭怒火衝天，這刑官太過肆意妄為了，不遵守三官的承諾，還要闖進不法地帶，甚至帶著滿眼的殺戮氣，蘇杭直接以誅仙劍陣對敵，同樣展開了巡天眼，沒有被拘禁出去，四劍擎天，在中間有新世界的氣息洶湧，斬了過去。
“鏘！”
四劍在虛空中受到了重大的打擊，一陣鳴顫，有脫離蘇杭掌控的趨勢，與此同時，不法地帶中心，牧晨的棺材突然射出一道璀璨的神光，有超脫於仙的力量在沉浮，透過虛空，刹那即止，打在了獨孤化魔的巡天眼上。
蘇杭撤回誅仙四劍，他的修為不足以抗衡獨孤化魔，雖然他的真身還沒來，可有牧晨的屍身鎮壓，不法地帶暫時平安。
“可惡，你真拿我九州的仙當成螻蟻了嗎！”有仙的怒吼聲傳來，原本就還在悲戚中，又遇獨孤化魔不遵守三官的承諾，憤怒到了極致，連蘇杭都有立刻斬殺刑官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