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天堂摧毀,地獄崩塌
歸天並沒有出手的意思,古井無波,與蘇杭交談,像是在講道,整個九州的天道全被他們壓在了腳下,跳脫出來,這就是他們的力量,連天道都不能禁錮。
“既然有你的存在,看來,他還沒有死。”歸天平靜的說道,目光灼灼,似想要豁開蘇杭的內心,將他看個通透。
蘇杭冷笑,不言不語,對他來說,大凶人牧晨同樣是個十分危險的存在,就算是眼前的欺天魔,歸天都不願提起這個人的名字,可想而知他的凶名。
“真不知,我若殺了你,他會不會追我到天涯海角。”歸天依舊沒有露出殺機,卻赤裸裸的說出這樣挑釁的話,仙山沉浮,他沒有一點波動,與仙山融為了一體。
“九天墟,看來我隻有找你了。”難魂對麵九天墟,撩了瞭額前的黑發,道:“真不想與你等為敵,我怕死啊。”他雖是這麽說,卻根本沒有一點怕死的樣子。
“世事弄人。”九天墟道。
突然,蘇杭回眸,感受到最後一隻欺天的魔正在小狐狸等人麵前,頓時遠遁了出去,回到九州眾人傑的身邊,雙眼的天賦神通開啟,狠狠的盯著這隻欺天的魔,冷聲道:“你要幹什麽?”
他怕這隻魔出手,將最後的眾生磨滅幹淨,且這其中還有小狐狸,沒有一個是仙,就算是真龍神風,長歌這樣的千古人傑,也無法抵擋一隻欺天的魔,那是比至尊還要強大的存在。
“我隻是想跟老朋友敘敘舊,何必這麽緊張。”這隻魔嘿嘿笑道,卻更讓蘇杭緊張了,不想讓他再走近一步,對這隻魔道:“你的老朋友該是我吧。”
“唔……這麽說來,我的確見過你。”這隻魔是從古老的建築裏走出來的,當初蘇杭也走近過那片古建築,還見到了一口古棺,那裏麵就是這隻欺天的魔,他看著蘇杭,道:“不過我要找的並不是你。”
“是我嗎?”長歌突然走出來了,目光淩厲,整個人都化成了一把開天辟地的利劍,極具鋒芒,就算麵對這樣一隻魔都絲毫不懼,一如往常。
“長歌……”那魔道:“萬古歲月沒見了,沒想到你竟淪落到這番地步。”
“我可從沒見過你。”長歌冷笑,抱著一把大鐵劍,十分的悠閑,根本沒有一絲畏懼。
“轟”
雷州大荒,仙的力量在肆虐,伏羲氏與秦淩同時征伐無上王,打得昏天暗地,可其他人完全將之無視了,就算是六尊無上仙以及欺天的魔都沒有再看一眼,好像於己無關,異世界的力量也不是團結一致的,隻不過,在大局的驅使下形成了同盟。
可無上王依舊是以往的至尊,無人可及,就算是麵對兩尊九州的仙,都招架了下來,他曾經斬殺過伏羲氏,如今伏羲氏雖然回歸,卻是在新生的過程中,根本沒有恢複全勝狀態,而秦淩也剛剛成仙,兩人斬無上王,依舊凶險萬分。
“哦?是嗎?”與長歌對視的魔道:“曾經的長歌何等驚豔,一人創下了地獄,與天堂遙遙對望,這所謂的淨土墳,可是你的故鄉呢。”
“什麽意思?”蘇杭渾身一震。
“天堂摧毀,地獄崩塌,全都散落在了九州上,不知黃泉可還在?”那魔沒有看蘇杭,隻是一直盯著長歌。
“你可別無視我!”蘇杭暴起,雙眼沉淪,如兩片古老的世界輪轉,覆蓋過去,將自己與這隻魔拉扯到了一起,相距不足一尺,蘇杭的眼睛都快要碰上魔的眼睛了,就站在他麵前,吼出了道音,天地轟鳴。
他的天賦神通舉世難尋,就算是在這諾大的九州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眼睛,除了他的師父大凶人牧晨。
“有其師必有其徒。”那魔根本沒有情緒,連震驚,憤怒,嘲諷這樣的感情波動都沒有,仿佛都在預料之中,很鎮定的看著蘇杭的眼睛,既不前行也不後退,更沒有展開殺招,悠悠道:“萬古前,長歌是天堂與地獄的主宰,三官之下,諸天稱尊啊。這淨土與淨土墳,就是他長歌的故鄉。”
蘇杭刹那間明悟了,他原本就覺得淨土像是被打散的一片土地散落在九州,可想不到卻是這樣,可以想象,這隻魔所說的長歌未必是眼前的長歌,所謂長歌,如今已知的至少有三人,雖然大荒古時代的事情早就湮滅在曆史長河中,可他們全是活下來的老古董,也沒必要對蘇杭撒謊。
“那麽淨土墳裏的魔……”蘇杭的聲音都在顫抖。
“長歌的子嗣。”那魔大笑起來,清澈的嗓音傳遍蒼穹,還幸存下來的妖魔全都跪地匍匐。
蘇杭回眸盯住長歌,他實在想不到,罪魁禍首竟是長歌,而長歌卻陷入沉思,低著頭顱,大鐵劍在他的懷裏錚錚而鳴,鏗鏘作響。
“砰”
蘇杭出手,離得這麽近,一隻鐵手直接掏進了這隻魔的心髒,仙力洶湧,壓下了大道,惡狠狠的道:“讓你的心證明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直接將這隻魔的左胸膛掏出來一個窟窿,抓出心髒來,魔血濺了蘇杭一臉。
“好硬的一隻爪子……”魔冷笑,抽身而回,蘇杭抓著跳動的心髒,看了一眼,用力捏碎了,血肉漂浮,穿透了虛空又回到魔的身上。
“是嗎?”蘇杭的手上沾滿了仙血,可這樣的攻擊對這隻魔來說根本無用,都激不起他的憤怒,一直笑著看蘇杭。
“我想學你的琴術。”難魂不知何時盤坐在九幽道的對麵,錚錚琴聲響徹天地,九幽道並沒有再彈奏殺仙劫曲,他也彈不起來了,隻在為姬無心撫琴,他們的生機都在消散,將不久於人世,見到難魂坐在他麵前,九幽道蒼老的臉上滿是平靜,道:“我的琴,殺仙殺己,有什麽用?”
“很好聽。”難魂根本不搭理其他人如何,對九幽道說道,心思係在了九幽道的古琴上。
“我不為他人彈琴,老了,彈不起來了。”九幽道歎息,依舊在輕輕撫琴,他壞中的姬無心早已淚流滿麵,淚臉卻蕩漾著幸福的笑。
“不教就不教唄。”難魂撇嘴,他把九天墟晾在一邊,也不管無情與戰帝,像是無聊了,找到九幽道,雖然看起來要比九幽道年輕很多,但在他麵前,九幽道完全是個孩子,根本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我無意毀你九州,也無意殺你生靈,隻想與你了結百萬年前的決鬥。”無情看著戰帝,聲音很平靜,卻充斥著濃濃的興奮。
“那走吧。”戰帝劃開了虛空,遁出九州消失不見,無情見狀,跟著戰帝消失,兩人在無亙的虛空中徘徊,延續兩百萬年的戰爭。
戰帝從九州消失了,也不知能不能再回來,可他同樣帶走了一個欺天的魔,雖然生死難料,可戰帝這一個名字,必定會為九州眾生所銘記。
“咱們也走吧。”難魂又回過頭來,對九天墟道:“他們我惹不起,隻能惹你了。”
“看來,我倒是被你小瞧了。”九天墟淩厲的殺機從無亙的虛空中劃來,又去往無亙的虛空,一閃而過,卻在九州大地上留下了一條萬裏長的傷疤,可以看得見,九天墟頭上浮現出九重天壓落下來,被難魂抗在肩上。
“還要我帶著你走嗎?”難魂笑道,破開了虛空,帶著九天墟離開九州大地。
“就這麽走了。”歸天目光灼灼的盯著蘇杭。
“我們該上山了。”蘇杭沒有回頭,繃緊了神經,他感受到了偉岸之山上出現了仙界的天道氣息,那道門戶被東皇太一打開了,且有數道仙的氣息湧進來,一隻碩大的頭顱骨擠進門戶,發出一股靈魂尖嘯,那是骨仙的頭骨。
五嶽大帝悲愴而來,中嶽大帝手持五嶽塔,一句話都沒有,直接鎮壓下來,打向歸天,悲戚的聲音響徹在殘破的九州:“還我眾生命來!”
“冤有頭債有主,你打我幹什麽?”歸天所盤坐的仙山被五嶽塔壓下了黑海海水中,他衝天而起,指著中嶽大帝,語氣裏透著無奈。
其他四帝站在偉岸之山下,以己身擎著偉岸之山,一點點拔高,九州要承受不住了,從世界的漏洞延伸出好幾條碩大的縫隙,世界處在崩塌的邊緣,還一直承受著仙的力量,裂縫在擴大延伸,透出無盡的虛空,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縫隙,像是龜裂的陶瓷。
“謝大帝!”
蘇杭戰意衝上了雲霄,他自知不能阻擋至尊般的人物,看到中嶽大帝五嶽塔打向歸天,他對另一隻魔展開了襲殺,不顧己身,演化起殺術最後一式,勾動了世界本源,原本都要崩塌的九州,從縫隙的邊緣開始燃燒起來,無窮無盡的世界本源之力注入蘇杭的身體中,將他的戰力提升到了仙的地步,牧晨的凶兵都活過來了,驚豔萬古,戰力再次飆升,有了抗衡至尊的力量。
“不!”小狐狸大叫,眼看著蘇杭戰力的提升,世界被蘇杭當做祭品獻祭給己身,她險些衝過去,這簡直是找死的做法。
殺術九式,最後一式為大成式,隻有成長到仙的地步才能使用,戰力無窮,以世界的本源之力獻祭給己身,能擁有可抗衡至尊的力量,可就算是真正的仙,使用這樣的殺術都有副作用,這種殺術與殺仙劫曲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逆天,可對己身同樣具有傷害。
而蘇杭還不是仙,硬生生的使用出大成術,命魂直接崩開了,肉身出現一道血痕,可卻阻擋不住蘇杭的腳步,他以最強的戰力,將世界獻祭給己身,勇猛無敵,一劍斬出了至尊的偉力,打向最後一隻欺天的魔。
“轟”
天搖地動,蘇杭的速度太快了,開啟了全身的天賦神通之後,他如今處在至尊的行列,是最後的殺手鐧,抬手間鎮壓天地,整個雷州都被劈開了,連那隻魔都沒有躲過去,慘叫出了聲,第一次受到了創傷。
“不愧是他的傳人……”那隻魔被卸掉了肩膀,噴出一大灘魔血,肉身在蘇杭劈出的殺光下受傷,至尊級的殺氣在他的體內衝撞。
蘇杭不答話,速度快到極致,一顆顆耀眼的太陽在他的腳下孕育而出,有了赤紅戰靴的加持,流雲七星變成了太陽,亙古不滅的太陽火精閃耀,仿佛諸天的主宰在巡遊,隻一步就跨越了虛空,同時雙眼鎖定了魔,不給他離開的機會,又一劍掃過,直接將魔腰斬了,仙血對噴出來,極端恐怖。